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穿越三部曲之二：挺有希望》罗妮宁宁

59、给你天地

　　每天刘凌一大早就要去给李程希请安。
　　然后就和盼儿一起跟着李程希学东西。

　　从数学，到医疗。每天忙成狗。吃完晚饭，刘凌都要点着灯把东西在看几遍，明天如果夫人问，没记住，那是要绕着院子跑20圈的。
　　开始刘凌一圈都跑不下来，被李程希救助一顿骂，还拿着长刀追着刘凌打，虽然那刀没有出鞘，但是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

　　吓得刘凌一边哭一边跑。现在跑10圈不费力气，20圈会喘得厉害。

　　那次自己跑回来，在院子门口喘粗气，听到李程希和盼儿说：“来大姨妈肚子疼，需要老爷们来治病，我咋没听过，老爷们有这本事，要医生干啥？
　　女人多运动，运动，提高心肺功能，血氧含量。核心肌群有力量、内脏不下垂。自然不疼了。下次盼儿你在敢胡说八道，小心我罚你跑50圈。”

　　刘凌拼命地大口喘气，心里仔细想想，这几个月，自己每次身上来了，的确不怎么疼了。和夫人每天这么学习，这么跑，自己好像再也没有瞪眼看着青纱帐子睡不着的时候。每天，爬上床，一沾枕头就睡到天亮。又香又甜。第二天，又是满桌子功课。

　　这不，下午又是沈一帆医官来上草药课。沈医官人可好了，说话温温柔柔的，自己记不住，他也不生气，还是心平气和的给自己讲一遍。还会他身上的草药香味，混着男人特有的味道。刘凌每次一闻到，就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

　　慢慢的刘凌，接受了李程希的好意，她不在抱怨每天被惩罚式的跑步。不在拒绝学习，反而，她很喜欢这样。她发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和以前完全不同自己。

　　以前的自己，眼里只有家长里短，只有吴挺这个二郎，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幻想自己，成为将军夫人，如何主持中馈，如何给夫君纳妾，如何整治小妾，不能多生孩子，如何拿捏男人，如何拈酸吃醋。如何暗地使手段。

　　现在看来多么可笑。吴挺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对，就是话本上说的两情相悦，就是李程希嘴里说的爱。李程希说，爱一个人是藏不住了，因为眼睛里会发光。你看这个人是满心的欢喜，你不会害怕他，只会想一味的靠近。

　　刘凌看着手里的手里给沈大夫抄录的民间扁方典籍，满心的欢喜。今天，等沈大夫来，自己一定要亲自给他。估计他会很开心，上次，他就夸奖自己的字写的好。

　　刘凌觉得，每次自己都很期待沈大夫来给她和盼儿上课，她觉得自己相信，自己每次看沈大夫的眼睛都是亮亮的。要不为啥，有几次，沈大夫，和自己对视一下，就红着脸，把眼神别开。

　　刘凌有了这个动力，学医的劲头更积极了。

　　终于，李程希和沈一帆觉得刘凌和盼儿，可以开始实践了。就开始找伤兵，让刘凌和盼儿练手。如果刘凌和盼儿没问题，李程希和沈一帆，就会开始拟定教学计划，开始招学生，开医馆授课了。

　　伤兵练手，李程希以前想都不敢想，如今边关最不缺什么？伤兵。 90%的伤兵根本没人给他们医治。能不能好全看命。

　　整个吴家军，整个西陲，整个大松王朝的军队医疗系统基本没有。打仗靠拼命，受伤就祈祷老天爷，你能熬过来吧。

　　沈一帆对这一切深有体会，每次和李程希说，都是激情一片，豪情万丈，说道动情之处，哭的不能自己。太多的好汉子，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就一双手，一个人，就算是铁打的沈一帆，能出几个铁钉子。

　　李程希看着沈一帆，她理解他的痛苦。当初，自己给王夫人和各位老人注射王炸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就深深的包裹着李程希。任何工作，尤其是医疗体系，是团队合作，各个部门，需要如同齿轮一样互相依赖。这个体系，要慢慢的而建立起来。

　　先从医馆医学院开始。自己培养人才，让女孩子做护士，有条生路。不会在成为嫁人生子，当奴才的唯一命运。希望能招来更多的有识之士，医者仁心的人，加入他们。可以授课最好。不能让中医这个神秘的医术，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刘凌，盼儿开始去伤兵营帮忙，算是见见血。李程希坚信，不能在惨叫和血腥中冷静的救人，就不是一个好的医官。

　　刘凌第一次看到满身是血的兵大哥，第一个冲出帐子，就开始吐。沈一帆走过去安慰半天。

　　盼儿就好很多，她从小杀鸡杀猪，被打被骂，看过太多的苦难，如今见到受伤的军汉，反倒没有很大的反应。反而认真的按照李程希和沈一帆教授自己的方法，开始清理伤口，去除腐肉，盐水消毒，干布包扎。

　　其实盼儿心里也是害怕的，但是她知道，这是她翻身的唯一机会。她不能退缩。能让李程希教自己医术，给自己机会实习，多么的珍贵。自古，你想师傅教授你真本领，你需要一辈子做牛做马，人家都不一定把真本事给你，如今阿姊如此，这是给自己一个吃饭的本事。

　　一旦本事练好了，这手艺跟自己一辈子，再不是那个村子里，连饭都吃不上，哭着求着爹妈不要把自己卖的，苦丫头了。

　　开始受伤的军汉们，非常看不起，过来给自己医治的两个小丫头。一个个根本不配合。但是毕竟有忍不住伤痛的，过来让刘凌和盼儿医治。

　　慢慢的被刘凌和盼儿医治的伤兵，恢复的快，后遗症没有，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四处溜达的时候，更多的人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小娘子，是真的军医女娘。而且技术，比有些草鞋军医，强太多。

　　哪个军汉子，不想让小女娘医治，看着那白嫩的小手，给自己包扎，听着那娇娇诺诺的声音，叮嘱自己不要碰水，那天再来换药。简直心里美的上天。伤口都不疼了。

　　李程希看在眼里，心里开心的很。

　　后宅子的女人手段毒辣，心眼子小，见识短。

　　人人都这么说她们，可有没有人想过，小小的后宅子，那是她们唯一的天地。

　　男人的雨露均沾，是她们唯一的生存途径。

　　今天他爱你，宠你，你就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生儿育女。

　　如果他不爱你。不看你，不理你。你吃残羹剩饭，素衣旧款，无儿无女，孤老一生。外加被下人笑话。

　　刘凌也是一样，自己娘亲就是姨娘，自己作为庶女，在大太太身边长大。眼里开到的，听到的，女人如何在后宅子耍手段，耍心机。这就是她看到的世界。

　　后来满心欢喜的嫁入将军府，少将军吴挺不喜欢她。根本不碰她，这在吴刘氏妇人看来，根本不是自己儿子的错。更不是自己乱点鸳鸯的错。都是刘凌的错。她自己不够娇艳，这清白身子，拢不住自家老爷们。

　　人人都可以冷落她，可以欺负她。可以给她脸色。因为什么？因为那个男人不爱她？因为她没本事在床上承云雨？都是女人的错？那个不爱她，却又娶了她的男人没有错？

　　李程希就是要给刘凌一个天地，一个眼界，一个外面的蓝天。然后等时机成熟，在问问刘凌，是想囚禁在一个四方小院子里做个寡妇姨娘呢？还想走出去，看看天多高？山多高？去找自己的幸福，去找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男人。

　　慢慢的，盼儿喜欢给怀孕的妇人接生。她喜欢双手迎接生命的责任感。

　　李程希和苏小小也找来稳婆，加上盼儿，一起开始培训合格的助产士，希望可以帮助这里的女人，减轻一点痛苦。

　　而刘凌，能写会读。喜欢研究古代医药方子。喜欢认识草药。帮着沈一帆整理战前军医注意事项。刘凌每次还细心的，记录下来，慢慢的整理成册，这样沈一帆的以后的医学院可以用来当教材。沈一帆感谢到不行。

　　每次两个人要认真，研究讨论。

　　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