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粉伤不起》肉乎乎的水十三君

22、番外1&2

　　番外一：关于很久之后（？）的感恩节
　　片段一:
　　作为一个对舶来文化相当不感兴趣的伪愤青，方旭焱对于感恩节这样的纯种西方节日一点概念都没有。
　　所以当陆玖问他感恩节要怎么过的时候，方旭焱相当迷茫。
　　“啊？感恩节？哦，好像是放一星期的假来着……嗯……除了补觉就背书写作业呗，放假回来不就是期末了么。还有那几个崽子的干音终于给爷交齐了，折腾折腾应该能把第一期整出来……”
　　陆玖对他这种严重缺乏浪漫主义的想法深感痛心：“你想不想出去玩？”
　　方旭焱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太冷了吧，不想动。”
　　“我们可以去温暖点的地方，夏威夷、佛罗里达之类的。”
　　“机票太贵，不去。”
　　“……我出钱还不行么？”
　　“那当然不成了！小爷我怎么可能被你包养！”方旭焱义正言辞地说完之后，忽又想起了什么，“啊对了，好像我有个同学一直邀请我去他家农场玩来着，要不咱们……”
　　“还是在家里呆着吧。”陆玖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

　　片段二:
　　虽然不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但好歹也要应个景。
　　——过感恩节，没有火鸡怎么成？
　　星期四的早上，陆玖很早就起床，开始为两个人的午餐做准备。
　　浑身涂满作料、已经被腌了整整两天的火鸡正乖乖躺在冰箱里，等待被人享用。他一边开了烤箱预热，一边开始把填料装进火鸡的肚子里。
　　传统的美式烤火鸡是用硬面包块和豌豆作为填充物，偏偏方旭焱不喜欢那个味道和口感。提前查了许多菜谱的陆玖只好采用中式改良版，火腿、香菇、肉丸、瑶柱、虾仁全部切丁，拌进事先预备好的糯米饭中，一股脑地填进了火鸡肚子里。
　　烤火鸡听起来是个技术活，实际上不难，只是需要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陆玖把十五磅重的火鸡推进烤箱之后，如释重负地擦了把汗，转身又开始煮土豆蒸南瓜，准备做土豆泥和南瓜派。
　　当然，卧室里的某人还在四仰八叉地睡着……

　　片段三:
　　“好香好香！”方旭焱活活是被饿醒的，一下床就连蹦带跳地冲到厨房，急不可待地去掀烤箱，“啥时候能吃啊？”
　　陆玖抬手看看表：“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
　　“我靠！那我不早饿死了！”
　　“桌上有点心，你先垫垫。”
　　吞掉了一块红豆松糕之后，方旭焱终于觉得肚子里有点底了，开始围着陆玖乱转：“哎，你做这么多菜，能吃完吗？”
　　“吃不完就剩下。”
　　“总吃剩饭不好！”
　　“那，倒掉……？”
　　“靠你个败家子！”
　　陆玖没辙了，无奈叹气：“难得过节。”
　　“鬼佬的节，有什么好过的……”方旭焱嘀咕着转身，又去抓点心吃，结果看见了桌上的红酒，“哇塞不是吧！又不是纪念日什么的，你整这么有情调干吗！”
　　“嗯……当成是纪念日也不错啊。”
　　方旭焱望天干咳了一声，脸红了。

　　片段四:
　　火鸡上桌的时候，方旭焱早就饿疯了，拿着刀子削下块腿肉来，顾不得烫就往嘴里塞。
　　“嘶……好烫……哎味道挺好的啊……嘶……你真是第一次烤火鸡？”
　　“真的。”陆玖看着他笑，“以前没机会。一个人没办法吃的。”
　　“也是啊。”方旭焱又开始撕火鸡肉，刚想说你也赶紧吃吧，扭头一看陆玖正双目微合地垂着头，一副正在冥想的模样。
　　方旭焱觉得这姿势有点熟悉，再一想心里就不得劲了：我擦，这不是某些信教的人饭前常做的祈祷么！
　　“陆玖你干嘛呢？”方旭焱向来心直口快，“我靠，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现在开始信教了啊！你信教倒也没啥，你要敢去这边的华人教会我就打断你的腿！MLGB的，虽然老子以前一直坚信宗教信仰，但那帮子人忒他妈不是东西了，想起来就膈应……”
　　陆玖睁开眼，冲他笑笑：“我没有。只是……想起来点事而已。”
　　“那就好。”方旭焱放下心来，长呼一口气。
　　陆玖伸手拿过那瓶红酒，在两人的高脚杯里都注上一点，然后执起杯，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轻声说：“谢谢。”
　　“噗……你谢我？”
　　“嗯。”
　　“你谢我什么？”
　　陆玖看着他，但笑不语，眉梢眼角俱是温柔。
　　——他还记得，很多很多年以前，当他独自一人来到美国时，所度过的第一个感恩节。
　　那个时候他没有车，没有房子，一直住在学校的单人宿舍里，吃食堂的饭。感恩节假期时，宿舍和餐厅全部关门了，只给他们留了几间临时宿舍暂住。感恩节那一天，他冒着暴风雪走到街上，结果发现所有的餐馆都已经关闭了，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一人。最终他还是回到了那个狭小冰冷的临时宿舍，靠着一袋面包和几个苹果撑过了那整整一个星期。

　　那样寒冷、饥饿、与孤独的回忆，与当下的明亮与温暖相比，几乎恍如隔世。
　　所以，谢谢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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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二：Black Friday

　　“下个星期就放假了！亲爱的我们去阿拉斯加度假吧！”陈阔兴高采烈地扑进门，发现林锐正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看着一叠纸。
　　“呃……这是什么啊？”
　　林锐缓缓回头，眼镜上划过一道锐利的白光——他的度数不高，所以这副眼镜只有在开车、上课和阅读重要文件时才会带上。
　　“Black Friday抢购攻略——我终于把各店家的打折信息整理好了！”
　　陈阔顿时眼前一黑。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美好的感恩节假期，就这样哗啦啦地长翅膀飞了……

　　事实正如陈阔所料——
　　“那个……我们真的有必要在在门口排这么长时间队么？”
　　“是的。为了iPad 2，这是值得的！”
　　“只是降价了几十刀而已，回头我再买给你成么TAT。”
　　“你不懂，这是乐趣！”
　　“那你抢的这么多相机电视GPS还有传真机什么的……也是乐趣？！”
　　林锐很鄙夷地看他一眼。
　　“你真没经济头脑。回头我再拿到eBay上卖了，能捞上一笔。”
　　陈阔泪流满面。
　　——媳妇儿！咱真的不缺钱花啊啊啊啊啊！！

　　疯狂扫货的最后一站是K市最大的商场。
　　林锐进了门，直奔商场购物指南，对着地图喃喃自语：“Hollister在哪来着……”
　　累得不轻的陈阔打着哈欠问：“嗯？你不是不喜欢他家衣服吗？”
　　Hollister一向主打少年的校园风。林锐再怎么喜欢往年轻里打扮，毕竟也是一匹近三十的老妖孽了，没脸再穿那么粉嫩的衣服。
　　“我对买他家衣服没有丝毫兴趣。”林锐一脸坦然，“只不过，听说今年感恩节，他家店里的男服务生全部只穿沙滩短裤，上身□□……所以我想过去看看。”
　　“啊？嗷嗷嗷嗷嗷！！！”
　　陈阔一脸悲愤地提出抗议，可惜林锐根本不鸟他，甩着手欢快地奔向二楼了。
　　一上二楼，便看见Hollister的店前围着一大堆人。走近了一看，果然两个只穿了沙滩短裤的美男正站在门口，泰然自若地接受人们的围观。不时有妹子上前去要求合影，两个金发小哥便好脾气地上前去，一人搂住其一边肩膀，任人拍照。
　　林锐看着被帅哥环绕幸福地快要晕过去的某位阿拉伯妹子，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他们接不接受和男人合影……”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陈阔嗷嗷叫着把他拖走了，顺便还冲这两位无辜的店员飞了无数眼刀。

　　Hollister旁边不远便是它的高端品牌A&F。林锐本来只是经过，走过店门之后又倒退了回来，盯着店里的巨型海报沉吟。
　　“这年头，A&F都开始卖腐了啊……”
　　陈阔也跟过去看了一眼。海报上只有两人的不见脸的半身照，均是将手搭在腰胯上，裤子要掉不掉的造型——很明显，两个人还都是男的。
　　“也不知道他家店员长得怎么样，要是我多买点，能不能要求他们也现场摆个造型……”
　　“这种烂大街的货有什么可看的！淘宝上高仿一堆一堆的！花20块钱都能印俩鹿！走吧走吧我们去看点高档的！”
　　陈阔再次把人拖走了，顺便诅咒这家店永远倒闭。

　　一路把人拽到阿玛尼男装专卖店，陈阔终于松了口气，觉得世界清静了。
　　阿玛尼虽然是狗血小言中男主装B必备行头之一，却也真的不是人人都能穿出气质来的——至少陈阔这种暴发户富二代就不行。然而，在给林锐打扮这件事上，陈阔向来是舍得花钱的。
　　陈阔随手拿了一大堆一副，拉着不情不愿的林锐进了试衣间，两眼冒心心地盯着他换衣服：嘿嘿我家媳妇儿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穿什么都好看！
　　“哎呀这个裤子不错，这个大衣也挺有气场……来再试试这个衬衫！哎哟喂忒帅了！都买了吧！”
　　“陈阔。”从进了店就开始沉默的林锐开了口，“你送我的衣服已经很多了，不要再瞎花钱了。”
　　“嗐你跟我还讲究啥，这衣服不就得经常换吗对吧！给你买东西咋能是瞎花钱呢！”
　　“陈阔，你还没工作呢。就算你父母有钱，也不能这么造。”
　　“没事没事！咱爹妈看见你可高兴了！他们不会管的！”
　　“陈阔。”林锐微微加重了语气，“我不是女人。我不需要被你养着。”
　　陈阔呆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头。
　　“那个，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没想养你，我也知道你现在挣钱挺多的，我也没那本事养你不是？我就是，我就是……能给你做点事，心里高兴……除了钱，我也没有别的了……”
　　林锐注视了他一会，然后微微笑了。
　　“陈阔。”
　　“……啊？”
　　只披着一件衬衫的林锐贴了上来，在他耳边悄声说：“陈阔……你试没试过，在试衣间里……”
　　“啊？！”陈阔呆了一下，然后面红耳赤地跳起来，“不不不不……绝对不行！我我我连个套子都没准备！！”
　　“怎么，你嫌我脏？”
　　“我哪可能嫌你啊！”陈阔急得快哭了，“那不是，那什么……弄进去你会拉肚子吧！你一难受我更难受……”
　　林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凑过去，在他耳边亲了一下。
　　“那，我们不瞎逛了，回家吧。”

　　回家之后，陈阔把自己洗得白净净香喷喷，急不可待地冲进卧室之后，石化了——

　　疯狂购物一整天、体力透支的林锐，早已倒在床上，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