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他一直没走 ...
-
这个堂哥对她们很是“照顾”，把她更是当成囊中物，别人轻易碰不得。正是这样，张大花才各种不喜欢顾楠清，总想着早点把她嫁到山那边去，免得勾引坏自己儿子。
自己儿子可是要当兵，他们家为了儿子这件事，连男子成年要给左耳打耳洞，戴英雄耳环这种彝黎族的风俗都没做。
还想办法让顾楠强在生产队当民兵。当兵回来以后就和自家大哥一样，是城里人。
山嘎嘎里的顾楠清当然是配不上的，加上知青们这两年常常宣导近亲结婚的害处，所以她才会和婆婆一个鼻孔出气。
婆婆看不上顾楠清的阿妈，她看不上顾楠清。
所以趁着这几天顾楠强去镇上做入伍检查去了，赶紧地赶走这个祸害。没想到失算了，顾楠强也回来了。
顾楠强自顾自说着进了门，自然而然从顾楠清手里接过锯子，顺手去拉顾楠清的手，一脸猥琐眼神乱飘：“阿清妹子，下个月我就走了。要很久才会回来，你要等我啊。”
顾楠清反应很快，不给他机会碰到，便后退两步，双手抱胸，冷冷看着顾楠强：“顾楠强，你忘了知青们说过很多次，近亲不能结婚。而且我不喜欢你。你走吧！”
顾楠强没摸到顾楠清，脸一下变得铁青，指着她，跳着骂道：“阿婆说你变心了，到处勾引男人，想走，门都没有。”
哟嚯，这话说得好像两人有啥不清不楚的关系似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颠倒是非的话说起来那么顺口。连脾气都一模一样，想来这个刚回家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吧。
顾楠清不介意给他点教训。
“你可能还不知道，昨晚你爸说准备把我卖给瓦通寨的独眼龙，一头猪哦。”顾楠清冷笑着后退两步，摸到砍刀，拿在了手里。
“胡说八道！一头猪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城里人呢。”顾楠强跳着说，“而且独眼龙个鳏夫，哪有我们青梅竹马的好。”
说着就来搂抱顾楠清。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堂哥可是猥琐专家，她每次看见他，远远就躲开了。
所以顾楠清早有准备，不等他靠近，便一刀砍了下去。
出其不意的一刀差点落在顾楠强肩头。顾楠强不比顾江涛老了，他小伙子身手敏捷，往旁边一闪躲开了。
“我操！你想杀我？！”果然和阿婆说的有些不一样呢。
顾楠强脸都黑了。
正在这时，屋子里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顾楠冰一直向外偷看，赶紧手忙脚乱哄着，又生怕把堂哥惹怒了，进来打她，小手捂着小林子的小嘴。
小林子哭的哼哼唧唧，顾楠冰自己也抖得厉害。
屋子里的气息颤抖着，弟弟妹妹都在害怕。
想到屋子里的弟弟妹妹，顾楠清吸了一口气，砍刀指着门口：“滚！以后不要来！否则……”
“啪！”砍刀扔在顾楠强脚边，插入泥土地里。
女孩冷冰冰的目光带着杀气，浑身上下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唬得顾楠强后退几步，抵到篱笆围墙，他再后退几步，转身阴着脸走了。
黑石婶子站在自家院子里，抬头看着住在上坎上的顾楠清的院子，直到顾楠强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比起顾江涛胡搅蛮缠一家人，顾楠强这个年轻人更容易冲动一些。
她生怕阿清吃了亏。
等顾楠强走得没了影子，顾楠清才松了一口气，靠着门槛坐了下来去。
这个顾楠强要入伍了，估计一时半会他不会再来骚扰她，免得闹大失去了入伍资格。但是按照他的性格，离开前肯定会再来的。
她摸着身边的砍刀。
只要他敢再来，她就不怕再砍他几刀。
顾楠清靠在门槛上，眼光瞥见挂在绳子上的衣服，院子里放着的背篼，应该还给李中华东西了。
再看见昨晚李中华说起他妹妹，心绪不宁的样子，她还是有几分了解。
当年他们被送下来的时候，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送来的，而且还有一些人家是被自己的亲戚甚至是父母儿女检举而来的。
那大人来了大多病倒一片，更别提刚生下的婴儿。
而李中华的父母和妹妹就是没熬过去便走了，只留下爷爷和他相依为命。
还是这几年大队上对他们管制稍微松动一些，他们才有机会出来走动。但是他们几乎不会到村子里来晃悠。
所以，这背篼和衣服等会中午大家休息的时候，她就悄悄送过去。
想着，她把晒干的衣服叠好放进了背篼里，又叫顾楠冰出来，两人吃了一碗玉米粒粥，刚想继续做棺椁的盖子，她就看见有个人背着一个大木块，快速向她这边移动着。
人走的很快，不多会便来到跟前。
原来是李中华背着两块木块，一块六十公分大小的厚木盖，一看形状就知道是竖式棺材的盖子。另一块长约一米，宽三十公分，还用油漆成黑色，显然是一块墓碑。
她刚才还在想着盖子和墓碑怎么做的，就有人送了过来，而且大小还刚好是她做的尺寸，顾楠清有几分想哭，又想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却不经红了眼眶。一时看起来那模样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看着顾楠清这样，李中华耐着性子解释了两句：“你阿妈是外来的汉族，我想你肯定不会用彝黎族的火葬、陶罐葬或者树葬，肯定会选择棺椁。这边只有竖式，我猜想你会使用最普遍的六十公分大小的尺寸。”
人与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女孩儿期期艾艾的模样引得李中华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却又觉得不妥，举起来的手最后落在自己头上。
李中华抓抓头发：“你别一说就红眼睛了，我是看在小林子的份上。”
额……
顾楠清别过头去，想到昨天的奶瓶，低头说了一句：“谢谢你。”
顾楠清本就不是矫情的人。当下接过盖子，默默地修整最后的地方，用木栓子卡好，用两根长条板凳架起来，摆在了院子里。然后找出小刀，用砍刀敲打出字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他一直没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