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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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她和妈妈是完全不一样的。
因为妈妈是个，开朗的、明媚的、灿烂的，如同光一般吸引着所有人的存在。
毕竟妈妈离开的时候，她还太小了，有的时候也会想……
如果妈妈能更长久地抚养她，她会不会变得更像妈妈一点呢？
从小到大，妈妈曾经的熟人们一旦见到自己，会夸奖真聪明啊，又变漂亮了，但却没有人会说她和妈妈很像。
即便是父亲，也从来没有尝试过在她身上找寻早逝的妻子的影子。
她如此可悲地，独立着。
不，也是有的吧。
近藤教练也曾说过，还以为看到学姐了呢。
但终究……
“果然是错觉啊。”
她于是沉默不言。
跟三井寿相处，是她意外可以觉得很放松的时候。
和那些从小认识她的人不一样，也和那些只在学校见过某一种状态下的她的人不一样。
正式的初次见面情况就……糟糕到有些惨烈了吧。
反正该揍也揍了，也没什么好放不开的了。
她鼓着脸颊，跟在男生后面晃荡着走在已经入了夜的道路上。
月亮挂在夜空之中，路灯映照着暖色的灯光。
逐渐回暖的天气之下，即便是入了夜也不会觉得有凉意，倒不如说，因为夏日来临，入了夜的天气也隐约有了一丝燥意。
很快，蝉鸣声就要升起，拉开漫长白昼的序幕，并且迎来县大赛的四强赛。
对手很强，所以湘北的队员们，拼命之间难免多了一丝焦虑。
她游离地想着前几日和彩子一起出去玩时聊过的话题，险些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但基于敏锐的感知，她还是机警地停了下来，没有一脑袋撞上去。
“你家在哪个方向，我送你回去。”
“啊？”浅野碧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愣愣地反问，“什么？”
“先送你回家啊。”三井有些无奈地转过身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你怎么又在发呆……这种基础礼仪，我也还是有的啊！”
好奇怪……
少女侧过脸思考了几秒钟，抬头看他：“我们两个，如果真的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你觉得是谁会比较危险。”
被揍翻两回毫无反抗之力的三井寿膝盖又中了一箭。
但他还是倔强地拉回了话题：“少管这个，先送你回去。”
既然他这么坚持，浅野碧还是指明了方向。
随着逐渐靠近家附近，三井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这里好像……”
“对。”少女飞快接话，“离安西宅也很近哦。”
几乎是压着她的话音，她听见了温柔地呼唤她的声音。
“呀，是浅野同学呢。”
浅野碧有些讶异地睁圆了眼睛转过头去：“早苗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是从墙的后面，慢悠悠地晃出了安西教练圆滚滚的身形。
同她一样有些惊讶的三井寿反应过来就立刻冲过去向安西夫妇鞠躬行礼了。
“哦呵呵~是三井啊！”安西教练一身休闲的服饰，看着既不像是有事要出门，也不像是要外出锻炼，况且时间也有些不合适了。
并且早苗夫人也还穿着日常的和服，只是简单挽起头发：“啊，这位就是武石中学毕业的三井君呀。”
三井寿立刻站直了：“您、您好！”
被他挡住了的浅野碧只好探头从他身后冒出了脑袋来：“您还没有回答我呢……”
语气熟稔又随意。
早苗夫人掩着嘴笑了：“因为今天做了很好吃的炸猪排盖饭。”
“唔？我刚才也吃了炸猪排！”
“是嘛，那可真巧。总之，我们吃得都有些太饱啦。”
“诶？”
“我就拜托某个人，要陪我出来散步消食呀。”
“原来是这样。”
“倒是浅野同学，是在约会吗？”
“不，如您所见，也只是在饭后散步而已。”
“那就是一起吃的饭啦？”
“是的，因为他没有吃晚饭。”
三井寿站在旁边无端紧张，本来想趁机和安西教练聊几句，却总是不由自主被另一边气氛融洽的问答吸引了注意力。
少女依旧保持着从自己身后探头的姿势，为了保持平衡，伸手小小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衣摆。
对话倒是没有什么和事实相违背的地方，但不知为何听上去总是感觉怪怪的。
反倒是安西教练，对她们这般的对话模式似乎很是熟悉的样子，一边推了推眼镜一边笑道：“浅野同学，真是早苗的好朋友呢。”
“教练。”三井寿听到这话才突然想起什么，“所以……您上次说的早苗夫人的朋友，果然是浅野啊。”
虽然，在她第一次来到湘北的时候，也听到教练这样称呼她，但当时场面实在过于混乱，三井寿不愿再做回想，现在想来，倒是一切有迹可循。
也如同早苗夫人方才看见他时确认的一般……武石中学毕业的三井寿。
她果然是在国中的时候，就见过自己了。
“三井君。”安西教练微笑道，“浅野同学很关心你啊。”
三井寿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关心这个词汇过于暧昧不明，但他确实感受到了少女连日以来的专注注视。
只是一切来源蒙在迷雾之中，还看不清缘由。
即便此刻知晓她早在国中时就认识自己，但自己的记忆里却半点找不到相关的痕迹。
旁边的少女已经和早苗夫人寒暄完了，此刻就着歪出半个身子的状态，突然抬头看他，并发表十分有建设性的言论：“不要再拉着安西先生聊天啦，他们还要饭后散步呢。”
“啊……好……”就如同被牵着鼻子一般应了声。
少女从他身后绕了出来，认真地同安西教练和安西夫人告别：“那就告辞啦，您二位请注意安全。”
等到他跟着行礼，又亦步亦趋地跟着少女的步伐走出了好些路，才从一片混沌中反应过来：“你和安西夫人……”
“是在花店认识的。”少女倒是很流畅地就理解了他在想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几年前吧，和早苗夫人，在花店拾起了同一支落在地上的菖蒲花。”
回想起来，画面竟然充斥着少女漫画的浪漫气息，虽然那一日，她是去购买祭拜母亲的花束。
“后来因为住得近的缘故，经常会遇见早苗夫人，就逐渐熟悉了起来，反而是安西先生，之前并没有太多交流呢。”
“你以前来看过我的比赛？”
然后，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提问打断了回忆，引向了另一段回忆之中。
“啊……是看过没错。”
“我国三那年县大赛的决赛。”意外笃定的语气。
“嗯，是那场。”
“那场安西教练也在。”
“啊？”
“你没有注意到吗？在裁判席上。”
“我……我不是特意去看比赛的啊！”少女的眉毛皱了起来，“我真的只是路过体育馆，因为太热了所以进去坐一会儿而已！我到的时候，比赛已经都快结束了！”
所以，只是偶然地进入了比赛的现场，然后偶然地看见了自己。
三井寿在背后注视着她自然风干后有些毛躁，在路灯光线之下格外毛茸茸的发顶，心情突然愉快了起来。
只是，这样的偶然而已，居然记了三年那么久啊。
32.
县大赛四强赛的当日，在比赛开始前半个小时，浅野碧就早早抵达了现场。
因为天气转热的缘故，提前从家里带来一些冰镇的饮料，装在小型保温箱，一起带进了场馆之中。
比赛进展到四强赛，观众的热情也日益高涨起来。
“果然是休息日啊……”她有些感叹，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但好在，樱木君的朋友们，依旧早早占据了优势的观赛位置，并且很是积极地招呼她前去。
“不仅是给小碧小姐，还给晴子小姐她们也都留了位置噢！”胖嘟嘟的高宫君立刻殷勤地跑过来接过了她手上的保温箱，“小碧小姐就坐中间吧！”
将隔开他们和晴子以及她的朋友们的中间位置留给了她。
说起来，上次好像也是这样安排的吧，她于是也没有推辞，只是道谢后就落了座。
没过多久，赤木晴子和她的几个朋友也寻了过来。
等到女生们都坐下，浅野碧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今天是休息日没错吧？”她有些犹豫地问坐在左手侧的水户洋平，得到有些茫然的点头认可之后，才转头看向自己右手侧的赤木晴子，“水户君他们都穿的是私服，但是晴子你们……为什么都穿着校服呢？”
这让她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穿英和的校服过来才对。
“诶？”这个问题也是让赤木晴子一愣，几个少女互相对了对眼神，短发的藤井少女犹豫着回答了。
“可能是因为……除了普通观众之外，本校的学生一般都会穿校服来区分阵营？学姐你看！除了穿校服的之外，其他学校篮球部的成员穿队服的不也很多吗，这样看起来，整齐！嗯，整齐！”
浅野碧似乎是被说服了，略带责备的眼神立刻转向了一行人花花绿绿的樱木军团。
“啊哈哈……”水户洋平立刻干笑着摆了摆手，“今天可是休息日啊小碧小姐，不要那么严厉嘛！”
几人正说着话，浅野碧侧着头的眼神却突然锋利起来向后扫去。
身材高大，身着湘北制式校服的几个在看台寻找座位的不良少年，在对上她的眼神时，竟齐齐地别过了头去，假装没有成功对视。
浅野碧：“……”
她站起了身来，笔直地望了过去。
喂等等……你们几个齐刷刷后退几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而这边水户洋平等人也注意到了堀田德男等人的到来，神色跟着冷峻了起来。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重，而浅野碧也早就从彩子口中得知了当日篮球部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知道双方之间是有过一些摩擦……啊不……应该说是不小的冲突的。
但既然当日堀田德男愿意为了三井认下处罚，那么……
“堀田君。”她主动开口招呼，逼得对方不得不放弃假装没看见自己，回视了过来，“过来坐吧。”
“诶？？？？？？”
很好，这下双方都很惊讶了。
“不是来看三井前辈比赛的吗？过来坐吧。”
她露出了，柔和的微笑，并且低头朝着赤木晴子等人歪了歪头：“抱歉晴子，你能带藤井和松井去水户君他们那边坐吗？稍后请你们喝饮料。”
“啊好的小碧学姐！”赤木晴子很听话地带着朋友们从她的一侧转移去了另一侧座位。
而她就站在空出来的座位旁边，再度平静地凝视了过去，重复道：“过来坐吧。”
气氛更紧张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了三遍同样的话，害怕继续僵持下去惹怒了她。
堀田德男和他瑟瑟发抖的小弟们，屈服点头：“是。”
左手边是一群不良少年，右手边是另一群不良少年。
浅野碧感到满意。
至少有她在，这两伙人不至于在看台上吵闹起来。
因为心情变好的缘故，她的声音也重新柔和了下来：“高宫君，能麻烦你把刚才的保温箱打开吗？”
小型的保温箱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冰镇饮料和冷饮。
“那么，请女生们先选吧。”她弯起眼睛，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咦！这个酸奶很好吃的！”
“这个波子汽水的包装不是东京那边出的新品吗？”
“嗯，上次有看见松井桑在喝这个牌子的饮料，所以觉得这个新包装和新口味你说不定也会喜欢的，就专门给你带了。”
“哇！小碧学姐你也太好了！”
“女生选完的话，水户君你们也请选自己想要的饮料吧。”
在招呼众人都选完了饮料之后，她接过了尚还有剩余的保温箱，转过了头去。
堀田德男一行人一整个僵坐不敢动弹。
自认为和大魔王毫无关系，应该也长得并不恐怖的浅野碧叹了口气。
“堀田君。”她思考着自己到底哪里令人害怕，尽量温和下了神色和语气，“请，这些是给你们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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