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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动心动情夜 ...
八月十八夜,阜州俞王旧府内,夜色沉郁,月牙儿挂在天边,犹如一弯冷冽的刀锋。
府内灯火稀疏,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叶槿容独坐于寒月阁的亭台中,脚边酒瓶倾覆,酒液四溢,满地狼藉。
她双眼泛红,在月色映照下,显得格外凄楚。
夜风幽凉,菊花轻曳,宛如在为俞王妃送行,为她的离去唱响挽歌。
她紧握着半杯残酒,目光空洞凝视满地落花,流露出深深的哀思。
酒杯在她手中微颤,洒落的酒滴,宛如她心头的血,滴滴沉重,滴滴痛心。
在她手边的画卷上,一幅仕女簪花图栩栩如生,女子清雅秀丽,眉如远山,眼似碧波,正是叶槿容少时的模样。
乾元七年五月二十,她的笄礼在笃恭殿举行,由她的母后萧皇后主行,俞王妃为正宾。
仪式结束后,俞王妃自花束中精选一朵木槿,亲自为她簪花并祝颂:“彼美孟姜,洵美且都。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俞王妃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然而,如今却已天人永隔,再也无法相见。
秦怀允伫立亭外,目光深沉地凝视叶槿容,内心痛惜不已。他深知叶槿容与俞王妃感情深厚,如同母女,因此,俞王妃的离世对她而言,是难以言喻的沉重打击。
莫雨静立于秦怀允旁,沉声道:“那个世子妃新丧即请和离,实显冷漠无情。”
“走了也好,省得她看着烦心。”秦怀允轻叹一声。
秋风起,落叶纷飞,一片萧瑟。
阜州之事,虽因俞王夫妇离世而暂告平息,但背后的谜团仍悬而未解。俞王中毒的真相、操纵沈介然与徐玉林之人,以及与天水阁相关的悬案,都需要进一步查明。
因此,尽管叶槿容悲痛不已,但她仍用理智压制住内心的哀伤,准备着手处理这些繁杂的事务。
她缓缓起身,对身后的秦怀允和莫雨说:“二十年前,沈介然仅为吏部员外郎,权力有限,不可能在不为人知下,调换徐玉林的档案。”
“当年主管吏部的官员多已作古,即便尚在人世,以徐玉林在祁阳太子案中安然无恙来看,他们当年处理此事应相当谨慎。”秦怀允接过话头。
叶槿容沉思片刻道:“如果从吏部旧档中逐一排查,能否找到相关线索?”
“这个工作量恐怕不小吧?”莫雨说道。
叶槿容回道:“只需排查在祁阳太子案中,受到牵连的六品官员即可。”
莫雨点点头,见秦怀允也赞同便问道:“但此刻你我三人皆在阜州,如何进行排查?”
叶槿容闻言,轻笑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好久没看到你笑了。”秦怀允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关怀的光芒。
叶槿容微怔,眼中闪过一丝沉郁,随后平静回应:“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秦怀允上前半步,思索片刻,终沉声道:“有一事在前往昌平县之际便应告知你,只是…”
叶槿容打断了他的话,“他的事已与我无关,你选择不说是对的。”
“行刑之期就在三日后,你确定……”
“作为温氏家主,他有护佑温氏之责。我与他既已和离,便再无牵连。因此,我无权干涉温氏生死,亦不欲其纷扰我心。”
叶槿容的话语平静而决绝,宛如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随后她便径自离去,未再多说什么,亦无其他情绪流露。
莫雨望着叶槿容远去的背影,疑惑地问道:“毕竟夫妻一场,她何必如此绝情?”
“绝情之人,心痛更甚。”秦怀允取过石台上的酒瓶,为另一只酒杯斟满,语带沉痛地道,“明知不可为的事,难再续的缘,勿使其成心头之刺,否则当拔除时,必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莫雨闻言,眉头紧蹙,她能感受到秦怀允话中的沉重,却难以领悟其中深意,于是她问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秦怀允默然不语,只是举起酒杯,月光在杯中折射,映照出他复杂的神色。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我皆是戏中之人。”
他说完便微微仰首,然而酒杯尚未触及唇边,莫雨已迅速接过,未待他开口,仰头一饮而尽。
当两人目光交汇,莫雨的视线不经意间停在了秦怀允的发带上,她轻挑手指,发带随之飘起,落入她的掌心。
秦怀允眼神微怔,对莫雨的举动有些意外,但并未抗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莫雨双眸闪烁,柔情与刚毅交织。随后,她脚尖轻点,手中发带化作无形之剑,挥洒间流露出凛冽的气势与洒脱的英气,与素白衣裳交相辉映,如诗如画,如风如月。
秦怀允静静地注视着,心中涌动的情感无法言表。即醉心于她的飒爽英姿,又感受着她的不屈坚韧,仿佛在她的剑舞中,窥见了自己未曾触及的内心深处。
落叶随风起舞,在剑光中破碎,又在风中重生,如同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微妙而复杂。
当莫雨收起剑势时,她凝视着秦怀允缓缓道:“师父曾告诉我,这世间万物皆有其定数,无论是风起云涌,还是花开花落,都有其规律可循。然而,唯有人心,最是难测。”
“人心难测,天意难违。”秦怀允语带深意地回道。
莫雨目光猛地一滞,迟疑了许久,才用艰涩的声音问道:“那你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相逢,有几分是天意,有几分是人为?”
“既是天意,亦属人为。”秦怀允嘴角含笑,款步走向莫雨,眉眼间柔情似水。随后,他伸出手,缓缓向莫雨眉梢而去,然而,在指尖即将触及之时,莫雨却发出笑声想要避开,他立刻轻语道:“别动。”
他温热的指尖轻触她的眉梢,带着熨至心尖的滚烫,深深镌刻在她心间,再也挥之不去。
“你有好多种样子。”秦怀允的话语深情而绵长,轻轻萦绕在她耳边,“无论哪个是你,我都愿意去了解,去珍惜。因为,每一次的相遇,无论是笑是泪,都是我们无法预知的天意,亦是我选择去追寻的人为。”
秦怀允深知,自肃州城外那一眼,他的心便有了归属,念及此情丝翻涌,情难自禁地凑了上来。
莫雨却未顺他的心意,轻笑两声避开后道:“等你查明谁在幕后操纵南海剑派再说。”说罢,便飘然离去。
秦怀允轻摇首以示无奈,正欲追上前时,左耳忽觉异动,笑容瞬间收敛,目露警觉之色。
莫雨亦察觉到异样,她身形迅捷一转,指尖已瞬间凝聚数枚闪烁着寒光的银针。
夜风拂过,带起落叶纷飞,却也带来了一丝杀气。
两人凝神闭气,四下探望,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身影,唯有远处夜枭的啼鸣回荡,仿佛在暗中预示着潜藏的危机。
秦怀允眼神微动,对莫雨道:“回屋吧,今夜不会有什么事了。”
莫雨听后,虽收起了银针,却并未放松警惕,在紧随秦怀允进屋时问道:“刚才的来人你认识?”
“你也认识。”秦怀允入屋掌灯后回道。
“谁啊?”莫雨紧接着问道。
秦怀允取过茶盏,轻抿两口,淡然道:“这不重要,他来此也并非为了见你我。”
莫雨在他转身时道:“看你反应,像是知道此人来此的目的。”
“其实,我宁愿不知道。”秦怀允神情微敛,坦言道,“有些事知道了,便无法置身事外。”
“你们南苑之人说话都这样拐弯抹角吗?”莫雨的语气中流露出明显的鄙夷。
“我发觉你质问我的样子跟平日很是不同。”秦怀允含笑说道,眉眼间洋溢着丝丝爱意。
“胡言乱语。”莫雨高声反驳,“不过就是平常的样子,有何不同?”
秦怀允凝视她片刻,温和地笑道:“更冷峻也更清丽,更让我动情动心。”
莫雨闻言,嘴角一撇,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秦怀允眼中映着她的身影,认真地问:“待这些事结束后,你可有想过去往何处?”
“这有什么可想的,”莫雨无所谓地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那么多要求。”
秦怀允戏谑道:“那你要不要考虑带带我?”
莫雨饶有兴致地审视他后,回应道:“为何要带你?我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秦怀允的微笑略有加深,反问道:“你确定我们没有关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意,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莫雨被他的眼神和语气触动,心头微颤,不自觉地后退半步,轻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心中泛起一丝喜悦,却又无法确切捕捉他话中的含义。
“没什么意思。”秦怀允戏谑地笑着,却突感耳根一疼,原来莫雨不知何时已捏住他的耳朵,手劲虽重,嘴角却挂着掩藏不住的笑意,“继续说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秦怀允忍住痛意,故作无奈道:“好,好,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
此时,阿徐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莫姑娘,深更半夜的,你与秦公子发生了何事?”
莫雨回应道:“他欠收拾,我说他两句就出来,没事,你不用管,先回去吧。”
阿徐闻言,没多说什么,仅道:“公主让我转告二位,明日她要出门一趟。”
秦怀允面带痛苦地回道:“知道了,你去吧!”
阿徐离开后没多久,莫雨就问道:“长公主此举是何意?”
“她不想你我牵涉太深。”
“为何?”
“因为这事恐有性命之忧。”
“她还挺关心你的。”莫雨的语气中略含醋意。
“说了这么多,”秦怀允讨好道,“你的手能不能先放开,耳朵快被你拧掉了。”
然而,莫雨依旧不依不饶道:“我要是不放又如何?”
秦怀允顿时觉得生无可恋,“家中尽有悍妇也是颇为无奈。”
“你说什么?”莫雨的声音瞬间提高,
秦怀允急忙解释道:“我是说家中虽有悍妇,但我心里却十分欢喜。”
莫雨闻言,这才松开手。
秦怀允轻抚着通红的耳朵,目光不时投向莫雨,见她笑意不减,略显委屈地开口:“我可真是有理没处说,凭白被…”话刚出口,便被她的眼神截断。
莫雨随后道:“你有选择的,所以你是选还是不选。”
“当然要选,”秦怀允的话让莫雨心上再添涟漪,“心甘情愿地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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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全文60万字左右,目前已写40万字,全文存稿结束,后半部分修文后再统一发出来。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