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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集 一个票房毒药的诞生 ...

  •   从非洲度假回来的刘铭徽很快投入了工作,为Le Rosey拍摄新一季广告、并为《服饰与美容》(即《VOGUE》中国内地版)拍摄封面大片。看到张国梁全身上下洋溢着的光彩,她由衷地为他感到幸福和高兴。不过,依然打趣他,“有了人滋润果然不同,两眼都直放光,”,张国梁一边在衣架中选衣服一边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当老子波斯猫啊。”
      “嘿嘿嘿,你是不是波斯猫哩偶不知道,”刘铭徽自恋状抱着自己,“可是捏,有人知道……”
      “你小子皮痒了?”
      “切,你是老子教出来的,咋地?想练练?”
      助理Mark拉着小P和其他工作人员,手里拿着薯条爆米花,观赏拳王争霸赛ing。

      为《服饰与美容》的时尚大片拍摄工作刚刚结束,王瑛就接到了为《百鬼夜行》配音的通知。她们都很奇怪,不是说同期录音吗?赶到上海电影集团的录音棚才知道,电影诡异地被消音了,需要重新配音。很快《怡红报》头条报道:《刘铭徽流年不利、百鬼缠身,拍鬼再遇鬼》。在录音棚里,上官柏林看着这头条,调笑道:“这报真是恨你入骨啊,恶狠狠地。”刘铭徽不在意地笑笑,“是他们后面的人恨我入骨吧。”
      还好,录音过程很顺利。并碰到了为新片配音的凤倾伶,看到她,刘铭徽主动打招呼,虽然表面清淡如故,凤倾伶还是很喜欢这个略小自己几岁,充满热情的女演员。在刘铭徽的热情相邀下,她很难得地和圈内女星共进晚餐。
      “那个……谢谢你……”她那篇文章的影响,刘铭徽不是不知道,直接说出来还是不太好意思。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凤倾伶放下手中的红酒,“不要问我谁,有时候一面之缘未必很浅,”,微笑地对刘铭徽说,“何况,我很羡慕你啊,对表演和生活都充满热情。”
      看到以微冰著称的美女笑了,刘铭徽有点呆,“你好美啊。”绽放的雪莲,不,更有温度的美。
      对方的反应使凤倾伶第一次觉得,被别人称赞美丽如此受用,“谢谢,你也很美。”
      “哈哈,”刘铭徽学起某卫视脱口秀的主持人,“中国有两大美女,一个是凤倾伶,一个是刘铭徽,前者是茉莉花,后者是大花瓶。”惟妙惟肖地演完,刘铭徽狠狠地咬一口牛排,“叫我花瓶我无所谓,为毛还加个‘大’,我是航空母舰吗?”
      凤倾伶忍俊不禁,“花瓶是瓷器,也就是China嘛,夸你呢。”
      “嘿,”刘铭徽笑,“那我的那个《MISS CHINA》可以翻译成《瓷器小姐》了。”
      “可不?”凤倾伶突然发现些什么,皱皱眉头,“又有狗仔,烦死。”
      “会不会,明天炒咱俩蕾丝边啊~”
      “噢?这倒挺有趣的。”凤倾伶的表情舒缓了一些。
      “是嘛,炒了我这么多绯闻,就没一回和女的,唉。”
      “你还遗憾哪?”
      “嗯,”刘铭徽诚恳地点点头,凤倾伶差点笑喷。
      然而,当晚她们接到消息说《八八周刊》要做标题为:“情敌摊牌!刘铭徽V.S.凤倾伶,中国两大女星对决!!”的新闻,王瑛和凤倾伶的经纪人联手压下了此稿,第二天只是在不起眼的位置刊登了两位一线女星共进晚餐的白开水八卦偷拍。王瑛很奇怪,为什么能压得这么彻底,庄子维电话里告诉她,是某部门直接给该杂志老板打电话,压下了该新闻。原来如此,王瑛大概猜到了。
      刘铭徽好奇地问,“她有男朋友了吗?”
      “恩,圈内一部分人知道,媒体上没拍到过。”
      “谁啊?”
      “诶?你怎么突然有兴趣了?不是一向对其他女星不感兴趣嘛。”
      “觉得她很好啊,高山流水地一个女子。我要是男人也得娶她。”
      “感觉有这么好?”
      刘铭徽点点头。
      “她男友是赖铭圣啊,你惹事的那个派对就是他们家的。”
      “不认识。”
      “不是吧?不是说他给你解围的么?”
      “啊!那个画家!”
      “他是想当画家,不过后来还是为了继承父业吧,赖伟强,中国金融巨鳄。”
      “那倒是很配,不过我以为她会嫁给布衣。”
      “她们家条件也不错,据说认识赖铭圣时的确以为他是布衣,后来闹分手什么的出国进修,所以淡出了。当年她凭借电影《那年,风的记忆》夺得上海电影节和金鸡奖双料影后的时候多红啊,当时“三朵花”名号出来之前,她和赵荷被称为华语影坛双姝。后来她淡出之后Eros Agency几家公司捆绑赵荷打造的“三朵花”“新五朵金花”等乱七八糟的名号其实也不算足够深入人心,然后你就真正地一夜之间起来了,打破了均衡和利益分割。”
      汗,刘铭徽想,说的我跟抢人饭碗似的。

      飞回北京的刘铭徽休息了两日,便秘密参加国际大导演金山新片的试镜——翻版张爱玲的代表作《半生缘》。初选阶段,金山选中了刘铭徽、段非儿、林若琪三个女星作为候选人物。前面两个女星试戏都已经完毕,王瑛打听来的小道消息说这个脾气古怪的导演对这两个女星并不是很满意,找来的新人感觉也不好,只是觉得段非儿相对比较聪明比较容易到位一些。
      化妆师Jessica在给刘铭徽上戏妆的时候,让刘铭徽好好表现,她曾得到张国梁提携,所以对刘铭徽也透露导演真的对这两个人很不满意,认为她们的表演一个太浮一个太精明。
      导演并未让她表演任何一段小说里的情节。而是给她一个桌子,一把椅子,让她自由发挥演绎小说中没有的情节。金山的理论是,“只有能将主角演到剧本之外的表演才是上佳的表演”。自信做好准备的刘铭徽果然在试镜时化为了曼桢,没有台词、没有刻意的表情,开始的伏在桌前的微笑如初时恋爱的曼桢,起身之后凝视远方时如历经十八春之后的曼桢,短短地一段无台词表演奖女主角的心路历程刻画地淋漓尽致。接着对着镜头有如对镜自照般,擦肩而过之后的遗憾,年华已逝的沧桑在她没有依靠眼泪的表演中立体了起来。
      镜头后的金山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刘铭徽不过就是电视出身的演员,尽管她的电影《中国美人》以女二号的戏份喧宾夺主大放光彩,但她一系列事件爆发之后,媒体上和评论界已经把功劳全归功于安导。此次多年好友安导推荐她,他也只是觉得是安导偏爱而已。没有想到,一个没有到三十岁的女演员,可以把年龄感刻画得如此到位。其实,刘铭徽也没有想到,非洲回来,她觉得天地真的开阔许多,表演的时候,自己从小到大以及从影以来的一些经历变成了新的养分在滋养着自己。
      “唔,还不错,”金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么好的演员要是我发现的该多好,“你觉得曼桢和张爱玲之间心灵的相似度有多少?”
      “我不是张迷,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演的时候我就是。”
      “哈哈哈,”金山仰头大笑(刘铭徽:我说啥了?),“是说你不谦虚还是说你狡猾?”
      “随您。”
      “哦?”又要如其他演员一样吹捧我看演员多么有慧眼了吗?金山面上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她。
      “因为,”刘铭徽诚恳地说,“您说了依然是您说的,我依然是我。”
      “那我期待着你以后会怎么说我。”
      金山导演身旁的助理知道,这个角色,他定了。
      “好啊。”

      6月底《百鬼夜行》上映前一周(首映日期是7月8日),《流星快报》、《怡红报》率先报道媒体看片会恶评如潮,矛头都指向刘铭徽。王瑛和庄子维调来所有媒体评论,其实是赞多弹少,赶忙让自己范围内的媒体大幅度转载正面的评论,然而负面评论再次如一夜之间蔓延网络。“刘铭徽毁掉这部戏”、“换掉刘铭徽这部戏是经典”等帖子成为热帖,但凡有真正影迷或己方人马发的正面帖子和围脖,便会被瞬间暴增的负面评论淹没。
      王瑛放下手中电话,眉头紧皱。
      “怎么了?”庄子维问,最近他刚刚离开国立电视台,公司的事情已经使他忙翻了。
      “发行方统计原定上映的2000家院线缩水为1200家,这还是最乐观估计,其中还有一部分排片排到了垃圾时间。我们和千姿等院线的联系他们只保证以往的4成黄金时间排。”
      “如此这样?”
      果然口碑不佳,和首映日涌现的无数水军抨击失望。直接导致了首周票房大卫失色,第二周院线大幅度缩水。2.5亿投资仅回收9000万票房,多家媒体的评论中,均攻击刘铭徽是影响票房的主要原因之一。
      “又不对演员的表演评价,只是一句‘不愿意在银幕上看到刘铭徽’就可以当影评了?”庄子维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极少遇到如此被动而且难以压稿的情况。
      8月份(农历七月七)上映的《午后三时的魔法》同时收到连累,院线对该片不抱有希望,银幕数和场次均和预定想必,缩水了70%以上,2000万投资1200万收官,仅上映两周便被迫下片。
      媒体的评论则将这两部电影的票房失利来断定“刘铭徽拙劣的演技拖垮了制作。”
      虽然《百鬼夜行》在威尼斯电影节特别放映单元放映后,诸如《时代周刊》等媒体给出了“原本我们以为导演将奉上一顿中国大餐,戏剧性的题材、坚实的班底和优秀并养眼的男女主角……吃到嘴里却发现是个巧克力圣代。好吃是好吃,也仅此而已,不能说没有遗憾。”较为中肯的评价,却也仅有少数国内媒体转载。
      直到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国内媒体才较客观地评价了这两部影片:
      《百鬼夜行》——“导演太想要转型拍摄商业大片,导致了他连之前的人文特色也失去了。上官柏林和刘铭徽的表演不过不失,对于刘铭徽来说,这样的角色显然已经不应该是她作为一个演员所追求的,可能唯一对她有价值的就是好看的武戏了。本片硬件出色,摄影、音乐、服装、化妆一流。”
      《午后三时的魔法》——“曾有媒体批评本片节奏过慢演员表演温吞,这却恰恰是影片最可贵之处。刘铭徽通过这个没多少台词和心理描写的角色,较为成功的塑造了人物,任伟明的表演更是突破了以往偶像派的表演。这是近年来最被低估的电影之一。如此有诚意的影片很难取得票房成绩只是面对快速消费文化下的窘境的话,各路评论只能说模糊的焦点,将人身攻击作为了影评。”

      这两部影片在票房大战中折戟沉沙之后,挟着之前负面新闻的影响不少媒体上又卷土重来:
      快绿网季度电影事件点评:《一个票房毒药的诞生》。全国300多家各类媒体转载,一时间深入人心。王瑛和庄子维知道除了减少转载和影响,能做的需要蛰伏,在逆势中更不能冒进。
      他们更担心的还是刘铭徽,如果说之前的事件虽然公关危机不能消除影响,但并未根本上影响片商和院线对她的信心的话。这次如此大声势地给她冠上“票房毒药”则彻底打击了她的事业,目前可以说是刘铭徽出道以来第一次遇到空窗期-无片可拍。准确说,不是没片找她,而是有质量班底佳的影片均不再考虑她,找她的也只有个别屎尿屁喜剧或夺人眼球的烂戏。
      在《百鬼夜行》电影内部试映时,完整看完之后,还未亮起灯的试片室让刘铭徽第一次感觉无助。她自认演的很认真很用心,但是导演沉迷于特技和场面,忽略是他以往擅长的人物刻画。自己一直觉得,只要自己演好,和导演沟通好角色就可以。可事实证明果然不行…… 至于《午后三时的魔法》她有些想不通,整部影片完成度很高素质也很高,却得不到应有的反应和票房。就在电影下片之前,她去看了最后一场,垃圾时间加上口碑很差,整个厅只有三个人——包括她和敦珠。当播放完毕,任伟明创作的主题曲歌声响起、字幕出现时,敦珠发现刘铭徽哭了。
      被敦珠揽在怀里的她,手中的电影宣传册握得发皱。她知道,即便是没有那些影响,影片节奏、和过于文艺同时又极力用她和任伟明明星效应的宣传等因素,这部电影的票房也很难出色。“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这部电影。”
      短暂的脆弱之后,刘铭徽反而过来安慰一直自责的王瑛。她知道事件不只是几方搞的话,这个时间基本上能出动的一大半都出动了。前者是阴谋和道德,后者则是为了瓜分她的领地。刘铭徽知道,她需要一部能够让大众都能够接受的戏,现在的她不能一股脑只朝着理想来。曲线救国是必须的。虽然电影上无戏可拍,却依然有不少电视邀约。要以怎样的额姿态回归荧屏,这将是自己事业成败了转折点。

      抛开了多少有些不爽的心情,她依然参加8月28日举办的中国电影华表奖颁奖典礼,未能入围的她担任表演嘉宾和颁奖嘉宾。红毯上一身Channel(香奈儿)黑色礼服的她比以往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接受采访被频频问道“票房毒药”,耐心作答,却被部分媒体写为黑脸对媒体。她知道这个时候要计较、争执毫无用处,最有力的就是作品,如果连这些都无法忍受,如何成得大器。但倍感骄傲的是,自己的影迷声势为自己赢回了场子。大部分媒体纷纷写道“刘铭徽票房虽毒,人气仍旺”,因为在她影迷的带动下,对于一般观众来说看到自己认识并有好感的女演员很容易被激发,待她从采访区走向北展剧场的入口时,已经几乎全场都在呐喊:“刘铭徽!我们支持你!”
      尽管快绿网上有被放在首页博文称:“刘铭徽不过就是雇佣职业粉丝”,让连一向不在乎这些敦珠都很不满。和西瓜等人去黑了那个人的博客并摧毁的其电脑,刘铭徽笑得倒是很开心“其实当攻击四面八方的时候,多一个或者多一百个恶语都没有区分了。我只是没想到,他们连粉丝都嫉妒。”哪能想不到呢?拥有的一切,都是怀璧其罪的那块璧啊。
      许多年后,刘铭徽曾回忆这段经历,“我感谢我所有的经历,无论是好的还是所谓不好的。使我心开始真正卸掉浮躁,真正的更进一步认识了生活,热爱生活,无论是创作生活还是个人生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对表演开了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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