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缺缺》蒙小朦

24、猫咪宠

　　舒雨雨一直都很喜欢歼十，她认为这战斗机十分十分地帅，如果能让她坐在里头玩一遭，那她就会热泪盈眶了。如今，她没坐在歼十里，但是，歼十在给她护航。准确地说，是给这架改装过的客机护航，护的是裴明书。
　　舒雨雨很激动，两眼放光，看着窗外寻找歼十的身影，喃喃自语：“如果能让我在歼十里坐一坐就好了。”太帅了，酷毕了，尤其是飞行员驾驭着飞机作出各种花样时，最迷人。
　　裴明书坐在她身边，正在看文件，听到她这么说，笑了：“没经过训练不可能上去的，你要是上去了，一定会晕头转向。”
　　他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文件，微微垂着眼帘，专注的样子分外迷人。舒雨雨一回头就看到这一幕，恨不得上去亲他满脸的口水。不过想归想，她也没那么多口水往裴明书的脸上亲，于是就搂着他的手臂，脑袋靠着他的肩膀，蹭着他的军装：“裴叔，那我们去了桂林玩什么？”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裴明书身上的味儿。
　　裴明书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我先办点事儿，你跟着我呢？还是自己呆着？或者我让人带着你去玩儿？”
　　舒雨雨立刻搂紧他：“跟着你，我不碍事儿，真的，我会乖乖呆着，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她知道机密原则！
　　裴明书忍不住笑出声：“好，你要是走漏了不该走漏的消息，我就——”他做出了枪毙她的动作，在那脑袋瓜子上一指，还很配合地砰了一声，眼里带着戏谑。这样子倒是像个在捉弄宠物猫咪的主人，搞得舒雨雨立刻匍匐在他的皮鞋下，自动变成猫咪了。
　　她搂着裴明书直蹭：“裴叔，我好喜欢你！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手指将风纪扣解开，再去拿桌上的香烟，灵活地将那长条的宝贝儿抽出了烟盒子，送入嘴里。唇一含，再去拿打火机，拇指和食指配合默契，啪的一声，火苗点燃了。
　　手机那头的人在说：“图少，真没查到，别说是上午北京飞往桂林的了，一整天的我的都查过了。咳，这么说吧，舒雨雨这人的名字加上她的身份证，我就没查到她今天坐过任何一班飞机！”
　　图少峰点燃了烟，吸了一口，这才出声了：“我知道了，你帮我找些人在桂林盯着点，有她的消息就告诉我——她跟着谁，都去了哪里，都干嘛了，及时告诉我。”
　　“好叻。”
　　“那就这吧！”挂了电话，图少峰把手机往眼前的桌子上一扔，眼底乌云密布。他的雨雨果然在骗他，唯一没骗的，就是她确实去了桂林。他不用打电话询问，可以追踪到她的手机号，确实在桂林。
　　图小妖开始分析了。她要去桂林，绝不可能坐火车或者别的，她受不了那个苦。再加上她到达桂林的时间，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飞过去。既然机场没有她的出入登记，那就说明她很可能是坐着私人或者其他的飞机——
　　等等，难道是部队的？
　　图少峰脑子里的弦一紧，极其敏感地想到了裴明书。这个男人救过雨雨，雨雨当时看对方的眼神他可没忘记，但是没去细想，以为雨雨不过是一时被裴明书的英雄救美给迷倒了。如今——
　　图少峰想了想，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罗本年。这人是左东的小舅子，和王安博的关系也不错，自然也会给他几分面子。要拐着弯打听裴明书的行踪，通过左东身边的人打听左东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立刻拨通了罗本年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罗本年在那头率先打了招呼：“图少，找我有事儿？”图少峰和他来往不算很深，但是因为王安博的关系，所以混得还是可以的。
　　图少峰带着浅笑：“本年，是这样的，我之前和你姐夫左东有来往，刚才忽然发现我把他的手机号给弄丢了，这就找你拿呢！”
　　罗本年在那头很爽快地答应了：“行，我一会给你发过去。”
　　“好，”图少峰装作很随意地样子问道，“对了，你姐夫最近忙吗？我也有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了。”
　　“还不是那样，裴首长去哪他就跟着去哪呗。这不，今天去了桂林。”罗本年随口说了。
　　“这样啊，那看来我要找他还得等上几天了。”图少峰手里的烟往烟灰缸里戳，戳灭了。
　　“图少找我姐夫什么事儿？很急吗？”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你也不用和他说，没什么大事儿的。”图少峰轻描淡写地带过了，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的脸色很不好。他没法去查裴明书具体的路线，也不可能让人监视对方。他可以追踪雨雨的手机号，但不能追踪裴明书或者左东的手机。裴明书是什么人物？如果他真的带着雨雨去，那一定会把雨雨掩护好，不会让别人嚼舌根，不会让不该看到的人看到。怎么办？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图少峰不想告诉王安博，否则以王安博的脾气，会闹翻天。
　　至少，目前不能告诉。因为他没有直接的证据，也因为他还没想好如果真是这样，又该怎么去做。

　　桂林是个旅游城市，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舒雨雨以前当然来过。不过她没怎么在桂林市停留，而是去阳朔。阳朔在她的眼里是个既热闹又清静的地方，热闹在于阳朔的街区，酒吧饭馆一应俱全，清静则在于阳朔附近的山水，比如月亮山。她喜欢这种既可以在城市玩闹又可以就近选择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
　　她尤其爱吃桂林米粉，阳朔有家小店，不起眼的，但是米粉很正宗，当地人都去。当初王安博和图少峰带着她去了阳朔，问的是当地人哪家的米粉好吃，当地人都指了指这家店。
　　至于两江四湖、漓江、象鼻山也玩过，不过舒雨雨实际上最想干的是玩竹筏——当然，因为她怕水，总有些突破不了心理的这关，王安博和图少峰也担心她，所以不带她玩这个。
　　如今停留在桂林市里，这里是部队的地盘，裴明书要办事儿，方便的话就带着舒雨雨，不方便舒雨雨也挺乖，自己在一间房里玩。她玩电脑，玩连连看，或者随便捡些书来看，反正绝对不会让裴明书操心。
　　舒雨雨在画画，很认真地画着她的八一杠。她喜欢这一自动步枪，八一杠曾经被国外称为八一式AK，这东西相对于之前的五六来说，结构更简化，性能更好，精准度也不错。她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拿起一支八一杠，玩一玩。
　　她画得正认真的时候，裴明书回来了，看到她在桌前不知在干什么，就走过来看。一看，笑了：“八一杠。”画得还不错，可见这小妮子确实很喜欢兵器。
　　舒雨雨听到声音，立刻抬头往右侧看他，也跟着笑：“嗯。裴叔肯定玩过吧？”
　　裴明书一边解风纪扣一边低头看着她：“玩过。”
　　舒雨雨的眼里立刻露出了羡慕的意思，又叹气：“可惜我没玩过。”眼里有深深的忧伤和遗憾。
　　裴明书淡淡一笑，去桌边倒了杯水喝了，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舒雨雨。“这么想玩？”
　　“想！”舒雨雨嗅到了某些好预兆，她兴奋了，立刻站起来扑到裴明书的身边，眼巴巴地望着他。
　　可是大妖精裴明书只是浅笑，手指挠她的小下巴，逗她玩：“这么看着我干嘛？”
　　舒雨雨星星眼：“裴叔，你带我去玩吧！”好歹她也是他的小女友，这个要求——应该会答应吧？
　　“你外公知道了会不高兴。”裴明书吊着她。
　　“我不告诉他，不告诉！”舒雨雨搂着裴明书的胳膊，完全不矜持，“裴叔，我特别特别想玩，你带我去嘛，带我去，我会爱死你的。”小时候只要她求她老妈子什么事儿，就会说——我会爱死你的。这句台词已经被她用滥了，用到后面她老妈子已经有抵抗力了。
　　裴明书笑出声：“爱死我？这么深切？”
　　“深切，深切！”舒雨雨亟不可待了。
　　“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
　　舒雨雨立刻焉了，变得无精打采，不过她还是很贴心地说道：“哦，没关系，其实——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玩。”她这是怕裴明书内疚呢。
　　谁说她不知道体贴人呢？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体贴，可有一天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体贴就从她的心里冒出来了。每个人的成长，大概都经历了这样的过程吧？其实让一个人成熟些，有时候恋爱是不错的方式。
　　裴明书的眼里就柔了起来，拉过她的手臂：“来，坐这。”让舒雨雨在他的大腿上坐下，很温柔，“雨雨，你外公为什么不喜欢你玩兵器？”
　　舒雨雨搂着他的脖子，说道：“外公总说，兵器是凶器，不该给女孩子玩。”
　　“那你又为什么想玩？”
　　“因为——我觉得很性感啊！”舒雨雨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的味道，很认真地回答，“男人熟练地把玩兵器、在战场上冲杀的时候，血和汗混合着，肌肉紧绷着，喉咙嘶吼着，那是最血性也最性感的。我总觉得，女人，其实也可以这样性感，冷兵器和热血的身体所形成的极致对比，是无法比拟的。”
　　舒雨雨的纯真眼神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渴望的火苗，心底的另一个她，在一点点地跳出来。她的身体里蕴含着蜕变的能量，而这个蜕变，则必须要有人引出来。
　　裴明书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但并没有太在意。在他的眼里，舒雨雨依旧是个孩子，一个美丽简单的小姑娘，可爱直线，但绝对说不上妖。有朝一日，当雨雨在他的手里成长了，他才真真实实感受到了惊艳。

作者有话说

　　一个女人遇到了对的男人，她会变得十分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