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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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送了白玫瑰之后，吴樾明显的感受到赵之离话变多了。
但是又似乎只是跟自己话变多了。
他想起那晚少年眼底倒映的繁星，莫名觉得一阵脸热。
＊
恰逢十一国庆假期，吴樾想着多约赵之离出来玩玩，多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对方却难得的说了拒绝，他突然发觉对方之前好像从未拒绝过他。
自己说什么对方好像都会同意。
以至于猛然听到对方拒绝倒是让他有些恍然，但是那种感觉只是短暂的，他知道对方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也没多问，只是回了：“好的。”
赵之离拒绝完吴樾的邀请，其实有点失落，因为他很想跟对方一起出去，但是程谅的排班时间出来了，为了不耽误他上课，特意选了假期加班来为他看病。
他实在没有办法拒绝。
二号那天，赵之离坐火车去了海市，到海市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海市临海，粉紫色的雾霭弥漫了整个海面，绵延到了天上。
赵之离不是第一次看海，但确实是第一次被震撼到。
因为他之前从来不会留意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用的东西。
但是他现在却被这幅画面吸引，他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犹豫了片刻发送了出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立刻给了回应。
“哇塞，真好看！你现在在海市吗？”
他没想到对方回的这么快，手忙脚乱的打字。
“是。”
吴樾没再细问，只是说了句：“玩的愉快。”
赵之离看着消息，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过来玩的，可是发现解释了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又是一字诀。
“嗯。”
回了这条消息后，吴樾便没再发消息过来了。
赵之离看着两人的聊天框，心里突然生出一丝落寞。
他转身离开海边，准备坐公交车去找程谅医生。
刚到公交站牌，手机便振动了一下。
他打开，是吴樾的消息。
他连忙点开，对方也发来了一张图片。
是榆城的夕阳，红黄交接，太阳被染成了纯红色，落在山头，像是一副构图完美的艺术画。
手机又振动了一下，他退出图片，看到了下面附带的一句话。
【同一个太阳。】
虽不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却共赏同一个夕阳。
海城的空气里带着海水的腥味，但是赵之离却并不觉得难闻，他把那张图片连带着那句话截图保存下来。
刚才空落落的内心，此刻似乎被爱意填满。
＊
等赵之离到程谅所在的医院时，暮色四合。
本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是程谅今天本来就是为了等赵之离才来加班的，所以他依旧在办公室里等着。
赵之离到的时候，程谅没立刻开始跟他交流，而是把办公室门一关，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搭过赵之离的肩带他去吃饭了。
他开车带对方去自己经常去的一家饭店。
在路上他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火车晚点了？”
其实这些都可以发消息问，但是程谅没这么做，因为他想多增加一些与赵之离说话的机会。
赵之离的手紧紧抓着安全带，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说：“没，今天来了之后，去看了会儿海。”
听了他的回答，程谅有点新奇的挑眉：“感觉大海怎么样？”
赵之离这次没想多久，直接脱口而出：“很好看。”
恰好遇到红灯，程谅停下车，偏头看他，对方姿势松散，虽然还是有点拘谨，但是却比之前来时好多了。
绿灯亮起，他继续开车前行。
“最近有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吗？”
这次赵之离沉默了很久，程谅以为戳中了他的心事，正准备说：不想说也没关系。
谁知对方竟然点点头承认了：“有。”
＊
程谅带赵之离来的是一家粤菜馆，因为他知道赵之离吃不了辣，所以每次对方来他都会带他吃一些清淡一点的食物。
他点好菜，趁着对方准备的空挡，继续问：“刚才说最近有开心的事情，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赵之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说。
程谅早就习惯了，他也不急，帮他烫着餐具。
就在他烫完对方的餐具，准备开始准备自己的餐具时，对方声如蚊呐的说了句：“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对我很好。”
程谅立刻放下手中的餐具，耐心的听他说。
已经开始步入秋季了，海城夜晚的温度也不高，但是赵之离还是出了满头大汗，他继续紧张的说着：“他帮我补习功课，还主动跟我说话，跟我做同桌。”
说到这里他的脑子已经完全乱了。
“我们是在厕所里遇到的，当时我……”
说到这里他察觉到自己好像说多了，于是他直接说了最近的事：“他还送了我一枝花，是白玫瑰，很好看，我很喜欢。”
许是许久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赵之离觉得他现在口干舌燥的。
程谅贴心的倒了杯茶给他递过去。
恰好此时他们点的菜送上来了，程谅给他夹了白切鸡。
状似无意的说：“那你这么朋友很好啊，你要好好跟人家相处啊。”
赵之离喝了口茶，微微点了点头：“嗯，他人很好。”
这顿饭总体吃下来是比较轻松的，他们两人本就熟悉，再加上这次赵之离的情况控制的很好，程谅边吃饭边聊天便了解了赵之离的大概情况。
＊
程谅是赵之离父亲在世时的朋友，也算是看着赵之离长大的，所以才能发现赵之离有抑郁的倾向。
赵之离也因为熟悉，而没有怎么排斥对方对自己的治疗。
虽然他之前并不想治，但是对方的坚持终究是让他心软了。
赵之离在程谅家里有自己单独的一间屋子，主要是因为程谅三十多了却依旧没成家，所以家里的屋子便空出了那么一个。
恰好每次赵之离来接受复诊，都要在他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所以时间久了，程谅就把那间屋子空出来单独让赵之离住了。
晚上程谅结合了赵之离最近的情况给他开了新药，剂量比以前轻了不少。
而此时的赵之离已经洗完澡趴在床上继续看那张带着落日的截图。
许是拍照人的缘故，赵之离觉得榆城的那张落日很好看。
拍照的人似乎是去了郊区，拍下的画面只有青山和落日，照片像是被笼上了一层昏黄的滤镜，落日纯红，只有一点散光，山头遮挡了一点落日。
赵之离突然想到一个词很衬这张照片。
日薄西山。
十月的海城夜里带了一丝凉意，赵之离没关窗，晚风吹进来，他未干的头发被吹的沁凉。
他盯着那张截图，突然很想听听吴樾的声音。
许是晚风吹的头蒙，也许是少年的热血作祟。
他鬼使神差的打了电话过去。
赵之离看着通话界面，听着里面响起的音乐。
心跳似乎也随着音乐的旋律跳动。
他紧张的攥住手机，默默在心里数数。
一，二，三……
就在赵之离数到第三秒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电话接通的一瞬，他脑子清醒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
23：38
这么晚了，对方估计都要睡了，他却还打电话打扰对方。
他有些懊恼的看着接通的通话界面，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道歉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他想要听到的声音。
那声音低沉好听，夹杂着一丝温柔。
“赵之离，怎么不说话？”
恰好窗边吹进一阵微风，吹开了赵之离额前的碎发，少年白皙清秀的脸露了出来。
这一刻，他心如擂鼓。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电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