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and Lost》T-sky

10、Miss and Lost 10 作者SLSev 翻译monaitesky

　　我一直忘不了自己站在疯狂边缘的那种感觉，但是诺特在床上睡得很熟，看来已经忘记了在暗道里发生的事。

　　“里德尔…”他轻轻喊了我一声，挺身起来，揉了揉额头，恢复了那种桀骜的表情，“你违反什么校规了吗？”他脸上带着微笑，而眼神似乎在探究我。

　　“如果你知道准确无误的细节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你也不是个优等生，诺特。”我说。

　　他硬邦邦地扔了一句话给我，“见鬼，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记得…你站在暗道里…”我用提示的声音说。他的表情严肃起来，明显在回想，最后他耸了耸肩，似乎放弃了，“上课去吧。”他说得那么随便，那么无所谓，似乎完全遗忘了在暗道里的事。

　　“是的，我们要去上课。”我平静地对他说。

　　一切和往常一样，只是在午后休息的时候，我到禁林里走了一趟。我喜欢到禁林去，虽然那是个禁地……我看到，禁林中的空地上有一块岩石，阳光下高高的岩石上伫立着一块蛇形石雕，石雕盘踞在岩石上，像扑着白粉的长形石柱。我怀疑我的眼睛，我记得我见过这座石像，见过那双绿色的眼睛，但不是在这里……石雕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动，它用一种优雅的姿势从岩层上滑下，向我逼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知道，那是一场追逐游戏，我在前面不停地跑着，而石雕沉重的游动声在我身后噌噌噌地传来。前方越来越暗，周围树木的枝桠交错着，掩住了午后的阳光。大概已经逼近禁林深处了吧。汗水不断从我身上淌下，粘满了我的长袍，我的脚步终于渐渐放慢，因为疲劳，因为困倦，有一瞬间，我几乎放弃。

　　但是，我看到它白色的牙齿和一道清晰的白光在黑暗的禁林中闪了一下，然后是邓不利多的声音：“My Child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是模糊的，但我可以想象出他关切的声音背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蛇形石雕瘫在地上，像一堆碎瓦片，邓不利多轻轻用魔杖点了点它，石雕消失了。

　　“我把它送到原来的地方去了，那是莫林哀教授的财产。”他想了想又解释说，“ 那是他仅有的，不多的收藏品，好了，汤姆，回去吧。”他把我带到他的房间里，温柔地问我怎么了，“要一杯茶吗，还是咖啡？我想你应该喝点东西了。”

　　他看到我哆嗦的样子，便递给我一条毛巾，叫我擦干身体。我凉飕飕的手里捧着一杯热乎乎的茶水，这让我觉得温暖。

　　“小声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太平静了，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这其中有一种力量，我动了动嘴唇，他眼镜冰冷的反光对上了我的视线，“没什么先生，真的没什么。”我发现，那个坐在男人对面的孩子的嗓音里有一丝难以捕捉的颤抖。

　　“以后不要再到禁林去了。”他忽然用劝告的口吻说，我草草地答应了一句，“假如您希望这样的话，教授。”我手里捧着空空的茶杯，没有再吱声。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移向窗外，里面闪过一丝脆弱。

　　“再来杯茶吧，汤姆。”

　　那尊雕塑在我心里留下了奇异的印象。

　　“你在想什么？里德尔先生。”莫林哀敲了敲我的桌子，然后像往常一样在课堂中巡回。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至少我以为是这样的，但是不久，我发现我想错了。

　　“里德尔先生…”他喑哑含糊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今天晚上帮我一个忙好吗？”

　　“有什么事吗？教授。”

　　“今晚，我在办公室等你。”他甩下一句话，灰蒙蒙的眼珠没有转动丝毫，似乎不打算等待我的回答。今晚，我在地窖等你。我想到了西缪塞·莫林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向走廊深处走去，地窖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谁呀？”

　　“汤姆·里德尔。”“进来。”莫林哀低声说了一句，我伸手把地窖的门拉开进入地窖，接着门‘嘣’地一声关上了。他坐在躺椅上，“听阿不思说，昨天你到禁林去了一趟？”

　　“是的，教授。”

　　“他有没有劝告你以后不要再到禁区去了，当然了，如果我是你，我会更加珍惜自己的命。”他佝偻着背，蜷缩在椅子里，像是个很老的老人在催眠曲下打鼾。

　　“我明白您肯定会的。”

　　“好吧，那你出去吧。”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知趣地转过身，离开前，我的目光触到了一样东西，那个像蛇一样的雕塑以盘踞的姿势横卧在魔药学教授的地窖里。

　　“你是来问什么是那个蛇形的雕塑的吗？”他抿着嘴唇看我，压低声音说，“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东西，十分奇特。不该你打听的，我最近有一样这样的收藏品，怎么？不巧给你碰上了吗？”他讽刺地撇了撇嘴，“那真是一件跟暗道里的那个蛇形石像有着密切联系的东西。呵…你和罗齐尔的关系怎么样？”

　　“您知道那个蛇形石像？”

　　“当然我知道。你不是个怕违反校规的人吧？”

　　我揣摩着他这句话的意思，然后说：“是的，教授。”

　　“那么，今晚再去一趟禁林吧，不过是和我一起去。”他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长袍下摆卷动着，像一面黑色的旗子，“汤姆，我要教给你一些新的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的，我想…你已经到过暗道了吧？”

　　“没有，先生。”

　　他扫了我一眼，“我们要去丛林里采集一种罕见的魔药——金粉。”他从怀中摸出魔杖，指了指那尊雕塑，“但是，我们需要它的帮助。”

　　我跟着他走出了地窖，来到禁林中的一块空地上，我记得，我来过这里。那块岩石仍然高耸着，但它上面没有石雕。

　　“教授，我想我们…”

　　“是来找一种魔药的。”他的脸色发白了。我能感觉到那双灰眼睛里闪过一丝光。惨白的月光照在石雕上，似乎使它复活了。它裂开嘴，脸上似乎带着一抹狰狞的微笑，游动着逼近魔药学教授。

　　“教授…”

　　莫林哀似乎不会动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我看到，他抽出魔杖对着我，石雕的方向转变了，它发白的牙齿向我逼近。那瞬间，我看到一个垂死的女人，她怀中紧搂着一个婴儿，她对孤儿院的女监，“我希望他叫汤姆，他姓里德尔。他是我的孩子，汤姆和我唯一的孩子。”她抱吻着怀中那个黑头发的婴儿，她褐色眼睛望向那个婴儿，但是其中没有爱……我看到，周围惨淡的暮色，和岩石旁边石雕的碎片。我几乎把它和暗道里的石像联系在一起，我听到一声叹息，非常短促。

　　“哎，汤姆…”

　　“你把石像弄碎了，多了不起的本事。”我听到莫林哀说，“可是我的魔药可怎么办呢？”他背对着我站着，我在石雕的碎片前蹲下，像有人启示般，伸出了手，用碎片割破了左手。我的血滴在石雕上，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上了我的脑海，像站在暗道里那样，站在城堡顶端的感觉。那些碎片不是属于魔药学教授的私人收藏，而是城堡里的石像。那双破碎的绿眼睛带着尖锐的愤怒与憎恨，直直地盯着我。

　　你是城堡里的那位吗？

　　噢，不是。它狡黠地笑了。我是它的仿制品，它一直在密室里，它是属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

　　金粉在哪里？为什么那个男人想要得到它？

　　他想要进行某种仪式，确定……年轻人，那种罕见的魔药只在禁林深处能找到，你要通过那些把守者，看管禁林的人。

　　干燥的泥地上覆着厚厚的落叶，石雕的碎片在那儿静静的躺着，像突兀在圣山上的城堡一样庄严。

　　“教授…”

　　“怎么？你知道金粉的出处了么？”他铅灰色的眼睛冷冷地望着我。

　　“是的，教授，它在禁林深处。”

　　“就是说我们得通过精灵和马人的把关，你口才好么？里德尔先生。”

　　“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教授。”

　　他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我，“好极了，我希望你不要拿我和你自己的命冒险。”他的衣袍后摆向后翻起，转而步入了禁林的更深处，我紧跟着他，东张西望地揣摩着这座黑洞洞的森林。而月光，此刻已经看不见了。林中是寂静的，间或充盈着一声马人的长啸。

　　“快到马人的领地了，马人是骄傲的动物，里德尔，尽管我不信任你但我的命还是在你手中，因此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接近马人的领地时，莫林哀低声说。

　　一支长箭划破了天空。“人类，你们是谁？”我听到一个男人清晰的发音。

　　“我是西缪塞·莫林哀，这位是汤姆·里德尔，我的学生。”

　　“人类，你们为什么到我们的领地来？”那个声音含着敌意，我抬头看了看诘问我们的马人，他是个长得相当硬朗的中年人，左手持着一把弓。

　　“我们是来采集魔药的，霍格沃兹的魔药已经见底了。”

　　“我们不管霍格沃兹，那座城堡不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并不是来妨碍你们的…”“但你们已经妨碍到我们了。”对方不客气地说。

　　“相当抱歉，莫林哀教授想要一种魔药——金粉，据说那是一种很罕见的魔药，所以只有禁林深处才有，我和教授并没有想到触犯了您的领地，我们能过去吗？”

　　周围的马人在商量着，“他还是个马崽……”

　　“好吧，不过你们只能进去一个。”最后那个首领模样的马人说，“考虑好了吗？是哪个？”他的目光注视着禁林更深处，“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前面就是精灵的领地，运气好的话，你或者可以碰上一个精灵。”

　　“您可以带我走吗？”我听到那个黑发男孩稚气的声音，他大胆地拉了拉马人的胳膊。

　　那个马人回答：“我从不带人类走路。”

　　男孩似乎松了口气，转而笑着对旁边的黑衣男子说，“那么我进去啦，教授。”

　　莫林哀愣了一下，他死气沉沉地瞳孔中掠过一丝诧异。“好吧，不过我但愿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里德尔先生。”他摔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