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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宝贝很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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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先生:【婉婉,在做什么?】
金鱼先生:【国金新开了一家意大利餐厅,想不想吃?带你去好不好。】
金鱼先生:【今天的礼物阿鸿给你送过来了,你会喜欢的。】
.......
金鱼先生:【婉婉.....】
金鱼先生:【说话好吗?】
.......
视频通话已拒绝。
语音通话已拒绝。
.......
金鱼先生:【霍小姐,你好难哄。】
霍甯婉气愤地搁下手机,哼,好难哄,那你别哄了啊!狗东西,才一周就泄气了吗?女朋友是这么好有的吗?那不然你单身三十年?
霍甯婉撅起小嘴巴,双臂抱住,原地转了几圈,随后又高高兴兴去弄她的花了。
她的脾气就是这样,来的极快极猛,跟暴风雨似的,散的也快,倏地一下,雨过天晴,过后就连她自己也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非要发脾气?周遭的人就更搞不懂了。
妈妈就说她是小孩子脾气,比小孩子还小孩子。
霍甯婉把今日的芍药从窗台抱下来,拿剪刀小心地剪开包花纸,将花一支一支拿出来,动作轻柔,又去父亲的书房里挑了一只牡丹鲤鱼图案的青花瓷瓶。
送花的小哥说这个品种叫羞涩女王,开放的时候总有一小撮羞羞答答遮掩着。
羞涩女王?
霍甯婉总觉得傅砚泽在拿花笑她,可嘴角还是不受控地扬起笑容,娇滴滴的。
霍甯兰结束了今日的钢琴课和英语课,惯例跑到厨房让王姨给她榨果汁,王姨早就准备好了,二小姐最爱的菠萝芒果汁。
霍甯兰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端着果汁杯,一路悄咪咪摸到姐姐的房间来。
“哇!好大的芍药花啊!好漂亮!”霍甯兰一进门就闻到了芍药独有的甜香。
姐姐的卧室被芍药包围了!各种不同样式的花瓶里插着不同品种的芍药花,都开得正盛,在阳光里轻轻摇曳着,美不胜收。
霍甯婉白了一眼自己的笨蛋妹妹,“不准碰哦,小心把花瓣都碰掉了。”
霍甯兰瘪了瘪嘴,悻悻地收回小手手,“姐姐你好小气,我摸一摸都不行吗?”
霍甯婉思索了一下,在妹妹期待的眼神中拒绝,“不行。你喜欢的话姐姐下午去跟你买。”
“过分!”霍甯兰喝了一大口果汁,平复自己受伤的幼小心灵。
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姐姐经常收到各种帅哥哥送的花,可每次都是把花送给她,让她拿着去玩,怎么这次不一样?
“姐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霍甯兰小碎步凑上去,坐在飘窗上,看着姐姐给每一朵花都喷上细细的水雾。
霍甯婉哼笑,不拿正眼看她,“我谈恋爱很奇怪吗?”
“不奇怪,我姐姐是恋爱小达人,少男杀手!”霍甯兰嘿嘿一笑。
“少乱说。什么少男。”霍甯婉嗔了一眼,警告妹妹那小嘴巴好好喝果汁,不要乱讲话。
搞笑吧。她现在对小男生一点兴趣也没有。
霍甯兰抠了抠脑袋,一脸疑惑,“什么乱说,姐姐你不是最喜欢长得帅的年轻小哥哥吗?”
霍甯婉抢过霍甯兰的果汁,一口气全喝光了,“我现在不喜欢年轻的!”
霍甯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姐姐把她心心念念,一天只能喝一杯的果汁扫光了,她委屈地眼睛发红,“你不准我拿你的花,你却喝我的果汁,你好讨厌。”
眼泪掉下来两滴,她又开始黏着霍甯婉,“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谈恋爱的是谁,我就不生你气了。我明天的果汁也给你喝。”
“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八卦,好好学习去。”霍甯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脸突然就红了大半。
“不行不行,我必须知道我姐夫是谁!”
“谁是你姐夫!”
“就这个啊!”
“那我以前谈那么多,你怎么不叫姐夫?”
霍甯兰眼珠子得意地转了一圈,直言不讳:“因为姐姐和这个男人谈恋爱最开心啊,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所以我觉得姐姐最喜欢他,他就是我姐夫。”
霍甯婉张了张嘴,为自己这么聪明的妹妹而哑然。
兰兰哪里是笨蛋呢?明明就是聪明机灵鬼。兰兰什么都懂。
“我真的不一样?”霍甯婉狐疑,还是问了。
霍甯兰郑重点头:“真的不一样。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姐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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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霍甯婉都坐在私人影院里发呆,幕布上演着缠绵悱恻的电影,从《诺丁山》播到《怦然心动》
小桌子上摆了一束羞涩女王,不知不觉中,那花开得更盛了,花瓣舒展,黄粉交叠,可爱懵懂,像一颗绽放的烟花,明明,明明白天还是含苞待放。
电话在此时响起,是沈常乐打来的。
霍甯婉立马接通,好一番抱怨:“乐乐,你好久没跟我打电话了。”
“别生气了,宝贝,我最近忙着拍电视剧,才没空找你和初初玩,今天晚上我剧组搞杀青宴,我准备请大家去夜店玩,你来不来啊?”
沈常乐那边闹哄哄的,大概还在剧组,抽空给她打电话。
“都是你剧组的人,我去会不会不太好啊?”霍甯婉考虑得周到。
“不会不会!婉婉你一定得来,你不是一直粉郑知豫吗?他今晚也去,怎么样,是不是大惊喜?”沈常乐笑得挺不正经。
霍甯婉大脑迟钝,居然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郑知豫是谁。如今娱乐圈里的当红炸子鸡,乐乐新拍的都市爱情喜剧的男主。她以前为了粉郑知豫,还逃课坐飞机跑去外地看他的路演。
她有些迟疑,不知道这迟疑从哪里来,若是放到以前,她定然心花怒放了。
“不会吧....你别告诉我你最近不粉他了?”沈常乐头疼,“不过不要紧,爬墙这事经常有,你就当欣赏帅哥了,总之初初也来,我们好不容易凑齐,而且我有大事和你们商量。”
“什么大事?”霍甯婉蓦地紧张起来。
“傅砚泽那厮,你就不想知道他小情人是谁吗?”沈常乐看了眼周围,捂着嘴,小声说。
霍甯婉汗毛竖起来,舌头打结半天才支吾:“我——我不想知道。”她心跳都加速,“不对啊,你,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他女朋友是谁啊?”
“笨啊,婉,万一万一他小情人是个不好对付的,我以后不是更难敲诈傅砚泽了?”
“你、你敲诈他做什么.....”霍甯婉委委屈屈。
“他为他弟弟阴我一把,至少给我们沈家保驾护航二十年吧。我不吃这个亏。”
“哦....那是应该。”霍甯婉垂下脑袋,有些心疼傅砚泽。
咦咦咦?她心疼老男人做什么?老男人阴她两个好姐妹,就是要付出一点代价啊!霍甯婉啊霍甯婉,你现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了?
霍甯婉有强烈的危机感,她是不是沦陷了?
“我去,乐乐,我买礼物送你,恭喜你杀青大吉。”霍甯婉擦了擦红红的眼尾。
那里明明好干燥,没有眼泪的痕迹,弄了好半天,她才知道,心里都是雨。
傅砚泽在她的心里下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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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甯婉从自己的首饰柜里挑了一只漂亮的红尖晶胸针,小权杖的造型,大克拉的绝地武士点缀在权杖顶端,依次往下是颜色沉静的祖母绿宝石,小克拉钻石,紫碧玺,绿松石。
不算很昂贵,但是设计和用料都很独特,拿来作为日常的礼物非常合适。
霍甯婉梳洗打扮后,拎着小包,走到车库,坐进自己那台常开的保时捷,朝着沈常乐发来的定位疾驰而去。
黑幕沉沉,霓虹闪烁,入了夜,这座城市不再严肃和规整,成了光怪陆离的游乐园。
另一边,傅砚泽尚未结束一天的工作,正在饭后的茶局上和几位行业内的大佬谈生意。
同桌的都是叔叔伯伯辈的中年男人,他一个年轻英俊的坐在里面,显得格外招眼。
不远处的坐着几位年轻漂亮的女士,偶而往这边投来隐秘又兴奋的目光,而后又飞快地收回去,窃窃私语。
这里是一处别致而隐蔽的会所,专门为那些富豪大佬们提供安静舒适的场所,来的人非富即贵,当然,这也不是多么严肃正经的地方,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有不少大老板在谈事时会把自己养在外头的莺莺燕燕带过来,红袖添香,在气氛上总是更有趣。
晚饭的时候,傅砚泽喝了几杯酒,此时正醉意上头,颇有些难熬,他姿态散懒地靠着皮沙发,指尖夹烟,百无聊赖地听着一群叔伯们谈天说地。
话题很快就燃到了他这里。
“砚泽啊,你王伯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那时候才这么点大,吵着要你黄阿姨带你去骑马。”中年男人笑得微妙,果然话题一转,进了重头戏,“现在一晃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要成家咯。”
“可惜你爸爸去的早,都没看到你成家,倒是你弟弟,可比你懂事多了噢。”
傅砚泽敷衍一笑,抽了口烟,“王伯,您可放了我,怎么才说着纳斯达克,就到了催我成家,这话题跳的,也不给人半点准备。”
一群人哈哈笑起来。
那叫王伯的男人也没辙,只能笑着摇头,“你啊你,到底要伤多少女孩子的心,才肯收心成家啊。”
傅砚泽挑眉,目光有一瞬间的空,他擎着烟,在手上闲闲把玩,在一众说笑声中,淡淡说了一句,“您怎么就知道,伤心的不是我呢。”
“哈哈哈。大家伙瞧瞧,”王伯拍大腿,简直是乐了,“放眼整个圈子,哪家的千金小姐舍得伤咱们傅老板的心?”
之后,众人闲谈说笑,愈发起劲。傅砚泽懒洋洋,不愿参与,只是静坐,实在无聊,才拿出手机翻一翻。他刻意今天不要看手机,还是忍不住。
想知道有没有她的回信。
果然没有。
真是没良心的小坏蛋。要伤透他的心才肯罢休。
傅砚泽扯住领带结,松了松,又心血来潮去翻朋友圈,企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知道她在做什么,也是很好的。
傅砚泽虽然没有在霍甯婉的朋友圈公开,但由于特殊情况,他朋友圈里有沈常乐,也有赵千初,甚至有赵千初的弟弟,赵淮归,当然,也有霍甯婉的爸爸,霍庭。
他没有告诉霍甯婉,怕她知道了说他居心叵测,苍天可鉴,他微信里有这些人都是工作关系。
生意上的往来哪说得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社交场合见面,名片交换,打个照面,兴之所至加个微信联系方式,好日后在名利场上相见更熟络,保不齐就有合作的机会,这圈子就这么大,惯是这样做的。
之前他哪里想的到,会和霍甯婉有瓜葛?若是能想到,他见霍叔叔的时候,肯定要更周到得体一些。
罢了,日后再考虑这些,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她这么难搞,就是吻得她狠了一些,痛了一些,就能一周不理他。
思绪纷杂,傅砚泽闲闲往下翻着朋友圈,直到看见沈常乐新发的一条小视频,他顿住了目光。
指尖点开,播放。
灯光炫目,音乐鼓噪,酒瓶琳琅满目,穿着靓丽的男女摇摇晃晃,一看就是在夜店。傅砚泽心里紧了一下,也许是有一种心灵感应,情人之间的心流,让他笃定,这场合里怕是有某个坏丫头。
果不其然,视频播放到最后几秒,镜头一一扫过环形卡座,那穿着玫粉色亮片小吊裙,脚蹬黑色系带高跟鞋的女人冲着镜头比了一个耶,白金色的头发被灯光染蓝,小脸红红的,高兴的不得了。
傅砚泽熄灭屏幕,神色不爽到极点,燥意溢于言表。
出息了出息了,把他关冰箱,自己去夜店玩,还比耶,出息了。
又强迫自己坐了一支烟的功夫,傅砚泽起身,阿鸿跟着老板起身,看出来老板是要走,于是找服务生去把老板的外套拿过来,再通知司机备车。
王伯见傅砚泽要走,那哪能,他正要把自己好兄弟的女儿介绍给傅砚泽呢,“砚泽啊,就走?快坐下,再喝两杯茶。”
“不了,王伯,我这边还有事,先走一步,下次我组局,陪各位叔伯打牌。”傅砚泽迈步就走。
王伯还不死心,“砚泽,你这小子,到底什么事这么急着要走?”
傅砚泽顿步,嘴角噙笑,淡然也坦诚:“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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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泽私底下从不来这种声色犬马,光怪陆离的场合,只有陪生意伙伴才会偶而踏至一些娱乐会所。
他嫌音乐太吵,震耳欲聋,嫌灯光太浓郁,眼睛不适,嫌人太多,摩肩接踵的,有失体面,但是,他还是找了吧台的一处座位,坐下,并要了一杯龙舌兰。
酒自然比不上他平日里喝的那些动辄六位数的好酒,舌尖缠着一些辛辣,反倒让神经更加活跃,清晰,冷静。
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满场逡巡,很快就定位到了霍甯婉坐的那一桌。
很好找,整个酒吧正中间,最大的环形卡座,二十几个男男女女混坐在一起,皆是时髦新潮的打扮,浑身饰品繁复,有的男生手上七八枚戒指,倒是年轻才敢如此夸张。
傅砚泽一身高定藏青色竖条纹西装,肩宽腿长,矜贵冷淡,眼镜换成了更年轻款式的银边镜框,领带一丝不苟,手腕上的千万级江诗丹顿,不懂的觉得这哥们真夸张,这种表也敢买假的,总之是一身的格格不入。
傅砚泽耐着性子,坐在吧台边,瘦长的手指拿着岩石杯,另一只手搭在吧台边缘,侧身看着中央区域。
来来往往有好几个女生过来搭讪,见他不搭不理,都垂头丧气而归。
哼,穿成这样来夜店,不是泡妞就是泡男人,一本正经装给谁看啊。
观察了好一会儿。
霍甯婉毫无察觉,喝到上头,拉着赵千初站在沙发上扭屁股。
傅砚泽闭了闭眼,头疼。他掏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放大数倍,对准那群魔乱舞的女孩,毫不留情取证小视频,当即发过去。
【婉婉宝贝,你跳舞很辣。不如私底下跳给我看?】
不怕她抵赖。
她不敢。
傅砚泽就这样静静坐着,偶而喝一口劣质洋酒,嫌弃皱眉,又心平气和静下来,果然,霍甯婉拿起手机看消息后,整个人都和之前的状态不一样了。
远远瞧着,那女孩忽然做贼心虚把手机捂在胸口,站起来,冲着满场东张西望,目光很乱,到处逡巡。
傅砚泽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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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甯婉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倒霉的漂亮女人。怎么,怎么就蹦个迪还能被抓现场呢?
那拍的什么视频啊!丑态毕露!辣辣辣,辣个屁。
她简直是没脸做人,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紧张得跟被雄狮追捕的羚羊一样,稍有些风吹草动都能吓一跳。
赵千初见霍甯婉站在沙发上,不知道看什么,扯了扯她的裙子,大声:“你做什么,让我看你大腿吗?”
霍甯婉打了她一下,“少来!喝酒了就不正经。”
就在打闹时,霍甯婉捕捉到了坐在吧台的男人。脑子一空,双腿一哆嗦,就这样直直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在赵千初的怀里。
“啊!接住我!”
赵千初被她压了个半死,“霍甯婉!你养胖了!”
霍甯婉委屈极了,倒下来的那一秒,她分明看到那男人嘴边的一抹坏笑。
坏蛋坏蛋老坏蛋!
顾不得其他,霍甯婉抓起手机,说了一句我不行了我要上厕所,然后就跑走,赵千初被她砸了一下,腿上疼着,也不想管她,随着她去,场子里仍旧热热闹闹,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发生了什么。
迷幻的,炫目的,宛如宇宙爆炸的余晖,遮住了所有。
霍甯婉偷偷摸摸跑到吧台,一把扣住男人的手腕,把人连拖带拽扯去了二楼洗手间。
一楼的洗手间人满为患,自然不方便,二楼的人少很多,大多是vip客户,沈常乐在二楼也包了包厢,一些不方便出入公众场合的明星都在二楼。
“坏蛋!你跑来做什么?还怕我视频!要丑死了!”霍甯婉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这才甩开手,气鼓鼓的瞪了一眼面前衣冠楚楚(禽兽)的男人。
她屁//股蛋子还疼着呢。
“我坏蛋?”傅砚泽笑了,上前逼近一步,侵占她为数不多的安全空间。
“不是婉婉坏蛋吗?背着我穿这么辣,还扭屁.股,我拍点视频日后好回味欣赏,不好吗?”
他口吻平静,语速缓慢,让人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可一对上他那静水流深,宛如深渊的黑眸,霍甯婉酒劲就全散了,打了个哆嗦,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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