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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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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这年的秋天,母亲把我叫到大堂,神色郑重地说道:“烨华,你外公的生辰就要到了,今年就由你替爹娘去拜寿吧。”
“我一个人?”
娘亲露出慈祥温柔笑容,说道:“就是你一个人。你爹最近身体不好,常常感到不适,所以今年我们就不去了。你妹妹体弱多病,也不适合长途跋涉,你第一次自己去我怕你照顾不好她,所以让她明年再一起好了。”
父亲身体不适?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
虽然明知母亲笑容之下,必有阴谋,但是我觉得也无所谓了。反正我正想出去玩玩,淮安我已经玩厌了,原本觉得新鲜好玩的事情,目前也已经不太能提得起兴趣。而且这半个月来拒绝了两次河洛花魁月华的邀约,已经快引起公愤了,出去逛逛也好。一个人当然更好。
听我答应之后,母亲的笑容更加耀眼了:“对了,烨华,这次你给外公拜寿之后,不必急着回来,可以在青阳城多住几天。你要出去闯荡江湖也可以,你的武功我放心,到了青阳让你外公指点一下,再了解一下江湖上的规矩,你就出去好好玩个一年两年好了。”
等下,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话说虽然我现在这样子了,但好歹还是个女孩子,就这样把我当做儿子野放好吗?不过我只疑惑了一下,就猜到了母亲的思路。
八成是觉得由我这个“哥哥”在影响了作为家中唯一继承人的黎烨霏作为男子汉的担当,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算整出什么样的剧目来折腾我那个人妖弟弟。虽然我怀疑他们能有什么有效的手段,但是既然不是在算计我,那么我就暂且配合他们了。
至于母亲试图让我学那种武侠话本拐个江湖侠少什么回来的小心思……如果有美少年美青年的我会配合的,但是不要指望太多。
我应得爽快,让母亲也有点不安,收敛了笑容,半晌才说道:“烨华啊,娘也是为了我们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弟弟这个样子下去,我们也没办法指望他继承家业。娘相信凭你的人品武功,一定能拐个英雄侠少回来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姑娘家比较多,娘也认了……”
你不要这么快就放弃了好不好?我又没说过自己喜欢女人比较多。
所以我很认真很柔情地跟她说:“娘,你不要担心。你放心,你要女婿我就给你带女婿回来,要儿媳就带儿媳。你要几个我给你带几个回来,保证个个都是千里挑一才貌双全的好人儿。”
于是娘亲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泪渍,笑容甜美双颊泛红露出十八少女一般的羞涩神态,说道:“如果是烨华你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娘亲就等着替你办喜酒了。”
于是如此这般,我踏上了去为外公祝寿的路。
虽然名义上只是每年例行的祝寿,但是因为我今年十五了,所以已经有美人儿来送行了。而且我因为练武的关系,本来身高就比同龄少年要高不少,看上去反而比实际年龄大上一些,多少已经有些爱慕者(注释:性别女)了。走的时候,不但有熟识的美人或者白目来送行,中途甚至还有个青涩的苹果跑来娇羞地塞给我一条手帕,柔声说道:“祝公子一路平安。”
年龄小小的女孩子,圆圆的苹果脸看上去很是可口。那手帕虽然算不上绣工精湛,但是淡红的梅枝雅致柔美,也算别有味道,大概是苹果脸姑娘自己绣出来的。她的手上看上去还有一些针刺的伤口,所以我微笑着当做战利品把手帕收藏起来了。
唉,不知道会不会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嫁人了。
我的烨霏弟弟不知道怎么听爹娘解释的,还以为我拜完寿就会回来,说着:“哥,我会想你的。你要早点回来哦,不准随便被外面的坏女人拐跑了。”
幸亏这些话她是在马车里面悄悄跟我说的,否则让爹娘听了估计血压又要升高。这年头可没什么降血压的速效药,很容易导致脑溢血的。
其实我觉得爹娘还是早点死心,把她嫁出去最好。黎烨霏除了变态这一点,才情和相貌都还是有的,嫁出去应该并不难。
不同于往年的一长串马车,今年我是骑马走的。幸好娘已经考虑到这一点,准备的寿礼体积上并不大,所以我很轻易地带在了身边。往年是绝对不可能这样轻装上阵的,毕竟我们家除了我之外谁也不会武功,完全不吃苦耐劳。
外公是武林泰斗,家族更是源远流长的武林世家。不过我娘据说从小就是个天资绝好的废柴,怕苦怕累又怕脏,所以最后连个内力都没练出来。不过配才情出众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老爹,也算适得其所。
因为出发得本来不算迟,又不是坐马车,我抵达青阳的时候比往年都还要早了两三天。门口的小厮没认出我,所以只好等他们进去通报了再由表哥出来接。
出来接的是二房舅舅家的次子,叶泽成在同辈中也算佼佼者,不过不是在练武方面,而是在经营方面。同辈中男丁中他排行第五,所以我应该叫他五哥。
他叫我七弟。
话说我一直没弄清楚,外公到底知不知道我其实是女孩。不过显然,这位五表哥大概、可能、应该是不知道的。
叶泽成文质彬彬,虽然十三四岁就开始打理家族产业,但是身上却鲜有一般情况下别人说的所谓铜臭味或者商贾之气。平时和人说话也极为得体,很少听见他和非生意人如我等讨论钱财上的事情。不知道是天生的气质还是因为教养良好的关系,倒是比较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避世隐者。自有出尘之处。
他看见我牵着马站在门口,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笑说道:“七弟你这是……一个人来的。”
“父亲最近身体不适,母亲要照顾他,所以今年由我替他们前来拜寿。”
他顿时露出关切的神色,说道:“哦?姑父身体不适?可是有什么大碍?”
我摇摇头,回答道:“大约只是有些忧劳过度而已。”
叶泽成于是点点头,说道:“姑父身体一向不如父亲叔伯们健壮,应当好好保养才行。药铺里新进了一批上好的山参与野灵芝,等回去的时候七弟你给姑父带一些……”
我说:“多谢五哥。不过应当不必。家中积存的药材还有好些,再多反而浪费了。”
叶泽成点点头:“也好。需要的时候再跟我说吧,不要客气。”
“我自然不会对五哥客气。两位姨妈都已经到了吗?”
叶泽成摇头:“不,姨妈们都还没来,今年你是最早的。”而后他停顿了一下,笑说道:“我今年可是又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据说今年夏祭你穿女装摘了河洛花魁的旗子,是也不是?”
我说:“只不过起哄的人多了,所以凑个热闹而已。我和月华姑娘并没有什么往来。”
叶泽成不似其他几位表哥,所以听我这样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带我一起走进了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