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苗苗流浪星际》九飞律域

2、第 2 章

　　在时空虚无的长河里，时光之河推动着一颗圆滚滚的蛋漫无目的向前漂去。
　　自有意识以来，应珏便感觉自己这还未破壳的龙生艰难而又坎坷，这世间应该没有比他还惨的龙了吧！刚能感受到壳外世界，还没来得及与娘亲贴贴，便听到大地的哀叹，无数生灵陨落，鸿蒙界将临陨灭，这般的生不逢时，却又柳暗花明。以为自己还没破壳就要完蛋，没想到族长爷爷将他从时空细缝里送走了。还记得娘亲和爹爹的不舍，真的好想娘亲他们呀！族长爷爷说去了别处要苟着活，聪明的活着。
　　可是族长爷爷，您可能要失望了。做为一颗蛋的我，已经在这条河上漂了近千年了！再这样漂下去，我都快成咸鸭蛋了！咸鸭蛋的我也要陨落了！
　　族长爷爷！您到底把我送到哪里了！这河怎么这么这么长啊，这里好黑好黑啊，花…不，蛋快要凋零了！
　　还是再睡一觉吧，梦后见奇迹？努力在蛋壳里将自己重新卷缩起来，换个“姿势”入睡的应珏，刚陷入沉眠便被一阵剧烈的摇晃震醒。平静千年的河水波涛汹涌，一阵阵巨浪拍打着蛋壳，寂静而又黑暗的空间中出现一抹光亮。
　　机会，唯一的机会。
　　应珏拼命挣扎着漂向光点，无声的巨浪拍的蛋怀疑龙生。
　　离光点越来越近后才发现那不是一个点，而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做为龙的直觉告诉应珏，这是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
　　怀带着无比激动与欣喜愉悦的心情钻进漩涡，还未来的及看一眼“新”世界，便被一个强大的满是吸力的黑洞吸走，在黑洞里只隐隐约约听见几声剧烈的爆炸声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咔嚓”“咔嚓”“咔嚓”在一阵阵的咔嚓声中，应珏逐渐恢复意识。
　　［有光，看来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龙龙叹息。
　　听着身旁密集的咔嚓声，应珏好奇地将神识探出壳。好家伙，神识数不清，估计有成千上万颗蛋，蛋里的家伙们千奇百怪，丑的可怕。丑蛋们在一一破壳，娘呀！好多虫！妖族的虫怎么这么丑，这么奇怪。爹啊！娘啊！你们给我的传承不全，这些虫我一个都不认识……
　　密密麻麻的虫从蛋壳里出来，随后啃食蛋壳，在将自己的蛋壳啃食完后便相互啃食起来，岩洞里瞬间一片血雾弥漫开来，血雾里满是咀嚼声。
　　好家伙，妖虫居然是刚出生就相残相食……
　　一双硕大的深红色的复眼盯向角落里的蛋，这只虫有预感，只要把这颗蛋吃下去，一定可以进化。应珏看见一只虫向自己爬来，张开那血淋淋的大口，锋利的尖齿密密麻麻的遍布口腔，牙齿的细缝里全是碎肉。应珏头皮发麻，感觉蛋里自己的龙鳞都炸开了。
　　好丑好可怕好恶心！
　　下一秒，只听见一声整齐的咔嚓声，牙齿全碎了。
　　“嘤……”尖锐的鸣叫声覆盖住岩洞里其他虫咀嚼的声音。很快这只失去牙齿的丑虫被其他的虫吃掉，接着又换了其他的虫来尝试吃蛋，在不知多少只虫口下的蛋依然坚固无比。
　　看着丑虫们从刚破壳的点大到成型，从上万只虫到几百只虫，从微弱的气息到强悍，几百只成型的虫很快便离开了这个岩洞。应珏的神识随着这些虫来到地面，阳光璀璨，巨木林立，高耸入云的山脉不知尽头。刚离开洞口的虫，有些展开翅膀向空中飞去，有些在地面快速移动，巨大的虫在空中飞过，却又很快被拖拉下来，战斗与进食在这里无时无刻不发生。
　　应珏在洞里看着丑虫们春天破壳离开，秋末回来产卵，每一次产卵都是数以万计。而鲜血在这片大地上肆意流淌，只有寒冷的冬季是丑虫们安静的季节。
　　日月交替，四季轮换，岁月流逝。
　　就这样，应珏在蛋里看着丑虫们一代又一代的破壳相食，从一代又一代的来尝试咬蛋到最后无虫来咬。而一代又一代的丑虫们看着那颗坚固无比的蛋，从最初的每一代尝试去咬蛋，到后基因里“诉说”着蛋的坚固。
　　断断续续陷入沉睡的应珏，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终年不断的杀伐让本是灿烂的大地变得干裂，巨木林立的大地开始变得荒芜。应珏看着丑虫们陷入恐慌的情绪，而杀戮变得更加严重。
　　“嘶，嘶，嘶……”应珏的耳边响起一阵嘶鸣声，一只虫来到蛋边，它的虫身没有其他那些虫大，金色的壳上流淌着花纹。虫的两只触角在空中轻微摆动，慢慢地向蛋上接触。
　　“嘶，嘶，你，是，虫吗？嘶……”
　　开启了神智？不可思议。应珏发现这些丑虫们很奇怪，有“神智”但也没有“神智”，在进化中但又好像朝着不正确的方向进化。
　　“我不是虫，我是龙！”应珏反驳。
　　“龙，嘶，是什么？”丑虫不解。
　　“龙就是龙啊！说了你也不懂。”应珏一本正经地解释后不屑到，仿佛对方是个土包子一样。此时高傲的小龙还不知道，未来的未来，自己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土包子。
　　“嘶，嘶，那我是什么？”丑虫不明白但不妨碍自己懂对方的不懂，选择问下一个问题。
　　“嗯～？”应珏思考着，“你，你应该是妖虫吧？”
　　“妖虫？”丑虫看着眼前的蛋，决定原谅它的愚蠢，毕竟自己也咬不碎它。“虫，我是虫，我很困惑。”
　　“困惑？困惑什么”虫不就是虫吗？难道还能是龙吗？
　　“族，吞噬，没有思维，该，该怎么活下去？”丑虫嘶嘶地解释。
　　“我也点不太理解，你们不是在这里活的好好的吗？”应珏在壳里翻了一个身，丑虫一看就能活下去，自己能不能破壳还是一回事呢！
　　丑虫涌上一股难以表述的情绪，本来很期望能从对方得到答案，可对方却是一个笨的。丑虫绕着蛋转了几圈，突然停下来，金色眼眸一点点变成毫无杂质的深黑，竖起触角缓缓地触摸上蛋，一股如水波荡漾掀起的涟漪般光圈出现在交汇处。
　　应珏的神识被迫接收一股脑的信息，不同的记忆碎片不停地跳跃着。
　　从最开始的恶劣环境，到这片大地渐渐有了生机。不同的物种在快速更替着，但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后，一切似乎又重新回到原点。随着时间的流逝，新的旧的生命又开始蓬勃发展。
　　出现了一个独特的物种。
　　人族？除了人皇，其他的不是很弱小吗？哪里独特了，应珏不解，但也只在瞬间，下一秒更加庞杂的记忆涌了过来，让应珏一阵眼黑。
　　睁眼后的世界变的很奇怪，满目所及皆是高楼林立的金属房子，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路面，空中全是一辆辆飞速行驶的车。
　　不在执着修炼的人族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安宁的时间不过瞬即，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让大地干裂，满目疮痍。
　　一艘艘的飞船离开这片大地。被抛弃的人，动物，植物在喧嚣之后，迎来了一片死寂。记忆再次跳跃，满是伤痕的大地渐渐恢复，地底下再次传来声响。
　　被遗弃多年的后，这片大地又迎来生机。
　　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不再是曾经那些动植物，它们朝着未知的方向进化了。植物不再是单纯的植物，动物的体积变得越来越大，虫族的诞生变得不可思议而又理所当然。
　　无休止的杀戮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却生生断息。
　　“嘶，嘶，虫，活不下去的。”丑虫焦急道。
　　“虫族确实是活不下去，同族相食的进化终将走向灭亡。”应珏认同丑虫的话。
　　“嘶嘶”丑虫很气，这是什么回答。“该，该怎么办？”
　　“唔，按照妖族的进化史，除了那些应天地而生的妖祖是既有妖态又有人身，而后面的各妖族都是从最开始的形态慢慢修炼成应人身，然后以人身的状态继续修炼下去！”应珏侃侃而谈，毕竟人身更得天道喜爱，虽然天道现在也没了，应珏有一点难受，只能难受一会会，毕竟就剩自己这颗独苗苗了。
　　“修炼？该，嘶，该怎么修炼？”丑虫锲而不舍问到，好似应珏是它最后的希望。
　　“修炼就是吸收天地灵气，然后一步步进阶，最后以天雷淬体，成功了就说明你炼化而成，没成功的话就说明你修炼没到家，烟消云散。估计你也没有修炼的法诀，我找找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应珏开始从传承里搜罗，鲛人，水里的，它陆上的。九尾狐，狐狸和虫，不相干。蛇族，它那么多只脚，不配不配。虫子，虫子…
　　“嘶嘶，…”丑虫不耐烦地抬起一只脚敲了敲蛋壳。
　　“你别急啊，唉，找到了，虫，百眼魔君，不行不行，魔族，换，换这个。”应珏快速地切换一个传递给对方。应珏有点心虚，欺负对方不懂，直接给了对方适合整个低等妖族的口诀，毕竟自己真的找不到能够适合这只虫的法诀啊！还是看它有没有天赋吧，要是能修炼进去，日后再给它换成符合它属性的吧。
　　对，没错，就是这样，不能一口吞成一个胖子，得一点点来。应珏自信地点了点头，开口到，“这个是最适合你的，你慢慢修炼，看你天赋的高低，这绝定了你日后的成果。”
　　拿到复杂的口诀后，丑虫终于安静了下来，沉浸到知识的海洋中。
　　应珏也开始一点一点地消化记忆碎片里的细节，争取早日破壳而出。
　　一龙一虫，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