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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终章 ...

  •   “……淳雪……淳雪……!”
      很遥远很模糊的声音……

      「谁在叫我……?我不是死了吗?」

      “淳雪……”

      「……怎么会还有人记得我原本的名字……」

      “淳雪!!你想迟到吗?!”

      遥远的声音忽然在炸开在耳边,堇猛地清醒了,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头好晕。」

      适应了好久,眼前模糊的景象才逐渐变得清晰,堇揉了两下脑袋,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呼唤她的人。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玻璃倾泻而入,铺满整个房间的空气里,能看到无数的灰尘以阳光为舞台,纷乱飞舞。

      她想起了最后的那段日子,雪山上纷乱飞舞的雪花。

      这一定又是梦境吧,就如同她当日在那个安宁的小镇曾经做过的梦境。这美好的一切,一定马上就要消失了吧。
      因为面前那个带着微微的愠怒和大片的无奈看着她的人,居然是她的妈妈。

      “……妈、妈……”
      堇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动一动,这个梦境就要醒来了。

      “你这孩子,现在都几点了?还不知道起床……”妈妈像过去那样唠叨个不停,一边把她今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丢到她面前:“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妈妈……”

      趁着妈妈把衣服拿过来的时候,堇猛地抱住妈妈的腰,头埋进妈妈的怀里。这怀抱是如此真实而温暖,连妈妈身上熟悉的香味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是那么令人怀念。

      “……淳雪?你这孩子,做什么呢?”

      “……妈妈……妈妈……妈妈……”没有回答妈妈的话,堇只是不停地喊着妈妈。

      「即使只是梦境也好,即使只是个梦,也让我做久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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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被妈妈催促着吃了早饭,顺着遥远的记忆来到彭格列学院,堇才明白今天到底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

      是成人仪式。彭格列传统的十八岁成人礼。

      如果不是因为密鲁菲欧雷的突然袭击,她原本在那个可怕的夜晚的一个月之后,就应该参加的仪式。
      参加完这个仪式,她就正式成为彭格列的成员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分外冗长,堇站在自己的队伍里,看着周围的同学们兴奋的表情,自己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期待着今天吧。
      现在想起来,却只剩下了百感交集。

      很快,在专属彭格列的音乐声中,BOSS泽田纲吉,还有除了云守之外的其它五位守护者依次走上了前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场地里面有着一瞬间的寂静,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兴奋的私语。

      “快看快看!是BOSS大人……”
      “啊……岚守大人真的太帅了!”
      “雨守大人才是,笑得很爽朗呢……”

      那些纷乱嘈杂的声音在耳边不断重复,堇却什么也没有听见,连身边的朋友拉着她的胳膊兴奋的谈笑也完全没有在意。
      她只是看着那个坐在守护者最末位的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暗,唯有那个人的身上,是明亮的光。

      他穿着那件她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皮质大衣——堇甚至能记得上面的所有纹路——面对台下的人群,笑得云淡风轻。

      堇忽然觉得是如此满足。
      明明自己已经死去了,却居然还能在梦里再见你一次……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最后的恩赐。

      仪式到底有些什么内容堇已经不记得了,BOSS泽田纲吉的讲话也完全没有传进她的耳朵里去,她只是努力的记下蓝波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节。

      若有来世……我能不能够找到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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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梦境……是不是太长了点呢。

      夕阳西下的时候,成人仪式早已经结束,堇顺着学院后面的山坡走,不知不觉,居然就走到了彭格列本部的周围。

      秩序谨严的彭格列本部,她自然是进不去的。于是便在围墙外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手上已经不再是彭格列学院的学生证明了,崭新的身份证明上,也不再是那张笑得傻傻的照片。这张照片是今天早上大家集合的时候新拍的,上面的她面容沉稳干净,嘴角荡着微微地笑。

      身上穿着的,是崭新的制服,胸前彭格列雷守部队的徽章在橙色的夕阳下闪着温暖的光。

      正是初秋,天空高远,空气清明。
      这片草地是如此辽阔,凉爽的风淡淡吹过,吹得草地上杂乱生长的三色堇蝴蝶般翩翩起舞。紫色。白色。红色。斑斑点点在眼前闪烁,像顽皮的小动物,捉摸不定。

      这梦境是如此美好,堇慢慢躺倒在草地上闭上双眼,完全放松了身心。
      就这样吧,在这样的气氛中成佛,她真的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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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的主人慢慢走着,一步一步踩着脚下的草地,缓缓靠近。

      堇的心却随着这轻缓的脚步声越跳越快。
      太熟悉了,这个脚步。

      直到脚步声在身边停下,堇才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面前的人挡住了夕阳的光,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胸前几条细细的辫子安静地垂着。背光的脸看不清表情,但堇知道他在凝视着自己。那光芒勾勒出的轮廓,是那么熟悉。

      一阵风吹过,草地瑟瑟地响。

      等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跌进了面前人的怀抱。

      “……蓝……”
      “阿堇。”
      他打断了她的话,在她耳边轻轻地唤。

      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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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堇,我们活过来了。”
      “阿堇,这不是梦。”
      “阿堇,你知道吗,是平行世界的我们救了我们。”
      “……阿堇……”

      堇一直无声地流着眼泪,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点着头。

      居然不是梦。
      眼前的美好不是梦,那痛苦艰难的一切……也不是梦。

      「我变得坚强起来了不是吗?
      以后,我会变强大的不是吗?」

      「那么……那句话,我可以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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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波大人……”
      堇从蓝波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擦了擦眼睛。

      “蓝波大人……我可以喜欢你吗?”

      回答她的,是更加紧的拥抱,和落在唇上的温暖的吻。
      仿佛带着某种忏悔的,辗转仿佛要融进灵魂的吻。

      比夕阳更热烈。
      比天空更清澈。
      比鲜花更甜美。

      那一刻,从未有过的幸福轰然降临。

      ——————THE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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