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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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意
众人转头四望，即有数人惊呼：“失火了！”
顺着侍卫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道红光窜起。照这情形，起火已经有些时候了，但先前众人注意力都放在钦天宫遇袭之事上，火把又燃得甚旺，是以此刻才发觉。
无邪脸色一沉。
“来人！速去救火！”解连环急令，“是典章后殿书库！”
“慢着！”无邪一手拦住解连环去路，喝止住众人，“太傅大人好眼力，连我一时也未看出火情所在，您倒清楚得很。”
“现在不是你我做口舌之争的时候！”解连环绕开无邪，“众人速去，不得有误！”
“都给我站住！”无邪一声厉喝，挡在解连环面前的，已是他手中的刀。“典章殿何等重地，外人不得擅入！”
“放肆！”解连环也不后退，反而更上前一步，众侍卫纷纷拔刀相对，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早已命人调来今夜没有当值的其他侍卫，此事自有钦天宫的人来处理。”无邪镇定地环视一周，“还请太傅大人带来的这些兄弟们，继续帮忙救人。”
激战过后倒下的众多人中，确有未及毙命的伤者，但经侍卫们陆续确认，但凡还有一线希望的，都相继送往了太医院，即便还剩下三两个一息尚存，也是眼见不行了的。解连环心里清楚，却不好明说，便换言道：“钦天监人手有限，典章殿藏书成千上万，皆乃关乎国运天道的机要，岂容疏忽？”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太傅难道竟分不清孰轻孰重？”无邪丝毫不为所动，横刀相逼，“哪怕救不得了，也要劳烦给个痛快。”
“留下一队人，其他人跟我走！”解连环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谁敢再动一步！”寒光一闪，无邪刀尖直指解连环咽喉。
“大人，他可是当朝太傅——”叶成终于忍不住喊道。
“满朝文武，我钦天监怕过谁？”
“钦天典章殿藏书毁损，可不同于威胁朝廷命官这等‘小事’。”无邪之言换来解连环一声冷笑，“这罪，你担不起。”
“也要试过了才知道！”无邪话刚出口，不料解连环猛地抬手一拂，竟似要赤手相格；无邪出此下策不过为了阻拦侍卫，无心伤人，不得不偏转刀锋避开。
突然，天上一道电光划过，众人尚不及看清两人动作，便见无邪手中长刀铮然落地，而解连环手上却不知何时多了把青光凛凛的短剑。
无邪重伤之余无力久支，一个趔趄跪倒，滚滚雷声中，解连环冷冷下令：“把钦天监给我押下去！”
“住手！”一直在旁没有做声的起灵冲到二人中间，死命挡在无邪身前，“谁敢动他！”
两相对视，起灵像暴怒的小兽，目光中竟闪过一丝狂躁，一股戾气正自心底渐升，忽然觉得肩上被人轻轻一按。
“起灵，冷静。”无邪扶着起灵站起身，静静地看着解连环，脸上竟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解连环不明所以，突闻数声惊雷乍响，接着，几点雨水从天而降。
雨很快大了起来，淅沥做声。
解连环脸色阴晴不定，无邪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太傅大人应该也懂的，天意，难违。”
雨势渐猛，叶成惦记主人的伤势，连声催促，无邪摇摇头，转身而去，经过那一地尸体时，终究不忍，低头默念了几句。
“自家兄弟也就罢了，监正大人何必怜惜这些刺客？”解连环的声音穿过雨幕。
“刺客？”无邪回头，“我看，未必。”
两人对视良久，倒是无邪先撤了目光，神色里说不出的疲惫和厌倦。
“回去吧。”无邪轻声道，却不知是对起灵、叶成，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