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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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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换居
钱香林在医院足足挂了三大瓶盐水,等到都挂完,天都黑了。
好在她的体温也终于恢复了正常,没有再发烧。
怕她半夜再起高热,也生怕是房子里的装修气味还未彻底消散的缘故才导致她这次生病,赵沉不放心让钱香林一个人再住回新房。
医院停车场,越野车里
钱香林惺忪未醒地靠在副驾驶座上,斜侧着脑袋,捂着嘴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她挂水的时候窝在赵沉身上睡着了,只期间上厕所的时候短暂醒过两次,连护士什么时候来换瓶也不知道,结束后更是被男人径直抱回了车内,连地也没舍得让她下。
很快,赵沉绕过车头坐回主驾,耐心地倾身帮钱香林把安全带系好。
许是见她乖坐在那小小一团,他的心越发柔软,越看越欢喜,忍不住以额抵头的姿势蹭了蹭她的发顶,又细心帮她整理好杂乱的鬓发,方才坐了回去。
他一时不着急发动车子,而是温声哄钱香林同他一起去学校的教师公寓里住。
“我明天上午有两节课,下午要给底下的研究生开组会,事情安排得有些多,腾不出多少空,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学校住吧,那边什么都有,住起来会更方便些。”
赵沉自五年前中科大博士毕业回西大母校任职,如今已是硕士生导师。
平日里不仅要给西乡大学的本科生授课,手头也带了三届共七位研究生,还经常申请到各类计算机方面的科研项目需要带队完成。
通常情况下,忙碌才是他的常态。
可赵沉舍不得与好不容易才相逢的钱香林分开太久,一心想将她揽到自己身边时刻相处。
乍听到要换住处,困倦的钱香林呆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赵沉是要给她换地方住。
她略微想了想,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好啊。”
钱香林倒无所谓自己住哪里,反正也住不了几天。
等天晴省道上的积水退了,去山上拿到墓里的骨灰盒,她就准备带着母亲回南城,并不会在西乡多待。
赵沉不知道钱香林的打算,在听见她同意以后,他脸上笑意舒朗,垂眼看向她的目光温润柔情。
男人的眸底深处还隐藏着足以让人脸红心跳的浓郁情愫,那是他的欢喜和真诚,还夹杂着某种难以示人的澎湃爱意。
然而钱香林此时此刻困得要命,提不起半点精神,更没看向他。
赵沉发动车子开始往医院外驶去,弯起的唇角始终没有落下,继续温和问她道:“晚上想吃什么?”
说到晚饭,钱香林其实没什么胃口。
她挂了半天的水,早就已经腰酸背痛,只想早点回去休息。
“不吃了吧。”她摇了摇头,嗓音软软懒懒的,“我有点想睡觉了。”
回去的道路空旷,平坦易开。
赵沉闻言腾出右手捉住她的左手,放在掌心里捏了捏。
又拉到自己唇边,低下头作势亲咬着她软绵的手肉:“好,那你回去先睡一会儿,我给你煮些清淡点的粥喝。”
男人握住钱香林白嫩无骨的小手就不肯放,一口又一口地亲着,像是想把人拆骨入腹吞吃了似的,亲在皮肤上还酥酥麻麻地痒。
他的唇瓣柔软微凉,叫人一时有些遭受不住,痒得直想缩手。
钱香林还在酝酿着的困意顿时全消,试图将手从赵沉那再抽回来:“别玩了,好好开车呀……”
赵沉稳稳地把着方向盘,偏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钱香林侧转着身子朝向他,蜷成更软的一团儿,露出白皙细嫩的脖颈,以及开敞衣领处大片遮不住的无暇锁骨肌肤。
几缕含有光泽度的柔软碎发从她饱满流畅的脸颊两旁垂落,衬得那小脸更加精致柔美,吹弹可破的肌肤仿佛涂上了一层细腻的珍珠粉,娇媚可人极了。
他舍不得再闹她,依言放下了手,但是握着她的指节却始终没有松开。
大手包着小手,不容拒绝地置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钱香林的手背处是男人温热的掌温,手心底下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西裤布料,就那样与对方结实有力的腿肉相贴。
恍若都能透过那层碍事的裤子深切感受到属于男性的滚烫体温。
天愈发黑了,路边的夜灯接连亮起,昏黄的灯光穿过车窗,打在赵沉握着她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上。
钱香林低眸怔怔看着,心思却飘远了。
赵沉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迄今为止,与她纠缠最深。
这些年来,不是没有其他优秀的男性朋友向她示好,甚至诚意满满,直接求/爱求婚的也有好些。
可钱香林完全没有要跟他们更进一步的想法,她是绝对的不婚主义。
至于判断那些男人能否待在她身边的唯一标准,那就是对方是否能派得上用场,毕竟有用处的男人才值得她付出宝贵的时间维系,比如当年那个帮她不少的公子哥。
而不管是谁,都没有像她当初利用赵沉转移母亲留给她的钱时那样牺牲巨大。
她把自己都给了他,虽然赵沉起先一再拒绝。
也不能说拒绝,毕竟这个男人想她想得要命,他只是正直保守地认为她还小,无论如何也不愿进行到最后一步,生怕她日后会为此感到后悔。
他是那样固执守旧,硬生生守到了她十八岁生日。
然而钱香林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究竟是怎样想的,明明她都等到了成年,明明都将赵沉卡上藏的母亲那笔钱成功转移回了她的名下,明明她都无需再为了这些事去刻意讨好趋附对方……
她已经可以不再需要他了。
但当年在自己三月份的生日一过,她还是迫不及待就与赵沉腻在了一起。
或许那时,她也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吧。
钱香林的记忆力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太好,过去的许多事都不记得了,当下隐隐约约想起来一些,自己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赵沉。
她这样想着,小手又无意识扣摸起了手底下的裤缝,同在医院里扣男人衣角时一模一样。
钱香林的动作自己无知无觉,然而被她抚触的赵沉却连宽阔的背脊都僵硬了起来,一股陌生的颤栗从他的尾椎直冲至天灵盖,简直令其头皮发麻。
赵沉不得不加重手掌上的力道,禁锢住她乱动的指尖,牢牢地摁在自己的膝腿上。
他的力气有些大,钱香林吃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缩了缩手,可还是没能收回来。
“怎么了?”她蹙起眉,奇怪地问了句。
赵沉暂时没有应她,他眸底幽深,仿佛带着某种难以察觉的隐忍,浑身硬得像块石头。
学校已近在咫尺,他单手打了一把方向,将越野车开进校门,径直停在了教师公寓外的停车位上。
车子熄了火,钱香林看男人依旧捉住她的手不肯放,湿润的杏眸里露出了更多的疑惑,张了张口还想再问。
下一刻,赵沉倾身前来,堵住了她的樱唇。
钱香林想躲,但她躲避的路径却被男人精准堵截。
对方干燥温热的指腹捏在她滑腻细白的下颌,男人的荷尔蒙铺天盖地朝她袭来,将她整个身子尽数裹挟。
“唔……”
钱香林不太会换气,肺活量也不高,眼看快要呼吸不过来,赵沉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他与她额抵着额,呼吸沉沉的,深不见底的黑眸凝望着她无神湿漉的眸眼。
饶她大口汲取新鲜空气,时不时吮向她唇瓣的力道仍然又重又大,堪称粗鲁野蛮。
钱香林完全无力招架,她又才刚退了烧,身子绵软失力,一场车内的热吻下来,娇躯止不住地颤抖发软,心跳就没慢下来过。
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力气对着赵沉嗔骂:“你干什么啊?”
钱香林气得要命。
可对于赵沉来说,明明是她先开始的。
就像十二年前他们的感情,也是由她先拉开的帷幕,怎么能在尽情戏耍过他后,就什么也不承认,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赵沉盯着她,目光一错也不错,一手扼住她方才捣乱的左手,准确地放去了她先前作弄他的位置。
昏暗的车里,他的声音喑哑低沉得厉害:“香林,是你先招惹我的……”
钱香林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先前无聊的时候摸裤缝,摸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她小脸倏地一红,偏过头,没敢继续与赵沉对视,嘴里呐呐道歉:“不小心摸错了,我没有注意到……”
“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再说了,之前是你先把我的手放你腿上的,还按着我不许走,你自己也有问题……”
钱香林越说越理直气壮,她是真不觉得自己有错。
都怪赵沉非得摸她手,好好开车不就没这事了。
她羞恼着,原本烧白的脸颊上洇出了一层薄薄胭脂色,眸里泛着秋水般的涟漪,说不清的娇媚撩人。
赵沉越看,心里火气越旺。
他缓缓低下头,在她饱满白洁的额上落下一吻,喉结滚动:“我倒希望你是故意的。”
钱香林听到这一句,微诧地抬眸看他,却被再次紧摁住了还没有缩回的小手。
赵沉重新吻住她的唇,一下一下吻得更重。
温烫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从她下巴上覆去了她的后颈,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光滑柔嫩的颈部肌肤。
车内的光线更暗了,男人呼吸声沉重,如同一头蛰伏的兽。
他那两只手背上青筋紧绷,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