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年Z组——谎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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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梯下面稍背静的地方——
“这种东西，根本就不需要。”
高杉面无表情地将信一撕两开，对折再撕，碎纸片翩然落到地上。
“有时间的话与其做这种无聊的事，不如回去看看英文课本呢。”高杉嘴角稍稍上扬，他的微笑总是带着某种特有的令人不大舒服的东西在里面。“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我最讨厌丑女了。就是你这样的。”
“你——”
“啪”对面的女生受不了讽刺本能地扬起手臂一巴掌打过来，不过巴掌没有落在高杉脸上因为银八老师及时出现挡在了他面前。
“喂，搞什么啊。”银八老师低头瞅下手表，“快上课了哦。不管怎么说先回教室吧，听话。”
待那名女生哭着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高杉开口了，脸上依旧挂着那令人不舒服的笑容，“你还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啊。我可是没有做错，这些学生整天脑子里净惦记着些无聊的东西都没什么上进心，真是世风日下啊。”
“咚”高杉还来不及反应迎面就挨了一拳，他后退两步身体撞在墙壁上，险些摔倒。
土方气冲冲站在对面瞪着他。
“呵，呵呵。”高杉抹抹了嘴角，“我本来是打算道谢的，不过这样一来就抵消了吧，所以用不着了。”他拾起地上的课本，从土方和银八中间走过去，“小鬼们啊动不动就太过认真，啧，这样的游戏可是一点都不好玩呢。还是别太深入为好，就算是我的忠告吧。”
“什么意思啊，这话？！”
“你没事吧——老师？”
“哎——女孩子的巴掌嘛，和拍蚊子的力道差不多。你那一拳可就不同了哦。现在你见到了吧，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拒绝女生影响多不好了，而且搞不好还会被打，就算只是拍蚊子的力道，总被拍的话脸也还是会肿起来啊。说起来啊，高杉这家伙眼光太高了吧，明明是蛮可爱的女生嘛。”银八老师拿自己的课本敲了敲土方的头，“对了，在学校里殴打教师是要记过的，土方同学。”
“反正我讨厌他。”土方当然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
“高杉？哎哎，是嘛，那个家伙的评价的确不怎么好。”银八老师对他的话倒也不意外，“不过么，我倒是不觉得他有别人认为的那么坏。”
“你干嘛替他说话？”土方固执己见。“他的打扮还有说话的调调什么的令人很不舒服，可以的话真不想和他碰面。”
“啊，每个人都是有优点的嘛，我是基于这一点才那么说的。对了，那你该庆幸呀。幸亏他不是你们的班主任哦，比较起来便知道还是老师我比较好吧？”银八老师笑着说，“还有一分钟，回去上课。”
“你的脸。。。用不用去保健室敷一敷？”
“偶尔被拍一下还是不会有事哦。现在。。。土方同学，向后转！然后给我老老实实上楼走进教室。”
土方边上楼还不忘回头看看依旧站在原地的看着他的银八老师。
接下来——令人心情烦躁的沉闷铃声响了起来。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幸好他没再多问什么。”银八老师不由得抓抓头发。“接下来有点麻烦啊。”
教英文的高杉老师是近一年才来到这所学校任职的。从以前的学校解职原因是身体问题休息了一段时间。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给出的理由罢了，难以服众的。就以他现在的表现，其他职员纷纷私下推测其解职原因不是那么简单的身体不好，什么担任社团顾问老师期间背地里组织学生集体斗殴，什么利用生物实验室研制不可告人的东西，总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是其中有一个传闻倒是可信度比较高——他总穿着红色衬衣。根据规定身为教职人员打扮要尽可能朴素是不可以穿颜色过于鲜艳的衣服的，但高杉不理会那一套，他说红色是他的幸运色拒绝换掉，这么着，校方几次三番警告无效终于忍无可忍了。
当然现在这所学校在各个方面都比较“独特”，至于如何“独特”以后慢慢介绍。所以在这里高杉的红衬衫也就得到了默许。可是，即便在这所相对特殊的学校高杉仍是个有点高深莫测的怪人。一来，他不和其他职员共处一间办公室，因为烟瘾很大一会儿工夫办公室里便云烟雾绕了，别说恨烟族就是平日吸烟的人也受不了（教室，走廊，操场全面禁烟，职员室是允许的，也设有专门的吸烟室。毕竟理事长也是烟枪，可以体谅别人的嗜好）。二来，他除了教课之外，甚少和其他人主动说话，当然别人没事也不大想主动和他搭话。虽然他平时这副样子，不过教学质量倒是出奇得高，无论什么测试他所教的班级的英语平均分总比其他班高出十分左右。令人叹为观止啊，真不晓得这小子用了什么特殊手段，不过不管怎么说，成绩代表一切。也因为这个校方对他的个人行为也不大说三道四。即便说了恐怕他也一概置之不理。
土方觉得每次和高杉老师接触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那种不痛快的感觉都消除不了，就好像一大团乌云突然从天生落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自己身上，就算把云团挥散了衣服换掉了，但那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闷却怎么也赶不走。
唉——叹气归叹气，银八老师说得对，抱怨不得，幸亏这等人不是班主任啊，不然早晚闹出校园暴力事件的。
不光是土方，班里的冲田他们似乎对高杉老师也没什么好感。可高杉就是这样也仍不妨碍一些女生对他的青睐——在她们眼里高杉老师的种种不入流行为被视为另类的清高，加上人长得不坏，而且是少有的硬派，既不招惹漂亮的女生也不爱议论女生们的话题更不会在体育课的时候瞪着色迷迷的眼睛瞅着女生的大腿瞧，这样的男人实在少有了！可悲的是，这些女生无一入得了高杉的法眼，敢于去表白女生的无一例外都“阵亡”了。
“土方君，我今天有急事，打扫的事就拜托给你了。”冲田总悟将书包反背在肩膀上，嘴里嚼着口香糖对土方说。
“上个礼拜你就这么说！”土方拦住教室门口不让他出去。
“哎，你又没有社团晚一会儿走不会怎么样嘛。”冲田的态度理所当然。
“问题根本不是这个！我凭什么要帮你啊！”
“啊，姐姐来电话了，她今天去医院复查，现在肯定一个人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等我呢。”冲田乜着手中的行动电话说。
“是、是这样。。。”
“拜！土方君，谢谢你喽！”趁着土方分神，冲田一下子冲到门外，一溜烟跑掉了。
这家伙！
土方无奈，只能一个人留下来打扫整间教室。
午后逐渐西沉的太阳投进教室的几缕光线刚好落在前面的讲台上，土方停下来凝视那光亮的过程中竟感到几许凄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毕竟正是内心多愁善感的年纪，就算外表伪装得在怎么成熟其实内心还是相当迷惑来着，对许多东西，特别是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算了，不要想没用的事了，还是赶紧倒完垃圾去看看银八老师走了没才是要紧的。
在银八老师的公寓里——
“啐。那小鬼下手真是够重。”高杉揉揉被土方打到的脸颊说，“好在没有人对我这张脸问东问西啊。放心吧，即便有人问起我也不会说什么。”
“这个牌子的纸烟真是抽不来啊，味道太淡了。我喜欢更冲一点的。”
“小心得肺癌。”
“到那个时候再说吧，倘若真的得了。”高杉的气口满不在乎，转过身拍了拍银八老师的头。“啧，你变了呢。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都比那生涩的小鬼强吧？”
“什么啊，别做这么无聊的比较啦。”银八老师懒洋洋地说。
“呿，避开尴尬话题么？”高杉继续吸烟，“真是薄情啊。这么多日子在学校净装作一副不熟的样子。难得我们过去那么相亲相爱呢！”
“毕竟不同了啊，你都说了是过去呢。哎，晋助你平时都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我找不到机会搭话啊。”晋助是高杉的名字。
“说到主动啊，你也没有来找过我不是？”
“哼，别找借口了。何必呢？我又不会怎么样。”高杉掐灭香烟，耸了耸肩。
“呃，随便你怎么想吧。”银八老师支起胳膊撑着脑袋说。“嗳，关于学校流传的你那些轶事是真的吗？”
“嗨，那些啊——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不是就不是。”别人的风言风语对于高杉来说根本无所谓。“真的太出乎意料了，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过去学生时代的熟人，想来我们还是蛮有缘嘛。”
高杉站起来拾起自己的衣服，顺便把地上的行动电话扔到床上。“喏，电话响了。”
银八老师看了一眼提示便把电话调成静音模式然后塞到枕头下面。
“呵，是谁啊？”高杉明知故问，一脸嘲讽的笑容。“说到底，今天的事你还是为了保护那小鬼才邀请我来你家的吧？不过，你该知道的，我并不是个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啊。”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我简直要无地自容了。”银八老师把脸埋进枕头。
“算了，想玩你就尽情玩个够吧！”高杉咂咂嘴，从衣袋里掏出自己的烟点燃，“但是——估计很快你就会厌倦的，那就回来吧，我还是可以宽宏大量地接受你。哈，走了。”
听到公寓的门“哐”一声关上，银八老师从枕头下面拿出电话，上面显示五通未接来电。
“喂喂。”
“老师——”土方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啊，怎么了？你到底有多急的事啊？”银八老师揉着揉着头发慵懒地问他。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学校没有规定没事不能打电话给班主任聊天吧？”
当然没有，也不可能有这么不讲道理的规定吧？
“这么说来，其实这会儿我也想听到你的声音呢。”银八老师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听到土方的声音令他感到某种松弛感。
“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淋浴来着，没听到啊。”撒谎了，不得不撒谎啊。
“今天你走得好像格外早。我想。。。”土方犹豫了一下，“其实刚才去书店买本书离老师家不远，我想上去看看你，行么？”他也是撒谎了。
“现在啊——”银八老师拉直前额的一撮头发，两眼看着那撮头发说，“好像不太方便啊，啊，暂时不和你解释了，明天再说吧。就这样了。”说完，果断地按了挂断。
罪恶感啊——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刚和过去的情人做过之后面对他啊。暂时需要冷静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3年Z组——谎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