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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嫁人的秋灵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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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是个外看松散实际严密的组织,作为帮主任慈入室弟子的南宫灵并不能离开帮众视线太久,石观音和儿子说话的同时也在抓紧宝贵的时间用内力帮儿子检查调养身体。
石观音的两个儿子虽然从头脑灵活程度来说比不上天纵奇才的原随云,身体素质却比这个身为父母老来子的无争山庄少主强不少。当前的武林人才辈出,但大体上都是老子英雄儿好汉那个套路,继承了天枫十四郎和石观音优秀基因的他们拥有值得骄傲的资本。因为儿子们从小就没了父亲,上辈子自己没能拥有孩子的石观音更加疼惜得来不易的孩子,给他们打基础费的耗费高得足以培养王子。南宫灵身子骨在丐帮这半年里得到了磨练,瘦却更结实,并且没有受到什么练功带来的暗伤。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南宫灵,看看时间还早,任慈那边的婚礼还没结束。
叹口气,石观音心里有点堵得慌。无论怎么说让自己变成寡妇的人竟然在娶媳妇都不是什么可乐的事。
这次外出的时候石观音给自己和两个丫头都作了长效的易容,就算已经隔了好几年也许已经没人能认出石观音,长得太漂亮被人关注总不是好事,长孙红和柳无眉姐妹也算是灵秀的小美人,不能不防着江湖上的一些宵小惦记。一个三十四五的乡下地主婆带着两个相貌平平的小丫头,凑到来任慈结婚的宅院外面看热闹的人群里,毫不稀奇。
任慈并没有出现在视野中,石观音估计以丐帮的人脉关系,院子里面摆下的酒席应该就足以让任慈招呼得很累了,院外面都是些零散的江湖客、普通的丐帮子弟和看热闹的老百姓。
宅院门口的空场上现在正由几个岭南来的丐帮弟子在表演耍蛇,上身只穿着麻布制作的无袖衫的壮汉们耍的不是常见的毒蛇草蛇,是不要说在浙江绍兴这地方,连全中国都少见的巨蟒。以石观音的估计,眼前这几条几乎六七米的巨蟒在她那个时代都是稀有动物,巨蟒筋肉的瞬间爆发力远比人要强,更不要说这些巨蟒几百斤的本身体重就是个负担。眼见壮汉们每人都身盘一条桶粗的巨蟒摆出各种造型,最后还摆出了一个喜字,石观音暗自计算了他们所付出的尽力,手心有点出汗。这帮壮汉只是丐帮的地方分舵好手,他们耍蛇的动作暗含的硬功底子外加几乎能跟得上蛇的反应速度石观音不敢小瞧。
灵儿要在这样好手辈出的帮派里打拼,看来要走的路比自己想的更不容易啊。
耍蛇表演完毕,是几名据说是山东分舵那边来的江湖艺人表演蹬技,脚踢里面还有蜡烛的灯笼在旁人看起来热闹,但是不过是些技巧表演,武功的成分就低得多,石观音渐渐失去了兴趣,这没有保险绳的古代人靠着命来一代代摸索出的蹬技比后世还是逊色的,所以她的眼睛看着表演,耳朵开始神游去收集周围看热闹人的聊天。围观群众里丐帮底层弟子们说话顾忌不多,一些关于任慈娶亲的小道消息层出不穷地钻进耳朵里。
任慈这次娶亲,其实里面有很多值得八卦的地方,首先就是新娘的年龄,在这古代过三十才出嫁的女人已经是比熊猫还少的稀有动物了,偏偏这位新任帮主夫人叶淑贞就是三十一岁。按照丐帮弟子们所知道的消息是说这位人前人后总蒙着面纱的女人是位大美女,很多年前曾经被他们的帮主救过命,当时就答应过嫁给他,却因为多年生病一直拖到现在,任慈竟然也为了这女人一直等到现在。
啧啧,这里面很多事情啊。
别人不知道,石观音本尊的记忆里可有那么一样,当年她用药水点伤了脸的秋灵素原名就叫叶淑贞,算算年纪,她今年可不就是三十一岁了么。石观音当年为了秋灵素这个武林第一美女的名号曾经连吃饭都不香,秋灵素的根根底底她费了不知多少心思去查过。秋灵素此人的毒辣和原版石观音相比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距,靠着美貌和毒术惹得多少武林世家名门大派都围着她转,多少江湖儿郎为了她一笑就赔上身家性命也甘心,任慈在十几年前十五岁的秋灵素初步江湖之时就拜倒在她裙下,如果说他要娶一个普通的三十一岁女人,不是秋灵素才怪。
琢磨琢磨刚穿越过来那会的事情,石观音就愈发肯定,新娘就是秋灵素。秋灵素被原版制住并毁容的那栋宅子和丐帮有关,石观音冲进去时杀死的护院里就有丐帮模样的人,任慈得知消息过去救了毁容后的秋灵素然后得到秋灵素以身相许是可能的,只是为什么现在七八年都过去了才娶到秋灵素?
如果石观音知道原本的剧情,她会想得更多更深入,因为这太蹊跷了。可惜现在石观音内核里连主干的楚留香人物都记不清楚,轻易就忽略了这些和原著剧情大不一样的东西,她只是想到秋灵素善于用毒,所以又想办法传了个消息让南宫灵小心这方面的危险,南宫灵从小吃过不少抗毒的东西,不是顶级的毒药还是伤不到他的,至少石观音自己有把握克制她所知道的秋灵素毒术。
一代毒女秋灵素都嫁人,而且是如此风光大办地嫁给天下第一大帮帮主,以她的名声手段来说,石观音为任慈感觉不值,不过她也不会施舍自己的同情心给让自己变成寡妇的人。听听那些丐帮底层弟子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对帮主新娘年龄的抱怨,石观音的心情慢慢变差,来到这世界快八年,虽然有作弊器让她还能再维持差不多二十年的二十七岁身体,但年龄这东西是不会停下来的,三十五啊,都三十五了,在这早婚的古代再过几年就是标准的奶奶年龄了。
眼见天色也渐渐晚了,石观音带着两个女孩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检查过周围的环境之后,把秋灵素的事情说给长孙红和柳无眉听,让她们将来也算有个防备,毕竟自己和秋灵素结下的几乎是死仇。长孙红懂事地表示自己记下了,柳无眉却忍不住有问题,在无争山庄的时候石观音疼她们像女儿一样,早让从小没人疼的两个女孩产生了近乎盲目的追随意识,柳无眉都没关心秋灵素是不是会用毒,反而一开始就盯住了旁枝末节,她根本不相信还有女人能比石观音美貌。
这个......其实和秋灵素结仇责任在于石观音自己吧?石观音对属于本尊过去的恶行从来不会不承认,她自己内心怎么说还是有正常的正义感,可惜两个女孩的盲目追随已经到了那种“凡是夫人做过的我们都要认同”的地步,好不容易石观音让柳无眉明白秋灵素确实比她美貌后,长孙红突然又爆发出一句:“这么凭着美貌祸国殃民的女人,毁了她的容是为民除害。而且她再美貌也肯定没夫人显得年轻。”
石观音为长孙红蹦出来的这些话几乎一夜没睡好,她怕俩丫头变得是非不分,想到天亮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实在有些庸人自扰了。她脑袋里法治社会带来的思想还是太深了。这是官家都把没人权的事当合理的古代大明朝,是到处都是拿以武犯禁的侠客当英雄的社会,一辈子杀人没数的西门吹雪被这个世界所有练剑的当神崇拜,自己要是非得拿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和依法行事那套来教导徒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女人在这用拳头说话的江湖里毕竟是弱者啊。那秋灵素的容貌美丽胜过石观音但也有限,以她的蛇蝎心肠碰上也是绝代美女的石观音也未必不会有恶感,大家都是混迹江湖的恶女,用美貌杀人和用武功杀人都是杀人,谁也不必谁更干净。人做过的事是没办法追回来的,石观音自己既然继承了这个身子,本尊的事情她没什么不敢承认,长孙红和柳无眉两个孩子的成长自己看在眼里,她们本心很善良,只是太亲近自己,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去接受石观音曾经的恶行罢了,走上石观音本尊那样的魔女道路还是不会的。这江湖上的正邪,她们这两个被身为正道的亲哥哥卖掉的孤女,从小就比谁都能理解更深。
打着哈欠的石观音自己草草地梳了头发,对着客栈里昏黄的铜镜,感觉一阵郁闷,石观音她上辈子所知的历史里,玻璃在西方早就是烂大街的东西,玻璃镜子出现甚至在明朝出现之前,可惜这个被穿越女微调(石观音越来越怀疑这个微的尺度)过的世界里,西方的玻璃制作技术落后了几个世纪,平一点的透明玻璃才刚刚被发明出来,玻璃镜子这种概念在西方都还没有。看来那位穿越女也打算过生产玻璃镜子发财,偏偏位置却被完全不懂得玻璃工艺的人占了。过去习惯了的东西突然不存在,哪怕过了好多年,她也感觉别扭。
脸上的易容是不透气的材料,因为石观音始终没有勇气用原版惯用的真正人皮,所以她在睡前卸下去了,摸摸脸上光滑如少女的皮肤,联想昨天长孙红说的那句“再美貌也肯定没夫人显得年轻”,真的是舒心好多,不禁夸。就是芳龄三十一的秋灵素没被毁容,也没自己定格在二十七岁的脸漂亮了吧。
掏出妆盒子刚想用自制的化妆水滋润一下脸,房顶上极其轻微的抽气声,不动声色地打开装化妆水的小瓷瓶,捏下瓶塞的下一刻,灌注了十层功力的瓶子毫无征兆地飞出。武林人讲究狮子扑兔亦尽全力,知道哪怕是本尊的江湖经验也不太够的石观音绝不会轻视一个藏在自己房上自己却没在第一时间发现的人。瓷瓶出手后碰到房顶的瞬间就凌空碎成无数小瓷片,□□一样扑向房顶的窥探者,石观音有百分百的信心让这些瓷片中的一部分刺进那人肉里,她上辈子武侠片看得多了,标准的暗器刺进别人身体就算带着倒钩也可能被随时拔出来当做反击凶器,反倒是玻璃碴陶瓷碎片入肉需要花时间解决,而且肉里有这些异物又不能马上拔出来,也会让敌手失去正常水准。
房顶上的人惨叫一声,石观音出手太出人意料了,至少一半的小瓷片都沁入了肉里,毫无防备之下就是高手也受不住这种疼法,大疼之下自然逃之夭夭。
“夫人,什么情况?”住在隔间的长孙红柳无眉姐妹只穿着里衣就跑了进来。
石观音用残余在手心的化妆水拍完了脸,让两个丫头先回去穿好衣服免得着凉,她自己也不易容了,随便找了面纱蒙了脸,写了几个字留给俩丫头和无争山庄派来的领路车夫,自己顺着房顶的洞口跳出去追人了。
在房顶借着蒙蒙亮的天光环顾四周,没看见周围房顶上有谁在跑,石观音咽下一颗药丸,空气中原本淡淡的她化妆水里独门香料味道变得凸出了。哼,在你挑出来所有伤口里面的瓷片并且泡三整天澡之前,想逃出我的追踪就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