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410、匪夷所思

　　浮竹本家，浮竹映月的寝室。
　　东方眨眨眼睛，终于率先败下阵来。自从午后自清友居回来，对面那位大爷便不发一言的与她对视。一开始，妞还瞪大眼睛坚持，五分钟，十分钟，一刻钟，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挺不住了。
　　太累了，有木有，您愿意瞪，自个瞪去吧。东方闪身，往床榻爬去，徒留身后条案上的镜子，映出镜外人。
　　眼看床榻触手可及，东方只觉身子一轻，景物翻转变幻，舒适的床榻变成宽厚的胸膛。
　　清凉的气息涌入鼻翼，东方忍不住小鼻子一张一合，嗅呀嗅的，“薄荷，您戴了香囊还是换了熏衣服的熏香？”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朽木白哉气馁的瞪着怀里的人。自从他们重逢，一直没有一个安静的，适合的机会好好沟通一下，现在时机正好不能再拖。东方是不知道朽木白哉有这样的想法，要不一定会翻白眼：什么叫没适合的机会呀，有机会您都用来进餐了！
　　朽木白哉用下颌轻轻蹭揉丫头的头顶。他不想逼问什么，但还是希望丫头能主动些。刚才他一直在等，等对方能袒露心扉，说说这些年的事。结果！是他忽略了，忽略了这妞懒散的性子。
　　“你过得挺好。”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嗯。”东方不假思索的点头，劳您惦记啊。
　　唔～，小脑壳没来得及点第二下，便樱唇被封，口鼻被夺，温热的气息侵入感官，哪有丝毫的冰冷。
　　须臾，东方只觉得眼前直冒白雾，呜呜，她的气息又不够了。大妞正在晕倒的临界点徘徊之际，口唇上炙热的气息倏忽撤离，新鲜的氧气，哦不，是灵子扑鼻而入，呼，总算是活过来了。
　　不是说过，她与他的气息没法比么，再这样，这种危险的活动她可不奉陪了。东方眉头一立，想要提出严肃的抗议，可是当她看到朽木白哉的眼睛时愣住了。
　　您，您那是什么眼神？被人遗弃了么。委屈，可怜，为毛她从那波澜不惊的漆黑眼底，体会出这种讯息。在她的注视下，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那种被人遗弃的负面情绪愈发明显。
　　这，这是怎么了，在此情此景下，东方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做了什么事，惹得这位爷不开心了。可是，她根本没来得及做什么呀，您到是给点提示啊。
　　不对，人家给提示了。‘你过得挺好。’这已经是惜字如金的大爷不得了的示意了，比起单单一个哼字，强多了。
　　可是，我过得好，不好么？难道您会希望我过得不好？东方脑子不停地思索，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丝毫没有质疑过对方。
　　“哼。”轻哼中明明是不满，手臂却越发抱得严实。
　　啊，知道了。妞真是被家主大人给训练出来了，一个哼字，抵得上千言万语。这百年来，我不在你身边，你过得仍然很好，你根本不需要我。还好，这理解力没有下降多少，弄明白大爷的意思，下面自然是安抚喽。不愿意让对方为自己忧心，这些年的经历不能说，于事无补不说还徒添烦恼。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干，所以只有曲线救国。
　　“那是因为我知道您会安好。”东方的声音婉转悠然。没有出口的后半句则是：少了我在瀞灵庭的干扰，一直到黑崎一护恢复灵力，您都不会有事，所以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回到您的身边。
　　东方依靠在坚实的胸膛上，眼神闪烁。前面的是天命，强行改变会有很大的反噬，并且这个命运中我所在乎的人都很平安，所以我只能被动防御，以免出现不好的偏差。而在此之后，我的顾忌会少许多，只要我在就不会让其他亲人朋友有事。虽然我不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魇不是说他们是创世的利刃么，如果我牵绊的人有危险，我不介意逆天而行。
　　“我不好。”没有你的陪伴，日日相思，怎么会好。
　　耶？怎么得寸进尺的开始耍脾气了。东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您怎么可能不好，有出身高贵，贤惠的未婚妻陪着还不好？”东方明知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方并没有订婚，但女人心海底针，她还是忍不住挑一下刺。哼，当初她意外知道这个消息时，可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呢。
　　话音落下，朽木白哉便浑身气息一冷，手臂下意识又紧了紧，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害怕怀里的人因此再次消失。东方立刻被勒得有些难受，但她非但没有挣扎，反而也伸出手臂抱住对方精壮的腰身。同时，后悔不该故意刺激这个男人。明明江户川先生曾经暗示过，根本没有什么订婚的事情。
　　“四十六室的人，每一位贤者背后都会有支持的势力。”就在东方以为不会有解释，而且她也打算不再追问时，清冷的声音却缓慢坚定的响起，“他们或是这些势力推举出来的，或是成为贤者后被拉拢的，在不违反基本利益的前提下，这些势力对贤者们的决策，有很大的左右。”
　　东方眨眨眼，明白，不就是像那些见不得光的行规，潜规则之类的么。
　　“家族中祖训，家主不得以任何形式接触由家族支持的贤者。”朽木白哉平淡叙述着。
　　“那一定是家族的长老们把持着这件事吧。”东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提起这些事，但她不急，并且随着话题思索。
　　“嗯。”朽木白哉手指掠过女孩儿发梢。这丫头，只要肯勤快点，其实通透着呢。
　　“也就是说，您要想影响贤者们的决定，必须通过家族的长老们。”东方再下判断。
　　“嗯。”朽木白哉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女孩儿，眼中的柔情毫不掩饰。
　　“那么您什么事情需要贤者们的帮助呢？”东方像是一个猜谜的人陷入苦思冥想当中，没有注意到，现在成了自己说，对方认可。
　　“嗯。”再次肯定丫头的思路。
　　东方犹豫着，这下她可拿不准了，作为瀞灵庭贵族之首，朽木家族事务繁多，她哪知道那件事情需要四十六室的贤者们帮助啊。
　　“不是家族的事情。”东方耳边朽木白哉轻轻提示。
　　温热的气息划过耳畔，东方耳朵一颤，一抹灵光闪现，“难道是因为我，当初四十六室同意我无限期回家族修养的策令！”说到这，窝在温暖怀抱中的妞不由微微挺直腰身，扬起面庞，“您与家族长老做了什么样的妥协？”
　　朽木家的大长老，东方见过，虽然仅仅一面之缘，她已经敏锐的知道，家族中长老们的存在，就是制衡家主用的。他们监督家主，维护整个家族的利益。
　　这回朽木白哉没有出声，而是缓缓地低头，在女孩儿扬起的樱唇上轻轻吻过。
　　“是那个婚约。”说出猜测的东方看到朽木白哉默认的表情，不禁目瞪口呆。
　　一个婚约，在平民中兴许只是两家甚至两个人的事情，但在瀞灵庭贵族之首当代家主的身上，那牵扯的可太大了。朽木家族的名誉，利益，联姻家族的地位，以及相关的家族势力等等，几乎是牵一发动全身啊。最重要的是，在这件事里朽木白哉明显把自己当做筹码压上了。这，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说

　　明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