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废牌建皇朝》四五爻

17、第 17 章

　　第17章风字初立

　　落霞坡西侧，一片相对安静的坡地。

　　林枫站在一块大石上，赵柱、王胡子、周瘸子、狗娃、李顺、张小旗等第一什的老兄弟，以及苏云青划拨给他的十几名原丙字营士兵，簇拥在他身后。虽然人人带伤，衣衫褴褛，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紧紧跟随着他们的领袖。

　　在他们面前，是数百名神色茫然、如同惊弓之鸟的溃兵。他们来自不同的营队，建制被打散，军官或死或逃，像没头的苍蝇一样聚集在这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林枫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群败兵。他们大多面带菜色，眼神麻木，充满了对战争和未来的恐惧。但林枫知道，能在北线那般惨烈的溃败中存活下来，这些人当中，不乏经验丰富的老兵和潜力不俗的青壮。他们缺的，是一个主心骨，一个能带领他们活下去、并且活得有尊严的领袖。

　　他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坡地：

　　“弟兄们！”

　　嘈杂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年轻的过分的都尉身上。很多人已经听说了他的事迹，双驼岭血战、阵斩敌酋、火线晋升……这些传奇色彩浓厚的故事，让林枫在他们眼中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强大的光环。

　　“我知道，大家很累，很怕，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林枫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直抵人心的力量，“北线败了，我们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到这里，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

　　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很多人低下了头，面露悲戚。

　　“但是！”林枫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们还没死！我们还站在这里！我们的手里，还握着刀枪！”

　　他猛地拔出苏云青赠予他的那把制式腰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朝廷没有忘记我们！王将军给了我募兵之权！现在，我，林枫，宣节副尉，要在这里，立起‘风字营’的大旗！”

　　风字营！一个新的名号！

　　“我知道，你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过去。但在这里，在风字营，那些都不重要！”林枫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每一张脸，“重要的是，从今天起，你们愿不愿意，把你们的后背，交给身边的兄弟？愿不愿意，跟着我林枫，在这乱世杀出一条血路，挣一份功名，博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他的话语充满了煽动性和强大的自信！

　　“在我风字营，没有克扣军饷，没有无故鞭挞！缴获按功分配，伤残有所抚恤！我林枫在此立誓，绝不抛弃任何一个兄弟！”

　　“但是！”他语气转厉，“风字营，也不要孬种，不要逃兵！我们要的，是能并肩作战、生死与托的汉子！是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的爷们！”

　　“现在，愿意跟我林枫，加入风字营的，站到左边来！想另谋出路的，我绝不强留，每人可领一天口粮，自行离去！”

　　说完，林枫收刀入鞘，负手而立，静静地等待着。

　　坡地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荒草的呜咽声。

　　溃兵们面面相觑，眼神挣扎。林枫开出的条件极具诱惑，但他的年轻也让人心存疑虑。跟着他，真的能活下去吗？真的能有前途吗？

　　短暂的沉默后，第一个人动了。是一个断了只胳膊、用破布草草包扎的老兵，他挣扎着，一步步走向左边。他嘶哑着嗓子道：“林都尉，俺这条胳膊废了，但还能拉弓，还能报信！俺跟你干了！总比饿死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走向左边。有的是被林枫的承诺打动，有的是走投无路，有的是慕名而来，相信这个创造了奇迹的年轻都尉能带领他们走出困境。

　　赵柱、王胡子等人看着不断汇聚过来的人群，激动得浑身发抖。这就是他们未来的兄弟，风字营的基石！

　　最终，超过三百名溃兵选择加入风字营。虽然良莠不齐，但总算有了一个基本的框架。

　　林枫立刻开始整编。他以原第一什的老兄弟为骨干，搭建起了风字营的初步架构：

　　任命赵柱为第一哨哨长，统领最精锐的搏杀队；
　　任命王胡子为第二哨哨长，负责防御和工事构建；
　　任命周瘸子为第三哨哨长，专司侦察、陷阱和警戒；
　　李顺、张小旗等表现优异者，担任各哨副哨长或什长；
　　狗娃则被正式任命为医护队队长，负责救治伤员和物资管理。

　　林枫亲自制定了风字营最初的几条军规：听从号令、团结互助、严禁私斗、缴获归公、优抚伤亡。简单明了，却直指要害。

　　他并没有立刻进行高强度的军事训练，而是首先解决吃饭问题。他拿出苏云青支援的部分粮草和自己之前积攒的一点钱财，让狗娃负责，确保每个人都能吃上一顿热乎的、哪怕只是半饱的饭。同时组织人手搭建简易营帐，救治伤员，恢复最基本的秩序。

　　食物和相对安稳的环境，迅速稳定了军心。看着这位年轻都尉雷厉风行却又条理清晰的作风，新加入的士兵们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微弱的希望。

　　也许，跟着他，真的能不一样。

　　风字营，这艘在乱世浪潮中刚刚打造的小船，终于扬起了它的第一片风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