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天体科中心］星海沉眠之处》山沐枝

40、４０

　　“那么……基尔什塔利亚的冠位指定『Grand Order』是怎么回事？”

　　“比起马里斯和奥尔加他们的『从未继承』，基尔什更像是『曾经继承』但却被『磨削失去』了。”

　　“我不同意。”

　　在清晨的营地里，藤丸立香直视着即将去对凯尔特女王执行刺杀的英灵们，第一次否定了所有人提出并确认的方案。

　　“我不认为刺杀可以成功。”藤丸立香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欲言又止的埃尔梅罗二世，“二世老师，这一次，请按照我的安排来做。”

　　“但患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护士长正背着罗摩，面容严肃地看着藤丸立香，“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悉多。”

　　“……我明白的，南丁格尔小姐。”藤丸立香叹了口气，“我的意见是，放弃刺杀计划，所有人员一起前往阿尔卡特拉斯岛——解决了罗摩的问题后，再拉拢爱迪生方。”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圣杯战争……”藤丸立香把目光落到罗摩和一位婚纱少女的身上，“没有从者数限制，也没有职阶现界的人数限制，这种情况下的英灵召唤已经过于依赖缘分——罗摩能确定悉多存在，我们也找到了悉多的踪迹；那么……同样属于印度的迦尔纳呢？”

　　“你是说……”埃尔梅罗二世点了点头，“迦尔纳已经确定在爱迪生方，但他本身没有和这片土地结下缘分……那就是说，被召唤的英灵里，有人和他有着如此深厚的缘分。”

　　“就算没有踪迹可循。”藤丸立香坚定地看着众人，“我认为那个和迦尔纳有着缘分的存在必然是阿周那，他也必然站在凯尔特方——所以，凯尔特的女王，不仅很难单独隔开那位黑色的王杀死……事实上，如果要杀死她，我们必须确认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从者可以援助才行。”

　　“还有就是，我要试试看交一份足够优秀的答卷出来。”

　　“……那么，你对白纸化的未来，做了什么样的应对呢？”达·芬奇叹了口气，收好已经铺了一桌子的资料，“你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我对迦勒底和特里同号进行了工房化。”兰瑟梅罗避开达·芬奇的目光，“白纸化是不可回避的未来，甚至人理烧却都是因此而起……所以我安排了一些时钟塔方面的问题——比如说，迦勒底的归属权，还有阿尼姆斯菲亚的继承人。”

　　“不出意外的话，完成人理修复之后，迦勒底会被时钟塔拿去拍卖吧。”罗曼看向兰瑟梅罗，“你要干涉拍卖进程？”

　　“不，我只会干涉阿尼姆斯菲亚内部的问题。”兰瑟梅罗点了点面前关于法政科的资料，“毕竟我会复活马里斯和奥尔加——至于迦勒底的所属权，这是一开始就和他们谈好的底线。不论如何，我都不能接手迦勒底的所长身份。”

　　“所以迦勒底必然会被拍卖……”达·芬奇沉吟，“你对这方面留了什么后手？”

　　“我准备让埃尔梅罗和冠位魔术师一起竞拍。”兰瑟梅罗顿了顿，“维尔维特和橙子只需要用他们的名誉震住其他魔术师就行——至于中意的接手人选啊……是穆吉克家的嫡子。”

　　“为什么是穆吉克？”

　　“他是法政科的魔术师——但巴瑟梅罗从未注视过他。”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娇小的红发少女握住已经失去了意识的罗摩的手，对着藤丸立香点了点头，“因为，我也是罗摩啊。”

　　“诶！？”玛修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罗摩，“可是，您不是——”

　　“……是从者的概念。”藤丸立香沉吟，看了眼落在后方的埃尔梅罗二世，“我想玛修你应该还记得第一特异点的贞德小姐？”

　　“灵基冲突？”玛修走回到藤丸立香的身边，“也就是说……”

　　“罗摩王在生前受到过来自猿猴的诅咒。而神话时代的诅咒，不仅会诅咒生前，亦会诅咒死后。”藤丸立香看着面前共用灵基的夫妻，“在常规的圣杯战争中，一个灵基只可能同时拥有一个职阶的容器——而现在，是非常规的圣杯战争。所以哪怕他们两个的灵基会产生冲突，他们依旧回应了召唤，连锁出现在了北美的大地上。但他们依旧无法相见——罗摩王虽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可在到达悉多身边之前，他的状态从未恶化。”

　　“是诅咒在影响他们灵基的状态。”埃尔梅罗二世走进囚室，目光落在两个临时学生的身上，“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摆在你们面前的选择了？”

　　“是的。”悉多握紧了罗摩的手，对着玛修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如果罗摩大人醒来，我就一定会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玛修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才好。

　　“没关系，这样就足够了。虽然罗摩大人没法见到我，但我只要能握住他的手。”悉多垂下眼看着罗摩，“这样……我已经很幸福了。”

　　“还有就是，我准备了一项新的英灵召唤实验。”兰瑟梅罗把工作平板放到圆桌的中间，打开了其中的加密文档，“不是人体实验——你们两个别这么看我！”

　　“我还以为你要重启亚从者实验呢。”达·芬奇吐槽，“我本来还想说‘没想到你也和那些魔术师变得一样了’来着。”

　　“我想把两个不同的英灵压进一个职阶容器里。”兰瑟梅罗滑动文档，“这里列出来的是有共性的英灵列表……”

　　“你想把两个英灵压缩成一个从者？”罗曼看着平板显示的英灵名单，“你想达成什么样的效果？你现在召唤从者肯定比过去更加轻松——”

　　“嗯，现在基本是不会被拒绝的。”兰瑟梅罗点了点头，“我想要达成的效果是，两个英灵在同一个容器里，根据不同的需求，可以随时切换主导者——主导英灵切换之后，可以使用的宝具也会变更。”

　　“多重人格……不，更近似于一体双魂？”罗曼沉吟，“你有建设过具体的执行方法吗？”

　　“Extra职阶中有一个职阶叫做Alterego——顺带一提，已有记录中，这个职阶的灵基大部分都接受了非法改造。”兰瑟梅罗把文档滑到对应的页面，“Alterego是不同于本体英灵的一个特定的侧面——那如果把两个不同英灵的特定侧面拼合到一起，再借助常规圣杯战争的召唤系统限定容器，以侧面为锚点，应该可以做到把原本的两个英灵塞进同一个容器里面。”

　　“你想要造一个什么样的从者？”达·芬奇抬起头看着兰瑟梅罗，“根据已知的未来，迦勒底并不需要……等一下，你不打算去彷徨海？”

　　“准确来说，等到进入白纸化阶段后，我们只能在海面上漂流——”兰瑟梅罗换出世界地图，“我们需要避开彷徨海，所以，我强化了特里同号，同时，准备了新的英灵召唤实验……”

　　“特里同号会代替那艘名为鹦鹉螺号的潜水艇。”达·芬奇沉思，“所以你需要一位船长？”

　　“你选择的一号英灵是诺亚。”罗曼看了看兰瑟梅罗，“你会保护好目前仅剩的迦勒底员工——所以……方舟的诺亚，对吗？而且你想保留诺亚方舟在可以使用的宝具里。”

　　“二号英灵是对地区特化。”兰瑟梅罗把一本自印小说摊开到两人的面前，“你们看，大西洋——洋流被奥林波斯的海神所控制……”

　　“你需要能够抢夺海神权柄的英灵。”达·芬奇的目光落到书页的铅字上，“同时还要有地域加成……希腊的老海神？还是说……”

　　“波塞冬再往前的海神知名度比不过他。”罗曼打开自己的平板，拉出资料库内的内容，“你选择的是波塞冬的妻子？”

　　“安菲特里忒对于海洋以及海洋生物的权威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她从未作为波塞冬的妻子出现在崇拜仪式或是艺术作品中，除非他们被作为地位相当的大海统治者而并列出现。”兰瑟梅罗歪了歪头，“而且她没有神性——我想你们知道，有神性的高神秘英灵有多容易被其他英灵针对？”

　　“罗摩身负来自魔枪的诅咒。”藤丸立香站在门边，看着南丁格尔对罗摩展开救治，“不祛除诅咒，罗摩就永远恢复不了战斗力吧？二世老师。”

　　“他们两个必然是无法相见的。”埃尔梅罗二世却答非所问道。

　　“那我就献上这具身体吧。”悉多转过头对着藤丸立香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毕竟我的灵基，也是『罗摩』啊。”

　　“等一下！”玛修却用力地摇了摇头，看着悉多，“这样的话——不就主次颠倒了吗！罗摩先生是为了您——是为了寻求悉多小姐才一路走到了这里——”

　　“嗯，我明白的。”悉多眷恋地看着仍旧昏迷的罗摩，“毕竟生前，罗摩大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他为了仅仅共同生活过一年的我，就与魔王『罗波那』作对——罗摩大人明明大可以遗忘我，重新娶一个妻子……可他至死也没有这样做。所以这就已经足够了，我们知晓彼此心中的爱恋，所以终有一天，我们一定能够再次相见——哪怕我们要经历无数次没有希望的追寻，但我相信，终有一天。”

　　“而且现在，你们需要的是强大的战士吧？”悉多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既然如此，我的丈夫——罗摩大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而我和罗摩大人在此地、此时、此刻，是同一存在，那么由我来代为背负诅咒，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

　　“那么，我就把病灶『诅咒』转移到您身上，没问题吧？”南丁格尔看向悉多，微微叹了口气，“尽管我一辈子独身——但我还是能理解这种为他人奉献一切的情感。虽然只有片刻，但能与您交谈是我的光荣，悉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