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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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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雾气缭绕的眼睛已经有点发红了。沈昕婕并不是怀疑他的诚意,只是让她问自己的心都她觉得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意思。
心跳的感觉是有的,但她好像还没真正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而且她觉得自己也还没有那么了解岑凛。
她终是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对他说:“对不起,我可能还没准备好。岑凛,我不能骗自己,也不能骗你,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的眼眸垂了下去,难过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驰骋商界的人。
他可能是最袒露自己情绪的一次了,连掩饰都掩饰不过去。
调整了一会儿,他才用沙哑的嗓音说:“我明白的,我给你时间。”
沈昕婕看他那样勉强的笑容,忽然间觉得自己挺残忍的,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利用人家帮自己走出失恋阴影,很卑鄙很过分。
她满怀歉意道:“真的对不起,岑凛……这样,你以后别再接我下班了好不好?反正你教训过莫不测了,危险也解除了,你也别担心了。要是我加班晚,我会自己叫车的,好吗?”
夜凉如水,这个风吹得很容易让人清醒。
她说得恳切,岑凛觉得她还是在拒绝自己,声音微微颤抖:“那好,今天晚上让我……和我的司机,再送你一次好吧?”
“好。”沈昕婕轻声说道,觉得自己也有一点心痛,大约是自己也失过恋,能感同身受吧。
面前还有一半她吃过的烤肉,她还没吃饱,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心情吃。她踌躇道:“那这个肉,我还能吃吗?”
岑凛差点被她逗笑,原本跌到冰点的心情瞬间又好像被暖火烤过一般,半天才说出来一句:“沈昕婕,我总不至于你不答应就不让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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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拒绝过岑凛之后,他果然没有再来接过她。
四季商城的项目也一直没下来,大家都很纳闷,这莫经理都给别人老板当了那么久的人肉靶子,怎么还拿不下来项目呢?
莫不测已经身心疲惫,眼看着一定能到手的项目,偏偏就是签不下来。
有一天他很郁闷地找沈昕婕,问她有没有跟岑凛联系过。沈昕婕摇摇头:“没有呢,岑总不是一直跟您联系的吗?”
莫不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之前为了保证项目在自己手上,一直强调要“亲自负责”,特别是跟岑凛有“共同的爱好”之后,他越发觉得这个项目只有他能行,就不怎么让沈昕婕和苏珊娜介入了。
谁知道一起打了三四个月的拳,项目还是没进展。
这天他再联系岑凛,居然听说他已经出差了,去了国外。
“出国?什么时候回来?”他惊讶地问四季商城的客户经理。
客户经理答道:“不清楚呢,我们岑总从来不跟我们透露行踪的,上次他出国三年才回来。”
“那么我们公司的项目呢?什么跟我们签约?”
“我们没有听说和贵公司的项目,岑总亲自负责的项目是不允许我们过问的。”
莫不测一下子崩溃了,原来董事长亲自盯的项目,是这样的结局。
关键是这段时间他光花时间在这个项目上,别的项目没有心思顾及,整个季度几乎是颗粒无收。
那日,公司特别热闹,大家都在议论,说莫经理愁闷不堪,去外面吃饭时因猥亵和殴打服务员,被抓走了。
涉嫌违法行为,又没有业绩,公司自然把他解雇了。消息一出,整个部门的女同事都像过节一样,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在他被抓之后没多久,徐闵带着项目组的同事来到公司,找沈昕婕和老板周强,说要跟时亮公司签约合作。
徐闵的态度一向谦和礼貌:“我们两家公司建立联系的时间挺长了,一直没合作是因为前期已经和别的合作对象尚未到期。莫经理没能见到我们正式签约,真是很遗憾。”
老周倒是无所谓,只要业务签下来了,谁签都一样,他大手一挥,说:“昕婕以后就是我们国际业务部的经理,负责跟四季商城对接。她是最早介入这个项目的,一定能给贵公司服务好!”
沈昕婕对此安排又喜又忧,升职加薪是喜,听到岑凛出国的消息是忧。
自从上次听岑凛说他会出国照看那些因战火流离失所的孤儿,她心里就揪得很紧,他这次不会又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了吧……
在送徐闵一行人出去的路上,她趁机约徐闵到楼下喝杯咖啡。
徐闵在外面少了一些拘谨,但还是很恭敬地称她为沈小姐?:“能让沈小姐请我喝咖啡,真是愧不敢当。”
沈昕婕微笑道:“没什么,我得谢谢你一直帮我隐瞒我之前去你们公司兼职的事情。不过这个事情为什么会让岑董事长也知道了,还那么配合呢?”
徐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不太自在地喝了一口咖啡,考虑之后才意味深长地对她说:“沈小姐,可能您不知道,我跟董事长很多年了,我其实知道他心里最在乎的人就是你。”
沈昕婕脸上有点发热,没想到不太熟悉的徐经理会说这样的话。
难道岑凛平时会做什么事情让他的下属感觉到他心里是谁吗?
徐闵看她不太自在,解释说:“主要是我?帮他办理保险代理手续,所有的受益人名字都是沈昕婕三个字。”
“沈小姐,我们老板一个人不太容易的。我私下劝过他很多次,天底下好姑娘那么多,为什么只心系一个人,他说……”
他忽然停下来,像是在想要不要真的跟沈昕婕坦白。他在别的事情上都可以做主,因为他知道怎样做能让公司和岑凛的利益最大化,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拿不准。
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说出来:“他说,皎皎明月,亘世千古,心中永远只装一个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沈昕婕的心有些颤抖,没想到岑凛竟然是个如此专情的人。
他或许跟他的父母很像,?以前当地的八卦小报也登过他父母的故事,说是一对恩爱夫妻,白手起家,遇险时互相守护,双双离去。
“所以沈小姐交待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跟老板说呢?之后他就让我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不要让你有后顾之忧。”
沈昕婕喃喃道:“他既是这样痴情,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感受不到呢?”
他对她的所有表白,都在她和韩宸君分手之后,之前她对他只是记忆中的老同学而已,几乎是没什么深刻印象。
徐闵道:“我们老板的信念是,爱一个人一定要尊重她的选择。当时你没有选择他,所以他不会主动出现。”
沈昕婕想起来,他在自己被莫不测欺负之后,明明气得半死,还要问她要不要继续留在时亮公司。
当她说想留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替她扫清障碍,让她舒舒服服地留下来。
现在好了,她这边的问题解决了,他却销声匿迹了。
告别徐闵后,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公司,给岑凛发了条微信:“你在哪里?注意安全。”
想到他所在的地方可能没有网络,她又发了条短信。
岑凛可能真的没有信号,很久都没有回复。
沈昕婕闷闷不乐了好几日,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提不起精神来。有时候手机有一点响动就赶紧拿出来看,发现不是他的回信又很沮丧。
林悠悠也发现她的不对劲了,问她说:“你干嘛呢,跟韩宸君分手那段时间都没这么颓废过,遇到什么事了?”
沈昕婕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我担心一个人,怕他有危险,怕得不行。”
林悠悠来了兴趣:“你是说那个送你回来的正人君子大老板吗?”
她一直记得岑凛的君子手,怎么说也觉得那是个品格极高尚的人。
沈昕婕没说话,默认了。
林悠悠高兴得一拍枕头道:“你是喜欢上他了啊沈昕婕!恭喜你啊,终于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沈昕婕翻身过来,想跟林悠悠好好聊这个话题:“并没有,我只是觉得挺感动的,担心他也只是朋友之情而已。”
林悠悠指着她的手机说:“嘴硬!只是担心的话至于天天发信息问候吗?还食不知味的,欺骗自己有什么意思?”
沈昕婕不以为然,朋友在危险之地,担心不是很正常的吗?
两人正在争论,忽然手机响了。沈昕婕一个激灵爬起来接电话,发现是自己妈妈。
“喂,妈妈。”她接起电话,看见林悠悠在那夸张地学她沮丧的表情,好像接老妈电话是一件多没意思的事情一样。
她假装踹林悠悠,听见妈妈在那头像发生什么大事一样说:“昕婕,我怎么听说宸君要结婚了?怎么回事啊你们?”
沈昕婕霎时间有点恍惚,韩宸君要结婚了?转念又想,哦,他要结婚了。
她之前一直没跟家里说她和韩宸君分手的事,妈妈现在可能还有点懵。她赶紧说:“我跟他早就分手了,妈妈您别担心,不是我不跟您说,实在是他结婚跟我也没啥关系。”
妈妈很激动:“你们分手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今天早上他妈给我好一顿冷嘲热讽,说他儿子要跟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结婚了,过年的时候办婚礼。还阴阳怪气地说,跟我们沈家没缘分,可真是苦了我们家闺女了。我可去她的吧!嫁到他们家才是苦了我闺女呢……”
沈昕婕被轰炸得耳朵疼,脑袋也疼,只好哄着妈妈说:“好啦好啦,妈,人家结婚跟咱们没啥关系,您别生气了。”
“怎么就不生气,凭什么他们家儿子结婚来我这里耀武扬威?沈昕婕我告诉你,你过年必须给我领个女婿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