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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于无垢的黎明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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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位白发女士的墓碑吗?那是老板的养母。”鲁克佐夫一愣,很明显没料到阿贝多会问起这位人物。
“养母?”
“那你有了解过她生前有哪些朋友吗?”
“不好意思,这个我们就真不知道了,你可以去问问看咱们老板本人。”
说着鲁克佐夫给阿贝多指了个方向,“再往那个位置走大约几个小时就能到老板的一处住所,幸运的话你或许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听见鲁克佐夫的回答,阿贝多也没多大意外,谢绝了拉万和莉西想留他下来吃饭的邀请,很快离开了峡湾墓园。
阿贝多不打算马上就去找,他要先回去联络一下艾莉丝女士。
由于此行匆忙,阿贝多将纳贝里士之心藏得很严实,他身上两个贵重物品的安排都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他一路上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回到酒店后,又过了一晚,阿贝多退了房,离开市区选择在野外露营,好应对一些不可言说的突发状况。
当然,他对外的伪装还是一个四处采风的画家,所以行踪不定是合理现象。
不得不说,在野外露营可以更好的观察至冬夜里的极光,如此绚丽的色彩在白日可不多见,也不是每个夜晚都能有幸遇见。
篝火燃烧着夜空中的飞花,通红的火光照亮了营地,也照亮了在夜里作画的金发少年。
阿贝多很少像这样在夜晚画画,光线是一个问题,色差也是个问题,但这次来至冬只有今晚的极光颜色最为丰富,他不想错过这个绝佳的记录机会。
身为学者,对事物保持好奇心是最基本的修养,况且抛开师父的考题不谈,这世界的一切都很值得他去探索。
只可惜……哪怕已被世界承认,阿贝多还是认为自己有些格格不入颇为遗憾寂寞,天穹之上的繁星刻录着每个人的命运,一些外来者的命运却是不容易窥见的朦胧之物,而他这位外来者的同伴就目前来看,数量为零。
嘈杂的动静突兀的从森林里传来,林中突然爆起的火焰点燃了草地,巨大的火鸟吟鸣着扶摇直上,消散在夜空中,寒冷的空气被热浪炙烤得滋滋作响。
阿贝多熄了营火,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看着黑夜里影影绰绰的几道影子快速离去。
被愚人众盯上的感觉并不好受,特别是里世界的一些不成文规矩,哪怕是不小心地触碰,都有可能被人间蒸发,那些执行者就像是笼中安静注视着你的野兽,规矩就是那笼子上的开关。
至冬毕竟是愚人众的地盘,阿贝多不希望自己招惹到他们,给骑士团增添没必要的麻烦。
蒙德和至冬的和平外交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就算他现在不是代表蒙德的那一方,阿贝多也不想让那些危险的人或事注意到自己这个只是来完成课题的炼金术士。
不平静的夜晚,阿贝多只能早早睡下,白日一到,他便给艾莉丝女士了通信。
“……阿贝多,你是说ta极有可能已经……”
“是的艾莉丝女士,虽然不清楚那些文字具体的意思,但根据我的判断来看,可能性很大。”
“谢谢你了阿贝多,让你在完成课业的途中还要忙着帮我这个忙,其实这些事,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预料。”
嘟嘟可通信器另一头,艾莉丝的声音有些失真,她叹了口气,语速变得缓慢。
“真是没办法,跟「M」一样啊,生命短暂却绚烂的人儿,她们的故事明明都那么精彩,却在我最想知道后续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我会继续去那位的养子或养女那儿找找线索,或许是我认错了也说不定。”阿贝多赶紧打断了艾莉丝的感慨,说这都是他的主观猜测与臆断,不能断言他一定找对了人。
“能把她写给您的那些诗念给我听吗?我想在见到那位的养子或养女后做个确认。”
艾莉丝那边翻找着书信,纸页翻动的声响接踵而至,阿贝多将那些诗句记在脑中,默默拆解每个词句。
随后同艾莉丝道了别,阿贝多切断了通讯,收拾齐整后便向着前几日鲁克佐夫指的方向走去。
深入林中腹地,流经森林的溪水绵连如丝分流阴蔽,目之所及,溪岸转折处的石峰残差交错,黑青巨石似被天降飞花削去一大半,斜切入更加幽暗的雪林中。
阿贝多小心地在此间行走,不知不觉间身上铺满了碎雪,他月桂金的发色也几乎要和白银飞花融为一体。
走了近两个小时,阿贝多果然在一处矮林尽头找到了一间小木屋。
屋顶瓦片及雨渠上落满积雪,窗棂上也结满了霜华,让此地显得过于寂静。
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结出一片雾,阿贝多将其拭去,屋内一片漆黑,他仔细瞧了瞧屋内的陈设,发现这是一间非常空荡的住所,好像除去一些必要的家具以外,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周遭异常安静,若隐若现的鸟鸣与狼嚎声瞬间销声匿迹,阿贝多环顾四周,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背包里隔绝那盒子的岩元素被猛地震碎,整个盒子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短暂思忖过后,阿贝多把那盒子留在了原地,往屋子后藏去,迅速隐去了身形。
十几分钟后,林中传来异响,一头体型壮硕的圣骸牙兽从树林里钻出来,翠绿的獠牙面骸畸形而锋利,它长鬓虎一样的身型修长又灵活。
它嗅闻空气中的某种气味,谨慎地迈步,厚厚的肉垫踩在雪地上发不出一点儿声响。
很快,它发现了小木屋前方雪地里的盒子,牙兽甩着头轻轻一跃,围着那盒子转了一圈,它似乎沉醉在那盒子散发出的味道中,硕大的脑袋不停蹭着那块雪地。
不一会它又警惕地抬头,像在提防着什么一样,向林子的某处嘶吼一声,清醒过来。
细长的獠牙将盒子轻松咬碎后,把里面散发着黑色雾气的东西吞了下去,立刻后脚一蹬,蹿入林中消失不见了。
过了良久,等林间又能听见一些虫鸣鸟叫后,阿贝多才从藏身处走出来,他拾起了地上那盒子的残骸,小心将其收好。
阿贝多望着圣骸兽离开的方向,心中略有几分沉重,如果是一位普通的神之眼持有者拿着那东西的话,刚刚少不了一场战斗。
而连那圣骸兽都害怕的东西,不知道会是什么。
*
靠着强大情报部支持,迪卢克很漂亮地解决了捣毁那几个工厂的任务。
但这次追兵的难缠程度,是迪卢克没能事先料到的。
那两人的实力不低,配合默契,且十分了解他的去向,穷追不舍,一时之间竟很难甩掉。
迪卢克本想用武力解决掉他们,但这两人似乎不打算和他硬碰硬,只是不断地拖延他前进的速度。
还不等迪卢克看出这其中门道,一头瞎了只眼的圣骸角鳄突兀地闯入了三人对峙中。
变故突生,愚人众的其中一人躲避不及被那角鳄翻滚的巨大身躯拍中,径直撞上了背后一节断裂的树枝上。
“白狼——!”
这声呼唤夹杂在巨兽撕心裂肺的哀嚎中,满天雪花都染上了些许如玫瑰花瓣般的鲜红。
空中细雪被这巨兽的动静震得纷乱,它痛苦的胡乱挣扎不仅将迪卢克与那两个愚人众隔开还拦住了山谷唯一的出口。
小心避开那角鳄高高扬起四处乱挥的尾巴,迪卢克绕到前方躲避间抬头仔细去瞧到底是什么扎伤了这巨兽的眼睛。
挣扎间,那巨兽头上涌出的鲜血犹如一口喷泉,毫无停止的迹象,堪称恐怖的出血量。
现在的局面完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驼鹿背着腹部被断枝刺穿的白狼,行动受阻,躲在一块巨石后,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慌乱躲避间驼鹿看清了那角鳄头部一小串褐色编号,他倒是意识到了什么,大气不敢出,背着重伤昏迷的白狼老实躲着。
他额角落下一滴冷汗,心想,这次抓捕也是要以失败告终了,计划外的危险实验体还跑了这么远,干扰了他们队伍执行任务不说,到时候的废品回收工作也不好处理。
估计之后骑士大人又要去找博士大人索要额外的清理费了。
在愚人众下属腹诽自家上司们的同时,迪卢克也是终于看到了那根灰蓝色凶器的箭尾,那东西像是活物一样插在角鳄的眼睛中缓缓地越走越深。
在角鳄甩头挣扎地更加剧烈的时候,头顶的悬崖上闪出一道人影。
那人出招迅猛,身姿快若飞鸿,如练的月刃翻飞间,那圣骸角鳄眨眼便被切成几节碎块,红黑的污血洒在白色的雪地上显眼极了。
挥刀那人轻巧地像根鸦羽般飘落在雪地上。
只可惜他赶来的时间终究是晚了些,愚人众其中一人重伤,另一人负隅顽抗间也伤得不轻,连迪卢克也被落石砸伤了肩胛骨和小腿。
不过,这也是迪卢克第一次见到情报里那个给他扫尾的人。
本来还以为是组织里的人,墨红的狼之末路横在身前,迪卢克定睛一看,惊喜地发现面前的人是他所熟识的——
“师父!”
看着熟悉的背影,虽然戴着面具,迪卢克也还是飞快地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时隔多年不见,没想到两人会在这时候相见,迪卢克内心十分欣喜。
眼下已经受伤撤退的愚人众已经造不成威胁,迪卢克简单处理好自己的伤势,快步走上前去站在夜殷身边。
一袭黑衣的渊月脸上倒扣着一副同样漆黑的面具,他没理会迪卢克,问他话也不答,只是在斩杀完巨兽后转身瞧了一眼迪卢克便离开,非常沉得住气的迪卢克见状也没多问,紧跟着也走了。
天上浇下热雨,撤退中的驼鹿下意识地揭下那点在眼边的雨滴,瞳孔紧缩,暗自心惊,这哪是雨水,而分明是刚才那头被斩去头颅的巨型圣骸角鳄的维系液。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那走掉的两人,思索片刻后背起伤势过重的白狼迅速离开了这里,任那具庞大的尸骸在林间散发阵阵黑气。
*
壁炉之家名下的医院
这几星期里,夜殷过得并不安稳。
又接连发过几次高烧(系统杀毒)后,医生发现夜殷的心智变得有些幼儿化。
那还是在冬妮娅带托克和安东来看夜殷时发现的,在一场幼稚的勇者打怪兽的游戏里,夜殷哥哥破天荒地加入了他们,还固执地非要扮演勇者的角色,让俩小孩都没扭过他。
这也让安东和托克莫名有种在带比他们年龄更小的弟弟的感觉。
托克爬到病床上拍着夜殷哥哥的头,得到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托克和安东就像对待跟他们同龄甚至更小般的孩子那样和他一起玩起了游戏。
达达利亚在小妹和弟弟们的提醒下才注意到了这一点,本来假期结束他能来看夜殷的时间就少得可怜,女士那个麻烦的人喊他准备的东西又多又杂,而他为了计划的考虑,还不得不听从,所以也很难过没能在喜欢的人住院的这段时间里陪着他。
原本他和夜殷能一天里说上好多话,连坐在旁边看着他发呆也不会腻。
可最近夜殷却突然总是对他说的事表现得兴致缺缺,反而开始对一些童话和玩具更感兴趣,起初达达利亚还以为是他童心未泯,终于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愿意表露出来了呢。
也是自夜殷发烧之后,布布也像只普通的暝彩鸟一样呆在夜殷给它做的鸟笼子里,再没用人类的语言说过话,这一度让照看它的冬妮娅很担心。
被小妹提醒后没过几天,达达利亚就发现夜殷常常自己一个人偷溜到病房外面去采那些绿化带里的花,然后把它们编成花环一个个地送人。
来探视的仆人也喜提了一顶鲜花小头饰。
头上戴着铃兰花环的阿蕾奇诺:………
达达利亚还在为从来没有体会过夜殷这么不稳重的一面而感到新奇,不过还好他有陪各种小朋友玩的经验,很开心地和夜殷一起傻乐,得到了他手里最大最漂亮的那顶融雪花花环。
一旁的阿蕾奇诺看着这俩人像小孩一样辫花环玩得不亦乐乎的场景,竟突然有一种在带孩子的错觉,可她一开始只是来探望同事的?
算了,阿蕾奇诺转念一想。
卡瓦里埃勒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弟弟,只要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都好说。
更何况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夜殷这个人身上最像小孩子一次,连他六岁时都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而达达利亚倒是有些舍不得这个傻兮兮的夜殷变回原样,因为从他们相识开始,夜殷不是一脸冷漠地处理工作就是一脸淡然地听他说话和聊天,以及陪伴他们之间的每一场约战。
总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平静得吓人。
他的情绪波动实在太小了,也经常让达达利亚觉得他自认为非常强的亲和力其实没那么厉害。
夜殷抱过旁边的鸟笼把笼子打开,布布跳到他手上,被他一把抓在手里,像从没见过布布一样翻来覆去地摆弄它。
“你连布布都不记得了吗?”看着夜殷眼中那种和平时不一样的空茫神色,达达利亚心里微妙地噔了一下,见夜殷歪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也不用手语说话。
他手中的布布看着状态不对,缩在被子上瑟瑟发抖。
于是达达利亚换成手语问他:〖夜殷,你还认得我吗?〗
面前这个根本看不懂手语的塞伦特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手势不感兴趣,只是呆呆地歪头看着达达利亚,捏着布布的翅膀张开又关上。
此时也察觉到不对劲的阿蕾奇诺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他的状态很奇怪,看不懂手语,似乎也似乎听不懂我说的话。”
而真实情况是,这间病房里躺着的病人是不与夜殷记忆联通的分意识。
为了调查冰龙王,塞伦特接收到的命令是要他在达达利亚和冬妮娅以及医生他们面前装无辜一点乖一点,好达到尽早出院的目的,他就不呆在医院浪费时间。
主体意识在博士走后不久就去渊月那边,专心处理冰龙王封印的事去了,而塞伦特的手语还用得不是很熟练,只看得懂一部分,所以压根儿就不敢露出端倪,继续在公子和仆人面前装傻。
他的性子木讷一些,对主体意识说的“装无辜”是什么意思也是摸不到半分诀窍,而装傻就简单多了。
这个决定其实很危险,让塞伦特心里直冒冷汗。
虽说都是自己,但他毕竟是主体意识长期使用的身体,他这个分意识想要掌握主体意识留下的知识还是需要些时间消化与理解的,保不齐是会被最熟悉他的几个人瞧出端倪来,同时,塞伦特也对达达利亚有些浓烈的感情发怵。
“难道是病情复发了吗?”
那骨节分明的手掌脱去半掌手套按在额头上,塞伦特颤抖着眨了眨眼,灰色的睫毛扫过大拇指,让达达利亚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痒意,移开手后,难耐地搓了搓手心。
以普通人的程度来说,达达利亚的体温很正常,可对塞伦特来说,他就跟个移动大火炉一样暖烘烘的有点过于热了,甚至离他较远的火元素力的使用者阿蕾奇诺都没达达利亚烫。
看着那双漂亮蓝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担忧,塞伦特不禁暗忖,希望接下来找冰龙王的行动不会在冰之女皇那里造成太大的影响。
十席的存在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女皇的命令更是要他在暗中接应,助力各位执行官夺得神之心。
所以无理由去询问女皇冰龙王的下落,是他一个“不存在的人”不可能做到,也因此找线索这个简单的过程会变得非常困难。
塞伦特思虑间,阿蕾奇诺走上前。
她食指与拇指相擦,点出一小簇赤红火焰,让那火焰靠近夜殷,在即将与他皮肤接触时停下,见夜殷依旧没有躲避高温的反应,她才小声道:“他的温觉感受果然也有问题。”
“喂,你这是干嘛?”没听见她轻声低语的达达利亚环臂皱眉。
阿蕾奇诺:“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他,这只是在验证我的一些猜想。”
“你也想知道十席到底隐藏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达达利亚沉默一瞬,勉强同意了阿蕾奇诺的这番说辞,并表示不解:“你的好奇心以前有这么强吗?真让人意外。”
阿蕾奇诺没答话,她轻轻晃动赤红火焰,那火光忽地一闪,颜色慢慢加深,变得像血液凝固那般黑红,在那颜色进一步加深的一刻,夜殷突然有了反应,他目光变得凛然,一把抓住阿蕾奇诺的手,用冰将那朵黑红火焰强行掐灭后才松手,神情又重新变回了那副无聊的模样。
“嘎,好了好了,别再这么做了,快住手。”
装傻的塞伦特只能在心里向布布求救,布布无奈开口。
“终于舍得开金口了?叫布布的小鸟,说说看。”阿蕾奇诺收回手,转头叉腰,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发问。
“你既然常年跟着你的主人,或许知道:十席与深渊的联系已经深到这种地步了?”
布布拍拍翅膀,嘎嘎两声否认:“不不,那很明显只是是诅咒嘎,二当家也同我说过,仆人大人,你自己身上应该有诅咒,应该很清楚才是,这就是诅咒造成的结果。”
听出布布潜台词的阿蕾奇诺沉吟片刻后继续发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布布:“嘎嘎,深渊给予的力量很强,而二当家的身体可以极高程度容纳那种能量,身上的诅咒就是深渊的刻印,过深的刻印会对心智和灵魂产生些许影响。”
这些话真真假假信息量也大,玩家当然不可能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果然阿蕾奇诺在听了这话之后,陷入沉思的状态,某些一直困扰她的问题似乎明了了不少。
“他也给我说过,他身上的暗伤是这么来的,但是按照他之前的说法,他与深渊之间的联系恐怕不只是留下这种所谓的刻印这么简单。”达达利亚也仔细思考了一下之前发生的种种细节,不敢妄下定论,他看向阿蕾奇诺问道: “你呢?你又得出了什么结论?”
阿蕾奇诺抿抿唇,说:“他的症状确实像是被深渊侵蚀造成,十席对于污秽力量的感知敏感,他本能地会驱逐那种力量,或者说控制这些污秽,和布布说的大差不差,之前医生也发现他对疼痛和高温的耐受力很强。”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关于诅咒,确实没有那么简单,目前没有找到能根治的方法。”
塞伦特听着在内心认同阿蕾奇诺的猜测。
所谓的诅咒,大部分指的就是深渊的污秽力量,拿他和渊月做比较,前者就像是一个破口的打满补丁的塑料瓶,只要这个塑料瓶不摔倒,里面的东西就不会倾泻而出,但依旧会持续散发出气味吸引一些未知的东西,而渊月是个很厚玻璃罐,密封效果好,里面的东西永远不会跑去不该去的地方。
系统也没办法完全把塞伦特身上的debuff修好,只能一遍遍给他杀毒(刷新),【折射】的机制也是干这个用的。
夜殷:〖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系统:〖……唉,我的问题,当初开机任务确实没考虑宿主现实生活的困难情况。系统初期的早产儿都是这样,除非你强制让他退场,不然,这些天然瑕疵就会一直跟着卡牌,我也拿它没办法。〗
那就只能好好利用这一点好了,【折射】刷新给的恢复力可不低,只是看起来可怕了些,有点像崩○仙舟的魔阴身。
夜殷:简称魔芋爽犯了。
这种能力得躲着人用,塞伦特可不想留下他爱自残的口舌。
“又在发呆了。”达达利亚使劲揉了揉塞伦特毛绒绒的灰色脑袋,唤他回神,心道长发的手感还是这么好。
“总之,我会让壁炉之家的医生尽力而为。”
“这种事急不来,我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他,真让人放心不下。”
“所以,布布,你能……算了,一只小鸟又能做什么呢。”
“嘎,为了至冬,二当家才不会不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呢!还有!小鸟能做的可多了!我会好好看着他的。”
“哈哈哈,好啊,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做不到的话,我就要到处说你是只没用的暝彩鸟哦。”
“嘎嘎嘎坏话!不允许!”布布扑闪翅膀,羽毛到处乱飞。
谈完话,阿蕾奇诺要去忙别的事,让医生给塞伦特采了次血后,带着血样离开了医院。
“好了,我也得走了,啧,真想鸽了八席那个女人的安排,想必到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吧,哈哈哈。”
布布歪头看他。
见达达利亚也要走,塞伦特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不撒手,不让他走,表情急切却不见他用手语说话。
见状达达利亚也不放过这个贴贴的好机会,他干脆坐到病床上,和塞伦特挨得极近,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边抬手用手臂接住布布,并问它:“他这是想说些什么吗?”
“嘎嘎,他是想说只要你先别走,他什么都愿意做。”布布毫不犹豫地表述出塞伦特真正的意思。
“哦?什么都愿意做啊~”达达利亚眸色一暗,一丝微妙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笑嘻嘻地盯着被他搂住的人不放。
完全看不懂达达利亚这种表情,塞伦特的想法很简单——阿蕾奇诺和达达利亚都走了=没有装无辜的对象=不能尽早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