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歌》望月银

21、第六章 师父，人偶师

　　第六章师父，人偶师

　　掌握柯遇突智之焰等一些古怪的火焰是在两个半月之后，就发生了惨剧。
　　“啊啊啊啊！！！！！”我和庚惨叫着被冥派来的一帮自卫队的女人们扔出了房间。
　　“好痛………………”我揉着摔疼了的脑袋。
　　“已经没有经费了……”冥优雅地走了出来，然后向着我和庚伸出手，“就这样子养着两个只会吃饭的人，尤其是某只……”
　　“某只？！！！”把我当成什么了？
　　“是哟。”冥闭上眼严肃地说道，“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就这样养着两个饭桶还不把我日月城吃穷了？所以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离开这里，要么就拿钱出来付自己的伙食费。要不然我放兽类来咬你们啊。”
　　“冥姐姐，你傲娇了……”庚很勉强地站了起来。
　　“我的话可说在前头啊，庚你也看清了的，我还要养着那么多的人头吧……”冥根本不理会庚的批评。
　　“话说……这些人是什么日月城的自卫队的吧？可是冥小姐明明那么强……养这些人也不就是等于养着饭桶……”我不再说什么了，因为我的发言已经招来了怨恨的目光……
　　“废话少说……两个半月的伙食费，拿来。”冥很干脆地伸着手。可以说，现在冥的态度完全与她的打扮不符合……绝对不符！
　　“没有……”庚低着头。
　　“没有，那么就出去……”冥指向城门口，“对了，先把两个半月的伙食费付了才可以离开的。”
　　我感觉很冷，真的很冷。
　　“嘛……姐姐，我明天带伊吹出去打工，然后再还，好不好？”庚竖起一根手指，微笑着提出自己的意见。
　　冥想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好吧。记得要还清啊。”冥离去。
　　我和庚同时松了口气。

　　夜晚，我按照小鹤的吩咐去给冥送刚做好的和服，却在门口看见庚走进了冥的房间。出于好奇，我在她们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溜到门口偷听着她们的对话。
　　“啊……是庚啊……”冥望向走进房间的庚，但是笑容仍然有些不自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只要你能好好地去打工，就可以继续住下去了……”
　　“其实冥姐姐也是知道，我明天是要带着伊吹离开的吧？”庚在冥的身边盘腿坐下。
　　冥沉默了许久，然后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啊，是的。”
　　“但是还是允许了。”庚轻轻地笑了一下，“真是你的作风啊……冥。”
　　诶？庚居然直接称呼冥的名字了？以前不是都称她为“冥姐姐”的么？
　　“你比我更加明白的。”冥转向一旁，没有去看庚的表情，“你想要离开这里，无非就是为了不让想加害伊吹的人找到这里来……我知道，在那个敌人里，有一个有着与清和一个类型的天御之眼的人，只要她有心，随时都可以打破结界这种东西……你也就是不希望这里会暴露吧。”
　　“嘛……也算我的心思有很好地传达给你了。”庚摆摆手，“日月城是一个庇护所，在战乱的时候，起到着庇护无辜的人的作用，所以……“
　　“不管怎么说，让你犯下错误的人是我，所以……”
　　“这好是你的心结么，冥。”庚站起身，“纠结于这一点已有几十年的你……”
　　“说起来……”冥打断了庚的话，望向庚，“你打算带着伊吹打游击战么？为了躲避敌人？”
　　“谁知道呢……”意识到不想提起那个话题的庚耸耸肩，靠在柱子上，“不过那个孩子从父母那里继承了很好的血统，然后又能够很快地理解别人的意思，真是个有天赋的孩子。虽然过早地接触了痛苦、背负了黑暗，但是，依然善良着的她，我很中意。”
　　“善良如果不能做出很好的选择，那就是天真了……”冥笑了一下，“不过，既然你这么中意那孩子，又为什么不收她为徒呢？”
　　“因为啊……”庚望着矮桌上的宫灯，“虽然很想成为她的老师，但是，我一个保护不了学生的人，怎么可以成为老师呢？”
　　“还说我的心结重，其实你也是的吧……”冥的笑容优雅到令我入迷……前提是我如果不知到她的傲娇……
　　“嘛……也是啊……”
　　“收她为徒吧……”冥回头望向庚，“其实你也应该明白的吧……她要从你这边学的东西也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再靠等价交换来付学习的费用，她就算把下辈子也搭上去都不够……”
　　好恐怖……我可没有想过要当庚的学生。
　　“伊吹。”庚开口道，“过来。”
　　“呃……啊……知道了……”好厉害，居然发现我了！！！我带着吃惊与紧张走到庚和冥的面前。
　　“想让我收你为徒么？”庚严肃地望着我。
　　“不，完全不想……”我连忙摇头。
　　“好，既然你都这般恳求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庚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什……什么……你给我停下……我才没有恳求，我是说了完全不想的吧？！！！但是主权不在我……我还是被庚按着头要求拜师……话说，庚小姐，其实你就是想找个借口来收我做弟子的吧？真狡猾……
　　“那么，你们什么时候动身？明天么？”冥望向我们。
　　“嗯。”庚点了一下头，“你也知道的，天御之眼的使用，你是没有办法帮助的，能够帮助她的人，只有我这个见识过的人了。”
　　“那个……刚才你们说的那个清和，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见识的眼睛的主人？”我一直都有记得刚才她们的对话。
　　“嗯，你也见过的。宇都宫清和，你的父亲……”庚回答。
　　“什么？！！！”我一怔，想起了之前见过的男人……也就是说……也是萤火的父亲。
　　“伊吹，下次再见到萤火的时候，直接杀了她，不要留情了，否则只会后患无穷。”庚的脸上只有着“杀死她”的表情。
　　要杀了她么？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如果不杀了她……她就会杀了你。”庚解说着，“我可以很简单地说，虽然不知道她是经历着怎样的黑色往事的，但是，她绝对扭曲了……善良的细雪，是不会有那样的女儿的……我绝对我认同她是细雪的女儿。”
　　“我认同……”我低下头。我认同的，她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就算是那个挂名的父亲，也没有办法比得上的……就算我会杀了她，她也是我独一无二的妹妹……
　　“伊吹……”
　　我不知道庚和冥有着怎样的表情，也不想知道。
　　“在杀死她之前……如果能给她正确的指引的话……”或许就可以化解了吧……毕竟我没有实质上得做过什么会让她怨恨的事情。
　　“我说过了吧……善良如果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就是天真。”冥的话语也是冷冰冰的。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是错误的？”我抬起头。
　　“很简单，她想让你痛苦、折磨你，必然会向你重要的、想守护的东西出手，那样的话，你要怎样选择？不做出正确的选择，善良也就是天真。”冥说着站起身，“好了，你们也该出去了，我累了，要休息了，请回吧。”

　　虽然冥的话影响了我很长时间，但还是勉强入睡了。第二天早晨，连招呼都没有打，庚便扯着我离开了日月城。
　　带着冥所给的少量的钱，我们便踏上正途。

　　这里是水之国一个小城镇……
　　“然后呢？到了这里以后，就这点钱，是不可能存活下去的……”我望向镇子上的摊位上的价格标码，“这里的东西都是价格不菲的……”
　　“说起来的确如此，但是……”庚神秘地笑了一下，“我这么多年在外面闲逛也不是白整的，好歹也会设立一两个秘密基地之类的地方。”
　　什么啊……基地之类的……我想起了像日月城那样的地方……
　　“跟我来吧，顺便带你看看我的珍贵的作品。”庚继续向前走着。我也只好跟着她走。直到走到了一个几乎快离开小镇子的小林子边，我能看见的是一个类似于山洞（不，不如说这里就是个山洞）的地方……
　　“别看这样简陋的地方，好歹也是有结界保护着的。”庚说着，拉着我走了进去，“如你所见，这里就是我在水之国的秘密基地，也是我的工房。”
　　山洞很深，刚进入山洞的时候能看见的只有居家的一些东西而已。等到随着庚向里面走的时候，我看见的，是十多具完整的人偶，以及许多零部件。
　　我真的不知道改用怎样的言语来描述这些精致的人偶，那是最大限度逼近道德底线的作品，极其精巧的人偶。仿佛就是把一个人原封不动地停止下来的这些作品，同时也明确地提示着这是绝对不会活动的人偶。
　　虽然不是人、而且只是会被认为成人的人形。
　　那是仿佛现在去吹一口气就会活过来的人。同时也是从最初就没有生命的人偶。唯有生命无法拥有，却又身处人类无法到达的境地。
　　我已经，完完全全地被这些拥有者二律背反之美的堪称为艺术品的人偶所吸引。
　　“怎么样？”庚走道我身边，轻轻地问。她应该是知道我已经被这些人偶所吸引，但是，她的语气里丝毫没有任何自豪。
　　“好美……就像是真正的人一般……”我回答道。
　　“是啊，可以说那是震撼的美、长久的没，但是……”庚走到一具人偶边，“那么，伊吹，你知道它为什么成为不了人么？”
　　“呃……”这应该是性质的问题吧……我冷汗，还是说是生命？但是我还是说出了是因为没有生命的答案。
　　“不。”庚望向我，“何一样事物从诞生起便拥有了生命……人偶所没有的、而人却有的，就是心。”
　　我不明白她要表达什么。但是我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和人偶类似的词语：“那么，傀儡呢？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有的。”庚又走到我面前，“人偶蕴含有爱和欣赏的艺术，没有人会用自己的思维控制它们，但是傀儡就不一样了，人们在它们的身上强加了自己的想法，使其成为了武器或者工具……”
　　“那么，师父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拥有了如此扑朔迷离的身份、又有着忍者不会去研究的兴趣与才能……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
　　“我，曾经追求过永恒的生命……”庚淡淡地回答道，“即便是神的后裔，也只能说比起普通人要稍微不容易死而已，终有一天生命还是会消逝，所以很害怕。于是便和一个故人一起研究过永生的方法。故人追求的，是灵魂的永恒，而我所追求的……就和人偶一样，是躯体的永恒，所以对于技术，我也有着异常强大的执念，于是便顺带研究了人偶艺术。”
　　“但是……”我仍然有着疑惑。
　　“或来我和那位故人又被第一次忍者大战所波及，然后遇到了一个算是恩人的小子，从那时才开始涉及忍术的。”庚的眸子里透着很深邃的东西，“所以，我也只能算是半路出家而已，对吧？”
　　“那么……对于永恒的生命的追求……”看来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才对。
　　“伊吹，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意识到，但是这有一点是不变的真理——这个世界里不可能有永存不朽的东西，接纳自己终会死亡的事实，这是神明所给予我们的最美好的礼物。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总有一天会离我们而去，包括那最珍贵却又另我们痛苦的，也就是最慈悲的神明大人所赋予我们的另一个生命。”庚说着开始揉着我的头发，“所以即便是知晓中有一天会撒手人寰，也依然要好好地活下去。因为，畏惧死亡的人所畏惧的并不是死亡，而是畏惧活着……是对生命的不负责。”
　　“那么，师父你就放弃了？”
　　“一个人的信念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呢？”庚向洞口走去，“但是，我寻到了另一种得到永恒的方法……其实不算是永恒，而是叫做传承，因为它不是由某一个人来完成的。人的思想、精神、意志，甚至生命，都可以通过由另一个人的传承而得到延续。”
　　“比如？”
　　“比如新的生命的降生，他们便是父母的延续。再比如前辈将自己的意志寄托给后辈……伊吹，你不觉得，这样的延续，会比自己独自去寻找无法触及的永恒更有趣么？”
　　望着庚那充满希望的望着我的眼神，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我本能地更加赞同庚所说的话，我认为她所理解的东西，要比去漫无目的地追求永生要好了许多。
　　这些无形的东西，正是靠着人与人之间的传承而得到延续，虽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恒，但这的确就是最完美的永恒。
　　那么，我又能去传承怎样的意志呢？我的意志，又将怎样地传承给什么人呢？
　　但是，比起思考这些，或许更应该思考的，是应该拥有怎样的意志吧？
　　爸爸，妈妈（指水门和玖辛奈），你们认为我应该怎样去思考这样的问题呢？该怎样才能找到我所想要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