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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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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谵逸长如竹节的手指顿了下,并未问女帝找自己所为何事,整理好头上的的发冠,检查面部可有不雅的地方,这才留下箐风看家,带着稳重的广澜前去。
婧凰宫基本是以女帝的名字命名,常常是她一人居住。
此刻不算是晚上,夜色却悄然出现让宫殿的灯适时地亮起,屋里纯金打造的器具被照得金碧辉煌,说奢侈也不完全是。
司明烈暗自咂舌,难怪这么多人想做皇帝。
坐享天底下最顶尖的资源和财富。
累一点没有关系,享受的也是常人无法得到的。
苏婧凰穿着一身锦色的袍子,里面的衣服是上好的蚕丝知芝衬得她气质高贵优雅。
宫人端来补汤。
苏婧凰喝了一两口没再碰,道:“你所说之事意味着和赵家对着干,得罪了你未来岳家,当真不怕婚事告吹?”
赵念雪被赵家宠坏了,做出此等之事是该小惩大诫。
奈何,因司明烈和夜容的介入闹得人尽皆知。
赵正冬和赵正春这对姐弟再如何护着那个纨绔女,也该为了赵家的名声考虑。
何况赵王为此也是百般维护。
“若放在别人身上怕是不会管。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明哲保身?”苏婧凰语气耐人寻味。
以前三皇子被人欺负,司明烈看到都不会理。
据说最近开始做些小东西联络感情了,说是到底算是表兄弟,应该好好照顾。
若不是知道老三和阿烈没那个心思,苏婧凰都不禁怀疑二人是否在结党营私。
司明烈讪笑着:“臣和赵王的婚约本就是两家母亲开的玩笑。赵王不喜欢臣,臣也是心有所属。柴郎君一事,臣身为男子心有感触,作为丞相更应该去主持个公道。”
为何他每次解释婚约无效,总有人觉得他在说笑。
赵霜橘那种直女喜欢的肯定不会是原主这样,而他也是个弯的,两者更不可能在一起,何不就此澄清。
苏婧凰淡棕色的眸子眯了眯:“你是不是又想说性别互换,可怜的还是柴沧水的处境?”
司明烈见夜容一直微笑不说话,道:“是的。毕竟我朝的律法受优待的是女子,好似那乐桃国的男男女女般。”
“赵念雪罪不至死,可她不爱柴郎君,辱人清白,敲诈自己的枕边人,让柴郎君的日子苦不堪言。和离无果,还要跟着回赵家,这事儿若继续发酵下去,想必会出人命。”
言下之意二人必须要和离。
司明烈又将柴家的境遇告知苏婧凰:“若赵念雪真的是以正夫之礼相待,三媒六聘一应都没有,柴家每日过得紧巴巴,何来的攀附权贵不成,反过来污蔑人?”
柴沧娥不相信他很正常。
这件事只需要赵念雪把人放了,道个歉澄清所有的事即可。
夜容不好意思道:“陛下,柴郎君说来也是受了臣的连累,臣那日若是没有让柴郎君去帮忙,便不会有之后的遭遇。”
当初得知柴沧水嫁给赵念雪还以为是良缘,没想到会是如此不堪的局面。
“陛下,还请您给柴郎君主持公道。这件事若是交给官府处理,怕都是会畏惧赵家的势力不敢秉公处理。”他的神情多了嘲讽。
夜家的嫡子也就是夜容的大伯跟司明烈外祖母,何尝不像是柴沧水这样有苦难言。
苏婧凰笑着看向即将进门的苏谵逸:“你们二人都是先和凤后说了才来找寡人的吧?罢了,夜容你先退下,寡人和老三他们还有话要说。”
夜容从容地答应,与苏谵逸行礼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苏谵逸伏在地上:“儿臣见过母皇。”
今日叫他过来莫不是为了催婚?
苏婧凰示意苏谵逸起来,望着他的容颜眼神略微黯然:“寡人让你来,希望你劝劝赵念雪放了柴沧水。你和她算是表姐弟,你与丞相一起出面会好些。”
此事决不能纵容赵念雪。
开了这个头只会让其他贵女效仿,觉得皇室和官府都是徇私舞弊的地方。
苏婧凰翻了翻司明烈之前呈上的草案,也许等哪天情况好了再宣布也不迟。
目前只能先观望。
“儿臣明天就去。”苏谵逸淡淡笑着。
苏婧凰很惊诧他问也没有问就同意,想到已故的白霜君也就释然了。
司明烈道:“那臣和三皇子商量下如何劝退。”
听着他颇为现代化的语气,苏谵逸
怔忪了会。
明知道他不是他。
为何会有种那人就在眼前的幻觉。
苏谵逸抿着唇,从他得知丞相在忙着水利工程开始,就有些想试探,可自己还没有那个勇气。
终究是他胆子较为小。
广澜以为苏婧凰为难了苏谵逸,看到司明烈也在没敢上前问。
陛下向来对主子不冷不热。
即使白霜君年轻的时候不得宠,好歹也是他亲生的。
主子最近身体好不容易好了点,可不能再受打击。
司明烈问道:“三皇子,明日打算何时去赵家?”
离婚调解员可算是让他和三皇子当上了,以后呋喃妇女的利益保障组织得立起来。
苏谵逸笑得如他背后即将要绽放的花,清新淡雅。
“我打算下午去。”
“那臣也那个时候去,不知三皇子身体能否坚持来回奔波?”
不是司明烈看不起苏谵逸的身体素质,是他每次见到苏谵逸那不过百斤的身体,都怕风大点,人立马就飞了。
苏谵逸无奈道:“我的身体还没有那么弱,我最近都在锻炼的,增加身体机能。”
一时口快,苏谵逸也说了现代词汇。
为了不被人觉得有异样,立刻带着广澜离开。
马车外都是小贩和客人的声音,歆仁觉得自家郎君今天沉默得很。
莫不是又被人弹劾了?
司明烈靠在软垫上皱了刻意画的长眉,那位三皇子莫非也是个穿越而来的老乡?
还是说现代的苏芷瑶也穿越来了?
不然怎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司明烈的心脏有些激动,如果他和暗恋对象都穿越了,那时间上也对不上,毕竟这副身体和他并无差别,苏谵逸不可能没有认出来。
总不能是失忆了?
好狗血的设想,但他不喜欢。
司悦撞见儿子失落的神情,拉住他:“陛下都和你如何说的?”
司明烈老老实实地说了过程。
司悦的脸色很不好,像是被气到又不像大发雷霆。
遇到这种情况,司明烈也不好及时跑路。
司悦坐在椅子上,语气严肃:“你当真不愿意嫁给小橘子?”
司明烈问道:“阿娘,我们家是不是跟赵家借了很多钱,还是欠了什么了不得的恩情,非要联姻不可?”
老太太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才选了他。
这要是有些兄弟姐妹爱联姻的,司明烈很乐意把那位人见人爱的赵王让出去。
王妃谁喜欢谁去当。
赵家也就大房的还好,二房的赵正春和姐姐一母同胞,从小就被宠着惯着,妻主也是个赘婿,爱他爱得跟个宝贝一样。
哪怕赵正春再想招赘,妻主也不会吧皱眉头。
也不知赵正春是不是真爱那位赘婿,这些年和对方过得还算和和美美。
对独女赵念雪更是宠上了天。
在家小霸王,在外风流纨绔女。
赵霜橘何必赵念雪到底是一家子,哪怕那个堂妹做错任何事也不会严厉指责。
司明烈叹息:“阿娘,按理来说赵念雪和柴沧水的事情我不该管,可我觉得这个事儿不太对,陛下也已经答应了,我和三皇子处理好,估计赵姨母便不会觉得我是个好儿媳。”
赵正冬的刚正不阿遗传给了赵霜橘没错,母亲也很看好对方,可他们就是不来电。
司悦盯着儿子脸上倦色中的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免得赵家觉得我在挟恩相报。”
昨儿,歆仁和锦泊聊天提到赵霜橘不顾情面羞辱人。
看样子赵霜橘也不知道上一辈的事情。
司悦心知赵正冬念在阿烈的亡父面子,这才答应了口头上的婚约。
原先她是觉得赵霜橘在军营磨炼差不多,小时候对司明烈的种种行为可以算是小时,可是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分寸这个东西不必时时刻刻教。
怎奈还是司悦自己期望过高了,以为儿子和赵霜橘在朝中做事会有共同语言,谁知并非如此。
“阿娘……您是说认真的?什么挟恩相报?”司明烈不敢相信。
难道赵家欠了司家什么?
司悦苦笑:“什么恩不恩的。罢了,你父亲一生善良也不指望人人都能公平对他,只求无愧于心。幸好阿娘当时没有把话说死,这婚事算了吧。”
自己的儿子再如何被被人说得顽劣不堪,骨子里还是秉性醇厚。
若阿烈的妻主如赵念雪那样,哪怕赵霜橘如何战功显赫,他们司家也不想沾边。
司明烈为不用成亲而高兴,道:“谢阿娘开明!”
司悦笑道:“这就知足了?我今儿收到了柴老太太给的东西,不过被我退回了,你好好为百姓做事。以后遇到合适的人了,再说终身大事。”
人都说司明烈托关系做了沽名钓誉的丞相,可百姓不是这样想。
司悦也希望儿子可以做个好官。
司明烈却觉得自己的责任加重,道:“我明日就要用三寸不烂之舌,让赵家给柴郎君一个交代。”
如此,那个改革也可以稍微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