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这个世界的情况比较特殊，世界意识非常的复杂，主要是由于这个世界的诞生的过于曲折和非常规。一个正常世界的诞生需要漫长的时间，直到世界初步成型可能需要上亿年，那是一个漫长而孤寂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世界意志和世界规则都会慢慢成型。忍受亿万年的孤独，直到最后成为一个无情的规则执行者，这才是合格的世界意志。
而智慧生命的诞生是在世界意志成熟、世界规则能够合理运转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只有在世界意识成型之后，这个世界才会开始出现其他智慧生物。
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其他生命的意志会影响不成熟的世界意志，另一方面则是世界意识定型前的世界是混沌而黑暗的，没有空间、没有时间，只有一片孤寂，在那种情况下世界很难诞生生命，即便是不小心出现了生命也很难在那种环境下生存。
但这个世界是被伊姆强制催生的，世界意志还未定型、世界规则也不完整，在那种情况下，圣物、伊姆、新诞生的世界上所有的智慧生命都会对世界意志造成冲击。
在这种情况下，世界之所以还能够正常运转，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多亏了新的世界意志在从原世界彻底独立出来前，使用了复制黏贴技能。它从原世界的世界意志和世界规则中复制了一些意志和规则直接应用了过来。
就像有人把隔壁公司运行正常的代码，搬到自己的新电脑上直接跑。运行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出了多少bug。世界意志只能修修补补，拆东墙补西墙，像一个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妇，拿着少的可怜的家用，养活一整个世界，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奇妙的比喻get√
虽然听起来好像怪可怜的，但是对于世界中诞生的生命，世界意志可是毫不留情的拿来当工具人。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如果坏了就换下一个……这些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D”是这样被利用完又丢弃的。
利姆鲁作为八星魔王之一、不仅是异世界的顶尖力量、更是拥有独一无二的究极技能“虚空之神”和夏尔这样的世界级作弊器。利姆鲁的能力本身就非常具有特殊性，是和世界规则差不多的“世界力量”。因此对于世界意志使用“世界力量”插手智慧生物之间的事情，利姆鲁也能够有所察觉。
在他原来的世界中，世界意志宁肯从异世界召唤利姆鲁，也不会直接插手自己的世界中那些原住民的命运轨迹。甚至在将利姆鲁带到异世界、给予了他能力后，世界意志也任由其野蛮生长，没有对他这个外来者的命运再多加干涉。不过于插手世界生命的事情，是保证世界规则正常运转的常规操作。
因为世界的运行是有规律的，每个生命自诞生起就被赋予了既定的命运，任何人或物最多只能在既定的范围内对他人命运产生轻微的影响，每个人都拥有影响力或大或小的势力范围。
但能够彻底改变命运的只有自己——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因此从某个角度来讲，这个世界的行为可是严重过界了——他在操纵人类命运。
从见面起，他从罗杰身上感受到了浓烈的世界的恶意。罗杰虽然年过半百，但是身体力量仍然十分强大，肌肉中蕴含着恐怖的力量，罗杰和他的船员身上都流动着庞大的生命力。
只是罗杰的肺部却如同一潭死水，垂垂老矣、毫无力量，像两块有黑坚硬的石头。每次呼吸仿佛都是垂死挣扎的求生欲在发出最后的哀嚎。而在肺部周围就是利姆鲁感受到的，世界恶意最浓厚的地方。
这就是世界意志插手的最好证明。
并不是说罗杰本人的意志和行为是受到世界意志操纵的，人的行为是由人类本身决定并实施的。利姆鲁能从罗杰身上感受到世界的馈赠，那是世界在他出生时给予他的礼物，是命运的馈赠——世界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人，但有时会对有些孩子格外宽厚些，所以会给自己偏爱的孩子格外多送些礼物（聆听万物之声什么的，天生的超强见闻色，你就说世界送没送他吧！）。
但随着罗杰的成长，随着他的航行，随着他自身诞生出的的意志越来越符合世界意志的要求。世界意志的行为违背了世界本身，他为了迫使罗杰加快航行进度、为了给真正的天命之子开启大航海时代、创造一个前期能够和平发育的海上环境、为了推动所有人冲向大海，世界意志选择剥夺罗杰的生命。不得不说，世界意志选择了正确的人，至于在罗杰之前，世界意志是否也曾错选过其他人，利姆鲁就不得而知了。
感受到了世界意志传达过来的懵懂的焦急的情绪，利姆鲁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糊了一脸。就像一个刚出生不会说话、却拥有庞大力量的婴儿一样。
在发现这个世界意志除了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外，连基本的沟通能力都不具备之后，利姆鲁不由觉得头疼，熟练的开始求助：“夏尔，这个世界快要撑不住了吧，所以我才能够那么简单的穿越世界壁。而且待得时间越久越感觉这个世界摇摇欲坠啊。”
利姆鲁之所以选择暂停这个世界中的时间才开始尝试跟世界意志沟通，就是因为随着时间推移，利姆鲁野兽般的直觉一直在拉响警报，最后甚至给了他毛骨悚然一般的危险感，那是能够威胁到魔王的危险即将到来的前兆——可能不致命，但能够威胁到魔王的能量会是什么却并不难猜。
“说明：虽然从时空坐标的角度看，自从这个小世界从原来的世界中分离、诞生世界意志和世界规则开始，这两个世界之间便隔着千万光年的物理距离。但是从规则层面上，这个世界仍然寄生在原来的世界上。如同一个大气泡边缘粘着的小气泡，所以当这个小世界的世界壁不稳定的时候，两个世界的时空就会重合。”
“如果这种不稳定持续下去……”利姆鲁皱了皱眉，脑海中出现了两种可能性：“小世界是会消失，还是会再次回归原来那个世界？”
“说明：从物理角度来看两个世界之间间隔至少千万光年的距离，在无外力干扰的情况下，这个世界的进程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彻底消失；第二种，拥有完整的规则和世界意识后能够持续运转下去，直到世界的终焉。”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里就只有消失和独立两条路吗。
利姆鲁沉默了下来，再次抬头看向了天空。“外力干扰”，肯定不是指这个世界中的人的力量，所以从一开始石碑上记载的归乡的希望就不存在了啊……
“外力干扰么……”可能是浓重的夜色，也可能是沉重的心情，如同晴空般苍蓝的发色此时被夜色染的浓蓝如墨，利姆鲁仰着头看着星空，金色的眼睛和夜幕中金色的群星对视。
金色的眼睛如同点亮夜色的星火，灿烂的金色不受黑暗侵袭，比起略显暗淡的星星，更像黑夜中灼灼发亮点亮希望的太阳。暂停的时间没有任何统计意义，所以没办法得知利姆鲁在这个停滞的时空中究竟沉默了多久。
停滞的时间中只有两处光亮，夜幕中的满天星斗、还有船上魔王眼眶里的两颗星星。最后船上那两颗孤零零的星星先被盖住了，利姆鲁闭上了眼睛。
“夏尔，你说的两种结果，我都不想要，”利姆鲁再次睁开的眼睛闪烁着比之前更刺眼的金色光芒，他的嘴角挂上了嚣张的笑容：“这个世界意识感觉只是老弱病残的程度，拼尽全力也不过是让我稍稍有点危险感而已。感觉做的到啊，就是感觉稍稍努努力的话就做得到啊——我想要的那第三条路！”
虽然在最开始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利姆鲁就能够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虚弱，仿佛狂风中高塔塔尖上的圆球般，摇摇欲坠、随时会坠落高塔。对当时的利姆鲁而言这个世界并没什么吸引力，哪怕这种虚弱的世界可能很适合被做成“迷你世界”，哪怕利姆鲁是个基建狂魔，但是这种本身就充满问题的世界能给利姆鲁带来的麻烦远大于可能存在的利益。毕竟他还有一整个国家需要管理，并没有什么兴趣再去当什么救世英雄。
他是魔王，不是天使，更不是神。跟魔王是要讲利益的。但是利姆鲁偏偏是唯一那个讲仁义的魔王。罗杰也好、雷利也好、还有船上每一个对自己表达过友好之意的人……利姆鲁都做不到对他们视而不见。
“毕竟我可是魔王啊！任性一点也正常吧，报酬嘛……就等一切结束之后，让这个世界成为魔王的私有财产吧！”毕竟我的国家现在虽然有大片的森林，可是连一点领海都没有，更别说私人度假海岛。
嚣张的魔王玩笑般的对世界做出了审判，旁若无人、自顾自地说着任性的话，还笑着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好像在附和自己的决定般。毕竟他是魔王，出场费自然非同凡响，而且这可是先用后付！利息高一点很正常吧！
至少可以在这个世界好好玩玩，这种虚弱的世界可不多见啊。利姆鲁所在的异世界结实到能够承受魔王和龙种的“嬉闹”数千年，不仅至今仍然□□，甚至还有余力召唤异世界玩家一块快乐玩耍……跟自己所在的异世界相比，这个世界简直弱爆了好么！
“说明：……”不知过了多久，虚空中终于传来了夏尔的回复。时间也再次恢复流动，原本安静的可怕的世界再次传出蝉鸣、海浪……还有梦话和阵阵恼人的呼噜声。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从今晚开始，从罗杰登陆拉夫德鲁开始，出现了第三条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