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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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重金属墙体的对面传来了一声沉重的撞击，如同废弃教堂里被流浪生物敲响的破钟。
沉闷、杂乱、摇摇欲坠。
时间在这一瞬间暂停，连同“死而复生”的民兵们都停止了。
最先回神的是提姆，他屏住呼吸向人群中丢出照明弹和□□，抽出伸缩长棍砸向蜘蛛侠身后的袭击者。
照明弹和□□的效果竟然一般，只是短暂地挡住了民兵几十秒，后者变重新整队迅速围了上来。
提姆有些分身乏术，他想要拽住蜘蛛侠的胳膊立刻突围，却一时半会儿没有拽动。
红蓝黑三色制服和白色护目镜被挤压变形，蜘蛛侠像醉汉一样被拖得来回晃荡。
他用攥紧的拳头遮住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把绿色涂料画出来的字样从记忆里抹掉。
提姆一气不处打，那些民兵的进攻越来越犀利，现在是愣神的时候吗？
晃眼间他瞥见一颗光点爬上蜘蛛侠的脸颊，提姆猛地前扑，把对方撞开。
下一秒羽饰状的白絮从地上弹起，耳边响起爆裂声后提姆才意识到那是子弹砸向地面后扬起的硝烟。
狙击手已经就位了。
被撞翻的蜘蛛侠双手撑地呆呆仰头看他，提姆来不及多想，抓起地上的那两把长刀就开跑，冲出了包围圈。
这下蜘蛛侠清醒了。
“我的刀！”他发出一声惊呼，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提姆把刀摔进了男人的怀里，蜘蛛侠手忙脚乱地把它们抱好。
“那什么，谢啦老兄，刚才对不住了。”蜘蛛侠讪讪地说道。
提姆没回话，头盔装载的文字转语音系统能帮他进行日常交流，但这种场合就有点不够用了。
他朝蜘蛛侠比了个突围的手势，往身后追杀上的人群里丢了两块急冻弹。
这次民兵成功被双脚冻在原地。
提姆缓了缓，回首却看见不远处太阳落下的地方冒起一缕灰烟。
暗杀者背对太阳逆着光芒向他袭来。
刷——
铛！
蜘蛛侠的两根未开刃的厚实“长刀”交错叠加，挡住了新来的子弹。
白色目护镜上又多了一颗红点，偏偏此时距离下个遮蔽物还有至少两秒距离。
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红点却如影而行。
他猜测自己又产生了幻觉，在如此遥远的距离听见了枪响。
一眨眼子弹已然越过了蜘蛛侠身体流出的缝隙，向他袭来。
锃— —
咣啷~
砰！
两片灰叶交叉割裂提姆的视野，叶片不住地颤抖嗡鸣，太阳的耀斑在锋利的边缘滚动交织。
子弹碎片在盔甲的太阳穴外侧挂出刺挠的烧痕，最后重重打在地上。
蜘蛛侠拔刀了。
热兵器时代的代表性武器被时代的落伍者毫不留情地切割撕碎，变成了尘土。
地上躺着两条铁棍，铁棍的中央留下了一道细缝。
它们是刀鞘。
【究竟谁会在刀鞘外面还套了一双刀鞘啊？不不，刀把大口径狙击子弹给切开了？】
提姆目瞪口呆。
不只是他，连狙击手的红点都被惊到四处乱飞，甚至连拼命把腿从冰窟里拽出的民兵都定住了。
在脑子陷入短暂混乱之际，提姆听见系统在大声吆喝：‘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根据本台消息，案发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燕麦粥，大家趁热来喝一口哈~’
【滚开。】
提姆无声呵斥系统。
他张开嘴又闭上，不知道该说啥，直到从二楼下来逼近的沉重脚步声把他的注意拉回了现场。
“哈哈。”
蜘蛛侠发出了两声苍白的干笑，双手不住地颤抖。
他放下双刀，松松垮垮地站在原地，用余光瞄向提姆：“怪不得那家伙极力推崇我们和你多接触，好久没有拔刀过了，多么、多么令人怀念啊~”
男人发出了意义不明地感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中的利刃。
提姆对此态度冷淡。
这里是一楼的里间，距离窗户很远，周围有大量障碍物阻挡。
能以如此刁钻的角度百发百中，狙击手的身份不言而喻，是死射。
至于逐渐靠近的另一位袭击者，沉重的脚步以至于大地都在随之震动，也有一个比较固定的身份，是杀人鳄。
死射冷血尖锐，很快会从震惊中挣脱出来继续狙击他们，而杀人鳄皮糙肉厚、心思敏捷，同样很难对付。
蜘蛛侠的确能力不可小觑，但一打二也有难度，更遑论还带了一个拖油瓶。
提姆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和这些民兵勉强还能打个来回，再参与到更高一层的打斗就有些不够看了。
迪克说过他以前的格斗能力也很强，可惜提姆真感觉不出来。
难不成是因为太久没动所以实力大减？
提姆严阵以待，他整理了一下身上挂着的诸多武器，祈祷这些装备能蜕掉杀手鳄的皮。
与提姆态度截然不同的是蜘蛛侠，他用脚尖挑起地上的两根金属剑鞘，把它们塞进背上的“正常剑鞘”里。
他懒懒散散地朝民兵们走去，双刀在地上摩擦打出火花。
“所以是谁画的这个？算了，就你们这智商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你们威胁不了我，但说不定会妨碍到罗宾呢？既然总归是绊脚石，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永别吧~”
男人一如最初相见时那般嬉皮笑脸，甚至还做作地用双刀玩了两下杂耍。
民兵们停止和腿脚上的冰晶做斗争，纷纷拿起了匕首和短刀。
提姆以为会趁机动手的死射却突然销声匿迹，他抓住之前压根没还给急冻先生的冷冻枪，全身警戒地看着四周。
“宝宝闭……”蜘蛛侠说到一半突然改口，“雇主先生，拜托闭眼吧~”
他将双刀高高举起，什么都看不见的面具脸上弥散着冷淡和厌恨。
提姆顺从的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刀片划破空气发出猎猎声响，直到劈开实物。
“噗嗤。”
有什么东西开裂漏气了。
这是一个开始，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同样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由重物坠地的声音作为终结。
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短暂地寂静中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
提姆缓缓睁开眼睛，一地的鲜血里闪烁着绿色的光点。
“真意外，我以为你会阻止我。”蜘蛛侠站在血泊正中，手上的利刃纤尘不染。
提姆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上飞溅的血液，没有回答他，转而指着那些绿点问道：
“这些是什么？”
“琥珀金，酒神因子的劣质仿品，某种程度上能够使人变成不死之身。”
见没有得到自己预想中的反应，蜘蛛侠无聊地耸了耸肩，从血地里走了出来。
他贴心地解释道：“当然和真正的不死之身不一样，他们只是会动的尸体罢了，有个更准确的称呼——”
“利爪，猫头鹰法庭和斯塔格集团在合作。”
“BINGO!”蜘蛛侠双手摊开，做出经典的舒展双臂动作。
“那他们死了吗？”
“没死。这些东西不会死于普通武器，稍微修一下就能恢复。我印象里唯一拥有酒神因子却死了的只有小丑。”
听见“小丑”这个称呼的瞬间提姆脑海里白光高频闪烁，大脑胀痛地厉害。
他掐住自己的虎口，强行让头脑恢复清醒。
效果还行，就是蜘蛛侠大概被他吓到了，捏着鼻子越过一地的垃圾跑到提姆身边拉住了他。
提姆没有拒绝他，反手攥住蜘蛛侠的小臂，快速地问道：“那你呢？你是蜘蛛侠吗？又或者……你是彼得·帕克吗？”
制服下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隆起，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有那么瞬间提姆怀疑蜘蛛侠会抽出手臂给他一拳，后者却强制自己放松了下来。
“我是，”他的声音不住颤抖，嘴上说着肯定的话动作上却在摇头，“我都是。”
提姆全身血液都在倒流。
这就是迪克给他找的帮手。
他深深地看着蜘蛛侠，好像这样就能渗透对方的谎言直达真相，可惜即将到达战场的敌人却让他不得不停止瞎想。
“所以墙上说的是你吗？”提姆飞快地问道。
“……是。”
“所以在我们之前来的人是谁？”
话说到这里，蜘蛛侠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甚至含混着微妙的怜悯。
“他说他叫阿卡姆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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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骑士的事情暂且先放一边，他们在原地耽搁了太久时间，身后的利爪们正在愈合、二楼下来的杀人鳄即将到达这里。
他们必须离开了。
好吧，提姆承认自己只是一听到这个代号脑子就懵了。
他只听说过哥谭骑士来指代蝙蝠侠，意思是蝙蝠侠是哥谭的守护者。
同理证明，阿卡姆骑士的内涵是……
不行，想想都头大。
更别说这位“阿卡姆骑士”还坑了他们一把，而蜘蛛侠无意流露出的态度却是信赖和被背叛伤害后的委屈。
前狼后虎，唯一能脱出困境的竟然是狙击手伏击他们的窗口，那边从刚才开始就处于诡异的沉默中。
蜘蛛侠想都没想就抓着提姆朝窗口奔去。
“没问题吗？那边守着的可是死射。”
“当然没问题，我知道他女儿的生活在哪儿。”
蜘蛛侠用谈论天气好坏的闲聊口吻说出了很恐怖的话。
提姆甚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听懂时表情变了又变。
蜘蛛侠哈哈大笑。
“骗你的啦，只是那家伙欠我了一个大人情，我救过他的女儿。”
提姆将信将疑地看向蜘蛛侠，可惜该死的面罩什么都挡完了。
然而不管提姆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冲破窗户逃走时确实没有受到任何袭击。
提姆有些诧异，毕竟死射最初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迹象，直到蜘蛛侠抽出了双刃。
看样子关键就在于那两把刀上。
虽说蜘蛛侠自称这对武器很普通，但提姆还不至于没眼力到连它是否珍贵都看不出来。
能够在切碎子弹后依然毫发无伤，制作它时采用的工艺和运用的原料必然及其罕见稀有。
它足以成为权力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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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两人成功摆脱紧急追兵后，提姆和蜘蛛侠扒在斯塔格庄园的外墙上。
听到蜘蛛侠的提问后，提姆用足尖点了点正下方的墙体。
门打开后不是房间却是面墙，重金属墙的背后又传来了声音。
就好像在嚣张地宣告：我这里有秘密，你快点来查啊？
提姆有些焦灼地回忆整栋建筑的三维地图。
他们还在Z上时就已经反复检查过了这堆模糊的色块，它对外的几面没有残留任何缝隙，刚刚搜查二三楼时也没有看到任何通道。
既然如此，墙背后的入口又能开在哪儿呢？
提姆正在沉思时，脑中闪过一丝金光，好像想到了什么关键信息。
他正要回忆细想，突然被蜘蛛侠戳了两下。
“嘿，兄弟。”
蜘蛛侠压低音量悄咪咪地喊他。
“怎么？”被打断思绪让提姆蹙了蹙眉。
“那个人你认识吗？”
蜘蛛侠指着一个方向。
提姆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在某个极其刁钻的、本该该是视觉死角的地方站了一个小丑。
这个小丑穿着已经有些眼熟的民兵制服，正在怒视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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