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气之风知我意》何以谓我思

81、番外

　　虞苇庭先是夸奖了雅思的业务能力一番，又表达出收购意愿，并承诺不会裁掉任何一员，包括她。
　　雅思明确而友善的表示，没兴趣。
　　虞苇庭有些不悦，一个向来高高在上的人夸奖了她，她却不识抬举，虞苇庭当然下不来台。
　　这个时候，刘生又来假模假式的充当护花使者，替她说话。
　　是他组的局卖虞苇庭人情，现在他又来当好人。
　　“未必是收购，也可以融资。宝仑是一家很有实力的partner，Jessica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想……”一直与此事无关的人沉声开了口，“Jessica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不想受制于人。所以无论是融资还是收购，都不会令她满意。其实打响招牌的是Jessica本人，而不是这家公司，所以就算收购，她一样还可以再原班人马成立新的公司。这样的收购还有什么意义呢？”贺峰说话时，看的是虞苇庭。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Jessica想在香港站稳脚跟，会很难。”刘生说。
　　最聪明的人问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
　　“总会有人阻挠她。”像是威胁。
　　“是谁？”
　　刘生哑口无言。
　　“Mellissa是很大度的人，我相信刘生你不是在指她。”
　　“当然不是。”刘生忙辩解。
　　“就算是融资，我也更喜欢贺生这样的partner。”她表达这样的意愿单纯是为了气一气虞苇庭，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停留，“刘生，我们的合作还谈吗？目前来看，我想可能你青睐宝仑更多一些。”
　　刘生一时无言，圆滑的恶心，“我和贺生一样重视后起之秀。”
　　雅思笑了笑，“多谢，那我以后在香港的发展，还要仰仗二位。”
　　原本，雅思没想过回来，可她从不是欺软怕硬的性格。别人越是想压她，她越是想去抗衡。尤其那个人还是虞苇庭。
　　“OK，那我先走，你们慢聊。”虞苇庭利落的结束对话，提前离开。
　　贺峰起身，看向雅思，“要不要送你回去？”
　　“贺生，我和Jessica还有事要说。就不麻烦你了。”那个刘生接话，“可以吗？Jessica”
　　哪怕现在和贺峰没有任何关系，她还是心虚胆怯多于一切。他肯叫她一起走，就说明他足够介意这个刘生了。但是，她的目的不正是推远他吗？所以她说，可以。
　　雅思看着贺峰离去的背影想到，他都没有客套的道个别什么的。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愿意充当护花使者了？”电梯里，虞苇庭说。
　　“三个年过半百的人，去欺负一个在我们面前像是手无寸铁的年轻人。我怕传出去被人笑话。”贺峰说。
　　“果然还是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你走到今天最知道弱肉强食，怎么现在忽然心生怜悯？”虞苇庭把不悦全部发泄在了贺峰身上。
　　“你就当我年纪大了心变软。而且有些头脑不清醒，得罪你。”贺峰依旧笑着，“不如明天请你吃饭，当做赔罪。”
　　虞苇庭走了，雅思和刘生谈完合作走出酒店的时候，贺峰的车却还在。
　　他的车是必经之路，雅思走过去的时候，贺峰从车上走下来。
　　“Martin，怎么还没走？”她还是笑着和他打招呼。
　　“没妨碍你们聊天吧？”贺峰说。
　　“没有没有。”刘生客气的回答。
　　贺峰点点头，“我有点事情想和康小姐单独聊一下。现在，还是改天？”
　　雅思得到了贺峰的问询，但没有马上答复。
　　倒是那个刘生比较识趣一点，主动提出先离开。
　　雅思在送走刘生以后收回视线，看向贺峰。这是一场她所发起的，没有硝烟的战争。贺峰的视线从未在那个刘生身上停留，而她却故意把注意力在那个刘生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走吧，我送你回去。”贺峰说。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
　　“刘生可以送你，我却不行？”
　　他是笑着问的，雅思辩不出他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当然不是，我开了车。”她笑着解释，又换了话题，“天堃主席想要和我聊什么呢？”
　　“想和你谈谈饭局上的事。”
　　“替虞小姐做说客？”她歪头，眨了眨眼。
　　他神色一顿，“不是，她是她，我是我。”
　　“是吗？”她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提议，“要不要边走边聊？”
　　酒店门口有一片巨大而空旷的花坛。两人并肩缓步而行的时候贺峰说，“今天的事，有我的责任。”
　　“如果是做了布吉的项目后即刻遇到这件事，或许还勉强称的上有你的责任。但是在那之后，与你无关。从我开始接香港的其他项目开始，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所以，你的决定是？”
　　“在香港成立分公司。”
　　贺峰露出赞赏的笑，静静的看向她。
　　“你猜到了是不是？”雅思问。
　　“你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他说。
　　“希望我的公司可以在香港活久一点。”
　　“如果我想入股，并承诺不干涉你的管理。你会不会考虑？”
　　“你不会当真了吧？”她故作惊讶的笑了笑。
　　而他只是淡定的眨了眨眼睛。
　　“想帮我？”
　　“我更愿意说很看好这项投资。”
　　“可能会和虞小姐竞争喔？你不怕她不高兴？”
　　“在商言商，大家都会理性看待。如果怕她不高兴，那我是不是连地产都不该做？”
　　“可是我对臻万更感兴趣。”
　　贺峰目光加深，面色一凝。
　　“是你帮我打开了香港的市场，我想最好的回报方式就是去你的对手公司。宝仑就不用说了，你和虞小姐交情匪浅，应该不会对立。不过如果将来天堃和臻万发生什么，我是不是能打入敌人内部作线人回报你？”她完全是一副开玩笑讲故事的样子。
　　“线人在成为线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一半的身份是弃子。无论是宝仑还是臻万，都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光彩，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甚至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不怕呢。”她轻轻的说，仍旧是漫不经心。
　　眼底的勇敢坚定却很是明显。
　　明明是空旷的环境，两人却像是忽然进入了一个密闭的空间。空气缓慢的流动着，贺峰望进她的眼里，久久未语，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最后，他还说将一切即将变得沉重的东西化作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你觉得我有能力与宋世万抗衡？”
　　“是的。”
　　“照你这么说，如果我有这个胆量，早该做些什么了。”
　　“时机。”雅思点到即止，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停下脚步问他，“你的脸怎么又刮伤了？”
　　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剃须刀只有三个替换刀片，你应该知道不会用太久。”
　　“怪我咯？”雅思忽然心里一紧，“你可以买新的。”
　　“忘记了。”他从口袋里拿出那管药膏，“而且我有这个。”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她问，“你不会总是带在身上吧？”
　　“没有，因为伤口还在，所以今天就带了。”
　　她点了点头，再无他话，“我先回去了。”
　　贺峰点了点头。
　　汽车行驶在街道上，因为是同一条路线，雅思从后视镜里看到贺峰的车子一直跟在她的车后面。所以当路过某个商店门口的时候，雅思打了电话给他，请他等一下。
　　从商店出来时雅思手上拿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新的剃须刀。
　　贺峰打开车门下了车，等她走过来。
　　“给你。”。
　　他伸手接了过来，并没有表现出意外，“谢谢。”
　　“免得你又忘记。”她笑了笑。
　　他垂下眼眸微笑，“Jessica……”
　　“我先回去了，bye。”她总觉得贺峰有话要说，并且可能是她无法回答的。
　　贺峰还是对她的告别温和的笑了笑，点点头。
　　再开车时，因为再次见面种种带来的心烦意乱，雅思不自觉的加了速，希望后面那辆车尽快消失在视野里。
　　可是，前面红灯来了。
　　还好，后视镜里他的车转了弯。他回家，这条路是要转弯的，太久没有回过那个家，她竟然忘记了。
　　注意力在他的车上，她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踩了油门。
　　红灯前的人行道上，“咣”的一声。
　　雅思猛踩刹车，刹车声响过整片街道。
　　头脑里是混乱的，浑身是冰冷僵硬的，那些恐怖的记忆重回脑海。雅思颤抖着坐在车里一动也不敢动。
　　有人猛拍车门厉声叫她下车，围观的人也很多。她在混沌中给车门解了锁。门一瞬被人拉开，眼前是陌生人狰狞指责的脸。
　　“对不起……我…”她惊慌无措的颤抖着发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