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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隐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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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二代女团新出了一首歌,方知有还挺喜欢的。
这首歌在网上的反响也特别好,歌曲风格像凛冬飘扬的雪花,冰冷却不失自由浪漫。
公司也决定让二代女团在跨年晚会上演唱新曲。
钱虞带着方知有来到订好的酒店房间,准备吃完饭去跨年晚会的现场进行彩排。
方知有头上扎着一个小巧可爱的丸子头,手上端着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炸肉串,老老实实地盘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吃得那叫一个美滋滋。
钱虞看她这几天到处赶飞机,加上天气又冷,才心软给她来了这么一顿放纵餐,反正跨年也没几天了,想来方知有也胖不到哪去。
方知有这个人,心思一点都藏不住,忙起来整个人蔫巴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掉,坏心情都写在脸上,现下一顿饱饭就能让她立马充满活力,一脸的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有一句话叫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但钱虞觉得,女孩子的快乐也挺简单的。
这么好哄的姑娘,钱虞都忍不住心头一软,她忍了又忍才没去揉乱方知有的头发。
方知有边听歌边吃着手上的的脆骨丸,嘴里却还忍不住跟着哼哼。
钱虞看她一连好几天都在听二代女团的新歌,问:“这首又不是你们要演唱的歌曲,你一直听也没什么用,还是多熟悉熟悉你自己的歌吧。”
方知有:“我们好像很少有这么张扬肆意的歌哎?”
钱虞偏头看她:“羡慕了?”
她摇头:“不是,就是觉得自己唱不出这种小女孩的感觉了。”
钱虞:“胡说,你现在明明也很年轻好不好?”
方知有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发新歌?”
钱虞轻轻叹了一声,呈现出疲惫的状态,她说:“恐怕得等到年后了。”
“哦。”
突然,钱虞抬起头说:“对了,最近流行性感冒挺严重的,你要注意点。”
方知有冲她笑:“那等回到临川,我能在家里躲一段时间吗?”
看出她那点偷懒的小心思,钱虞道:“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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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摘星少年这次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定要夺走今晚所有的热度。
大冬天里,几名成员硬是来了一场湿身秀,别说网友们,就是在现场的方知有三人都忍不住犯起了花痴。
他们穿着白色的丝绸衬衫,半露胸膛,在一片浅水池里跳舞,没一会就让水沾湿了全身,随着几人摇曳的步伐,晶莹的水珠从脸颊一路滑到下颌角,最后滴在半隐的胸口里,色气且诱人。
站姐们出图很快,晚会刚结束,微博上已经是铺天盖地的美照了。
回程路上,方知有凑到苏妙妙手机前,照片里,罗准眼神迷离地盯着镜头,帅气迷人,斯文禁欲,不禁让人脸红心跳。
正当她们小声呐喊时,钱虞看着网上的“艳压”热搜,气不打一出来,说:“居然搞□□,这招真够损的!”
苏妙妙说:“钱姐你别这样,过年嘛,开心最重要喽。”
钱虞指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你没看见摘星的粉丝有多得意?拼命在网上刷存在感,都到你们评论区里秀优越感了。”
凌颜摆摆手:“没关系,我们都艳压他们那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回。况且,这次我们也大饱眼福啊。”
见两人态度这么佛系,钱虞倒吸一口气,连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显然快气炸了。
在她崩溃之前,方知有及时说:“钱姐,下次我们也搞□□,绝对比这群男人吸睛。”
见还有人心存斗志,钱虞才稍稍平衡了一点。
一旁的凌颜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声揶揄她:“你确定某人能同意?”
“……”方知有心虚地理了理头发,“反正他又不在,还管他干什么?”
刚说完,方知有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一看,是沈则林的消息,消息很简短,只有一句新年快乐。
这也是他离开这么久以来,方知有第一次收到他的消息,她莫名有种犯错被抓包的感觉,一时傻在了原地。
凌颜一脸吃瓜的表情:“呦呦,这不来了?”
钱虞火眼金睛地扫到了这条消息,说:“注意你现在的身份,这个时候搞这种情情爱爱,还不如直接退圈。”
方知有放下手机,斗志昂扬:“当然,我现在可是当红偶像,我要拼事业的,感情什么的都得靠边站!”
……
回到酒店,方知有把其他两人拉到自己房间。
三人对着沈则林那条消息看了足足五分钟,最后,还是方知有先忍不住了,开口问:“我怎么回啊?”
凌颜:“你也祝他新年快乐呗。”
方知有:“俗。”
苏妙妙:“那你对他说我想你了。”
方知有:“太不矜持。”
在两人痛扁自己之前,方知有直接将手机仍在一边,她扑在床上,说:“算了,不回了。”
凌颜看着她,摇摇头:“唉,今晚又多了一个伤心人呐。”
苏妙妙悄悄爬到方知有身边,语气透露着兴奋:“你和我们说说呗,沈则林是怎么和你求婚的?”
方知有疑惑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
苏妙妙视线移到她的胸口,挑了挑眉:“看到的。”
方知有脸颊微热,偏头不看她。
苏妙妙看她不接话,问:“那我们换个话题,你和沈则林做过没有?”
“!!!”
方知有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
凌颜也来了兴趣,拉着方知有不让她跑,三人坐在床上,八卦的氛围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凌颜不停摇着她的胳膊,“说呀,说呀。”
方知有单手捂着眼,不愿意迎接身边那两道炙热的目光,她敷衍地说:“我不记得了。”
苏妙妙更兴奋了:“真有?”
“……”方知有挣扎着又想跑,“你们真的很烦人哎!”
凌颜:“你不要这么小气嘛,你就随便说说,我们随便听听。”
“他……”方知有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颜懂她,说:“这样,我们给你几个选择,凶悍型、埋头苦干型、温柔型,他是哪种?”
方知有说不出口,伸手指了半天,两人的视线也随着晃动,最后,她说:“他,他其实……我不记得了。”
凌颜:“……”
苏妙妙:“……”
苏妙妙问:“那这个戒指你带过没有?”
方知有很诚实地回答:“没有。”
凌颜:“你为什么不带?”
方知有愁得身体弓成了一只小虾米:“带了怎么样?不带又怎么样?”
反正人都不在。
凌颜安慰:“不急不急,你把戒指保存好就行。”
反正以后有机会带。
两人离开后,方知有很快躺进了被窝里,逐渐升腾的疲倦感一点点侵蚀她的思绪,明明困得要死,可她就是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将近半小时,方知有终于认输了。
她烦躁地掀开被子,拿起旁边的手机,打开自己与沈则林的聊天框,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手指机械化地在上面输入了四个字,然后关掉手机,心满意足地重新躺进被窝。
压在心头一晚上的巨石终于消失,方知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反正消息她已经回了。
让方知有没想到的是,沈则林这时候还没睡,估计是看到了她的消息,竟然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方知有很奇怪,平常要是谁打扰了她睡觉,她能被坏心情包围一整天,但此刻她的睡意被一股类似思念的感觉打破了。
她接起电话,人仍然躺在被窝里,像往常一样保持沉默。
那头沈则林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慵懒,问:“怎么这么久不联系我?”
方知有将脸缩进被子里,小声嘟囔:“明明是你不联系我。”
他似乎笑了一下,说:“我的错。”
沈则林此刻正在家里回看跨年晚会,电视被他调成了静音,散发着幽幽的光线,窗外月色朦胧,格外勾人心弦。
他问:“什么时候回临川?”
方知有老实回答:“明天。”
“那我去找你。”
“别,让钱姐发现我们的关系就不好了。”
沈则林解释:“她早就知道了。”
“钱姐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我们关系的?”
沈则林这段时间闲着没事就发消息到钱虞手机里,询问方知有的近况,顺便嘱托各种细节,那殷勤的模样气得钱虞直接骂回去:我当经纪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那么关心她干嘛走?
在这一行干久了,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要是这点事情看不透,她钱虞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
沈则林说:“咱们这点事还瞒不过她。”
“钱姐以前的艺人就是因为不听她的话所以被封杀了,连带着她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我明白她的能力,特意请她过来担任你的经纪人,你一定要好好听人家的话。”
“嗯。”方知有在床上懒懒地翻了个身,故意逗他,“她让我和你保持距离。”
“……”
沈则林很想冲过去揉一把她的脑袋,他在这边被思念折磨,方知有却还有心思气自己。
他突然起了疑心:“我和钱虞,你更听谁的话?”
这根本难不倒方知有,她说:“我当然是听钱姐的,你又不是我经纪人。”
沈则林:“那……如果是经纪人和未婚夫的话,你更听谁的?”
方知有直接从床上坐起来,言辞激动:“我可还没答应你呢!”
沈则林开始耍无赖:“可我爸已经知道我向你求婚了。”
“你……”
在方知有生气前,他及时安慰:“好了,骗你的,你好好休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发消息也行。”
沈则林说:“晚安。”
方知有挂掉电话后,摸了摸胸前的戒指,鬼使神差地解开项链,把戒指从上面拿下来。
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银环,她第一次发现,戒指内侧刻着沈则林名字的字母缩写。
她心中一热,将戒指缓缓套在自己的中指上。
还挺合适。
方知有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指围的。
她一直觉得,沈则林的离开没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伤害,可原来是因为她自己的潜意识里也知道,沈则林其实并没有真正离开。
她把戒指摘下来,重新串在项链上,然后将项链带回自己颈间。
她躺进被窝,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