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成孩子王》奈娓娓

5、初次相见

　　周末。
　　程宅。
　　“来，阔阔，抱一个。”林眉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轻声哄到。
　　阔阔放下手中的玩具枪，看看面前这个眼生的人，又环视了这一屋子眼生的人，默不作声，径直走到程允峥面前，“这人我该叫什么来着？”
　　“没大没小，叫奶奶！”程允峥坐在沙发上翘腿看着报纸，听见阔阔这么问，眼睛仍一瞬不瞬盯着报纸，冷冷道。
　　“奶奶我四岁了，不用人抱。”阔阔从程允峥这得到答案，回头看了眼林眉，又兀自低下头摆弄着玩具枪！
　　“这孩子，你看看，呵呵，这么小就鬼灵精鬼灵精的......”林眉尴尬笑笑，给自己打圆场。
　　“允峥，你看看你把孩子教的，怎么这么......”
　　“孩子还小，认生。”还没等程中正把话说完，程允峥便闲闲丢来一句，仍是不舍报纸。
　　“认生？还认生？这都回来几天了？还跟他的爷爷奶奶认生？”程中正声音陡增，显然是生气了。
　　“他只让容旻抱，连我这个天天见面得爹都不让抱，何况......”何况是没见过面的爷爷奶奶！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程中正怒气不减。
　　“实话！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冷！”不咸不淡丢下一句，继续看报。
　　“你......”程中正气结，见程允峥跟自己讲话时还只顾着看报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直走到沙发边，一把扯过报纸，狠狠摔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嘛，孩子这才刚回来几天就吵架，阔阔还小，慢慢教嘛！”林眉赶紧上前扶住程中正，出语劝解。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程允川从外面走进来。
　　空气凝结，气氛紧张，程允川嗅出战争的味道。大哥坐在沙发上仰头怒视，老爹站在沙发前握拳粗喘，眉姨则在一侧一边安抚一边伸手在老爹后背顺气。
　　必然是一场战争！只不知道是大战在即还是已经结束。
　　一瞬间所有人看向门口，程允川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走进客厅，来到阔阔面前蹲下，“怎么个情况？”
　　“你爸爸跟我爸爸吵架。”阔阔抬眼，无辜看向程允川。
　　“因为什么？”程允川征询
　　“可能是因为我。”阔阔转了下眼珠，得出结论。
　　“嗯......”程允峥若有所思，而后起身，抬脚上楼。
　　“怎么走了？”
　　“又不是因为我。”
　　......
　　————————————————————————————————————
　　餐桌上一片静默，每个人都只低头吃饭，一时间只有吞咽之声。
　　“我吃饱了，先上楼。”程中正放下筷子，起身走上楼去。没吃几口就下桌，显然气还没消。
　　“别怪你爸爸，他的脾气你们也清楚，并不是......”
　　“没事眉姨，您不用担心。”没等林眉说完，程允峥开口打断。
　　“其实你爸爸也是舍不得孙子，阔阔他跟我们这么生疏，只怕是你回澳洲去了他也不会留下来......”林眉道出自己的担心，其实更是程中正的担心。
　　“放心吧眉姨，是他自己要留下的，是吧，阔阔？”程允峥说着转头看眼阔阔。
　　阔阔正用勺子往嘴里扒饭，听老爸问自己，抽空抬起头点了点，又低下头继续扒。
　　“再说......也不是跟每个人都生，不是还有个有‘共同语言’的二叔吗？”程允峥故意加重“共同语言”四个字。
　　程允川抬起头皱眉看了眼程允峥，又看了眼一脸米粒的阔阔，跟一个四岁孩子有共同语言？！
　　“我明天开始接手‘紫荆汇’，接下来会很忙，没时间看孩子！”程允川转过头来继续吃饭。
　　“我不用人看，明天开始我要去幼儿园，接下来也会很忙，一个星期只能回来住两天。”阔阔头也不抬继续扒饭。
　　......
　　————————————————————————————————————
　　周末。
　　高非。
　　会议室里，黎漫与一众设计师在讨论着关于“紫荆汇”的方案问题，当然不仅有餐饮组而且有娱乐组总监Shrek和他手下的一干战将。
　　原本黎漫只将自己组员留下讨论，而郝大同对此并不以为意，觉得“程氏”没参与进来，提前讨论并没有太大意义，毕竟方案大方向上还是要以“程氏”提出的要求为准。天大地大，甲方最大。可是黎漫坚持，而且一向针锋相对的娱乐组总监Shrek也一反常态，主动提出要一同讨论，郝大同也没有反对的立场。
　　“你们讨论吧，我先走了，明天‘程氏’会派代表过来，上午十点准时在大会议室开会。”郝大同扭着圆胖的身子后蹭，退开椅子，站起身说道。
　　“领导你不留下跟我们一起讨论？明天不是由你跟“程氏”阐述吗？”Shrek质疑。
　　“你们讨论就好了，明天当然是由你跟‘程氏’阐述方案，交换意见了，你是娱乐组的设计总监啊，怎么用得着我呢，我还有事，先走了。”郝大同急急退出会议室。
　　“走得那么急，肯定又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小乔嘀咕。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本来他在这也只是块碍事的料。黎漫拍了两下手，集中大家的注意力。
　　黎漫与Shrek等人一直讨论到下午，原本每每要与黎漫唱反调的Shrek此次居然与黎漫达成空前的一致，黎漫有些不解，可也不愿多想，还只是前期的影子阶段就已经投入大量精力进去，最近的黎漫身心俱疲，体力不支。
　　既然公司内部已经达成一致，就要尽量在明天的讨论会上“引导”程氏同意他们这一款方案的方向定位。
　　不过这些都是那个“史莱克”要考虑的了，反正明天也是他这个娱乐组总监来负责主持会议。黎漫的首要任务只是马上回家，洗澡睡觉。
　　————————————————————————————————————
　　周一一大早黎漫和曲臻坐在餐桌边吃早餐。
　　“唉？你老板是不是姓程？”黎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抬起头问曲臻。
　　“噗......”曲臻一口豆浆喷出，“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曲臻哆哆嗦嗦的擦着喷到桌子上的豆浆，又用擦桌子的毛巾再擦到嘴巴上。
　　“哎......你......你......也没想起什么，就想起好像以前听你提过你老板姓程，不知道是不是‘程氏’的......”黎漫来不及阻止曲臻，只好不去管她，兀自说着自己的猜疑。今天就要与“程氏”开会，黎漫觉得自己可能压力过大，开始胡乱联想了！
　　“切，姓程就是‘程氏’的？那我岂不是屈原的后代了！”曲臻不屑。
　　黎漫哑崩！压根就不是一个“屈”好不好！
　　“不可能啦，他要是‘程氏’的小开，还用的着自己这么辛苦开创事业！”见黎漫不语，曲臻加重语气肯定。
　　“你又知道他辛苦？！”黎漫不屑。
　　“那当然，有我不知道的吗？”
　　“那是，你曲臻是什么人物！八卦长老。”
　　“切，我是贴身助理能不知道嘛........怎么想起问这个？”曲臻反应过来。
　　“贴身......要迟到了，先走了，记得把碗收掉，刷好！”黎漫打趣一声，起身换鞋出门。
　　“......我上班比你早好不好？......迟到啦！！”屋内传来曲臻的惨叫......
　　————————————————————————————————————
　　“黎姐，你可来了。”裴悦见到黎漫便急急拦住。
　　“我有迟到吗？”黎漫挑眉征询。
　　“不是，是娱乐组那边一大早就来人找你了，说是那个‘史莱克’找你。”
　　“什么事？”看裴悦欲言又止的样子，黎漫不解。最多是“紫荆汇”的事，可是昨天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他们来人没说，不过我打听过了，好像听说那个‘史莱克’病了，严重感冒，声带受损，不能发声了。”裴悦兀自说着打探来的消息。
　　“知道了，等一下我会过去的。”说着径直走进办公室。
　　“Shrek病了？这个时候病了？”黎漫不禁起疑，在转椅上轻摇，喃喃自语：“这个大出风头的时候病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黎漫起身出门，直接去找Shrek。
　　“听说你找我？”见到Shrek黎漫开口问道。
　　“嗯，严重感冒，说不出话，今天会议可能要你来主持了！”Shrek声音嘶哑道。
　　“这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该是你的机会，我不想......”也不屑染指。
　　“都是为公司！”
　　“那好吧，我回去准备一下......那......一会儿的会议你还能参加吗？”黎漫犹豫了一下问道。
　　“只是不能说话而已！”
　　“OK，多喝点热水！”黎漫好心提醒，关心成分却也并不多。
　　————————————————————————————————————
　　“呵呵，程总，程总，怎么是您亲自来了？也不知道是您来，这也没出门接您，真是不好意思！”郝大同一脸谄媚，伸手指引着程允川一行人走进会议室。
　　“不用客气，今天我不是主角，他们才是。”说着偏头看了一眼同他一起来的几位“程氏”管理人员。
　　“都是，都是，呵呵。”郝大同陪笑着。
　　此时会议室里黎漫与Shrek都已坐定，见老板引着“程氏”代表走进会议室，忙都起身示意。
　　“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程氏”集团总经理，程允川程总。”郝大同边说边又伸手指向Shrek与黎漫这边，“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娱乐组总监史越，这位是餐饮组总监黎漫。”
　　“你好程总，叫我Shrek就好。”史越伸手与程允川握手，声音似乎比早上黎漫去见他时好了一些。
　　“你好。”程允川也伸出手象征性的握了一下。
　　“黎漫。程总你好。”黎漫自报家门，也礼貌性的伸了下手。
　　黎漫！果然是你！
　　从一进会议室，程允川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眼熟的身影，今天的黎漫穿着一双平跟黑色皮质扩口短靴，墨蓝色牛仔铅笔裤，小裤脚塞进扩口短靴内，修长美腿显露无疑，中长款黑色微耸肩修身西装，纽扣散开，露出V字领米灰色针织毛衫，锁骨若隐若现，嗯，今天的装扮干练中不失小性感，可以有80分，程允川在心里暗自给黎漫评着分数。
　　“......程总？......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黎漫伸手多时不见回应，忙又开口提醒。
　　“初次见面”什么意思？！是真不记得还是在装不记得？！程允川紧盯着黎漫不放，似乎想从黎漫一脸淡然的表情上看出点别的什么来。
　　见对方迟迟没有伸手的意思，黎漫颇尴尬的收回手，转瞬又释然，算了，又是一个眼高于顶的纨绔子弟。没礼貌！
　　“今天由我来主持会议，因为对‘紫荆汇’项目的重视，所以在与各位代表讨论之前，我们公司已经先内部讨论过关于‘紫荆汇’项目的设计方向问题，”黎漫站在投影屏幕前，挥洒自如，“面对当今这样一个娱乐事业遍地开花的局面，为了能使‘紫荆汇’成为全国甚至更甚的顶级娱乐会所，在设计方面我们希望能从众多的奢华浮躁的设计风格中另辟蹊径，脱颖而出，所以在此次的方案中，我们主要想要通过质朴的、静谧的、带有东方禅意的表现手法来向世人展示一个意境悠远的、闹中取静的、世外桃源般得娱乐会所。”
　　黎漫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