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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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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胸口好闷。唔,头好晕。是发烧了么?想抬手试下自己额头的温度,却感觉像千斤重般,无法抬起。
“醒了?”耳边传来好听的男声。男声?怎么会有男人?咦,该不会,我还在,这该死的大清朝?努力睁开重重的眼皮,眼前光溜溜的脑门印证了我的想法。
“我,还没死?”我自问。
“只是一时流血过多,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他的眼神里充满笑谑。
“你。。。。。。”我想回嘴,稍微动了下身子却感觉无比疼痛。
“别动,刚才你吐了不少血,定是伤了内脏,这会儿要是再乱动,会更麻烦。”他提醒道。
“我,渴。”他说得对,我现在必须养精蓄锐,否则,这副半拉子身体,恐怕回不到地面上了。
“你,等着。”他轻轻将我平放在地上,然后转身向洞口而去。不一会儿,只见他空手回来,我一怒,正要开口,他的唇却覆了上来。正要拒绝他的侵占时,感觉到自他的口中传来的潺潺甘泉,让我干涩的喉咙有了湿润,忙更开张口吮吸着他口内的泉水。
“你再等会儿。”他口中的水已被我喝完,他又转身离去,一不会儿,仍是像刚才一样喂我喝水,来回几次,我的喉咙已舒服了许多。
“谢谢。”这是第一次,我真心实意地谢他。
“不用。”
“刚才,我晕倒前,有发生什么?”眯起眼睛,看着他问道。
“你吐血时,壁合珠的旁边出现一个人形,那人形消失在壁合珠里,然后,一旁的书停止了翻动,壁合珠也渐渐地没了光芒。我便将你的身子放平,直到现在。”他缓缓而道。
“我晕了多久?”稍微动了下身子,感觉全身酸痛无力。
“不到一刻钟。”他见我想翻动,眯眼轻摇头。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用手肘撑起身子,慢慢坐起,对眼前的他道。
“如何能出去?”他见我连起身都如此吃力,这才伸手扶我,道。
“如此看来,这地室是由八卦象组成,由太极两仪黑白之理,黑指阳为男,白指阴为女。男左女右左进右出,我们掉起来的应是黑极,那么出去的便就是白极了。”我吞了吞口水,干涩地道。
他闻言,便霍地将我打横抱起,天玄地转间,他便已来到我们最初掉落地室的地方。抬头沿着从头底上从外面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共有两缕,不少尘粒在光线的照射处轻轻飘动着。
“天乾象与地坤象是相对着的,天乾象的一边是白极,地坤象的一边是黑极。”我看着刚才走出来的天乾象洞洞口,对他道。他点头,走到离天乾象洞洞口较近的那一缕光线,光线照射在他的脸上,竟然有一丝感觉他凌厉的眼神很温柔。
“应该有机关。”他的鹰眼扫视着洞穴的四周。
“不用看了,机关应该在地上的。”我对他道。他挑眉,无声询问。“因为,八个卦象洞的卦图都是隐藏在地上,同理可依。”他点头,轻轻把我放下,却没有让我坐到地上,而是反手一转又将我置于他的背上,然后,低头俯身,仔细查看地上的一尺一寸。
“你可以,把我放在一旁。”我小声地向他提议。
“不行。”他仍继续低头,脚掌不停地摩擦着地上。
“你的背很硬,咯得生疼。”我喏喏地道。
“闭嘴。”他又恶言道:“疼就忍着。”我,感觉,体内的五脏似乎都移位打结了,浑身难受不已。
“是,这个?”他抖了下我的身子,我趴在他肩上,透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地上的一个很难被发现的小圆圈。
“你踩上去试试?”我在他耳边道。他闻言用单脚脚尖踩到那个小圆圈里,又轻轻跺了跺脚,过了一会儿,洞穴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了。你记得,当时我们掉进来时的情形?”索性用下颌抵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道。
“掉进来时,我正在树上,看着远处的祭拜人马。然后,树枝上盘着一条青蛇,我一惊,身上的玉便掉了,低头时,便看见你不知从哪里跑来,我脚一滑,身子便往下掉。醒来,便在此了。”他感觉背上的我身子有些往下滑,便抖动了身子,将我往上提了提。
“青蛇?玉?”这青蛇,不会是上辈子老妈养的那条吧?摇摇头,肯定不是!它还没那功力能做实体空间转换呢。那么,应该就是那块玉了!
“玉呢?”我问他道。
“应该,还在这地上。”他转身向反方向的洞壁走去。终于,在洞壁的最角落,找到了他口中的玉。看着手中的玉,只有我的掌心大小,上面错综复杂地雕刻着镂空花纹,玉色种也只是普通的汉白玉,着实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玉,有何来历?”我问道。呼出的气正好吹在他的耳边,他似乎有些不习惯,扭着头对我道:“这玉,是太皇太后七十寿辰时,将此玉佩和脂墨、金刀、琉璃杯,还有皇阿玛用的御笔放在桌上,让我们五兄弟自己个儿选的。”
“为何你会选这块玉?”他刚才说的那几样东西,在皇子眼里可比这玉值钱多了,喻意也更深的。
“当时,我只有五岁。太子先选了皇阿玛用的御笔,三哥选了脂墨,五弟是个喜舞刀弄枪的,七弟又喜欢那个彩色琉璃杯,我便选了这个不起眼的玉佩。”他似乎在回忆,说得很慢,眼神有些迷离。他当时只有五岁么,为何孝庄会在她寿辰时做这个类似于汉人周岁抓阄的举动?
“看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道。
“还是先看,如何出去吧。”他收起了回想,又背着我走到刚才找到的地上小圆圈的地方。
“也许,把这玉放在圆圈里,可能有用?”我又对他提议。他接过我手中的玉佩,将它轻轻放在小圆圈上,大小正合适。心里有种感觉,我们能出去了。
不一会儿,感觉头底上落下不少灰尘,竟然是地室的上方在缓缓移动,而移动的同时,有条铁链在上方慢慢地降下来。不一会儿,原本闭塞的地室上方,出现了一个像八卦中间的两仪的一半,透过它,便是一片蓝天白云。
“我们,可以出去了!”我兴奋地大叫,头往他脖子上狠狠地蹭着。
“抓紧我。”他拽了拽铁链,对我大声道。
“嗯。”我赶忙双手从他腋下抱紧他的肩膀,双脚环住他的腰,不让自己离开他的身体半寸。
他开始用双手使劲地往上爬,我一直害怕铁链不够支撑两个人的力量,因为铁链真的很细,细到我能听到他每往上一小段,铁链就发出“咝咝”的摩擦声。
“要不,把我放下,你先上去,然后再叫人来?”我小声道。
“闭嘴。”他咬牙道。从他抬头往上看的脸颊,我看到了他不只脸色涨红,而且太阳穴的青筋已浮现。也许,我拖累他了。而我提议让他把我放下,是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跟他一起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树林,于他于我,这都是不利的。
“我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你先自己一个人上去,这样你不会那么吃力。”我又开始游说。
“。。。。。。”他没有再回答我,而是继续努力地往上。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自己感觉手和脚都已麻痹得无知觉时,我和他终于离开了地室,爬到了铺满枯叶的地面上。
“呼呼呼。”他躺在地上,不停地呼吸喘着大气。
“终于,上来了。”看着眼前的他,心里竟然涌出了莫名的感动。
“咯咯咯咯。”刚才我们爬出来的地方,已缓缓地合上了,突兀地与四周铺满树叶的地上有着明显的周迹。
“糟了。”我道。
“怎么?”他被我突然的大喝,猛地坐起,问道。
“玉,你的玉还在里面。”我对他道。
“。。。。。。既然不再进去,那块玉留在里面又何妨?”他反问道。
“亦是。”我想了想,也对,既然补运法术已成,就无需再进去了。
天色,已近黄昏。远处传来呼唤声:
“娘娘?”
“景贵人?”
是,是十三的声音!
“快,你快躲起来!”我忙推着他道。“现在来不及细说了,快,快躲起来,别让十三或任何人看到你!快呀!”
他的脸布满狐疑与不解,但仍是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
不一会儿,刚才呼唤声音的主人,便出现了在我面前。
“娘娘,您,您伤哪了?”十三一见到我,便是我坐在地上,衣襟与袖口均有血迹的样子,想来头发亦是散乱不堪的。
“先别问了。我走失方向了,只有你一人找我?”我忙问他道。
“不,还有我和四哥的几个亲信。”他扶起我,道。
“那就好,我这副样子,别让人瞧见笑话了去。”我感觉背后,有股刺骨的阴冷。
“我明白。我的马就不远处,一会儿我送您去你停马车的地方,然后您整整再回曹府。我还得去找四哥。”十三的话让我万分感谢。
“好。”我在十三的搀扶下,和背后越来越冰冷的视线中,离开这让我一天之间既失身又丧功力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