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狂言—歪析《笑傲江湖》》纳兰佩紫

4、3：凶人也有闪光点

　　不知大家是否记得一个片段。

　　在刘正风金盆洗手会上，曲非烟讥讽余沧海，被余沧海一把捏住手腕，然后小姑娘大哭大叫说被捏痛，余沧海尴尬的赶忙又是轻声细语安慰又是赔罪道歉的，在天下英雄面前，说了‘对不起’这大概是全本书中，心高气傲的余沧海唯一一次低声下气的说出‘对不起’吧——我之前的印象里，根本不觉得余沧海是那种会大庭广众之下拉下脸道歉的人——即使是灭了林家满门，日后被练成辟邪剑谱的林平之以猫玩耗子的姿态玩弄追杀，逼到了绝境，也难堪到了极点，余沧海始终没有服软求饶，更没有认为自己当初做的有什么不对，更谈不上道歉了。

　　（向曲非烟道歉原著部分：

　　余沧海吃了一惊，本来听她口出侮辱之言，狂怒之下，不及细思，认定青城派两名弟子又着了道儿，定是与她有关，这一抓手指上使力甚重，待得听她哭叫，才想此人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孩，如何可以下重手对待，当着天下英雄之前，岂不是大失青城掌门的身分？急忙放手。岂知那小姑娘越哭越响，叫道：“你抓断了我骨头，妈呀，我手臂断啦！呜呜，好痛，好痛！呜呜。” 　　这青城派掌门身经百战，应付过无数大风大狼，可是如此尴尬场面却从来没遇到过，眼见千百道目光都射向自己，而目光中均有责难甚至鄙视之色，不由得脸上发烧，手足无措，低声道：“别哭，别哭，手臂没断，不会断的。” 　　那女童哭道：“已经断了，你欺侮人，大人打小孩，好不要脸，哎唷好痛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众人见这女童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穿一身翠绿衣衫，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无不对她生出同情之意。几个粗鲁之人已喝了起来：“揍这牛鼻子！”“打死这矮道士！” 　　余沧海狼狈之极，知道犯了众怒，不敢反唇相讥，低声道：“小妹妹，别哭，对不起，我瞧瞧你的手臂，看伤了没有？”说着便欲去捋她衣袖。）

　　看看他哄小姑娘那手足无措的样子，不是挺可爱的吗？

　　再者，书中几次用旁白或者借他人之口说出对余沧海的观感，前后都比较统一，1：他长得其貌不扬，个子矮、又干瘦，而且猥琐，2：他剑法很有气势，3：他有一代宗师的气派。所以不要以貌取人，我觉得余矮子应当是比较有气质的类型。我对他最好奇的就是，他做了坏事又不会不认（比如灭林家满门），那么以他这跋扈的个性，和青城派层出不穷的顽劣弟子，青城派到底是怎么能成为名门正派的啊……这不比邪魔外道还邪魔外道吗……而同样，左冷禅灭刘家满门，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武林公愤，所以在笑傲的武侠世界观里，名门正派的判定标准，应该是挺奇妙的。

　　说完了余观主在笑傲里的几场重头戏，顺便说说青城派的人马。这一点余观主真是挺苦逼的，他的武功，多次在书中被各种称道，如果说东方不败、风清扬、令狐冲（开外挂后），岳不群（自宫后），任我行这样的是顶级BOSS的武力值，（排名除东方外不分先后）那么左冷禅、恒山三定、莫大、余沧海的武力值应该都属于第一集团（书里也说了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嵩山派就不用提了，虽然在莫大面前那就是白给，但多少也有几个叫得上字号的人物，华山派情况特殊另说，但好歹也有个算得上二流的宁中则，恒山有三定呢，泰山除了天门还有一群玉字头的牛鼻子（虽然内讧），但青城派，除了余沧海的武功真的很不错外……真再没有一个能看的了，难怪余沧海着急要辟邪剑谱呢……再这样下去，哪天余沧海有个好歹，青城派绝对关门大吉。

　　先说那青城四秀，前面括号里概括过，2V1都被没学独孤九剑的令狐冲随便秒，指哪打哪灰头土脸，武功之差劲真是让人唏嘘，而他们只要出场的有名有姓有台词的角色，必定人品也都不怎么样，要么是调戏妇女（男的也不放过），要么是言语尖刻出手恶毒，要么是一副无赖相，总而言之，青城子弟都有一个词可以概括之的高度共同点：嘴贱。如果非要再找一个共同点的话，就是喜欢美人……虽然喜欢美人的表现方式也是……嘴贱。从余沧海的儿子调戏岳灵珊假扮的卖酒女，到后来那两个对仪琳出言不逊的家伙，看到美人就犯贱的毛病还真是如出一辙，猥琐男多的可以组个团。可人家余沧海呢？虽然长得猥琐，但嘴又不贱，惹曲非烟哭还能安慰安慰道个歉，绝对不能说上梁不正，青城弟子到底跟谁学的啊……

　　不过青城派弟子猥琐归猥琐，嘴贱归嘴贱，但也不是没有可爱的地方。这还得说回到余沧海身上。

　　余沧海是个很护短的师父，书里至少明确写了三处不止，听到别人说他徒弟不是，他都会勃然大怒的翻脸。可以说，他灭林家满门时有多心狠手辣，护着自己人的时候就有多坚定不移。所以其实我认为余沧海是个可以结交的人物，这样的人，做敌人的时候，当然会觉得他不是个好鸟，但如果和他关系搞好了，却也会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挺你的讲义气的主儿。这种江湖上的义气，说不上是好是坏，但他从头到尾，都很挺自己人，没有背叛过朋友，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

　　（书里说，他和左冷禅关系不错，所以五岳并派时，左冷禅邀他来，他就来了，但没想到左冷禅输给了岳不群，那时大家都看在岳不群是五岳盟主份上，留下来多少恭喜一声，肯定也有不少想趁机攀交情的，但余沧海就匆匆带团连夜下山，待都不想多待，可见他的确挺有傲骨的，不是趋炎附势之徒。）

　　所以，虽然青城弟子多不成器，还猥琐，人品也有问题，但在所有门派里，却很意外的是最团结的，他们尊敬爱戴余沧海，愿意为他生为他死，这一点在尔虞我诈的《笑傲江湖》诸帮派里，还是很让人感慨的。

　　在林平之追杀青城派的时候，一路上表现出了压倒性的绝对实力，几乎是玩弄他们一样的杀几个，走了，一会再过来杀几个。如果心理素质差一点，估计都会被玩出神经病来。但没有人逃跑，弃余沧海于不顾。之后余沧海身死，书里说，青城派弟子都放声大哭，后来还趁着林平之被木高峰毒伤眼后，组团过来报仇。按说那时余沧海都死了，林平之再受伤，武功也高得吓人，趁机溜走，隐姓埋名的换个地方生活，林平之能从天南海北找出他们这些‘余孽’杀完吗？但那个时候组团来为余沧海复仇的青城众，虽然还是不成器，武功差劲，人品或许猥琐依旧，但却不得不让人动容。余沧海地下有知，可以含笑九泉了。毕竟，在我看来，他或许不是一个成功的师父，因为他没有把弟子武功教成器，也没能教他们怎样做人，但能得弟子如此敬爱，他应该是个好师父吧。这种休戚与共的深情与骨气，一味护短或一味纵容，是教不出来的。

　　（ps：那个笑傲江湖的歌词‘沧海一声笑’，总让我想到讨厌的画面……）

　　一：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青城派事件浅析

　　暂且告一段落，按照原著情节进展，下一小节估计该轮到令狐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