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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法国别墅(三) ...

  •   阳光微斜,穿过窗花在地板印下一个个花纹图案,装饰得单调的地板微微带了点雅意。

      法国夏季多雨,难得地见到阳光,在里昂这一处比较近海的地方更不用多说了,这样想着艾白路斯微微的走了神,想到了最相隔了一个海的那个国家──英国。

      眼神微微晃动,艾白路斯抿起嘴,强逼自己专心于其他事,比如说今天天气不错,或者可以去小亭吃晚餐?

      正当他这样想时,原本阳光普照的天突然暗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沙一声下起暴雨。

      可惜了。艾白路斯摇摇头,看来今晚还得在家中过。

      他拿着笔记簿,一项一项地记下家中各项要点。

      嗯,冰箱内的蕃茄剩下两个,需要再补充。

      鸡蛋足够,不用再补充。

      一点一点耐心地记录着,艾白路斯用这个来打发时间,不然一天这么长的时间,他真的不知可以干甚么。

      他的人生只是为了梅度森和父亲而活,当两者都不在身边时,他觉得迷茫。就好像一只小帆船失去了方向盘的指引,在茫茫大海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归属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一日复一日的过着这种单调又沉闷的生活。

      或者,要这样直到老去…死去…吧?

      艾白路斯停下记录着的笔,用力的摇摇头。最近怎么了呢?有这样灰暗不是一个管家应该有的态度。

      管家应该冷静,全面地计划好一切,把得失成败都要掌握在手掌之中。

      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冷静。

      虽然这样想,可是他的脸色又无法抑止的灰败起来。一天复一天,日日何其多,要熬到甚么时候才能回到本家?

      电话悠长的铃声打破了艾白路斯的沉思,他摆弄了一下衣服,调整了脸色后才沉稳地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到火烬旁边的小矮柜,微微地弯下腰拿起电话,沉静地说:「日安,这处是梅度森公馆。」

      「日安,」电话内传来同样沉静但却较为低沉的嗓音,让到艾白路斯不可抑止的激动了一下:「艾白路斯。」

      他快速地稳住心神,然后力求平稳的说:「父亲。」可是尾音微微的颤抖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果然对方停顿了一下,艾白路斯几乎能想像到父亲严肃的脸上正微微地皱起眉头,他自暴自弃地想:又让父亲讨厌了吧。

      「三天后,盖尔华特家的威廉斯顿少爷将会到达法国。到时将会下榻于你那处,你先好好准备好一切。厨师﹑司机和保镖方面,威廉斯顿少爷会自行亲带领亲信前往。现在我已经给你拨去了三名下仆,一名女仆,你好好安排一下他们的工作吧。」艾白路斯的父亲冷淡地在电话交代完一切后,又停顿了一下才说:「好好干,这次是表现你自己的时候。」这句话说得有点僵,可见说话的人对这样激励的言语有点不太熟悉。

      尽管如此也足够让艾白路斯兴奋起来了,父亲的鼓励,父亲的认同对他来说真是比甚么都重要。但他还是有理智的存在,勉强抑压住兴奋,平静地说:「好的,我知道了。到时安排。」

      「一会我给你发邮件,附件会有他们的详细资料。到时你只需要负责别墅内外的事情就可以了,威廉斯顿少爷有其他事要办,不要防碍。」

      「好的。」艾白路斯夹着电话,拿起笔记簿默默地记下要点。

      「就这样吧。其他要点我会给你发邮件。」现在科技发达,也不用浪费时间一点一点在电话旁边重复再等对方记下来了。

      「好。」

      「再见。」很快地他父亲静默了一会,没想到有其他话交化了,立即挂了电话。

      艾白路斯放下电话,虽然脸上淡淡,但内心却是雀跃的。从他的步伐轻快了半步可以见出他兴奋的心情。

      有了目标就有活儿干,艾白路斯重新以挑剔的眼光扫视了屋内一圈。有些家具因为用了几年已经显得有点失色。除了桃木长桌不用被更换之外,其他家具几乎被艾白路斯清空了一圈,再在家具店重新订造过一批新的。

      既然有外人来住,自然要处处彰显梅度森家的风范。旧了的东西决不可以展现在人前。幸亏艾白路斯这几年一向很勤奋地打扫,所以除了家具会因为色泽而被更替之外,其他地方也不需要太大的修理了。

      此外客房也久未住人,自然也需要把被铺等用品都晒一晒,还要换上新净的被单。房内虽然家具终年不见天日,倒还是新净的。不过艾白路斯并未满意,反而觉得更需要好好清洁一番。

      哎,三天,实在有点不够用。这一次通知真的有点太赶急了,一点也不像父亲的作风。而盖尔华特家族也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应付的对象。

      艾白路斯略略分神地想到了──盖尔华特家族,英国三大公爵之一。

      梅度森家族比起盖尔华特家族,根基又浅了一点。而且在贵族圈不成文的规定之中,通常大贵族都不会借宿于小贵族,即使在当地没有别馆,宁可去酒店借宿一宵。不知这一次威廉斯顿少爷为甚么会反其道而行,来到梅度森家的别馆处居住?而梅度森,也不过是一个伯爵吧。

      但一想到这少爷荒唐的风评,艾白路斯又觉得理所当然。

      威廉斯顿.盖尔华特,贵族圈内的奇葩。向来是优雅华丽而闻名的盖尔华特家族中最为叛逆的一个。作为纳伯特.盖尔华特的独子,继承爵位已成了铁一般的事实,也或许是因为这样他的行为更为放荡不堪,偏偏却又受到了父亲的袒护,他就好像开了金手指一般,一直在外面胡作非为。他早年失母,因此受到了女王姑母的宠疼,即使再胡闹,只要不是太大的问题,一般不会有人找他麻烦的,更是助长了他的气焰。

      说实话,艾白路斯对他的印象并不算好,三年前发生的那一件事的主角,就是威廉斯顿男爵的好友,也是因为那一件事,自己就被直接流放至此。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对方故意来打击报复的?但很快这想法又被否定了,因为这样不像威廉斯顿.盖尔华特的行事风格。他一向是张扬,有仇必报的,决不会多忍上一刻。

      可是想到了对方放荡的性//生活,他就有点微微发愁。要是威廉斯顿少爷把女伴带到别墅处鬼混,自己是阻止还是不阻止好呢?

      阻止了势必得罪盖尔华特家。

      不阻止的话,这对梅度森家的影响又不好。

      艾白路斯心电流传之间,便决定还是放弃对这个少爷的干涉吧。毕竟对方也不是好相处的,就算阻止了也不一定照办,到时为到梅度森家竖立了一个新敌人反而不合算。

      他一边在心中作各种猜想,但手中也没有停歇,不停的收十起客房的被单来。

      一掀一扬之间,再加少许拉扯,一张整齐的新被单便工整的铺垫好了,一如艾白路斯房间的,丝毫不差。

      艾白路斯拿起旧的被单,折叠好了后抱了出去,顺着方向,一间一间客房的换。很快地就把客房的床都整理好了,只差略作清洁和整理就能妥当。

      想到之前那一间清洁公司的马虎,艾白路斯想了一秒,还是决定让新的下仆来整理吧。

      晚上草草地吃过晚饭后,艾白路斯计算好时间便在房间连上了网。父亲一向会在承诺后的四小时内便把邮件发送出去的,现在算算时间,服侍了老爷用餐后,也差不多有时间编写邮件了。

      好久都不会被使用的电脑外表新净,而内里也…一样的空无一物。艾白路斯淡定地翻了半秒桌面,就找出了上网的按钮。

      不怎么熟悉的输入密码,艾白路斯终于连上了网,一向沉稳的他也不禁抹了一把汗──新科技真的太不容易了。

      点开邮箱,果然看到了二十分钟前发来的邮件。

      99年,科技没有发展得太快,甚么网路小广告还没出现,所以邮箱内即使久未使用,还是很干净的。

      艾白路斯拿起簿记本,慢慢地阅读再把重点记了下来。

      来的一共有五人,艾白路斯的父亲在下面注明了因为人员调动的问题,由原来的四人增加至五人,四男一女,都是比较新进的人员,所以艾白路斯只能慢慢地看着各人的简介。

      有一人是花匠,艾白路斯猜想有可能是考虑到威廉斯顿少爷要来这处住近一星期,才会把这个人加上去的。

      其他三人也是杂役。唯一的女仆…

      艾白路斯看着她严肃的样子,不禁感到父亲的英明,这样应该不会弄出甚么少爷调戏女仆的事吧?

      可是不知怎么,他心中飘过一丝不安……

      这次希望…没事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法国别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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