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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连环凶杀案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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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去早回，江队。”叶清风岔开话题，没有回答胜似回答。
江明月披上外套拿上车钥匙就出门了，已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心知肚明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凶手就在这四个人之中，但问完不在场证明之后就把他们的嫌疑都排除了，众人都是毫无收获地回了办公室。
“怎么样？”
江明月冲叶清风摇摇头。
“难道凶手没有辞职？”
叶清风找小欧要那份给第一和第二名死者都送过餐的外卖员名单和他们的个人档案，她想通过她的侧写结果筛选出一份名单，再对这份名单进行调查。
小欧确认性地看向江明月，江明月冲她点点头：“你配合她，先在电脑上初筛一下。”
江明月又走到白板边一遍遍确认着线索，试图找到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小吴显然不太认同这种做法：“那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大雷从一开始就不信任叶清风，对那份侧写结果也是半信半疑：“我觉得我们的调查方向会不会有问题，万一凶手不是外卖员呢？”
小吴点头：“只盯着外卖员这条线，万一遗漏了其它线索怎么办？”
叶清风对自己侧写的结果很自信，但她知道她开口也没办法说服眼前的两个人。
江明月从传统刑侦的角度提供了支撑证据：“这几名死者之间没有交集，人际关系也不重合，所以首先排除了熟人作案。那么熟悉小区监控情况，了解四名死者生活习惯和作息时间，能让她们放松戒备自己开门的，是外卖员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大雷和小吴听到江明月这么说，也不再反对，只是耸耸肩，等着江明月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江明月短暂思索：“大雷小吴，你们分别再去排查一遍第一二名死者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没有遗漏掉的线索，然后从小区的监控入手，去现场模拟一遍死者死亡当天的活动轨迹，找找可能的目击者和可能录到关键线索的设备。”
“是，江队。”
不等江明月安排她的活儿，叶清风就已经坐到了小欧身边，和她一起浏览着那些外卖员的资料，但同时她也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第三名死者这个月没有点过外卖。
“小欧，把第三名死者的资料也调一份给我看一下。”
小欧点头：“好。”
江明月闻言，也重新翻阅起了对第三名死者身边人际关系调查的笔录。
叶清风陷入了沉思，按照她对凶手的分析，凶手是一个通过控制获取安全感的人，第一次作案之后不可能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正常上班，他一定是会先观望，确定处境安全才会继续作案，所以如果他没有辞职他会怎么办？
“小欧，查一下第一起案件案发之后，三天内没有送餐记录的外卖员名单，然后把近一个月内，在第四名死者工作的便利店取过餐的外卖员也调出来，通过交叉对比再排除一波。”
小欧把叶清风的侧写结果转化为可以用来筛选的程序：“叶博士，按照你的要求筛选了一遍，还剩28个。”
“实在不行，只能用笨办法了。”叶清风去打印机那里拿了28个人的资料就要出门。
“我跟你一起。”江明月也要跟着出门。
叶清风回头制止：“别，我一个人就行了，有些事儿警察来了不方便。”
“好。”江明月点点头又坐下。
叶清风出门的时候，和来警局送外卖的男人擦肩而过，那人一边放外卖，一边熟练地和门卫室大爷聊起了家常。
“最近那起大案查的怎么样了？我听说又死了个女娃娃，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门卫室的大爷冲他摇摇头，随便搭了几句话，想把话题岔开。
“嗨，我就随便问问，走了啊。”
虽然大爷没说什么关于案情的事，但他几乎可以确定警方还没什么方向，自己暂时安全。
叶清风亮明了自己F大心理学博士的身份，说自己需要了解一些外卖员的日常生活，毕业论文需要这些访谈资料，他们都很配合地和叶清风约了时间做访谈。
“查一下这28个人当天的送单记录，排查一下他们的不在场证明。”江明月还是决定从叶清风的侧写结果入手。
叶清风的访谈提纲和访谈排班很快列好，两天之内就可以全部问完。
江明月给叶清风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和一个外卖小哥并排蹲在一起吃盒饭，接了电话往旁边走了几步。
“喂，江队。”
“我让小欧查了一下那28个人的送单记录，有一半的人有不在场证明，我把结果发你。”
“不用了江队，他们这片儿有潜规则，很多时候会互相帮忙带订单，系统上不显示的。我这边已经问了三分之一了，再给我一天时间就基本能过一遍。”
江明月挂了电话，她已经放心地把这条线索交给叶清风跟了，视线落在白板上的那个外卖柜上，自己排查了一遍监控里三天内取餐的外卖员，没有发现有外卖员动过外卖柜旁边的存放员工私人物品的柜子，她在这条线索上打了个叉，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三天前就已经拿走沈青青的钥匙配了一把，他也很清楚的知道外卖柜上的监控三天全覆盖，他还知道沈青青的排班时间。
于是，江明月决定碰碰运气，她又去找了一趟便利店店主，把叶清风的侧写结果说了一遍，问她对这样的外卖员有没有印象。
便利店店主摇摇头：“他们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赚的就是抢时间的钱，哪有那么多时间和我们闲聊啊，况且能和我们聊起来的，怎么可能是沉默寡言的。”
“我们的员工和排班表都搁墙上贴着呢，谁来了都能看到。”
还是没线索，江明月在便利店买了份关东煮就开车回了警局。
叶清风回警局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江明月，自言自语地吐槽着：“我就说哪有天天加班的警察。”
叶清风刚吐槽完一转身就和江明月撞了个满怀，江明月扶住她，把人往前推了一把才站定：“你怎么在这儿？”
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吐槽也不行，叶清风默默自我警醒着。
“你去哪儿了？有新线索了？”叶清风看她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样子。
江明月摇头：“没什么收获，你呢？”
“我也没什么收获，不过这说明我今天问的这些都没有嫌疑，排除了快一半了。”叶清风晃了晃手里的资料，还剩16个。
“我送你回家吧。”
江明月觉得叶清风其实已经完成了她的任务了，她只是作为顾问协助调查，给出侧写结果的那一刻，其实她就可以不再参与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叶清风还在追查案情。
“其实，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江明月等着红灯，把车窗打了下来，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她靠这种方法提着神。
“我的任务是指，给出侧写结果吗？”
江明月点头。
“你相信我吗？”叶清风问她。
江明月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叶清风意料之内地笑了笑：“这不就是原因所在，你的队员们看起来好像也不信任我，但我相信我的侧写结果，我需要证明这个结论。而且，你们警察只会高高在上地要求别人配合调查，你们会配合外卖员的时间吗？所以，有些关系，天然就是敌对的。”
“听起来，你好像也把你放在了和我们警察敌对的那方？”江明月关上车窗，踩下油门。
叶清风笑着回答：“对啊，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导师和你的套路，我永远都不会和警察打交道。”
“为什么？”
叶清风扭头看向窗外，并不回答。
江明月不是一个喜欢探究别人内心想法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没有追问，只是开口回答着她的上一个问题：“我相信你，但赵教授说过，侧写无法做到百分之百正确，所以但凡有0.01的其它可能，我都要去排除。”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叶清风开口：“心理学上说，对某个群体的第一印象，一般来自于对这个群体的刻板印象。”
江明月听懂了她的解释：“所以你对警察的刻板印象是？”
“心理学上还说，要改变一个人的刻板印象，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接触这个群体中不符合刻板印象的个体。”
“嗯？”这句江明月没有听懂。
“你好像不符合我对警察的刻板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