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像玻璃花》KenLee2004

29、愿赌服输

　　“有句话叫愿赌服输，你知道吧？”李燕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轻轻的说道。

　　“我知道，我赌了，我输了，就是这样的一样结局。”我笑了笑，我知道，我的笑容一定很惨淡。

　　“人生必然经历的事罢了，忘记她，重新开始你的生活，最少，你身边有我！”李燕拿手里的杯子轻轻的碰了碰我的杯子，卡布其诺的香味，淡淡的。

　　“忘记她？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爱过一个人了。以前我从来也没有，以后，也不会了。”我低着头，沉思许久，不再说话。

　　时间转回到那天晚上。

　　“方磊，其实我不应该瞒你，我在德国，以前有一个男朋友……”琳琳靠在我的怀里，北京的夜色很沉静，琳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更是平静似水。

　　“哦？”我并不吃惊，琳琳一个人在德国，坚持了四年，我虽然无法体会那种艰辛，但是，我知道，一定非常人所能想像，孤独，寂寞，□□上的煎熬尚且可以忍受，但精神上的折磨，特别是在异国他乡那种精神上的孤独和寂寞，非常人所能抵御，有一个男朋友，有一个相依为伴的人，很正常。

　　“你知道的方磊，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宽容我，照顾我的男人，所以，在德国，我有一个伴，我叫他猫猫，上海人，但在德国安家了，这一次，我是和他一起回国的，他现在在上海。”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他比你还要大，大许多。”琳琳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只是抱紧了我。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他快四十岁了，有家庭，有孩子，有一个爱她的太太。但是，你不知道，那种孤独和寂寞，我真的……我真的受不了的……所以，请你原谅我，我会去上海，解决一切，只有了却了跟他的关系，我才会真正的，在心灵上接纳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琳琳抬起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我明白，看你的另一篇小说，《黑暗中的幸福》我就已经明白了。”我轻轻的捧起她的脸，蹭了蹭她的额头，“尽早的解决好一切，我等着你回来，你应该知道，与这个男人在一起，你很开心，很快乐，但是，他的家庭受到的伤害，他的心爱的妻子受到的伤害，这对他的妻子而言，并不公平。”我轻轻的说，我不知道我的话是否打动了琳琳。

　　“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住，我很后悔来德国，真的很后悔，但是，猫猫对我真的很好，在我最孤独最寂寞最无助的时候，有他在我身边。我也知道这样对他的妻子不公平，但是，我舍不得，你知道吗？当我在德国，因为胃病住进了医院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全是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的德国大夫，所有的一切都是冰冷冰冷的，我的心也是。这时候，他妻子给他过生日，他不能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都碎了，我恨他，我恨我自己，但是，当一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我就会忘记了，只想着他对我的好，你明白吗？”琳琳啜泣着说道。

　　我紧紧的搂住了琳琳，“我知道，我能体会，但是，你们俩最终也不能走到一起，不是吗？”

　　“对，所以，我要去上海，解决这一切，相信我，我会办好的，也只有这样，才能接纳你，否则，对你不公平，我知道，这很对不起你的。”琳琳止住了眼泪，抹了抹眼睛，微微的笑了笑，但笑容很难看，很勉强，“相信我，放我去上海，我会处理好一切。”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好，放心吧，我相信你，去吧。”

　　时间转回到2004年2月的某一天。

　　琳琳妈坐在我身边，我闷头坐在沙发上抽烟，屋里的气氛很沉闷，烟灰缸里积满了烟蒂。琳琳妈抽泣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声，哽咽着说道，“方磊，你是好孩子，但是，你真的不应该放琳琳去上海，那时，我以为她去上海，仅仅是为了她的小说出版的事情，但是，我没有想到，是因为那个三十多岁将近四十的男人，我的琳琳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很老实，很乖，很听我的话的。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阿姨呢！你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这么做，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沉默许久，我无言以对，是啊，为什么呢，我也想不明白，也许，是我太相信琳琳了吧，太在乎琳琳了吧，我以为她能处理好一切，但是，事情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简单，生活的本来面目就是复杂的。“阿姨，如果当时我告诉您了，您及您的家庭，还能接纳我吗？”

　　“不能，绝对不能！”

　　“这不得了吗，呵呵，所以，我当时，不能说。阿姨，原谅我。”

　　琳琳妈搂过我的头，眼泪夺眶而出，“好孩子，你是好孩子，我知道，你很喜欢琳琳，很爱琳琳，好孩子，是琳琳对不起你！阿姨什么都不想说了，阿姨明白，阿姨明白！”

　　时间转回到现在

　　李燕靠在椅子上，仰望着天花板上不断闪烁的灯光，酒吧里灯光暧昧，音乐低沉，是那首经典的萨达斯曲《回家》，过了一会儿，她看着我，轻声的说道，“我去德国，找琳琳的时候，我就明白一切了，只是当时你们俩爱得那么深，我不忍心打扰你，破坏琳琳在你心目中的形像，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可以说了，其实，女孩儿，特别是在国外那种环境下，出事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琳琳挺了四年才出事，她已经很不容易了，那种孤独和寂寞，你想像不到的。国外和国内环境不同，琳琳的心理年龄太小了，虽然她已经二十四岁了，但是，她的心理年龄也不过十八九岁，有恋父情结很正常。方磊，我不得不说了，爱一个人，要能容忍她的过错和欺骗，而像你这么爱她，这么宽容她，这么在乎她了，太不冷静了，你已经迷失自己了，眼睛里只有琳琳一个人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没有人会真正的爱你。另外再加上耗子跟崔征的事对你的影响，事情走到这一步，你已经做出了你能做到的一切，甚至做到了我根本没有想到的付出，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

　　“是的，我知道，我真的不是我自己了，我很怀疑，我在怀疑现在的方磊到底是不是以前的那个方磊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干杯。”说着话，我举起了手中的咖啡，连铁的味道，香浓可口，但到了嘴里，却是别样的苦涩，我的鼻子酸酸的，我知道，我的心，也就像这杯咖啡一样，苦涩的厉害。

　　北京的夜色迷人，转眼已经是早春时分，而琳琳走的时候，刚好是秋末，命运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六个月之间，一切重新轮回，我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之中，但是，我的心呢，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血已经流干了，我再也无法找回自己，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活于尘世间。我走在三环路上，车流如织，阳光明媚，早春的北京，一切都是欣欣向荣，但我真的很累，发自内心的累，腰隐隐的做痛，车祸留下的后遗症让我每天都不得不忍受的身体上的折磨，但这些我都能忍受，只是，琳琳她不在我身边，永远的消失于了，我的日子，该怎么继续呢？

　　破碎的心，车祸后的腰伤，不堪回首的过去，照片上曾经的音容笑貌，一切的一切，都是琳琳留给我的，我该往哪里去，我该怎么办，我仿佛看到了病床上的耗子，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