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9、第 49 章 ...
-
胖美心中气恼,被如此羞辱,往楼下看,见众姐妹掩嘴偷笑,遂转身去了三楼服装间找梦花倾诉心中委屈。
平安欲上四楼探查,守护在四楼的程九与程十七望见下方来人,手握剑柄,眼看剑要脱鞘,平安反应迅速,也抽刀防卫。
争斗一触即发,程九与程十一却先收回了手,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转身往四楼他处闲逛去了。
平安也反应过来,遂表现得好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朝楼下世子爷颔首示意。
白姐却看得心惊胆战,两方都是不好得罪的厉害人物,遂小心陪笑,邀请官爷上三楼贵宾室小坐。
四楼,程九冲程十一苦笑道:“幸亏咱们收剑快,不然王爷知晓了,非要了我等小命不可。”
程十一抹了一把额头汗珠,点头附和道:“可不是,也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我及时收手,剑眼看着就飞出去了。”
薛毅应白姐的邀请,来到了三楼中庭的贵客室。
一入室内,便见从房顶低垂至地面的珠帘,如同流水般轻盈地垂落,将房间巧妙地划分为内外两部分,轻撩起珠帘,晶莹剔透的珠子互相碰撞中发出悦耳的叮咚声,珠帘之后便是品茶聊天的私密里间。
小丫头子奉上热气腾腾的香茶于案,摆上果盘,随后就听白姐热情地介绍着楼里的诸位姑娘。
“薛官爷,您可真是来对地方了!”白姐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咱们醉春楼的姑娘,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出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各有各的韵味,柔情似水的,活泼可爱的,端庄娴雅的,总之啊,您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咱们这里都有。”
白姐又热情介绍道:“每晚戌时,咱们一楼大厅的舞台上,都会有精彩的歌舞表演,您若有兴致,届时可以坐在好位置的雅间观看,待表演结束,您若是中意哪位姑娘,可以唤她过来陪着您喝喝酒,谈谈心。”
薛毅一言不语,静饮香茶,白姐请官爷稍作休息,轻拂珠帘,步入外间,想着叫几位姑娘进来陪酒助兴,弹弹琴,缓解一下沉寂的气氛。
胖美恰好张望到贵宾室中的白姐,遂向隔壁房间急切地喊,“花花,快出来,快啊,干娘在这儿呢。”
还未等白姐回应,只见西梦颜身着飞天舞的舞裙,从隔壁房间跑进贵宾室来,眼神期待,“白姐,看我这身裙子好看吗?”
见她里面穿的是孔雀蓝抹胸,下面是甜白色绣红梅花色八破交窬裙,璎珞腰链,外罩黄色对襟大袖短衫,最外面是牡丹红半臂对襟衫,水红色披帛,轻盈的单脚点地旋转一圈,飘逸的绣着亮线水纹的裙摆轻扬,青丝柔顺。
西梦颜鬓发间插了红色牡丹和粉色的茶花,红唇贝齿含着一支娇艳欲滴的橘色山茶花,珍珠垂绦与青丝间和抹额上。
白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笑道:“花花,你这身装扮真是美极了,简直就像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样。”
坐在珠帘后的薛毅,目睹此景,握住茶盏的手紧了紧,茶盏怕是要被大力捏碎了。
白姐并没有生张里间还有贵客,她笑着对梦花道:“转个圈看看。”
西梦颜模仿着姐妹们平时的舞蹈动作,即兴跳了一段舞,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扬起,飘逸动人。
白姐无奈地向里间正在饮茶的薛毅笑道:“官爷您来评评理儿,努力在天赋面前真的不算什么,别的姐妹在努力练习舞蹈的时候,她看着就学会了。”
白姐又转头向花花和胖美介绍道:“你俩还不快来见过薛官爷。他为了我们楼里姑娘的安全,不辞辛苦地来排查火患。”
胖美依靠门扉,花痴的盯着珠帘后男子那高大的身影和不凡的气质,毫不掩饰心中对其的仰慕之情,“不得了,这位才是真命天子。”
西梦颜回眸望去,见得珠帘后,一熟悉身影端坐于桌案之旁,正悠闲品茗。
她愣在原地数秒,突然惊呼一声“啊——”转身就要逃跑。
薛毅见状,迅速起身,撩开珊瑚色的珠帘,快步上前,挡住了西梦颜的去路。
珠帘剧烈摇摆,发出哗哗的碰撞声,薛毅用剑鞘抵着西梦颜的下巴,让她扭过头来,“花花?竟有艺名了,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西梦颜被迫抬头,但她的眼神却不敢与薛毅直视,她小声委屈道:“官爷您想做什么?奴家听不懂。”
薛毅眉头紧锁,冷冷地道:“别以为带着面纱我便识不出你来,如果你是被胁迫至此的,现在就说,我必带你出去。”说着,抬手要为她揭去面纱。
西梦颜急忙闪开他的手,语态恢复如常,“哎,官爷莫要大惊小怪,我只是来这里为姑娘们看诊,请不要误会。”
白姐忙上前证实:“正是,官爷,这是我们楼特地从药谷村的康宁医馆请来的梦花大夫,为众姐妹们诊病。”
薛毅上下审视梦花的穿着,“看诊需穿成这般?西姑娘真是任性不改,本官今日就代令尊管教女儿,若再放纵下去,追悔莫及。”
说罢,他伸手捏住西梦颜的下颌,冷厉的目光含着千年的寒冰,令人不寒而栗。
白姐惊恐:“官爷息怒,梦花大夫的确是我从药谷村康宁医馆请来,专为姑娘们看诊的,再说,我们醉春楼的姑娘可都是自愿入楼的,只卖艺,只为找个好归宿,我们是正经生意,从官府备过案的,断不会干那私拐人口的勾当。”
胖美也上前解释:“官爷勿要怪罪于梦花大夫,是我今日要上台献艺,有一伴舞妹妹不慎扭伤脚踝,少一个伴舞,我万般无奈,只得求梦花大夫代为上台凑个数,她起初并不同意的,但经不住我苦苦哀求,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帮我的。”
西梦颜颇有几分不悦:“你能不能先控制点情绪,不要再质问我的装扮,我穿衣随性,无须想你解释,我有我的生活,轮不到你管我。”
薛毅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令尊知道你在这里吗?同意你留在此地吗?他若不管,我不得不管。”
西梦颜甩开束缚,怎奈对方手劲大,根本无法挣脱,“莫名其妙,你算我什么人啊?用得着你管我?快放开我。”
薛毅放下狠话,“你看我管不管得了?”
白姐见二人争执不休,忙上前劝解:“都莫激动。”
这时,胖美在门外轻声提醒,“花花,我们要登台了,你还能不能来?”
薛毅目光冷峻,望向西梦颜,“别告诉我,你们楼里做个大夫还要兼着跳舞?”
西梦颜反驳:“小姐妹脚踝崴了,我代为跳一舞有为何不可?何人规定大夫不能帮患者跳舞啊?”
薛毅终于松开了手,西梦颜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红印,西梦颜心中恨恨,“这笔帐以后再算。”
上台之际,绑鞋的鞋带却找不到了,舞鞋尺码偏大,迈步大了就很可能掉鞋,更何况跳舞了,不由心中慌乱。
无奈,西梦颜只得原地跳舞,站在最后一排伴跳,面纱半遮面。
白姐悉心安排,薛毅坐在二楼最好位置的雅间观台,可以清晰地观赏楼下舞台上的表演。
只见姑娘们红花唇中艳,红衣舞魅娇,惊鸿一瞥,悄然间,心房被你塞满。
楼下观众席气氛热烈,隔壁雅间的观客也都赞叹不绝,纷纷议论:
“好美,早就想给你看了,就是她,站在最后排左首的佳人。”
“绝色得见多了,有气质的却寥寥,虽然只能看到眼眸,也让人看的砰然心动。”
“卿如山涧清冽的泉水,南风也不及你的半分温柔。”
白姐见薛毅眉头紧锁,遂道:“舞蹈西席曾说,有的人跳得只是舞蹈,可梦花跳得却是灵魂,有的人生来就会,有的人学都学不来,梦花就是前者,只是陪着小姐妹练舞,看着即会了,是有天赋的。“
一舞跳完,薛毅下楼要走,心情烦闷,楼梯刚被洒扫过,洁亮如新,太干净了,就是走上去会打滑。
果然,薛毅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差点闪了腰,上楼的时候没有这么滑啊?许是下楼时分心大意了。
白姐骂了洒扫地面的小丫头子不长脑子,非得这个时候拖,小丫头子不服气,说是姐姐们命她洒扫干净的。
“她们让你洒扫你便洒扫,若让你去死,你死不死去?”白姐说话一向尖刻。
争吵间,有几位从隔壁雅间看完舞蹈出来的客官,也陆续摔倒了。
白姐急忙唤来姑娘们,各自搀扶摔倒的客官,进了各自的屋子饮酒闲谈去了。
白姐嘴角微翘,却不料落入薛毅冷峻的目光中,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位官爷未被姑娘们裹挟走。
几个客人围至白姐身旁,点名要方才站在后排左首跳舞的那位姑娘陪饮酒,打听是新来的吗,看上去不错。
白姐不敢应承,看着薛官爷铁青的脸色,急中生智,急唤莺莺与燕燕过来招呼客人。
还没等白姐开口,薛毅先道:“哪一间是梦花大夫的诊室,我方才摔伤了腰,要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