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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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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明明还是阳光普照,没想到一到了中午就阴云密布,看样子似乎随时都会下一场大雨,潮湿的空气不由得让人觉得有些沉闷。
艾丽亚百无聊赖的坐在吧台旁看着手中的红酒,偶尔有男人跑过去跟她搭讪,她也只是随便应付了几下,然后就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目光漂移不定,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就连那头灿烂的金色长发都有些暗淡无光。
好奇的米娜伸过头问道:“怎么了,艾丽亚小姐,心情不好吗?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
艾丽亚瞥了她一眼:“没什么,你还是赶快去工作吧。”
米娜随即想起了什么:“对了,艾丽亚小姐,今天库洛姆没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不会的。”艾丽亚扯了扯嘴角,神情很是勉强:“赶快去招呼客人吧。”
米娜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了。”
艾丽亚笑了笑,随即扫了一眼桌上的红酒瓶子,深红色的液体盛在深绿色的啤酒瓶中带着一种异样的色彩。
不知怎的,艾丽亚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
“叮咚。”木门再一次开启。
“下午好,罗拉德先生。”
“下午好,米娜小姐。”罗拉德微笑的恰到好处,他取下黑色圆礼帽并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后径直走到艾丽亚旁边。
“下午好,小姐。”
艾丽亚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下午好,先生。”
“看来你有什么烦恼的事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女士。”罗拉德顺手拉开椅子坐在艾利亚的旁边。
“不,没什么。”艾丽亚似乎并不像搭理他,只是低下头抿了一口红酒。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稍微识趣的人都自觉的坐到了离他们几米的位置。
罗拉德倒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深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近乎恶意的调侃:“是因为库洛姆小姐吗?”
艾丽亚再一次瞥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在酒杯上,深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翻滚着:“只是稍微有点在意而已。”
“你真的是个好老板啊,艾丽亚。”罗拉德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是赞叹还是因为什么。
“还好。”艾丽亚轻笑一声,撑着下巴看着墙上的钟:“虽然那个孩子看上去挺柔弱的,胆子也很小,但是工作时却很认真,也很乖巧听话,还有…”说到这里,艾丽亚回过头看着罗拉德的眼睛,嘴角的笑意加深:“你不觉得那个孩子跟这个城市格格不入吗?”
罗拉德沉默了一会,然后站起身径直走到衣架旁戴上黑礼帽,看样子像是准备离开了,而艾丽亚并未开口说声道别,她静静的坐在吧台旁喝着红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罗拉德回过头看了一眼艾丽亚,习惯性的压了压黑色圆顶帽,然后他对着艾丽亚微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蛊惑。
“对了,艾丽亚,你相信永恒吗?”
“要下雨了呢。”库洛姆看着车窗外的阴沉沉的天空叹了口气,突然间就有点担心起家里的母亲了。
“哦,真的,看来得快点送你回家才行。”山本武瞥了一眼车窗外,然后伸出头对着前面的马车夫打了个招呼:“可以快一点吗?”
马车猛的颠了一下,库洛姆连忙抓住了车窗的边缘才没有摔下去,她随即有些无奈的望向坐在对面的山本武,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作罢了。
嘛~还是不要添麻烦好了。
马车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但随之而来的颠簸也足够令库洛姆觉得有些反胃,她叹了口气,但突然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对,对了,山本先生,我可以先去另一个地方吗?”
山本武笑得一脸清爽,刚才的疲惫似乎也一扫而空:“可以啊,你想去哪里?”
库洛姆纠结的绞着手指:“就是夏洛克医生的诊所,我母亲的药还在那里,所以想先去那里取药。”
“原来是这样。”山本武恍然大悟:“早点说不就行了,那个地方我也知道。”
“恩,恩,谢谢。山本先生”
话音刚落,马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发出了一声嘶鸣,整个马车都晃动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了。”山本武连忙稳住了身形,顺便还扶起了库洛姆。
“不,没什么。”马车夫明显有些慌张:“只是马刚才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突然就…”
惊吓?
山本武连忙打开车门环顾四周,此时街道上的人因为刚才的混乱都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受到惊吓的马也安静了下来,低下头打着响鼻,似乎一切很平静。
但不知怎的,山本武总感觉有什么在盯着他们,虽然只是一瞬,但是那种令人不快的目光却始终在他们身边徘徊,等到山本武看过去时,那种目光却又马上消失无踪。
错觉吗…
山本武不由得蹙了蹙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山,山本先生,你看。”马车夫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脸惊慌的指着不远处的黑烟。
那是…
糟了!
库洛姆勉强扶着车窗下了马车,她好不容易站在地面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山本武一脸凝重的看着远方,而周围的人却接连发出惊呼。
“那是什么?着火了吗?”
“发生了什么事?”
“火,那是着火了。”
库洛姆抬起头顺着周围人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黑烟,心头一滞。
那好像,是艾丽亚小姐的酒吧吧。
“神会给予那些心存迷茫的人于惩罚,随着无尽火焰的燃烧,人的生命也在其中得到升华…”
躲在暗处的人影静静的注视着不远处燃烧的建筑,杂乱的人影在火焰旁徘徊,随着一波一波热浪袭来,旁边的人似乎都束手无策。
人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黑色的斗篷遮住他的眼脸,阴影下不停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一切都与他无关,所以他什么也不需要管。
“呀,真是漂亮的火焰啊。”一声调笑从他的头上传来。
他顿了顿,停下了刚才的工作,沙哑的声音满是冷漠:“您有什么事吗?罗拉德大人。”
“不,没什么。”罗拉德站在顶楼眯起眼看着面前着栋正在燃烧的建筑,黑色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
“只是在看这场盛大宴会的开始而已。”罗拉德笑着说,朝着火中的建筑伸出了手,并以一种俯视的姿态欣赏着这残酷的美丽,随即他将手挡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地闭上眼睛,仿佛吊唁般轻轻开口
“再见了,艾丽亚。”
“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城市的人…”纲吉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气恼的锤了一下桌子:“可恶,巴洛克那群人,竟然这么乱来。”
“看来还不止这样,关于这件事教会和吸血鬼似乎都有插手,虽然详细的情况还不清楚,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分析,巴洛克那群人似乎和吸血鬼联手了。”
纲吉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了,骸呢?他应该比我们更加了解这件事才对,去问一下吧。”
“等下,十代目,这样好吗?骸那家伙,三番四次的失踪,连家族的事情他都毫不关心。”站在桌前的银发男子一脸严肃:“说实话,我到现在都难以相信这个男人。”
“你的担心我理解,狱寺。”纲吉仍是一脸坚定:“但是现在我们都是彭格列家族的人,身为boss的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听取他的意见。”
银发男人沉默了一下,即使在不情愿也只得点点头,叹气道:“那就依十代目所说的吧。”
纲吉叹了口气,看向旁边的京子:“对了,京子,骸醒了没有?”
京子正欲开口,谁料门“啪嗒”一声开了,一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漆黑的眼睛冷漠的扫了一眼大厅里的几人,随即低下头冷哼一声:“又是几个人群聚在一起吗?真让人不舒服。”
纲吉低下头尴尬的低咳一声:“那个,云雀先生,现在大家都在讨论很严肃的事。”
“严肃?不就是巴洛克那群老鼠的事吗?”
“是的。”纲吉坐了下来:“现在就等骸醒来之后再问他具体的情况了。”
“如果去问六道骸的话,那就不必了。”云雀倚靠在一边的墙壁上,一脸冷漠:“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不在?好吧,云雀说这话的时候的确很有歧义,因为彭格列家族的人几乎都知道六道骸和云雀恭弘不对盘的事,两个人一见面,必定要打了不可开交,不到另一方趴下绝不善罢甘休,为此纲吉也十分头痛,因此有任务的时候总是注意不把他们分在一起,难道这次…
“那个,云雀先生,难道你…”纲吉有些无力的捂额,天生热爱和平的他实在不想看到彭格列家族的人自相残杀。
云雀轻哼一声,似乎准备转身离开这个对他来说很令人厌恶的地方,不料门却突然被人撞开了,有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不,不好了,骸先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