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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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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许志摩醒过来,见吴宇航握着她的手睡得很安稳,她又觉得逼婚是件正确的事情。
吴宇航哪里知道她心里百转千回已经返复了若干次,他到底年青,他爱她,那么现在,她提出的任何要求,他能给她的,便给她。
可是他不理解为何母亲会这样反对。
回家,听得余绪樱求证举例子,势必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他道:“妈妈,你是不同意我结婚,还是不同意我跟志摩结婚。”
吴峰赶紧打圆场:“你妈是觉得你太年轻,现在结婚还太早了。”
“妈妈,你是什么年纪结的婚,生的我?”
余绪樱气极:“我那时候是什么年代,你现在是什么年代。这许小姐看上去就非常精明的样子,我怕你吃亏。”
吴宇航突然笑了:“我一没本事二没工作,她不怕吃亏,您倒担心我吃亏。”
大家都不是为情痴狂的人,原因后果都再三考虑。
吴峰问道:“这许小姐看上去年纪比你大,你可想清楚?”
余绪樱点头:“到时候你还年青,她却老了,到那时你会想起现在,知道我们是为着你好。”
吴宇航仔细想了一下:“妈妈,我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可是现在如果不结婚,志摩说那就分手,我不想分手,现在,我想与她在一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余绪樱望着儿子认真的脸,觉得他一定是脑子进了水了。可是脑子进了水的儿子到底还是儿子,余绪樱不是个笨母亲,她知道她如果一直反对,一定会引起儿子的反感,反而会加速他往许志摩那边走的速度。
后来她与吴峰说:“罢罢,他要结,就结好了。他要往火坑里跳,我哪里拦得住。”
吴峰安慰她:“我看这许小姐年纪是大一些,但挺稳重,小宇跟她结婚不会像往火坑里跳的。”
“去,你哪里知道,人家说,结婚就已经是坟墓了,这坟墓如果是别人挖好逼你跳的,那还不是火坑吗?”
吴峰望着怒气而无奈的妻子,突然想起他那时候求婚的时候,余绪樱想来想去第二天才答应他的样子。
“你觉得现在身处在火坑里吗?”
余绪樱一听,半天想明白,嗔道:“你还来捣什么乱哪。”
她那时候好不容易听得吴峰向她求婚,为示矜持,第二天才答应的,可是那天晚上她可是老忍不住想笑。
这吴峰可不明白当初其实是她先看上他的。
夏锡华终于把男友带出来让朋友过目,他是个室内设计师,人长得忠厚老实,跟以前夏锡华找的男友完全不一样,郑凡心想,她的女友们终于长大了一个,终于不再以貌取人。
夏锡华的男友姓孔,孔实在,夏锡华说这就是挂羊头卖羊肉的良好美德。
他们五人去马场骑马,是许志摩提议的,夏锡华与郑凡知道缘由,悄悄地拖着许志摩问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的告别。”许志摩认真的说,“今天是最后的机会。”
“吓,就算他今天出现你怎么办?把小吴给蹬了吗?喂喂,许志摩,你要打算把小吴蹬了,可事先跟我说一声,我这里的心门永远为他畅开。”
郑凡唉的一声,她还以为夏锡华成熟了呢。
“我已经很久没做这个梦了。”许志摩怅然若失道,“我都忘记我做这个梦做了多久。”
“这种怪梦,不做最好,你还惆怅什么呀。”
“就像养宠物,你再不喜欢,养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夏锡华道。
许志摩沉默不答,自打做这个梦以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谁能十几年做相同的梦呢,这不是写小说么,连小说都没有这个精彩,为何就她会做这个梦,那一定是她跟别人不一样,她应该有不一样的人生。
虽然后来长大,碰到失望伤心无奈,自己的人生并没有比任何人的好,知道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自己并没有很特别,但这个梦,还是许志摩心里的童话,专属童话。
可是自打碰到吴宇航以后,这梦很少做了,或者,做这个梦开始不愉快了,这让她觉得沮丧。
这个城市的马场在郊区,是新开的,因为新开,环境非常不错,马匹也多,一进去,就有专人来指点你换衣服以及注意事项。
许志摩从头到尾沉着脸,吴宇航还以为是因为前几天见他父母的事不开心,尽量百般讨好。
她很失望,并没有事情发生,即使在马场,白马王子也没有来。
晚上大家去吃饭的时候,许志摩实在忍不住,走到露台上,开始落泪。她不是不幸福,可是,她已经失掉了那个童话,她不再是那个特别的人了。
吴宇航看到她走出去,知道她想自己待一会儿,等了十分钟才追出去,就看到许志摩坐在露台的栏杆上落泪,他走到她面前,许志摩此时觉得真是没有意思,她叹口气,对吴宇航说:“不要结婚,就不结婚吧。咱们别分手,但我不逼你结婚。”
吴宇航看着她万念俱灰的样子,觉得心疼。他单腿跪下,从兜里掏出指环:“请你嫁给我,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
这些老话感动人的效果简直百试百灵,许志摩哭得更厉害。
吴宇航拥抱着她,许志摩从他怀里抬头,恼怒道:“早知道你求婚,我也穿得好看一点。”
为了补偿自己,许志摩结婚的时候穿得非常的漂亮,郑凡与夏锡华一至认为,许志摩是有史以来最美的新娘。
“当然,我如果结婚了,您就不是最美的了。”夏锡华补充道。
婚礼忙乱而甜蜜,许志摩本来觉得在婚礼上她会被自己感动至哭,可是没有,因为人太多,她忙着接待送客敬酒,根本没时间感慨。
两人因为都要回武汉,所以在家乡只摆了酒席,新房就设在酒店。
两人都累得筋疲力尽,摊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吴宇航突然一笑,跟许志摩说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在蓝色的池水旁,你惊慌无措孤单无依,你穿着白裙子,向我飞奔而来,我那一瞬就觉得你是我一辈子的缘份。”
“敢情你一辈子的缘份是跟一个花痴?”许志摩不客气地指正他,“另外,我那天穿一件黑裙子,谢谢。”
“白色的吧,”吴宇航道,“在梦里你就是穿白裙子的。”
“你做梦梦到我了?”许志摩支起手肘。
吴宇航微微一笑:“我没有告诉过你?在碰到你以后,我经常做一个梦……”
许志摩那天很满意,原来她的童话并没消失,是转到另一个人身上去了。
“我美吗?我穿什么衣服?哇,你吻我的时候有没有漱口?”
过半天,许志摩喘气道:“没漱口就吃颗口香糖吧,我喜欢薄荷味的。”
童话里说,王子与公主自此以后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在许志摩的童话里,王子与公主是生活在一起了,可是至于幸福不幸福,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况且套一句小说里的话:她不会比哪一个人更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