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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疆至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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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来临之季,南疆四季如春,所处地界山势高崴,松林明丽。
南疆王宫处于中央盆地,王宫建设很有异域风情,连着王宫的正南方向有栋异常醒目的镂空式的黑色古楼。
夕阳余晖下淡金色的阳光笼罩着古楼,平日里在阳光下古韵十足的黑金色古楼,现在呈现出一种黑金中带着绯色的余晖,看着妖异非常。
对于这样奇异的画面南疆百姓们倒是没有丝毫惊恐诧异,反而各自的目光中都带着敬畏与虔诚。
他们知道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神女要远嫁中原,神明显灵正在祝福呢。
古楼的最高层中。
司绯半卧在躺椅中,一双纤长白皙的手指有节奏的翻阅着书卷的纸张,突然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晃眼间身形消失在了躺椅上。
等再有动静时,楼梯处一黑一白的身影飞速的交纵在一起,黑衣蒙面人出手狠辣毫不迟疑,司绯动作灵活出其不意的招式勉强跟黑衣人打成平手。
两人缠斗不到半柱香,司绯越打越心惊上辈子这辈子学的招数都使了,却依然奈何不了对方半分,她内力与对方差了不少。
一个不慎被对方杀气腾腾的剑挥落了她的几缕青丝,在对方下一剑快要攻过来时,司绯果断休战。
“不打了,你一个大男人提着剑追着我一小女子打了半个时辰,到挺会占便宜的呵。”司绯双手环臂斜靠到了书架上,努力控制着呼吸的节奏。
她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再打下去自己得吃亏。
刚想继续动手的黑衣人听见女子清灵的声音,这才看清跟他打的难分上下的居然是个极为美丽的妙龄女子,他眸子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见他半天不吭一句话,司绯嘴角微弯道:“黑衣兄弟,盯着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看了这么些时间,是不是不太好啊!”
司绯的话音刚落,黑衣男人神色一顿下意识移开了自己放在对方身上的目光。
还真挺守礼,司绯注意到了对方细小的动作,弯着嘴角的幅度又大了些:“若觉得抱歉的话,不如你给点利息,比如你知难而退现在就离开这里,回你的中原去!”
中原两个被说出黑衣男子的神色骤然变得危险至极,很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立即灭口的前奏。
糟糕!大意了,说错了话,司绯被他盯的一阵头皮发麻。
就在黑衣男人准备再次出手前,司绯忙道:“既然你不愿走,便罢,你直接说你到古楼里来是做什么的,没准我能帮到你,这里我很熟的哦。”
说话间司绯无害超对方眨眨眼,一脸真诚的模样。
这人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差,不爱说话就摆了,随便三两句话还就能刺激得现场爆发。
司绯脑子里飞速的想着对策,叫人过来是不可能的,这座古楼是神殿的禁地,除了最高掌权人的应允谁也不能进周围五百米内。
违者不用神殿处罚就已命丧黄泉,楼内外都布满了寸步难行的机关、毒物,至今为止能毫发无损闯入古楼的也就面前这位高手了。
打自己是打不过的,用机关倒是可以,不过后续会很麻烦,用毒用蛊好像对面前这位武功极高的对手作用也不太大。
自己这张脸到可以试试拖延时间,她想除了传闻中精神不太正常的太子殿下外,天下怕是没多少人不会多看她容貌几眼。
况且这黑衣男人刚刚在看清自己容貌时,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明显的多了一会儿。
对于少女突然变得乖巧无害起来的示好,黑衣男人当为无物。
倒是映入眼帘叠叠层层的书架及数不清的书本让他神色变深了许些。
沉默片刻,他动了动手中的剑,在司绯又一次以为他不屑于回答直接要开打时,对方终于巨尊降贵的开了金口。
“南疆神殿的至宝。”男子的声音低沉粗哑,似是受过伤般,听起来不难听却也没多好听。
司绯神色一僵,这次的陪嫁。
她已经好多年没见这样不要命的了,南疆至宝离了自己绝对是世上最致命的毒药,虽然这人武功极高可在南疆至宝前也根本不够喂毒啊。
“你不知道!”
未等司绯回答男子危险声音响起,剑芒险险从脖子划过。
又来!,司绯吓得忙侧身躲过,无辜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这人一言不合就要命。
她压制着眸子中怒火:“我有说我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想要血凝珠!”
男人神色平静的盯着她,一点都不意外她会知道东西在哪里,能在古楼里这般安静惬意待着的人怎么看身份都不简单。
“找出来!”男人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司绯嘴角一抽,气的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之前是我眼神不好,中原人也不见得个个都守礼。”咬牙切齿说话间司绯转身找到了机关开始拆解,边拆解边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南疆剧毒无比,就算你安然无恙避过外面庭院里的各类奇毒进到古楼,也不代表你就避的过南疆奇毒!”
“与你无关!我要的就是血凝珠。”这次说话间对方剑已戳上了司绯的脖子,他一向没多少耐心,也知道之前这个女子在跟他拖延时间。
在对方说第一句话前他就注意到对方刻意控制着呼吸节奏,加上发白的面色及泛白的唇瓣都代表着对方内力已到达了极限。
看着离脖子只有半寸距离的剑尖,司绯明白要是拿不出血凝珠,对方肯定会毫不留情砍了自己。
她狠狠瞪着拿剑指着他的人片刻,接着不管不顾的拈住脖子前的剑挪开,没有人喜欢拿剑指着自己脖子,尤其是惜命的她。
在对方近一步要继续用剑动手前司绯没好气的冷声道:“凶什么凶,不想拿你要的东西了!趁人之危一言不合就数次拿剑指着别人的中原人人,能懂点礼貌吗!”
挥剑挥到一半堪堪停住的男人,他以往杀人就没像今日这般屡次停手的。
说着话的司绯也不管身后人裹在面巾下漆黑的脸色,三下五除二解开机关在书架旁打开了暗盒机关,司绯朝黑衣男子扬了扬下巴:“你要的东西。”
解的这般快,男子诧异的看着她,眸子的颜色变深了许多,他还以为这女子会想尽办法再拖延些时间,竟没想到她这般简单就把东西拿了出来!沉默了片刻后黑衣才对司绯道:“你把盒子拿出来打开。”
司绯磨了磨牙,想着这男人还真是警惕,那就不别怪她了,忍着心里的怒火司绯顺从的将古朴的盒子拿了出来,“咔嚓”一声盒子毫无阻力的打开了。
在柔和的白光下,一枚大拇指般大小的血红色珠子出现在盒子里,司绯神色无波的瞥了一眼后,然后将盒子递给了浑身冒着诡异气息的黑衣男子。
半响后……
司绯又把东西往前送了送。
递了一会儿手都酸了,男人却没有要接过的意图,司绯咬着恢复了许些色泽的下唇瞪圆了双眸,差点没忍住将东西拍在他脑门上。
就在他极力克制忍到极限的时候,男人抽了她手里的盒子。
司绯见东西给了出去,指着楼梯道:“你可以走了,别耽误我看书。”
说着转过身回到了之前看书的躺椅上,借着白光继续将书翻阅了起来。
虽然她努力将注意力放在书卷上,但隔着不近的距离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黑衣男人的目光依旧在她身上。
过了半响司绯终于忍无可忍的抬起了头,四目相对间她恍然的看见黑衣男人眸子里闪动着几缕黑沉沉的幽光。
一时看的她后背又一阵凉飕飕的,等缓过神来想仔细看清楚时,男人却突然跃入窗外,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黑夜里。
司绯急忙追着到了窗边,却连个人影都不见了,气的她在心里诽谤着几十米高度男人居然说跳就跳,没被毒死,也不怕脚滑摔死了。
清晨,天空刚刚有一丝亮光,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带着几个侍女步态娉婷的前往古楼旁边的庭院走去。
古楼庭院周围里种着许多稀珍植物,遍布整个庭院植物的花色及形状都异常夺目,也异常危险。
尤其是夜间许些植物都发着色彩不一的微光,与散着白光的古楼在色彩上各具一格看着美丽又蛊惑人心,却同样杀人于无形。
侍女们路过时都异常小心,大家都知道要是不小心碰了它们轻则半身不遂重则立刻毙命。
但走在最前面领队的紫衣侍女却不像她们般战战兢兢,反而很淡定从容,她步伐娉娉婷婷摇拽生姿走的十分优雅,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名门望族的小姐带着侍女们在散步。
司绯睁开干涩的眼睛就见雪绒带领着侍女正给她准备着洗浴用具,她懒懒的望了望屋顶内心有些绝望。
昨夜要不是跟黑衣男人扳扯的太晚,自己也不至于晚睡一个多时辰,一早还得被迫早起。
吩咐好侍女,雪绒转头见自家公主一副懒床的脸,秀美的眉头不自觉抽了抽,无奈道:“公主奴婢知道您已经醒了,不用再装了。”
“今天是您为南疆祈福的第十年,也是最重要的一年,今天您祈福成功说明我们信仰的神彻底的认可了您。”
“大祭司会在南疆所有的子民面前将神女的权利全权交予您,到时候就连陛下也不能奈你何,还会礼让您几分。”
“南疆上下就更没有任何人再能质疑您,就算您去了天阳王朝南疆也没有任何人能动摇您的地位,除非下一任神女诞生,所以今天您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听她叨叨絮絮,司绯睁开了眼睛望天,不!是继续望着屋顶。
都快十年了,她还是不能够习惯雪绒唠叨式的起床法,每次遇到这种场面雪绒都会大同小异的说一遍,她都快听腻了。
说了半天见自家公主无动于衷,继续躺在床上耷拉着眼皮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神情。
雪绒面上不显心里着急了起来,只得给旁边的四个少女使了个眼色后,继续用温婉的声音使出了个杀手锏诱导着她。
“您赶紧起来了,真不能任性误了时辰,过了今日不久您就要去往天阳王朝和亲了,王上接到消息,天阳王朝的接亲队伍已经到达南疆境内了,不到七日就会到达王宫,您也不想这次祭祀出问题,影响您跟太子的亲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