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前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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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奈落的意思，神乐将桔梗安顿在西院一所厢房里。此处距离神乐住所甚远，也与奈落寝居相间，几乎是完全隔离的地带。如此一来，要在奈落眼皮底下频繁联络自然是多有不便，可神乐也不敢贸然提出异议。天知道他有没有在她洗澡时窥探她们的行动。如果有……她就更不能表现出得太过热络了。
“只能慢慢筹谋。”神乐表面上十分淡定。但以她的性子，忍耐却真真不是长项。满以为自己会这样束手无策地愁上个把月，哪知不过几天功夫，奈落竟主动开言自投罗网了。
“有时间你去多照顾她吧。她是不能行动的。”
“诶？”神乐一愣，装作恍然大悟：“你说让我照顾她？”
“不行吗？”奈落盯她。
神乐立即见风转舵：“当然行——那还不如让她回去跟我住。”
“咦？你真这样想？”奈落笑。神乐顿时脊背一凛，耳后冒出丝丝凉气。这笑容她再熟悉不过了，每当自己的小把戏被洞穿时，他便会这样笑她。
奈落继续说下去：“虽说我也不想劳烦你，但你居然说让她跟你住……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品着那轻佻语气背后阴森的猜疑，神乐十分镇定。她坦率地回望着他，回答：“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奈落含着笑，暗红的瞳孔闪着夜枭般不吉利的光芒。“其实我很好奇。既然你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什么不向我打听留下她的理由呢？”
这是在试探吗！神乐暗暗冷笑。心知肚明与奈落周旋，迟早会被逼进角落。与其再退缩，还不如兵来将挡的好。再说那家伙惯会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眼下既然他有兴致，自己就成全他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神乐用扇柄掩住嘴巴，轻声浅笑。
“这还用问吗？”仿佛是听到什么傻话一般，她妩媚的眼角斜扫过来，“任凭谁都看得出你倾慕那女人，不择手段只想把她据为己有……”
话音未落，神乐只感到脖子一紧，奈落的触手将她缠住，直拖到面前来。
“你刚才说什么？”他脸色铁青，眼神像要吃人的怪兽般凶狠狰狞。神乐不肯示弱，一只手向外撕扯着喉间缠紧的触手，皱眉艰难回答：“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奈落一语不发地狠盯着她。喉间的触手越来越紧。神乐满头是汗地不停挣扎……僵持良久，他终于渐渐放开她。
神乐脸色紫胀，趴在地上重重喘气。
“你……太过分！”刚刚脱离险境，嘴上却还不忘抱怨：“不管人家答不答你，都要发火！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他盯着她轻蔑地一挑眉：“是你自己思春期到了才喜欢这样胡乱联系吧。”
“随你怎么说。”神乐咕哝着站起来，整理身上的衣物。“如果不是爱上她，你为什么还留着她？要杀她，易如反掌吧！”
神乐的话让奈落发出一声冷笑，眼下他的神色已完全收敛了，刚才的暴戾极端已然没了踪影。
“你懂什么！我现在不能杀她。”他靠着墙壁，目光狡狯闪烁。
神乐追问：“为何？”
“因为她的魂是被禁锢在身体里的。当初你见到的那个我的分·身——叫青葵的妖怪，她有个很特别的能力，可以将不同躯体间的灵魂转换，并且可以禁锢灵魂的某个部分，阻止被换魂者行动思考或言语。我不喜欢她这个能力，曾想过要将她回收。但她很有些小聪明，看穿我的心思后便找机会与桔梗换魂了。桔梗依凭的那具骨灰与墓土做的躯体有抵御我的结界，青葵想依靠这个来阻止我杀她。不过她却忘了桔梗是巫女，就算有再强的自愈能力，我的分·身也受不了清净之力的净化。眼下的局面已变成桔梗的魂与青葵的躯体互相摧折，就算放任不管，她们也早晚会完蛋的。我甚至不必费力去理会她们……”
奈落的眼中现出一抹嘲弄的神色。神乐望着他，十分鄙睨他这装腔作势的欲盖弥彰。
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原来如此。”她很虔诚地重重点头，遂起身打算告退。
直至走到门边，忽又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她立住身姿向他回首。艳丽的面容浅笑嫣然。“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
奈落微微侧过头望着她：“你说。”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青葵消失呢？”
“你就想问这个？”
“当然。唇亡齿寒。我和她都是你的分·身，自然会在意这种事了。”
奈落凝视着神乐，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种事你大可不必担心。”他的眼神镇定，无谓的语气像在说一件极平淡的事：“她与你不同。神乐。你是对我来说有用的人。而她……不仅没用，最重要的是，我讨厌她。不知这个理由还能让你满意么？”
神乐没有回答。只垂下眼睛对奈落浅浅鞠了一躬，随即退了出去。
此后的日子神乐三处穿梭，既要照顾桔梗的起居，有时又要听凭奈落的差遣。她小心翼翼地应付着，与桔梗接触时，两人几乎不交谈，只用眼神会意对方。
按神乐的意思，她似乎胸有成竹。然而十天过去了，当初筹划的事却没有丝毫进展。她整天为琐事忙碌，奈落让她做这做那，全是跑腿的小差使。
但桔梗并不焦急。她愿意等。所幸这段日子奈落从未踏足过她的厢房一步。虽说这并不能算什么安全的示意，但也总好过他缠住她。
这天傍晚，神乐来为桔梗送饭。其实此刻她只需要吃很少的饭食便能维持生命，但神乐还是借着这个由头多接近桔梗一番。
“好吃么？”喂过饭后，她又舀一勺汤递到桔梗嘴边。桔梗张嘴喝了，轻轻蹙起眉头道：“你照顾人的本事真不怎么样。我脖子上沾了米饭。”
“咦？在哪？”神乐放下碗在她颈下寻找，找到那粒米随手丢掉，才说：“你凑合吧！我本来也不擅长做这个的。”说罢她垂下头，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轻声说了句：“晚上，救你。”
桔梗面无表情。
“我吃饱了。”她说。
“那我撤了。”神乐收好餐具端着转身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前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