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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1·紧急手术 ...

  •   如果用深情点的话来说,在赫妮瑟斯倒地的瞬间,斯夸罗的心也随之一起跌到了谷底。

      以赫妮瑟斯的身手怎么为什么会被偷袭、甚至消失了三天,她又是怎么从迪亚士的囚室里逃出来的,这些问题到了现在已经都已经不是问题了。

      ——再这样下去她绝对会死的。
      现在的斯夸罗的脑海中,只有这么一句话。

      看着赫妮那件已经被血染红的衬衫,甚至在抱着她的时候,他都感受到自己可以从赫妮那件黑色风衣中挤出血来。

      迪亚士说赫妮身中七枪并不是空穴来风的谎言。
      而杀人一向干脆利落的赫妮避开了他的要害,打了他七枪,还说什么“这笔帐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也可以讲得通了。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把那个老家伙切成三段的。)
      斯夸罗咬牙切齿地想着。

      但是这些该死的现在都不重要了。

      “你在生气吗,斯夸罗?”
      还尚存一丝意识的赫妮瑟斯只觉得有谁抱起了她,冰冷的身体触碰到了一阵暖意,然后抬眼便惊讶地发现抱着自己的,居然是斯夸罗。

      只是他的表情,就好像是现在受了重伤的人其实是他一样。

      斯夸罗低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却好像没事人似的的赫妮,不清楚状况的人还不知道刚才捂着伤口倒地的人其实就是她。

      而她……

      “你居然还有心情笑得出来!”斯夸罗低吼着,却注意着没有让赫妮因此而感受到什么不适,“不知道自己身上挨了几颗子弹么?!”
      他原本不想打理赫妮的,但是在看见她脸上的笑意时,什么理智什么忍耐什么克制全部都跑了没影了。

      “我知道啊,”赫妮脸上的笑意更甚,因为她验证了斯夸罗其实是担心她的,然而她一不小心便得意忘形,随即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笑容立刻变得扭曲。

      斯夸罗看见赫妮瑟斯的笑容变了样,虽然依旧不客气地发出了一声轻哼,但是原本就不慢的脚步又加快了一些。

      就好像是慢了一步,赫妮瑟斯的小命就保不住了一样。

      看见斯夸罗不再出声,赫妮撅了撅嘴,看样子好像是讨了一个没趣,但是她在闭上双眼后却露出了一个浅笑。

      幸好,斯夸罗还是担心她的。
      幸好,她赌对了。

      挨了那个老家伙七枪也值了。

      虽然她还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的。

      将可以说是浑身浴血的赫妮瑟斯抱回到了她的房里,斯夸罗转眼就看见自己的身后还跟了一堆人——担心的、或者是来看热闹的。

      “喂——!!!”他恶狠狠地看着迪诺,“医生还没有来么!”

      “来了来了,”伴随着懒懒散散让人只想揍他一拳的声音,出现在斯夸罗面前的人,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黑发男人。
      他拨开站在前面挡路的人,一边抱怨着,“真是的,大叔我本来还在宴会上和美丽的女士约会来着的,就这么被人叫来真是令人不愉快。”

      不知道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出席今夜宴会的唯一医生,居然是三叉戟蚊子夏马尔。

      “少给老子废话!”银色的剑直指着男人的脖子,“垃圾,你到底救不救人。”

      夏马尔看着斯夸罗摆了摆手,“真是的,大叔我从来就不医男人的。”

      “冷静点,斯夸罗,”躺在床上的赫妮苦笑,他就不怕这样引起夏马尔的反弹么?
      三叉戟蚊子夏马尔这个名号她并不陌生,与他高超的医术齐名的,是他名声在外的色狼名号,据说凡是性别为女的生物无论年龄多少都在他的狩猎范围之内——当然,这只是谣言。

      可但凡是人,总归会有些脾气的,或者说是个性。夏马尔虽然和彭格列十代那些一点就爆的自然灾害们有些区别,可谁知道这种节骨眼上他会不会闹些什么脾气出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大概真的会命丧在加百罗涅总部了。
      然后她那位说到做到的老爹,还有她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弟弟,大概就会立刻把斯夸罗烧成骨灰丢到这里来给她陪葬。

      要死大家就一起死,这样才符合巴利安热热闹闹的气氛不是么?

      ——鬼扯吧。

      她和斯夸罗连火花都没擦出来呢,才不想就这么快一起在三涂河畔携手看风景。

      赫妮瑟斯眦着牙——刚刚她扭头的时候伤口不小心被动到了,“夏马尔先生,我活了十八年,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男人哟。”
      她的表情虽然是笑着的,只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却直视着,犀利的眼神让夏马尔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女,很像多年前他在彭格列总部看到过的某个少年。

      那个少年当时指着一个正发着高烧,并且有流产现象的孕妇,用命令的口吻说着:“你只要负责把她救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你别管。这个女人不是你可以动的。”

      除了这双眼睛,她和那个少年明明并不像啊,不是吗?
      而且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她,而当初的那个少年才是对他下达命令的人。

      夏马尔扭过头看了看Reborn,站在迪诺肩上的小婴儿神色不明。
      他的视线不经意瞥到了站在迪诺身旁的老人,没看还好,一看夏马尔觉得自己也快失血过多了,因为这位老人居然是……“九代目?!”

      “夏马尔,”九代目看着躺在床上的赫妮,“老朽想请你把那孩子治好,可以吗?”

      “当然可以,九代目。”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夏马尔现在什么意见都没有了,彭格列九代目的请求,谁敢拒绝?

      可是……走向赫妮的夏马尔还是满肚子的疑惑,既然这个少女是九代目的熟人,那为什么Reborn会……
      在经过斯夸罗身边的时候,他明显地可以听见对方的冷哼。

      (真是的……)他无奈地抓了抓头发,(这年头救个人都要弄出那么多麻烦事。)

      “谢谢,夏马尔先生,”赫妮笑了笑,然后视线越过夏马尔看向了站在门口的老人,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九代目,”Reborn的视线从赫妮和夏马尔身上移开,转而看向老人,“我们等在这里也是碍事,不如先到宴会上去吧?”

      老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也好,宴会还需要迪诺来主持大局。”

      “诶?!”迪诺尖叫着还想说什么,却在Reborn的瞪视下无奈地离开了病房。

      “那么,斯夸罗,”九代目临走前看了一眼似乎收敛着自己的怒气的少年,“如果可以的话,这孩子……赫妮就麻烦你照顾了。”

      于是由东道主迪诺带头站在房间门口的一批人呼啦一声就散得连影子都没了,只有斯夸罗一个人倚着墙,银灰色的双眼淡漠地看着夏马尔和正在被急救的赫妮瑟斯。

      夏马尔像是发觉了斯夸罗并没有离开,但是既然没有妨碍到他的治疗,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先不提是九代目的命令,谁知道等等他需不需要斯夸罗帮忙。

      “玛蒙,你应该在这里吧?”看着夏马尔开始忙碌,斯夸罗突然对着空气开口。

      夏马尔瞥了一眼身后,没多说多问些什么,只是继续着他的工作。

      躺在床上的这个濒死少女都是九代目亲口吩咐他一定要保下来的人了,他哪敢不尽心尽力?

      “哟,斯夸罗。”玛蒙的身体突然从空气中出现,慢慢地浮现在斯夸罗的面前,“你一直都知道我在?”
      玛蒙颇有些疑惑地问道,但是没有这可能啊,他的幻术一向都是完美的。

      “嘁,”斯夸罗像是对玛蒙的这个问题感到不满,“会场上那些黑衣人都是你的幻术吧?还有那家伙身上的伤,原本之前还好好的却突然出现,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之前用幻术为她做了掩盖。”

      “真是的,斯夸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躺在床上的赫妮像是听见了斯夸罗对玛蒙的问话,苦笑了一声问道,“明明我就在这里还去向玛蒙求证,这样我会很伤心的哟。”
      但是随即传来的,就是她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夏马尔无奈地看着赫妮瑟斯,“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先安分点,你这样我怎么从你身上取子弹出来?”
      再好的医生碰到不合作的伤患还不是没辙。

      “啊,我知道了。”

      “还有你,”夏马尔转过头去看着斯夸罗,“还不快过来先把她的衣服脱了,然后按住她,如果等等取子弹的时候她乱动,那我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听见了夏马尔的要求,斯夸罗立刻皱起了眉,却还是大步走到床的另一边。
      “喂,垃圾,一定要……”

      “废话,”斯夸罗还没问完夏马尔已经截住了他的话,他自然明白斯夸罗想问什么,但是……“你不把她的衣服脱了,我怎么取子弹?我说你也是暗杀部队的人,平时受伤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别一点常识也没有。”

      夏马尔的话让斯夸罗差点就要发飙,但是他什么还没有说赫妮就拉住了他的手臂,“我说斯夸罗,我知道你不想做这件事,但是也不能让我现在做起来把衣服脱了吧?”

      让她自己动手……怎么可能!

      所以虽然不情愿,但是斯夸罗还是用某人友情奉献的剪刀把赫妮瑟斯那件已经变成深红色的衬衫剪开,只是在撕开的时候,还是碰见了一些小麻烦。
      因为血的关系,衬衫和伤口边缘已经粘合在了一起,就这么撕开的话……

      “没事,”像是看出了斯夸罗的忧郁,赫妮笑笑,“这点我还是忍耐的了的。”

      斯夸罗自然知道这不是这么容易忍受得了的,但是看着赫妮的笑容,他还是默不作声地一点一点将衬衫从赫妮身上撕开。

      随着衬衫的剥落,他看见的是已经被染成了血色的身体。
      几个伤口错落在她的身上,狰狞地告诉斯夸罗她的确是身中七枪,命在旦夕这个事实。

      这种情况下,她是怎么从迪亚士的囚室逃脱的?而她刚才就是强撑着这样的身体去对付迪亚士的?

      简直就是在胡闹!

      夏马尔一边擦拭着手术工具,一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块手帕,“我说,你要不要先咬着?取子弹可要痛苦得多了,等会儿不小心咬到舌头就糟糕了。”

      “不用。”赫妮笑笑,“我能忍得过去。”

      “真是的,”被婉拒的夏马尔叹了声气,“现在的孩子还真是……不听大叔的话真的会吃亏的哟。”
      他再一次好心劝着赫妮瑟斯。

      然而他得到的是赫妮瑟斯有一次的拒绝,“不,真的不用。”
      “还有,您可以开始了,夏马尔先生。”她提醒道。

      同样是从身体里取点什么东西出来,赫妮虽然没有经历过,却依旧明白分娩比取子弹要辛苦多了。
      她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情形她的确是不清楚,但是母亲在生弟弟的时候她也是等在病房外的——病房内的那个是差点把彭格列医护人员全烧了的老爹。

      当时斯夸罗牵着她的手等在病房外,听见病房内老爹的咆哮声还有母亲的劝慰声——劝她老爹不要一时冲动把人全烧成渣——忽然就明白了生孩子的确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难怪他老爹给她弟弟起名叫卡利斯,说是卡利斯是他和母亲最后一个孩子。
      这种事情要真的多来几次,彭格列大概只剩下建筑残骸了。

      现在她不就是取几颗子弹嘛,和生孩子比能痛到哪里去?

      赫妮瑟斯的确是很坚强,虽然取子弹比起中枪的确还要疼上许多,但是她还是连哼都没有哼,更别提夏马尔预料中的尖叫声。

      应该说幸好夏马尔的蚊子已经给她先进行过一次麻醉了,不然她说不定真的会尖叫道整个加百罗涅的玻璃窗全部被震破。
      ——不得不说他的蚊子的确很管用。

      (夏马尔会出名全是因为他的蚊子,碧洋琪小姐说得果然没错。)
      赫妮望着天花板,努力地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还是和云守说的那样,其实夏马尔的地位已经和蚊子等同了?)

      而另一方面按着赫妮的斯夸罗就不像赫妮那么悠闲了——天知道他还要和赫妮瑟斯继续亲密接触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他讨厌赫妮,真的要讨厌的话,刚才他也不会那么紧张了。
      只是和一个女性这么亲密接触,除了他那个早就去天堂和上帝说你好的妈以外,赫妮瑟斯还是第一个。

      但是这样的接触,他却不反感,斯夸罗默默地怀疑是不是因为最近太累了的缘故,自己的大脑也开始逐渐崩溃了。

      看来事情结束之后,他得好好休息一阵子,巴利安的事情就丢给玛蒙吧。

      在房间一角看戏的玛蒙没由地觉得一阵毛骨悚然,随即就打了一个喷嚏,他愣了片刻之后,拿起随身携带的卷筒纸默默地擦去鼻涕——然后随手做了一个粘写。

      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只是得到结果的他露出在斗篷外的那半张脸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看。

      然后他看着已经取出第四颗子弹的赫妮瑟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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