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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否【17】 ...

  •   盛京墨浅笑着将身子斜向一旁正襟危坐的太子,盛淮序会意也将身体靠向她。

      “太子殿下,我的酸梅桨被下了药。”

      盛淮序握在椅子上的手发紧,面上依旧如常,“你喝了吗。”

      盛京墨:“没有,倒袖子上了。”

      盛淮序:“不要动桌子上的东西,剩下的我来处理。”

      盛京墨轻轻点头,皇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交由太子带出来,他便是最不可能害自己的。

      她感觉那酸梅桨里面不是致死的药,毕竟她这身份如果被杀害了肯定是要彻查到底,谋害公主这个罪名的刑罚可不轻。但若是她身上出了些丑事,为保皇室颜面就会封锁消息,这件事大概也就不了了之。

      丑事……让她当众发个疯?还是将她引到僻静处行不轨之事?

      困惑没有持续太久,看着衣服上的污浊和跪在地上求饶的宫女,盛京墨的眸子渐深,刚刚送酸梅浆的也是她。

      制止了辛夷上前准备擦拭的动作,盛京墨俯身定定地看着那宫女,“这种油污肯定擦不干净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奴婢带公主去偏殿里换件衣裙,还请公主放过奴婢。”宫女的神色委屈,身体不住地颤抖,声音中还带着哭腔,似乎被弄脏衣服的是她。

      盛京墨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走吧!”

      虽说是偏殿,距离设宴的地方也不算太远。一开门,又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宫女把衣服拿出来,便想要找借口离开,“公主,奴婢还有别的事要做。在这里待太久可能会耽搁宫宴。这衣服还是让辛夷姐姐给您换吧。”

      接过衣服的辛夷将其对着盛京墨比对了一下,问那宫女,“你怎会对我家公主的身形竟这般熟悉,问都不问就能拿出这么合适的尺寸?”

      宫女回答的倒合理:“前些时日宫里给公主做衣服时人手不够,奴婢也被调去打下手,就把公主的尺寸给记下来了。”

      “辛夷平时大手大脚惯了,这衣服她穿不好,你来给本宫穿。”

      “可是……”

      盛京墨的语气不容置疑,“本宫不在这宫宴都能进行下去,还能缺你一个?”

      宫女颤颤巍巍地起身,手脚尽量快地帮忙换着衣服。

      “我很可怕吗?把你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脸都憋红了。”

      宫女头上已经冒出了薄汗,语气也有些急切:“没有,第一次见到公主,奴婢觉得紧张。”

      见宫女的动作已经不利索,盛京墨状似不经意地抬手蹭过她的脸颊。炙热的皮肤碰到冰凉的指尖,宫女呼吸变得急促,“嗯~”

      果然是那种药!

      ……

      屋中的人软倒下去。

      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

      —— ——

      一个身影悄摸从正脊后冒出头,在房顶上慢慢挪动脚步。

      走了几步那人蹲下身,张开大拇指和中指一拃一拃地比划着,随后手停在一处,用指尖扣着瓦片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将其掀开。

      月光透过细缝照进屋内,使黑暗中一小处的景象清晰了起来,屋顶上的脑袋不停地晃动着,借着幽暗的月色寻找屋内的目标。

      盛京墨正找得起兴,忽然眼前一黑,一只手盖到了她的眼睛上,同时带着一股如同雪后松木的清冽气味钻入鼻息。

      她有些懊恼地想去掰开眼前阻挡物,奈何那只手挡得结实,怎么也弄不动;她又尝试着用手指在大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中间挤出一条缝,使得自己的眼睛终于见到了光明,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景象,就感到腰间一紧,随即便被抱着跳下了房顶。

      调笑声在耳边响起,“公主殿下,看脏东西是会长针眼的。”

      盛京墨不甘示弱地在那臂弯中转身,眼尾轻扬,眸中带着戏谑,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反调戏道:“丞相大人怎么会知道?难不成……”

      两人离得极其近,温热的气息扫向脖间,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的香味,放在腰间的手微微有些发僵。

      “脸红了?!你真的…”

      “我没有!”

      ……

      “就在那边。”小太监低着头给一群人领路。

      毫不掩饰地嘲讽声响起:“这禧平公主也是好雅兴啊,换个衣裳的功夫就按耐不住了。”

      总有人听风就觉得是雨,醒嬷嬷知道与这种人辩驳无用,但她还是想为自家主子争两句,“真相未明前还请这位公子慎言,我家公主绝不是这样的人。”

      说话那公子哥斜着眼睛看去,穿的是宫中下人的衣服,若是他没记错,这人应该是那公主身边的。

      他张嘴想要再压上几句,忽然瞥到有黑影闪至身边,等反应过来时已被踹倒在地上,他欲起身,胸口一重,又被一只靴子踩了回去。

      “你再说一句试试!”

      公子哥顺着往上看,竟是沈司意!上京城出了名的女泼皮,不擅琴棋书画,专喜舞刀弄枪,还耍的厉害,他平时见了一般会躲着走,这怎么就惹到她了?

      胸口上的力道加重,强忍着疼痛,他向周围投去求救的目光。

      五皇子一副行侠仗义的模样开始帮腔,“说不定人家是实话实说,毕竟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了。”

      有了五皇子撑腰,那公子哥也硬气起来,“是啊,敢做就要敢当。”

      盛珏年满脸疑惑,“语气这么笃定,你们是知道些什么吗?”

      五皇子:“你别胡说,我怎么会知道。”

      盛珏年:“不知道在这里叫什么?”

      眼看两人又要扭扯起来,太子语气淡淡的,“是与不是,不是吵出来的,一看便知。”
      听不出喜怒,也没有偏向谁,只提醒了众人他们此行的目的。

      偏殿的门被砸开,外面的人一窝蜂地涌进去。

      第一个人愣住了,第二个人愣住了,后面紧接着跟过去的人都愣住了。

      哪里是公主与奸夫?分明是……

      被侍卫压住的太监不断呢喃,“我看见了,我明明看见了……”

      瞥见太监白细的手,沈司意意识到不对劲,上前一把掀开了他的帽子,“张腾飞?”

      张腾飞面目狰狞,“对,是我,我就是看见盛京墨与男人私通了。”

      他的父亲原本是朝中太卜令,却在城门前被盛京墨的诡计陷害处以死刑,而他明明通过了乡试,却也被取消了科举资格。他们家受尽旁人的冷眼嘲笑,这一切都是因为盛京墨。
      他要让她身败名裂!让她尝尝他所受之苦!

      “哟,这屋里这么热闹,还有两只这么亲热的……兔子。”
      衣衫整齐的盛京墨站在门口,身边跟着失踪了一段时间的丞相。

      原本盛京墨在暗处藏的无聊,便想着去屋顶看看太子的人拿的什么替代她,谁知中途却被人拦截了。想到此,她瞅向身旁的德千亿,难得的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尴尬。

      躲避开她的视线,德千亿向着太子微微颔首,向众人言明他的踪迹,“臣已按您的吩咐查清楚了,他们在禧平公主的酸梅桨里下了□□,随后故意弄脏她的衣裙将她引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在这个也下了药的屋子里……”

      说到这,他扫了一眼张腾飞,后者猛地打了个激灵。

      “幸好禧平公主有太后给的解毒丸才幸免于难。但只凭张腾飞一人不可能做到这些,还请太子将其交与臣,臣定会将背后之人揪出来。”

      五皇子横眉怒眼:“这是廷尉的事,就不劳丞相费心了。还有谁知道这解毒丸有没有用,说不定盛京墨已经被人给……”

      “啪”的一声,所有人都惊住了,包括被打断说话的五皇子。

      脸上痛意传来,五皇子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醒嬷嬷,“狗奴才,你竟敢打本王!”

      他挥手就要打回去。

      盛京墨护在醒嬷嬷身前,看向五皇子的眼里冰冷至极。

      五皇子被她的眼神吓住,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手掌继续下去,但他愣神那一刻给了盛京墨机会,猛抬一脚踢向他的致命处,随后避开他的掌风。

      五皇子疼的蜷缩起了身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快,除了迈出半步又停住的丞相,其他人都还杵在原处,太子先是反应过来,派侍卫站在两人附近防止再发意外,并唤人去叫太医。

      盛京墨一脸平静地看着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五皇子,“头上两个窟窿是出气用的?证据确凿还敢在这里垢陷本宫,是想让皇室成为天下的笑柄吗?”

      她发现跟有些人就不能正常说话,为减少受气,能动手时千万不要动口,立个彪悍的人设也好。

      盛京墨又歪头看向尽量往人后躲的一人,幽幽道:“听说这位公子刚刚没少诋毁本宫。”

      那人夹住腿,“没……没有。我嘴欠,我自己打。”

      ……

      —— ——

      夜半,盛珏年忽然从床上坐起,“我去,这么狗,合起伙来玩我一个!”

      躺在床上,他越想越不对劲。

      沈司意竟允许盛京墨挽自己的手臂;还有德千亿不是肤浅的人,怎么可能因为长的一样就移情别恋,那肯定就是百墨。

      门外的太监小心地问,“六皇子,您做噩梦了吗?”

      “别管我,我想静静!”
      “也不要问我静静是谁!”

      公公委屈,我也没想问呢,怎么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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