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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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神秘的国师，会是岚湮吗？
心里既期待又害怕，还在踌躇，花花已经搂着我的腰往人群涌动的方向去了。我还在浑浑噩噩中，耳边响起他难得柔声的话语：“到了。等一会看看是不是他。”猛然回神，不知他到底怎么办到的，虽然知道他的轻功早已是绝顶，但是在这种水泄不通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带着我穿透人墙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吃惊了一会儿，眼睛紧盯着城门方向，对他道了声：“多谢。”他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又不屑的道：“要谢我不如多给几坛子‘醉红尘’。”我懒得和他斗嘴，只回头瞪了他一下又迅速转过头去盯着前方。
过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动静。我紧张地双手直抖，不停地动来动去，看起来焦躁至极。突然，一双修长的大手按在我的肩上，让人安心的声音响起：“别急，也不在乎这么一会儿了吧？”心里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对啊，是他的话又怎样？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不是…只要看他一眼就好的吗？…还在期待什么呢？
又等了一会儿，就在人们纷纷抱怨不满时，前方传来一声爆炸性的叫喊“国师来了！”顿时，人群开始沸腾，每个人都想看看这个犹如天神一般拯救了临昭的国师到底是怎样的英姿，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我踮起脚想看清楚，无奈被挤得连站立住都有困难。花花一把捞住向下跌的我，命令似的道：“乖乖待着！有我在，你肯定能看到！”然后他护着我再一次站在了队伍前方。
近了！近了！马蹄声已经近在咫尺。我按住胸口，妄图能安抚快要失控的心跳。
这一刻仿佛有千万年那么长，那个人…当那个人出现在我眼底的时候，我的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眼角有些湿润，模糊的视线依旧追随者那个人。
一身蓝色棉布袍子，虽然朴实无华，却掩不住他自身放出的光芒。那人带着面具，看不到面容，一头滑顺的黑发用一根素骨簪简单地挽着。那簪子极普通，白玉里面有几丝玛瑙般流动的红丝。他不像以前那那么让人看不透，就算看不清面容，却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微笑。和以前那种伪装轻浮艳丽的笑不同，应该是发自真心，柔和的淡淡微笑，让他周围都笼罩了一种温暖的气息。
从前的岚湮，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笑吧？可是那时的他好像全身都是刺，笑着刺伤靠近他的人。在没成为他的妻子之前，看到他的笑让我觉得虚假可怕，好像撕掉那层笑之后只剩下赤裸裸的残酷和杀戮。现在，他可以对着除了我之外的人显露出这样平和的笑容…看来这段时间…他经历了许多事。还是…有谁让他改变的吗？
他微微颔首，似是和两边的民众打招呼，有时也会挥挥手。突然腰间一痛，我皱眉望着花倾城，他在看着前方。顺着他的目光，惊讶地发现那端坐马上的人往这边看着，马儿停止了前进。修长有力的手尴尬地停在空气中，是…挥手的时候发现的吗？
迎上他的目光，分隔的两人就这样在彼此的眼中重逢。可是…我们能相认吗？
对他绽开一个淡淡的笑，有礼却疏离，里面包含着：我们认识吗？的意思。他身躯微微一震，应该对我鞠了一躬，然后继续向前行进。
落寞地垂下眼帘，不想在众人面前泪流满面。心好痛，好痛，痛得弓起了身子，不自觉地往下蹲。花花一直不发一语，只是把我揽在怀里。
人群随着队伍向前移动，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一个单薄瘦弱、面有病容的“男子”蜷缩在另一个俊美却紧锁双眉、全身散发出异常冷冽气息的男子怀里，哭得全身颤抖。
“姑娘怎么了？”锦儿看到在花倾城怀里的我，立刻跑过来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在外面看到骇人的东西了。你照顾她休息几天吧，暂时不要出去露面了。”花倾城眼不红气不喘地撒谎道。然后我被放到了床上，隐约听到花花说：“…只是受了惊吓，不用请大夫…好好休息…”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清楚起来。花花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耳边只听到锦儿焦急的声音。
不一会儿脸上有温热的感觉，好像是拧了热帕子在帮我敷面。我能感觉到那丫头很着急，又是换衣服又是擦脸的。然后扑到我的身上，带着哭腔唤我：“姑娘，你好歹搭理锦儿一声啊。…呜呜…你怎么了啊？别吓锦儿啊…”
我想抬起手摸摸她的头，但是臂膀上似是吊了千斤重的东西，丝毫动不得。想开口说话，无奈一开口就是一丝呻吟窜出来。只好作罢，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
他是岚湮。那一幕不停地在我眼前重现，他在马上对我微微欠身，淡漠疏离。他变了，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把他的别扭、阴暗冲淡了很多。以前他只有对我才会有展现温柔，现在他可以对每个人都这样了…也能对我变得疏远了。
莫名其妙地发起了高烧，全身犹如在火炉里煎熬。开始还能感受到不停地有人影在眼前晃动，身子似乎被摆弄。但是后来什么都感觉不到，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唔…”脑袋还像有千斤重，极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以为锦儿那鬼丫头会大叫着扑过来，但是看清楚之后，才发现处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又是那个梦里的地方！
和以往在梦里待的地方都不一样，这里低调且华丽，一切都显得沉寂的雍容，压抑地让人不敢大展手脚在这里行走。奇怪的是这个宽敞的大殿里只有一排排书架，上面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浩如烟海的书籍簿子让你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万物中及其渺小的一粒烟尘。一个人都没有，只偶尔听得到风在书海间穿梭的声音。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怀着及其虔诚肃穆的心情在这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在这空旷的大殿显得格外的惊天动地。
不由得害怕，一步一步向声响发出的地方走近。那是一扇极不起眼的小门，门扉和墙壁是一样的颜色，若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试探性地伸出手，却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墙壁。讪笑一声，忘了在梦里面自己是虚无缥缈的。
好大！原来在那扇窄小的门扉后面竟然暗藏着这样一片天地。这里有着丝毫不输外面大殿般的宽敞，甚至还要大！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
正因为空无一物，才能在一进门就看到站在中央的人儿。是她！那个红衣美人儿。
她凝神地低头望着面前什么东西，似乎在极力地压抑着，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她似乎在下什么重大决定，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抬起手眷恋的看了一下，这才注意她手上攥着某个东西，露出一角…似乎是木头做的。
她双手握拳，重重吸一口气，然后…纵身一跳！她消失在面前那个大洞里！
呆愣了一会儿，立刻手忙脚乱地奔跑过去。俯首一看，立刻惊骇得倒退几大步。不停地在胸口顺气，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敢，颤巍巍地挪到那个噬人的洞口。
里面笼罩着诡异的青烟，在那看不见的浓烟之下传来恐怖阴森的声音，有男人暗沉的低吼，有女人尖利的呻吟，但听起来都是撕心裂肺，要扯裂人的耳膜。
压抑住想要逃跑的欲望，搜寻者那抹红色的身影。等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里面又出现了让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东西。这才发现，洞里面的内壁缠绕着无数蠕动的四肢。那些软长的肢体张牙舞爪、骇人可怖，而且在肢体的顶端长着面目狰狞的头颅，扭曲至极的五官发出“桀桀”怪笑，不停地叫喊着蛊惑人心的话语：“下来吧…下来吧！…”
那些头颅渐渐往上，鼻端似乎能闻见腥臭的气味。惊骇莫名的我再一次陷入昏迷。
犹豫着要不要睁眼，又怕看到那些恐怖的东西。但是一个异常欣喜的声音响起：“姑娘动了！姑娘！…”接着一个软温的东西伏在了我的身子上面。
“好啦，你姑娘没被烧死也被你压死了！一边去。”另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我的眼睛慢慢睁开。
眼前的东西还是一片模糊，适应之后，方看清了是何光景。锦儿眼睛哭得红肿异常，花花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靠在墙上，但是身子不禁往前倾。呵~这个傻子，还是挺关心我的嘛。
“呜~肚子…不舒服…”我突然难过地捂住了肚子。
锦儿原本的欣喜立刻无影无踪，马上紧张地问：“姑娘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怎么一醒过来就…”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花倾城也跑过来了看，在我身上不停的按压。
我抬起头，十分无辜地说：“我…饿了…”
原本手忙脚乱的两个人都愣了，好一会儿还回不过神来。我实在忍不住，“扑哧”笑了。锦儿也破涕为笑，嗔道：“呵…姑娘你吓死我了。等着，马上拿药粥来…”
花花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调理了几日，身子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这一切都亏了花倾城。原来他竟然是从医的！但是从没有听他说过。他…还真是个谜。
为了不在空闲的时间去想那个人，我抛头露面的时间变得多了，这让我在邺城的名声又攀上了一个高峰。
而我得到消息，岚湮回国正式得到册封，成为了临昭名正言顺的国师。而昏庸的皇帝夏澶得到这么一个得力助手，有了更多的时间花天酒地。看来夏澶来我这个寒月楼只是时间问题了。
在我静待夏澶来临的时候，另一件事却出乎我的意料。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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