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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六章 ...
“咳。”
忽听得咳嗽的声音,季良抬了眼一望,曲达站在里院门口,理了理烟袋上垂下的小玉石坠子。
“呃,曲伯来了,客栈那里呢?”
“都好。”
薛忆头一低,抵在季良的肩上,暗叹了口气,旋着头转眼去看曲达:“烟伯,来好巧——”
“小忆,我带了——”苏华迹的声音在看见曲达后顿住了,他冷然横了一眼,越过他朝着廊上走,一把扯起薛忆,“你头疼么?”
薛忆赶紧摇头,又说了句:“苏伯伯,你这饭点赶得,也是好巧。”
“我看看,唔,淤血散得差不多了。”苏华迹没理会他的话,检视了他的额头,然后把手里瞧着眼熟的漆盒拎起来,“带给你的。”
薛忆就着他的手揭了盖子:“啊,又是荷香鱼。”
“什么叫‘又’?昨天你不是挺爱吃。”
薛忆望了眼季良:“的确很好吃,但是今天大家都这么照顾我,实在让我受宠若惊。”他扭头看了看湛蓝底上撒着橙的红的晚霞的天空,“是不是要下红雨了?”
苏华迹挑着眉看眼季良,偏头又去看了里面桌上,忽然就把食盒塞进季良手里,不带感情地说:“既然小忆已经有了,这个就送与季庄主,老夫坐车穿城,车马劳顿着实辛苦,一共十两,谢谢。”
季良亲自去的明月楼,亲自点名要了荷香鱼带走,又亲自付的银子,这道菜的价格自是清清楚楚,苏华迹开口一个价,已经不仅仅是暴利。
这种车马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个终结。
一桌菜肴,四个人,嬷嬷、老陈叔和阿全说什么也不同桌,尽管薛忆一直闹着人多才热闹,那三个还是去了别屋,薛忆无法,只坚持着分了鱼给他们。
于是开始吃晚饭。
气氛有说不出的诡异。
薛忆斜眼看看右边苏华迹,挑眼看看对面曲达,再转回来,季良又向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哎,季大庄主,还有两位伯伯呢,不要一个劲儿给我添了,这是要干吗呀?”
低头,碗里已经快要堆出一座山来。
季良伸了手,摸着他的脸颊,顺着在他下巴上一捏:“把你养胖。”
还扭头对苏华迹说:“太瘦了不好,对吧?”
虽然苏华迹眼神不太亲切,但是点了点头。
薛忆直直看着他们狼狈为奸,错着满口牙:“你们合谋欺负弱小。”
季良才不理睬他的抱怨,又夹了块鱼,挑去细刺,丢到薛忆碗里:“看什么看?你不是很喜欢吃么?”
“为什么瘦点不好?”薛忆不满的在自己脸上捏一捏,“看起来脆弱地一只手就能掐断,不是能让人觉得很痛快吗?特别是在——嗷!”
他撂下筷子,侧了腰去摸小腿:“苏伯伯,你干吗踢我?”
“谁叫你说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苏华迹瞪着他。
季良眼里的迷疑,渐渐就转成了些微愠怒,好一会儿才回到平淡稳定:“难怪看你成天吃啊吃,就是不长肉。”
他又去夹块蒸肉:“把这个也吃了。”
薛忆不甘愿的在碗里翻拣:“我讨厌吃油腻腻的东西。”
季良抢在苏华迹前面,将神色拧上了一层凌厉,一字一顿地说:“全,部,吃,掉。”
薛忆背上一抖,缩了脖子,急忙把蒸肉塞进嘴里。
“烟伯,饭菜不合口味吗?”
为了摆脱被两个人压迫的颓丧感,薛忆关怀起一直沉默的曲达。
“不是。”曲达抬眼不动声色扫了一圈,“是戏太好看。”
苏华迹把碗重重搁在桌面上,吸口气,端起来继续吃。
薛忆缠着问了句:“什么戏?”
季良挑着鱼刺,漫不经心地答道:“喂猫记。”
“诶,在哪里?”薛忆调着头到处找,“猫猫,出来吃骨头,香喷喷的鱼骨头哦。”
“你给我老实吃饭,否则——”季良一巴掌抓着他后脑勺,转正了,压下去凑在碗上面,“晚上不准吃水果和点心。”
薛忆拧着头扯开他:“在我家里凭什么得听你的?对了,你是借住,所以应该付房租,具体请和苏伯伯商量。”
他很客气地摊手指了指苏华迹,季良决定当作没听见,只说:“苏大夫,正餐是最重要的,对吧?”
苏华迹瞟了他一眼,敲敲薛忆的碗:“要不要我给你配一副开胃的方子?”
薛忆转眼左右看了看,开始闷头吃饭。
该翻整的屋顶已经完工,工匠又去检查了梁柱,确定了都没有问题才撤出宅院。
薛忆仰着脖子望新换上的青瓦,层层叠叠,鳞次栉比,在蓝得似乎要哭出来的纯净天空下,泛着温润纯粹的光。
雀鸟在树杈上唧唧喳喳,一只墨地有深绿纹的蝴蝶,拖着长长凤尾,在墙角石榴花上停歇。早过了繁蝶纷丽时节,那对轻翅如云似絮,每一寸舞动都折损一分薄浅生命。
薛忆拿个小石子丢过去,石榴花娇滴滴地摇摆,蝴蝶就被惊扰了,倏地飞起来,却又留恋不舍地在耀眼的火红的花朵上翩翩绕绕,旋掠一梦南华。
“蝶恋花,花引蝶,坠粉飘红,同醉芬香阵。细看半窗枝头,碧落薰风吹树。”
薛忆找了笔墨铺开来,写了几个字,看了看,揉成一团丢开。
再提笔,就想起一句“花不语,水自流,今宵银红照,犹恐是梦中”。
老陈叔从外面回来,开关门间,涌进一些隐约喧闹,仿佛是姑娘的娇语侬言,因为欢欣提高了音量,薛忆便问:“什么事怎么让她们这么高兴?”
“明天是七夕节,小姑娘们商量着在谁家里一起乞巧。”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牛郎织女的一年一会,又要到了么。
“以前这时候有放河灯,现在还有吗?”
“有啊,每年都会有好多年轻姑娘小伙到河边去。”
薛忆丢了笔墨,想要帮老陈叔拎菜,被老陈叔挥开:“小少爷,有污水,看脏了您的衫子。”
“唔,明晚我想去。”
“去哪里?”阿全被他一个眼色提醒,忙跟上去接了菜,回头问。
“放河灯。”薛忆突然来了兴致,喃喃自语,“自己做好呢,还是买一个好呢?”
见他挠着脸犹豫,阿全便说:“公子要是决定不了,就做一个,买一个。”
“好主意。”薛忆拍个巴掌,找到嬷嬷缠着要做河灯。
嬷嬷手里握着菜刀正在切一块冬瓜,腾不出手来,只有说:“小少爷,等嬷嬷做好了饭再做行不?”
“中午吃冬瓜羹?”薛忆两只手扶在嬷嬷双肩上,从她身后探脖子,“嗯,我喜欢。那就下午再来说。”
“公子。”阿全在门外面唤了声,伸进脑袋,“有您的帖子。”
薛忆转了头问:“是你们季大庄主来的吧。”
阿全走进来一步,摇摇头:“一个不认识的小僮儿送来的,说是他们家主人有请,详情都在帖子里。”
薛忆狐疑地接过来,一边往院子走一边捻着外层精致的笺封。
纸质极好,触面光滑,且柔且韧,印着淡薄的青色卷云,仿佛随时都会飘逸而出。
不急着拆开,暗自里先揣测来者何方。
那些长胡子的老头么?应该不会用这么花哨的笺封。
明月楼上的那些人,要不直接找上门要不躲在街角来个意外邂逅,比较符合他们风格。
还会是谁呢?
啊,难道是……
薛忆摸了摸鼻尖。
如果是千里迢迢为曾经□□晌追寻而来,可算得上旷世奇情,足以让说书先生们捡个好料子鼓一鼓钱袋了,只要别演变成携手共奔赴黄泉的桥段。
薄薄几层纸在手里捏了半天,索性撕开封口。
只有鸾笺一张,逐层叠染的色彩像傍晚天边云霞的裙边。
只有娟秀小楷两行——
“金风玉露相逢,凌波小筑茗香。
申时,瞻墡敬恭大驾。”
薛忆在院子花棚架子下一直坐到天黑透了,葫芦都陷进无边无尽的茫然里,混沌不堪。
嬷嬷点了一只蜡烛,放在他手边矮凳上:“小少爷,嬷嬷给您削个苹果?”
“不用了,我还不想吃。”
有人扣门环,老陈叔去开了,季良独身挥着折扇走进来,薛忆瞄了他一眼,叫着阿全:“你们庄主又是辛苦奔波一日,快给他拧块巾子擦擦汗。”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懒。
季良朝他走过去,扇风带起他额角碎发,衬在烛光里尤显出几分苍白的面颊上轻飞。
“你今天出门了?”
“没有。”
“身上不适么?”
“没有。”
季良双手扶在膝上,偏下头细细端详,又伸了脖子,额头就抵上去:“也不像是发热。”
薛忆不挪不移,由着他鼻息凑近,于是便闻见阵阵温暖的酒香。
“怎么感觉起来,不太精神。”
“去换衣服,全身臭哄哄的,薰死人了。”薛忆推他一把。
“是吗?”季良起身,举袖嗅了嗅,“我特意走回来的,以为味道会淡点。”
“季大庄主,麻烦你快去换了吧,满院子都是味儿了。”薛忆捂住鼻子,显出厌嫌神色。
季良看他两点烛火摇曳的眸子里,透出几许心不于斯,眨了下眼,朝房间去了。
进房间半掩门,他解着腰上宫绦玉饰,问阿全:“谁来过,还是别的什么事?”
阿全替他褪下外衫,说道:“上午来了张帖子,薛公子看了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午觉起来,挺高兴地缠着嬷嬷做河灯,叠了一下午的纸船,就是吃晚饭的时候,还和苏大夫闹了好一阵小孩脾气,看着和平时没两样。”
那是白天玩的过了,困倦了么?
“你去东厢把水准备好,我一会儿过去洗。”
阿全点点头出去。
季良取下发冠,把头发拢一拢,重新束起来,然后就听见敲门声。
“季庄主,方便吗?”
薛忆探小半个头贴在门缝上,气色倒比刚才要好些,眼睛里有了神采。
“进来吧。”季良把门拉开了,“每次你一客气,我的牙根就开始冒酸水。”
“什么意思?”薛忆蹙起眉,一只脚里,一只脚外。
季良捉着他袖袂,把他带进门:“准没好事。”
新鲜的核桃,就是那种湿漉漉的,敲开来会沾了满手鲜气,曲折间的果皮如同蝉翼,拿小刀尖挑开了——或者用指甲,只是最后指头上会留下深浅层叠深浅的褐渍——最里面白白嫩嫩的果肉便露出来,脆生生的,带有清新的甜。那种晒干了去了壳连皮吃的核桃,有股苦涩,而且,某小三那极RP的口腔每吃必破,得疼上两三天(T T)所以,还是鲜嫩的好啊~~~
“糖后虐”,汗……因而,这章是平淡的日常生活
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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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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