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倚天之只若流苏》凌想想

4、太极两仪

　　宋老伯只是武当一个并不受宠的大弟子，以他现在的身份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特权。自然地，连带着被他“拾”回来的我也没什么地位。众所皆知，在几个徒弟当中，张真人最喜欢的是他的五弟子张翠山嘛。当然了，这个张真人是假的，我也是才知道。
　　穆彻，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我困惑了。
　　站在简陋的厢房里，我粗略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算是整洁。东西不多，一桌一椅一床而已。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我不禁苦了脸，不知道会不会有老鼠蟑螂呢？我可以忍受散发着潮湿和霉味的床褥，但是老鼠和蟑螂——想想就觉得恐怖。
　　我正想着，房门被人推开——是宋老伯。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用口型轻唤了一声：“公主——”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在自己的地盘上还像做贼似的，真是为难他了。
　　宋老伯被我笑得一愣，不过旋即恢复了常态，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小臣安排不周，让公主受苦了。”
　　我口不能言，便摆摆手，示意他没有关系。反正我应该不会在这里住太久。
　　他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情况有变，恐怕公主得在此呆上三年五载……”
　　什么？我顿时眼前发黑，想到要和一群蟑螂老鼠的住一起这么久，我就觉得不寒而栗。也就没有细听他后面话中所说的“大长公主”“峨眉”“灭绝师太”之类的话。
　　宋老伯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臣以为，此处人多口杂，耳目众多。再以‘公主’相称不合时宜。”
　　我点头，这是自然。
　　他见我同意了，眉头立马舒展开来：“公主也以为然，甚好甚好。公主切记，世上从此再无流苏公主‘赵月’，现今留在武当的，是身世凄苦的船家女芷若——周芷若。”
　　不好不好，我不要叫这个名字。换个换个！我立刻拿眼瞪他。
　　宋老伯却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是我不放心。连连保证：“公主不必担忧，小臣已把一切都打点妥当。即使有人顺着汉水河查往周家庄，也不会有丝毫破绽。”
　　我顿时充满了挫败感。
　　宋老伯一脸喜色的走了，似对自己的“妥善”安排感到无比的满意，对我的“高度配合”感到无比欣慰——如果一个哑巴的沉默不语能够叫做默认的话。
　　是夜，我躺在硬邦邦地床上，盖着散发着霉味的被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朦胧中，我感到有种软趴趴的东西在被面上跳跃，伸手一摸，硬硬的尾巴、长长地鞭毛，是——是——硕鼠！我惨叫——
　　当然了，我是叫不出来的，于是乎就只剩下了一个字——惨！
　　有人出现了，帮我处理掉了这只老鼠，是穆彻，也是现在的张真人。
　　我默然。是的，我生气了，为他的隐瞒。
　　接过他递过来的纸笔，我写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份。”
　　穆彻讥诮一笑，自嘲地说道：“我现在这副鬼样子，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我的笔一顿，继续写道：“你明明知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我喜欢的只是你这个人。”
　　“可是我在乎！”穆彻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无比忧伤地望着我：“我不想用这副垂垂老矣的躯体陪伴在你身边，看着你对别人笑靥如花……”
　　“可是我——”
　　“不要再说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沉默了一阵，写道：“你早知道了我现在的身份是赵月，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
　　穆彻没有回答，我了然。
　　“既然‘长生玄冰’在宋青书手中，那么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南宋小朝廷摄政王之子——赵世飞。”
　　“那么赵月——”
　　“南宋二宝，赵月手中的是——传国玉玺。”
　　“可是我并没有‘传国玉玺’。”
　　“我知道。”穆彻淡淡地说：“所以要想让宋青书心甘情愿地拿出‘长生玄冰’，只能用另一种方法。”
　　我忧伤地望向他：“穆彻，我们非得如此不可吗？”

　　一夜无眠。第二天，我顶着大大的两个黑眼圈去膳房拿食物。既然我无力改变穆彻的决定，那就努力帮他实现愿望吧。至少那样，他会开心一点。一路上的人皆诧异地看着我，看什么看，没见过国宝么！
　　到了膳房门口，我抬腿正要进去。恰遇上拿着食盒准备出来的宋老伯。
　　他也是一脸震惊地望着我，嘴巴动了动，正要说话，突然蹦过来一个青衣童子插在了我们中间，语气颇为不尊，冲着他喊道：“哎呀大师伯你快点，师公他老人家正等着用膳呢！你又想让他老人家怪罪你呀！”听了这话，宋老伯神色一变，没有顾得上管我，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摇摇头，这宋大侠怎么在武当连个小师侄都镇不住。这么大年纪了，还当跑腿，真可怜。张真人不是有七个弟子么，其他的二三四五六七哪去了？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我决定不去想宋老伯的事情了，先吃东西。
　　向我这种连武当弟子都算不上的人，是自然不会有人管你饿不饿的，所以想要填饱肚子，就得自己动手。
　　进了膳房，我用眼睛扫视一圈，见灶台上放着一盘馒头。就是它了，我冲过去拿了一个就往嘴里放。
　　哇塞，这个馒头真是好——难吃啊！
　　硬邦邦的，难以下咽，把馒头做得难吃成这样也算是有水平了。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原先的饥饿感顿消。实在是——太难吃了太倒人胃口了。不禁恍然，看不出来啊，此馒头还兼有减肥瘦身的功效。
　　“好吃么？”一个怯怯地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青衣童子正巴巴地看着手捧馒头的我，眼神充满期待。
　　废话！这么硬！我正想拼命摇头表示“很难吃”，看着他脸上残留地几点灶灰，我又有点不忍。
　　硬生生地把将要扭动的脖子扭回去，我挤出少女明媚的笑容，拼命地点了点头。真是失败啊，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现在跑来扮哑巴二妹。
　　“真的吗？”小童子的眼中攸然焕发出神采。
　　我继续点头。
　　“太好了，我要把这个端去给掌门人尝尝！”小童子兴冲冲地说。
　　随便你啦，只要不强迫我吃，你爱荼毒谁就荼毒谁去吧。
　　等等，掌门人？那不就是——穆彻？
　　我一把拉住他！死小孩，荼毒完我还想害我家穆彻。不行！
　　“你干嘛拽我？”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
　　“呀！你——你——你，你不会说话？”他惊叫了一声，充满同情地望着我。
　　我半天都没出声你居然才发现！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面色冷峻。你才不会说话呢，我只是暂时不能说话！
　　“你不要生气啊，我不是故意那么大声叫出来的。”他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算了，我才没有生气呢。我摆摆手，表示不跟他计较。
　　他的神色舒展开来，端起食盘，说道：“不生气就好，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找小师妹你玩。”
　　喂，你真要把硬的几乎可以当凶器的东西给我家穆彻吃么！会死人的！我连连跟了上去。
　　小童子一路上横冲直撞，奇怪的是路上的人几乎都见怪不怪，甚至连跳出来呵责他的人都没有。真是奇怪。依我看，他的年龄和宋老伯成反比，受到的待遇确是两个极端。
　　“师公——”隔老远，就听到小童子脆生生地叫声了。
　　“呵呵，哦——是无忌来了啊——”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我的思绪一顿，无忌？张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