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卷四 最舒服的人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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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哦，如果我教你们，就帮我找个好买主！”居分贝重申一遍。
“知道了！”一堆男人眼睛闪亮亮地盯着他，回答出乎意料得整齐。
“喜欢男人的和喜欢虐待男人的都不行……骗我的生儿子没xx！”居分贝想想还是不放心……
“真罗嗦，知道了，首领都答应了，自然不会有假，快说！”众男人七嘴八舌催促着，满脸横肉，一身煞气的首领还特意点了头。
围着居分贝的原因没别的，只为如何讨女人欢心。
没想到要靠这招……不过，除了这招，也不会引起所有男人的注意……“想让女人喜欢你，得明白一句话……”居分贝抱着酒囊，盘腿坐在地上，“知道是什么吗？”
男人们自然不知道，于是一堆强盗开始胡猜，直到钓足胃口，居分贝才开始胡扯……
“男人是靠嘴活的，女人是靠耳朵活的！男人只要学会说软话，哄她们开心，她们才不管你长的是牛头马面，还是穷得叮当。追女第一条，更古不变的必胜绝招——送花，第二条——请吃点心，第三条——买珠宝。花不需要美，但一定要自己去摘……”
男人们似乎很久没热闹过了，聊完了女人，聊银子，聊完了银子继续聊女人……
几乎没有吃东西，又折腾一天的居分贝，喝完半斤酒后，靠在张四碗的背上睡着了……
……
…………
放下琴弦，搬来椅子，爬上窗台……露出稚嫩的小脸……
天上看不见几颗星，窗外仍旧一如既往映照在地灯的光与影中……
还很年幼的小贝知道树下的阴暗里会有几株盛开郁金香，几朵是红的，几朵是黄的，因为昨天他看见
花工将衰败的花挖出来放进垃圾袋里……
知道再过一刻钟，会有带有海腥味道的风吹进来，棕榈树的树枝会因此向南摇动三十度，而后一个小时后停止……
也知道很快，会有个少年穿过游泳池边，来到他的窗前……叫他“JUJU”，并给他念一段故事……
魔法师念动咒语，束缚住恶龙的双翼，但是恶龙的力气实在太大，没等勇士的剑刺到心口，就挣脱开了，勇士被狠狠地甩在城堡的墙上……
“JuJu，已经超过睡觉时间了，下回再念……”少年的手合上漫画书的封面……
“没办法了，但是要回答JuJu的问题哦……”年幼的小贝耍起赖来，“阿祖，你见过恶龙吗？它住的城堡是谁盖的？它自己吗？使用魔法还是靠力气，它会用前爪搬石块吗？……”
“哈哈哈，笨蛋，这都是骗人的……怎么会有恶龙……”少年因为问题被问得太认真而放声大笑……“真有你的……”
“恶龙是假的……那勇者呢……”……坚强，并为未来而从不退缩的勇者……
“当然也是骗人啊，还用说吗？上国小的时候很流行这个话题的，唉～下次不给你说‘勇者斗恶龙’了，……你太小，就算说女人也不懂，下次带体育漫画给你看吧……至少你不用再为圣诞老人爬烟囱会不会摔断腿烦恼啦……哈哈哈……”
一年四季不败的花……是伪装的
庭院刮的风……是假的
圣诞老人是骗人的
恶龙是想像的
勇者是娱乐大家的
……
美好或者生动的东西，都是不真实的……
……
…………
居分贝被夜风吹醒，后半夜的荒野有些凉，完全看不出白天炙热的痕迹……
宿醉留下的头痛让他烦躁地抓抓脑袋……四处摸摸，找到水囊，往嘴里咕咚倒两口——真是的，当初曾觉得恶龙应该是条很酷的龙……巨大的酷似蝙蝠的龙翼，喷出的火焰所到之处顿为灰烬，甚至还想过，如果有一天，恶龙和勇者同时让他选择，究竟选哪一边比较好……
面前摊着冷了的马肉，是张四碗切给他的。居分贝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他将脸别开，深吸一口气，却看见不远处黑影——是那辆木栏马车……
把马肉扔进长发美人的怀里，立刻引来一顿臭骂。居分贝就料到，所以仍完就走，是吃是摔已不关他的事了……
“老子以为你会放跑他呢？”张四碗匆忙找到他，牢骚道。
“我在河里，没理由让别人上岸吧……”居分贝一边把短外套的拉链拉上，一边回答——其实是怕老子跑了吧——
“说得好！”
“小兄弟，你说话正合大家的心意啊……”
“没想到你年纪虽小，心眼坏透了，干脆入伙一起做强盗吧……”
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上路的沙盗们听见居分贝的话，立刻引起共鸣。最后一个提议连沙盗头目都有动心了。
别开玩笑了！作恶做到风餐露宿也真能耐——傻子才和你们混呢！居分贝直接翻个大白眼——
“没办法，被人教坏了，以前天天待在琴房里，陪琴左右，就我这身骨，当肉盾也不够砍的，我啊，就等人给口闲饭吃，如果不想让我变得更坏，就麻烦各位找个人品好点的主，说不定我还有救……”
沙盗们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喊道：“小兄弟，放心，再过一个月，就到地方了，一定找个疼你的好主……”
还要在荒漠中走一个月啊……
算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是木轮的马车……
“当然……我很期待……”居分贝微笑回应道……
……
…………
没有比居分贝更舒服的人肉了——
别人被关在笼子里，他坐在车辕上双腿打晃，无聊得剔指甲……
别人顶着日头晒得晕头转向，他顶着车棚乘凉，左一口酒，右一口水，高兴了还能哼哼歌……
所以说，自由是相对的……放弃大自由，就能获得小自由……
“臭小子，过来吃点东西！”张四碗一手拿着三张饼，一手抓着肉走过来……
“饼给我一块就可以了，肉免了……”
张四碗递给他一大张饼，凶道：“吃完，否则从你小子鼻子里塞进去！”
居分贝面有难色地接过饼，犯懒道：“不是不想吃，是天热吃不下嘛。”
“吃不下也得吃，否则等不到地方，小命就没了……”真不知道这小子肚子里装的是鸡肠还是鸭肠，眼看着越来越瘦，“小心卖不出好价钱！”
居分贝眨眨眼，若有所悟道：“说得有道理，我尽量！”抱着饼啃两口，转头又担心道，“我是不是变丑了？”
“除了皮就剩骨头了。”
“骗人～？！”居分贝一手捂住侧脸，紧张兮兮地道，“不是真的吧……”见张四碗不理他，嘿嘿一笑，凑近后轻声道，“张哥，那个，我琴盒里有润肤霜，帮我拿来好不好？！”
张四碗转过头，一个指头将居分贝的脑门戳好远：“白日做你的梦！”顿了顿又道，“你那琴盒不在我们手里！怎么，那玩意很值钱吗？”
“可惜呢……”居分贝想想道，“琴啊，对于会的人价值难定，不会的人根本就是木头一块，我那把琴，估计除我以外没人会，你说算值钱呢，还是不值钱？！”
“大话说的倒是挺顺嘴的，一路上就没见你停过！”张四碗坐在居分贝身边，抖抖水壶牢骚道。
居分贝干笑两声，道：“我不说了，换你说，再过几天就到番市了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好玩吗？”
张四碗原本不想多罗嗦，可是居分贝哪里管他，死缠烂打地要知道。
所谓的番市指的是游易番市，是极富有神秘色彩的集市。位于沙漠中，难以寻辨方向，一面临海，却被以暗礁漩涡陷井闻名的“狂魔海域”所守，只有方位嗅觉灵敏或者土生土长的游易人才可能到达的地方。
汇集异国异族，货商引路（引路：类似向导的职业，为期望到游易番市挥金洒银的富豪挑选何意货品的人），富商财主……更是十二路马队，五路海商，沙盗势力的终点。
几乎所有的人都愿意在游易番市销货，因为这里是个“沙砾可卖黄金价”的地方。任何东西，即使在游易番市“路过”，身价都会毫无道理地翻几番。
类似国际交易会的规模，又具备拍卖会的特点啊，居分贝嘴里含口水，润润唇再吞下去。
“别拿水玩，养你和养少爷没差，多花多少银子知道吗？”张四碗一把抢过水囊。
“能多花多少，不就是多准备两个水囊吗？况且你也没见过我这么英俊听话的乖小孩吧！”居分贝一把将水囊抢回来。
“听话是听话，花钱就是花钱，弄不好到头来赔钱！”张四碗一把又将水囊夺回来。
“我说你笨吗？既然你说的番市是那种地方，你不会这样……这样……”居分贝趴在张四碗的耳边嘀咕几句，“这样保准能赚更多。”
“你说要我们的人混在中间抬价？！这法子以前不是没有试过，可是如果对方不叫价了，我们的东西反而卖不出去！而且现在一花楼看得紧，不好办啊……”张四碗手一钝，水囊又被夺走……
“我说你们啊，真是死脑筋，花钱买坐不就好了，虽然投入多，收益也不会少的。还有，如果抬价，不要加得太高。对于几十两的东西，只需要高出二三两，百来两的东西，需在十两之内，人家都不会计较这点。为了甩开价，会出更高的价钱。但若两人的争夺在三两之内，就赶紧收手，定然成交了！”
鱼饵是一点点下的！笨蛋！——居分贝又喝口水，补充能源。
话音刚落，他突然觉得背脊深凉，转头一看，又是那个长发美人。
这回看他的眼神不似之前带着鄙夷和愤怒，而是无言地深凝，像是要从他的眼睛里挖出什么来……
“怎得了？”张四碗也顺着他的眼神回身。居分贝赶紧转过来，回答没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否有异样，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底有些发颤。
张四碗看看长发美人，回过身，一双眼睛突然沉下来，阴声道：“你不会想……企图逃走吧……”
“你的脑袋被太阳烧坏了吗？”居分贝不屑地刺笑道……笑得灿烂眩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卷四 最舒服的人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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