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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消失的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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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线索啊？”叶清风跟着江明月一路走，走到半道才发现不对，“这也不是回办公室的路啊。”
直到江明月在写着法医室的牌子门口停下，她才转过身：“要跟我一起进去看尸体吗？”
叶清风这才不管有什么线索了，马上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告辞。”
江明月这才松了口气，推门进了法医室，里面的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开骂了：“我说江明月，你催命啊？微信催就算了，你还来解剖室催我，我又不是生产队的驴，有这时间你怎么不去催痕检啊？”
还没等江明月回答，熟悉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江队可不是催命，更像是逃难啊。”
江明月一回头发现是隔壁队的法医严不识，严不识刚刚来的路上正好远远看到叶清风和江明月那出，此刻的语气全是调侃。
“严法医，你怎么过来了？”
严不识看着在解剖台旁仍怒气满满的陆茫，笑着说：“当然是陆法医请我来的，是吧？”
陆茫没好气地嗯了一声，一个催命的，一个讨债的。
江明月看清了局势，指了指解剖台上的四具尸体：“所以，你俩，一起？”
两人的表情算是默认，不过江明月没想明白，严不识是怎么同意的。
“陆茫是怎么请得动你的？”
“开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什么条件？”
“我请她吃饭。”
“什么？”江明月不解，“她请你来帮她解剖，条件是你请她吃饭？”
严不识挑眉：“嗯哼。”
看着严法医一脸骄傲又得意的样子，江明月不明白她到底在高兴什么，这个世界终于癫成了她不理解的样子。
陆茫开口阻止这个话题的持续发酵：“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你到底来干嘛的？”
江明月这才想起正事：“来问问什么时候能出详细的尸检报告。”
“你催的话明天，不催的话今晚。”
江明月立刻噤声，冲她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光速后退出门。
严不识余光瞄到门关上了，眼神里闪着围捕猎物的光，一步步靠近着陆茫，就在一伸手就能搭肩的时候，陆茫转身拿着手术刀，刀尖指向她：“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先解剖你。”
“谢谢。”严不识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慢夺下了手术刀，语调轻浮。
陆茫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叶清风皱着眉盯着现场的两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看，欧渺渺也凑了过去，但一不是尸体二不是凶器三不沾血迹的，看了半天着实是看不出门道，换成了奇怪地打量着叶清风。
“饭都吃完了吧？”江明月扫了一眼办公室，随后就开始布置调查任务。
从她踏入办公室的那刻起，叶清风的视线就从照片转移到了她身上，翘首以盼。
“小吴大雷去查两个孩子的社会关系，跑一趟他们的学校。小欧，等监控到了你排查一下可疑人员，顺便看看现场碎了的手机能不能恢复里面的数据。”
分配着分配着，江明月突然发现能和自己出去的就只剩下叶清风了，顿感失算，但发出的指令已经无法收回了。
“叶，叶清风。”
叶清风眼眸明亮，声音洪亮地喊了声：“到！”
“跟我去一趟死者工作的医院。”
“好嘞！”
叶清风十分自觉地坐在了副驾驶上，伸手调着导航，江明月低头扯着安全带：“刚刚分析案情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叶清风微微一愣，随后抿起嘴压抑着笑容，每次这种独属于两人的默契都挠得她心里痒痒的，想要更进一步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冒出来的次数多了，克制就会变得越发艰难。
“我觉得这个案子的凶手，可能患有某种精神疾病。”
“为什么？”
“从犯罪心理的角度分析，凶手的行为模式呈现出一种失控的状态。四名死者身上都没有出现明显的束缚痕迹，这说明凶手并没有提前控制住他们。杀死四名死者之后，没有隐藏尸体，没有清理血迹，没有处理凶器，甚至连窗帘都没有拉。这些都会增加他作案的风险，增加被逮捕的概率，这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
江明月微微思索随后开口：“凶手会不会用了某种方式威胁他们，从而控制他们？而他和死者有着某种深仇大恨，所以作案手法显得失控。但又是第一次作案，作案之后因为惊慌失措所以很快就逃离了现场。”
“刚刚我还发现了一条新线索，我发现凶手几乎砸碎了所有能看见的电子产品，电视电脑手机手环都被他砸碎了。”
江明月回忆了一下案发现场的布局，电视离餐厅很远，附近也没有搏斗痕迹，确实应该是凶手特意砸碎的，她只是不解：“这在犯罪心理学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有一类精神分裂症患者，他们认为有人能够通过电子产品发射电波，从而控制住他们的思想和行为，有些时候甚至会产生幻听，听到有人和他们说身边的人要伤害他们，这种情况下他们会因为自保而杀人。”
精神病患者江明月也不是没有接触过，但这么离奇的症状她还是第一次听，看向叶清风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迷惑，这个人到底每天都在和什么人打交道？
江明月还是理清了思路，确定般地询问着：“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在和死者吃饭的时候突然病发，顺手拿起水果刀杀了他们四个？”
叶清风自己也犹豫着：“我也不确定，目前都只是我的推测，而且，四名死者为什么会和凶手一起吃晚饭呢？”
江明月发动了车辆：“去医院看看再说。”
车刚开出去没多久，江明月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这句的叶清风耳朵立马竖了起来，想要听清通话那头的声音，也是女声，她更警惕了，探头探脑的样子惹地江明月偏头看了一眼。
“有个女学生，应该是跳楼死的，她父母说是你介绍过来的。”
江明月想起了F大的那起自杀案，自己当时确实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了死者父母，马上开口应了下来：“对，怎么了？”
“我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在她的身体上发现了一些伤痕，不是新鲜的但应该是近期的，但听她父母说她是自杀的，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好，我马上到。”
叶清风扭头：“谁呀？去哪儿？”
回答她的是一句AI声线：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
F大跳楼自杀的死者正躺在殡仪馆的台子上，一个双手插兜满脸不屑的女生靠在墙边，看到叶清风和江明月进来，翻了翻眼皮只看了一眼，然后冲尸体努努嘴：“喏，自己看。”
两人靠近了些，江明月开口询问：“你觉得这些伤痕大概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这个问题明显不是问叶清风的。
“你们队没有法医吗？我又不是法医。”
第一次看到吃瘪的江明月，叶清风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两眼，对方明显发现了，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她，吓得她赶紧收回了视线。
“你好歹学过。”
“都多久没干了，早忘了。”那女生又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尸体，“半个月吧。”
“这都是些什么伤口啊？”
“刀伤和撞击伤，主要是刀伤，小刀小号美工刀之类的。”
叶清风算是看明白了，前一秒说着专业知识早忘了，后一秒有问必答，主打一个傲娇，江明月这是完全掌握了使用手册。
江明月喃喃自语：“什么情况下会造成这些伤口呢？”
叶清风看了几眼即答：“自残。”
惊讶从江明月脸上一闪而过，这个迅速又坚定的判断仿佛透露了太多信息。
身后刚刚还满脸不在乎的女生此刻浮现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视线落在叶清风身上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意识到即答出这个问题的不妥，叶清风眼神闪避着：“我...我猜的。”
“猜得挺有经验啊。”
听到身后的调侃，叶清风只能心虚地笑着。
两人从殡仪馆出来，叶清风抢先开口：“你和她是大学同学？”
江明月摇头：“算是发小吧，她之前也是我们乐队的。”
“听起来她之前学的是法医？怎么现在在殡仪馆上班啊？”
“我也不知道，问过几次但她都回答得含含糊糊的，我就没问了，好像是和局里的人起了矛盾自己辞职了。”
叶清风点着头：“这样啊。”
“你...”江明月其实想问叶清风和自残有关的问题，但她却觉得有点越界，就没了下文。
可江明月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这时考虑的是是否越界，而不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这种下意识思维的转变能说明很多问题。
“什么？”
“我想问你怎么看这起自杀案。”
“如果那些伤口真的是自残导致的，那我觉得大概率可能真的是自杀。”
“但她的父母说她死前一个月情绪很稳定，精神状态也比之前好很多。”
叶清风抿唇，斟酌着用词谨慎开口：“你知道有情绪问题的人为什么会选择自残吗？”
江明月摇头。
“有部分人是因为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太压抑太焦虑了，他们尝试了很多办法都缓解不了这种痛苦，所以最后只能选择用□□的痛苦来缓解精神上的痛苦，他们在自残的时候能感受到一种，解脱。”
此刻的叶清风情绪平静，语调轻柔，很难从她身上捕捉到一丝悲伤的痕迹。
“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江明月还是选择问出了这个问题。
叶清风低头，随后换上了一副笑脸：“怎么，实习考核里会有心理评估吗？”
听着叶清风明显开玩笑的语气，江明月突然生出了一丝怒气：“就不能单纯的是我关心你吗？”
“作为...普通同事的关心？”
江明月犹豫了，叶清风微微眯了眯眼睛，她终于觉察到了江明月的变化。
不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