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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因果始末 ...
“什么?”柳叙白茫然的看向沈凛,他不知道宋景口中所说的究竟是何事,但沉下心来一想,他便也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沈凛一直有一段记忆是被抹去的,这一点他很清楚,可他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沈凛居然如此怨恨自己,那让自己彻底陷入回忆的三份礼物,都是沈凛亲手为他准备的。
“也多亏了魔尊,我后续的计划才能如此顺利,唉,要不是神君插手,将灵心道骨引渡给他,如今,我们应该还是朋友才对。”宋景脸上的笑容灿烂,他似乎很是喜欢这戏剧的一幕。
“我早就说了,我不是你的敌人。”
“至少在那个时候,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是吗?”
这个小人!沈凛恨得咬牙切齿,现在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若不是他在舆图上做了手脚,自己和柳叙白之间怎会产生不可挽回的误会?手中沧渊剑一闪,剑锋直指宋景的喉咙。
“你再不把嘴闭上,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
宋景并没有被这架势吓到,反倒是乖顺的将头凑了过来,“想杀我?可以啊,我不躲。”沈凛执剑的手颤抖着,他知道现在不能意气用事,若是真的将宋景斩杀,那么真相便会彻底掩埋,事关重大,他不能被自己的私心扰乱。
但是当他看向怀中的柳叙白时,沈凛的心情简直滑落到了谷底,因为柳叙白现在面色惨白,显然是因为心情的波动所致。
“琅環君,你听我解释。”沈凛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宋景的死活,他一心只想解开误会,但柳叙白却直接将手指抵在了他的双唇上,然后微微抬起头说道:“不用解释,我明白。”
继而将脸转向了宋景,然后淡淡说道:“前尘往事我不愿追溯,你最是擅长玩弄人心,但是不必在我面前卖弄,若非你阴谋在前,寒濯怎么会投效,我一向护短,这次也不例外,你若想以此离间我与他,就是小瞧了我柳叙白。”
琅環君……沈凛心中如释重负,柳叙白对自己的信任从未改变,所以任凭宋景搬弄是非,他对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改观,即便曾经做了伤害他的事情,他会选择原谅。
“我怎么敢小看神君,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宋景抬手将沧渊剑推开,然后继续道:“神君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吗?请说。”
“你筹谋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柳叙白问出了那个他一直在追寻的问题。
宋景眼珠一转,像是回忆了起来,他停了半刻后重新开口,眼神也从刚才的轻松惬意,转变成了严肃,他缓声道:“这答案不明显吗?当然是为了振兴偃师一脉,顺带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拉下台,让你们好好感受一下众生疾苦。”
“我这样说,神君和魔尊可会感觉好接受些?”宋景突然歪头一笑,“像不像你们认知里的恶人?”
“但我心却不仅如此,复兴只不过是想要秉持偃师的求知之态,而至于后面的想法,思路还是神君给我的,若不是带我一同出游碰到寰烬,我还真的未必会萌生这样的想法。”
“还记得寰烬的那句话吗?同为修者,为何要以成人为标,方才能得道。”
作为偃师后人的宋景,自打被柳叙白救回之后,便已经认了命,因为偃师一族已经凋零,他也无法与因果咒抗衡,所以只要跟在柳叙白身边做个听话弟子,安稳的度过余生便罢了。
况且对于他人来说,偃师这个身份无论如何不能暴露,不然,灭顶之灾便会重新降临在他的头上。
若浮陵古国还在,宋景算是正统嫡传的皇子,只可惜世事无常,偃师的败落让他失去了家园,再遭受重重围杀之后,只有他勉强从战局中逃了出来。
所以宋景从未和柳叙白提起过自己的曾经,仅仅只是用一句“不记得了”搪塞了过去。
他很普通,普通到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他没有高深的修为,也没有出众的容貌,一切能力都平庸至极,没有丝毫的突出点,他在未央庭的时日,经常会被人遗忘,似乎这个叫做宋景的人,从未存在过。
但对于宋景来说,这并不重要,因为他没有野心,也没有追求,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便好,所以他不羡慕也不嫉妒,而是像个旁观者一样,一直观察着周围的这些人,试图通过他们的言谈举止来判断他们接下来的决策决定。
而柳叙白却没有忘记他的存在,一直待他很好,这是他心中最为欣慰的,那个时候,他就开始琢磨柳叙白,开始想为他做些什么,但他插不上手,因为没有人会听他的意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五尊之间针对魔宗的去留产生了争执,宋景永远也无法忘记,柳叙白因为与都云谏的过度争执而愤怒不已,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几日都不肯出来。
期初,宋景是不解的,他看不透柳叙白,不知道柳叙白究竟因何而动气,直到柳叙白对他说了神魔共存的事情之后,宋景的内心开始有了波澜。
原来,这世间不止是有弱肉强食,还有共存之法。
那偃师一族为什么要被逼到绝境,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身份、家园,然后隐姓埋名?
这个想法期初只是一个微弱的念头,但也自此,这颗怀疑的种子开始萌芽,而催化他的重要节点,则是寰烬。
随柳叙白外游期间,他再一次目睹了与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寰烬,因为不被认可的身份而遭到围捕。
谁人说过,只有为人,才算得道?而人的这个界限又是谁来定夺的?
是那些生活在云端的宠儿,那些一开始就已经站在了巅峰的神明,他们制定的规则中,都是以己身出发,否决了所有与他们不同的观点。
寰烬是孽物,而偃师则是悖逆天道的狂徒。
这便是他们所谓的大道。
秉持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心态,面对众生。
这是人性的劣根,但是统治者们轻描淡写的将其遮掩了过去,制定了所谓的三六九等,将其他所有想要挣扎活下去或是探索的人都踩在脚下。
只是因为,他们不允许自己的权威被挑战。
所以面对不同的声音,他们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杀戮与同化。
偃师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过度的探索已经试探到了神明的底线,他们不允许其他人撼动他们的统治,所以,偃师一族也就此融入历史的洪流。
柳叙白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并没有歧视任何人,虽然他是神庭的最强战力,但是却怀着一颗慈悲之心,他深知战争带来的疾苦,所以他不愿意发动与魔宗的战争。
只是这番苦心,也同样不被人认可。
这些,宋景都看在眼里,他希望可以帮柳叙白解决这个问题,以报答他的恩德,其次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因为他也发觉了问题的根源,那就是人心。
想要改变现在的一切,他只有征服人心。
所以,他将浮陵曾经的镇国之宝乱世交给了寰烬,这是他从浮陵国带出来的唯一器物,他曾经多次尝试,希望乱世可以认他为主,但是得到的都是沉闷的弦音。
寰烬因为特殊体质的原因,在接触乱世之后,与之产生了轻微的共鸣,这让宋景一度认为,寰烬是最有可能可以使用乱世的有缘人,但宋景心里也明白,如果寰烬真的可以驱动乱世,那么他的下一步,就是将寰烬炼化,融入自己的骨血,让他为自己所用。
想要变革,就不可能没有牺牲。
也是从此刻开始,宋景的计划就此展开。
“既然你认同我的共存之法,为何还要挑起诸界战争?”柳叙白更加不明白,他看着眼前的宋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这个孩子,真的还是当初那个跟在他身后听他教诲的弟子吗?
“我说了,凡事都有代价,因为惧怕代价而不为之,那是懦夫的行径。”宋景淡淡的答道,“自打魔尊来了神域,神君想要施行共存之法的态度也更坚决,而无用的论辩以及微弱的抗争,并没有让神君的大道得以奉行。”
“所以,我决定,出手帮助神君,来完成这个计划。”
“既然没有办法平化矛盾,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将其激化,这世间的安定日子过得实在是太久,所有人都忘记,神明其实是可以被挑战的。”
“唤起众人的反抗意识,仅仅只是第一步。”
“当然,这个局里,少不了神君与魔尊,你们作为最有代表性的人物,由你们牵头,再合适不过。”
在宋景的挑拨之下,人们将柳叙白拉下了神坛踩入泥潭,沈凛的身死,也彻底让魔宗与神域对立,七灵的遗落,也使得下界获得了可以像神域发起挑战的力量。
抛除感情,纵观来看,宋景的这一步棋,确实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只是这中间,苦了柳叙白。
“琅環君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对他的吗?”沈凛发出了愤怒的质问,长剑再次冲向宋景,虽然宋景的本意并没有问题,但是他的行为深深伤害了柳叙白。
“正是因为感念神君的好,所以我才要这么做,他想要的世界,你给不了,但是我可以。”
“在那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历史千百年来可曾会因为一个人而停留?不会,我们都不过是众生中的一员,但若能在历史的节点之上起到关键的作用,从而达成目标,这才是价值的体现。”
“苦了神君一人不算苦,冤了你沈凛也不算冤。”
“我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去一个一个改变他们的心里不变的成见,所以我能做的,只有操控这舆论。”
这一番话语说的柳叙白与沈凛哑口无言,心中也倍感震惊,宋景的目的性过于明确,以至于说出的道理也无懈可击,细想下来,确实如此,若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来看,他们确实吃尽了苦楚,但是若将自己抬升到等同天道的位置,那么宋景做的事情,根本没有错点。
人们不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感到悲伤,就像没有人会在意柳叙白是否会因此而痛苦,所以在宋景的眼里,柳叙白也不过是他最好用的那颗棋子罢了。
他的冷血与无情,堪比天道。
“沈凛,这不也是你曾经想要的天下吗?我记得你在未央庭的时候,与神君聊起此事可是夜夜不眠,怎么真到了实施的时候,就开始动摇了?”宋景双眼直视着沈凛,没有丝毫的避让,似乎是在问责沈凛刚才对自己的怪罪。
“我没你那么薄情,就算是达成这样的目的,我也不会以这种卑劣的方式,你言之凿凿,说是感念琅環君的好才这般,但难道你没有想过,在你这样的排布下,他很可能都等不到那一天。”
“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孱弱到无法再执剑,你这般算计和利用他,还想让他感谢你不成?”
沈凛才顾不得宋景说的那些大道理,他的心里只在意柳叙白,满腔的愤慨无从发泄,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正主,他必须一吐为快,手中的长剑被他越攥越紧。
“我可从没打算让神君感谢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选择用这仅有一次的性命,来作回报,我要给神君的,是一个众生平等的世界,即便我不在,他也能不在为此费心劳累。”
“神君一向喜欢为不值得的事情付出全部,我便是心疼他,才要如此,尽可能的让他在我的计划中悲伤哀痛,这样,才能保全他,不会为了那些根本没有意义的事情献出生命,我没有给神君设计任何一个必死局。”
“他在此期间受的苦,都会苦尽甘来不是吗?”
“若没有从前种种,你能像现在这样对神君关怀备至吗?如何驯服你的心魔,我比你更清楚。”宋景依旧保持着微笑,似乎根本没有因为沈凛的态度而表现出慌张或者惧怕,反倒是对于沈凛的问责,回答的流畅异常。
“你这是偷换概念!”沈凛现在恨得咬牙切齿,双眼之间的怒火几近要将宋景吞噬,“不要为你做的恶孽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没有谁的性命应该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是你自己妄想着成为创世主,所以才犯下这么多杀孽。”
“先锋军何辜,琅環君何辜,叶冰清何辜?他们的生命凭什么由你来断?”
宋景见状,不紧不慢的从冰台上走下,然后行到里沈凛更近的距离,然后轻笑道:“这已经是我权衡下最小的代价了,只不过损陨了一小部分人,这因果始终是围绕你和神君而展开,细想看看,这是不是最优选?”
“神魔灾变人员折损多少,你是清楚的,他们难道没有挚爱亲朋,没有梦想执念吗?你在挥剑相向之时可会因为他们家中还有年长的老母和幼弱的妇儿而心生怜悯?”
“你不会,因为在你看来,他们不过是战争的牺牲品,所以无需介意他们的感情,只要战争胜利,就是最好的结果,所以换在自己身上,为什么就想不明白呢?”
“我们自始至终,要的都是一个结果罢了。”
“你啊你,当了这么久的千叶主,竟然还没有一点觉悟吗?”宋景的眼神变得鄙夷起来,似乎对于沈凛的态度有些微微的不满,在他看来,沈凛与柳叙白现在应该是理解自己的做法的,但沈凛的反驳和柳叙白的沉默让他倍感不悦。
“你在千叶世界的时候,应该已经看过云图了才是,芸芸众生,不过都是你脚下的一粒尘埃,你能全然操控每一个世界的走向吗?才不过三个小世界就让你几近将命都搭进去,若没有神君的相助,你恐怕连命都丢了。”
“仅凭你一人,能做什么?杯水车薪的付出还不如不做。”
“我不敢妄称自己能比肩天道,但是在我看来,千叶共主的位子,你们谁都不配坐。”
“所以我想要攫取你们的千叶主的身份,又有何错?”
“狭隘的以己身出发审视众生,沈凛,原以为你从千叶世界回来,这想法会改改,没想到,真正冥顽不灵的是你。”宋景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而后长叹一声转向柳叙白又道。
“神君,这次重回神域,你应该也有了新的感知对吧,那些人的恶意,你不是看到了吗?是不是也在某一时刻,你也想将他们全部摧毁,这个世界,早就因为所谓的上下分级而崩坏了。”
“我顾及不了每个人的情绪,即便搭上我全数的身家性命,我也没有办法逆转他们亘古不变的偏见,所以,我只能重启规则。”
“所以现在,神君,你还想阻止我吗?”宋景将希望的眼神投向给柳叙白,期望他可以说出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毕竟这一切都是依照柳叙白的愿景所为,所以他希望柳叙白可以接受他的赠礼。
宋景的话在柳叙白的心中萦绕不断,他没有想过,以前一直安静乖巧与世无争的小徒弟,竟然有一天会站在自己的面前同自己讲述着人世大道。
若将自己的感情放下,宋景的道理自然是站得住脚的,因为他的做法与天道并无异处,都是以宏观的布局来判定走向,这是一个执政者该有的心态,柳叙白正是因为做不到这点,所以才心甘情愿的舍了天尊之位。
但柳叙白心中苦闷,毕竟作为这局中的棋子,他已经承受了所有的苦难,背叛、陨落、重伤、凌辱还有来自至亲者的质疑,他无论如何过不了这一关。
纵然宋景的出发点是正确的,但柳叙白做不到与之共情,因为他认为,改变成见这不是一件急功近利的事情,并不是说不断地挑起矛盾,然后促使这个世界化为废墟,然后再重启这么简单。
更何况,宋景并不知道,重立规则后的世界,是否就会如他所愿安详和乐,那依旧是一个未知数,他不能将整个世界所有人都当做筹码压上赌桌。
“宋景,收手吧。”柳叙白沉声而道,他的眼眸对上了宋景满是沮丧的双眼,这句话已经足以表达他的立场,他并不赞成宋景的天道概论。
“果然,和预想的分毫不差。”宋景脸上的表情立即转换,从而换上一抹诡笑,“既然道不同,我也不逼着神君理解。”
“那游戏继续,神君现在可以猜猜看,白夜城外集结的人马,是谁在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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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正文已经完结,前传正在更新!【不影响全文食用,只是做了剧情补充】番外不定期掉落,想看可以留言踢,本文为梦间一方系列之一,本文部分伏笔不会挖,会在其他故事中一一解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