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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反客为主才人逞威 ...
反客为主才人逞威
推波助澜李治弄弦
晨雾渐起,太极宫内廷一派忙碌景象,内侍们在南海池中放下小舟,手拿竹竿敲击着湖面上的残冰,几日后便是二月初二,大唐皇帝已经下了旨要在南海池畔设坛祭祀,舞龙祈雨。
与此同时,去往崇文馆的仪仗队伍缓缓入了东宫侧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武媚对寻机会开溜已是驾轻就熟,此番她和如意两人都是一席内侍的青灰色袍子,头上系着同色发带,面上粉黛不施,看着分外清秀。
武媚手里持着拂尘,脚步不紧不慢,“如意,刚才我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
如意微微点头,“记住了,只是为何要这么说呢?”
武媚睨了她一眼,“这会儿到学会思考了,之前怎么就不多想想。”她见如意垂头丧气,便笑道,“话说你这样子若是被太子瞧见了,没准真的落入他的虎口。”
如意的脸上有了笑容,“我一看就是个女子,姐姐倒是有几分男子的俊秀,怕是比我更危险。”
武媚的面色沉了下来,这回她便是要用到太子的癖好,苏氏的心结。
她抬眸看去,东宫内苑侧门已经开了半边,纥干承基黑色的袍摆露出一角,“一会儿先去承基大哥那儿,等太子去上朝了,我们再行动。”
承恩殿内,太子妃苏氏搁下了才吃了半碗的莲子红枣粥,“把这些撤了吧。”
看着侍女递上了安胎药,她不禁皱起了眉头,最近几日她的反应越来越大,吃什么都没味道,颇为难熬。
自从称心死后,太子就一直逗留在重鸾阁,不是抱着排位哭泣就是跟着道士一起作法为他招魂,自己有娠一事都未有机会告诉他。
苏氏叹了口气拿起那碗药,等这阵子过去了她就要告诉他,看在那孩子的份上他应该会对自己好一点。
那安胎药刚到嘴边苏氏又觉胸口一阵酸涌,药碗“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她在侍女的搀扶下往内室走去。
待她更衣出来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她的心腹内侍正等候在殿中。
苏氏靠坐在凤榻上,“宫里还没消息么。”
内侍缓缓摇头,“没有。”
苏氏侧眸压低了声音,“这事夜长梦多,你今日去掖庭一趟,找个理由让他们搜一搜她的院子。”
内侍正要回话,殿门突然一开冲进个侍女。
苏氏心中恼火,“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的容仪都哪里去了!”
侍女一骨碌跪了下来,“娘娘,那人的姐姐又来了。”
有那么一刻苏氏慌了神,不过多时她又镇定下来,这女子私来东宫有罪在先,若是为了厌胜而来,可以先杖毙了她再作打算,在这东宫内苑自己就是主,有什么好怕的。
“来了就来了,人现在在哪儿?”
“在西池湖畔的水榭那边。”
她抓住内侍平摆着的手臂,“随我去会会她。”
苏氏沿着回廊一路往西池走去,迎面而来的是初春冷冽的寒风,还有那婉转的琵琶弦音一下下敲击在她心上。
那女子一席青衣小帽,远远望去像极了那个娈童,她见苏氏已经走到面前便放下了手中的琵琶,款款起身,掠了掠鬓角的散发,浅笑道,“如意见过姐姐。”
苏氏强自定下心神,笑道,“妹妹怎会在此。”
如意眼波流转媚态尽显,执袖嘤咛道,“太子殿下说一会儿下了朝想听我的琵琶演奏,我已经有好一阵没练了有些生疏,想先在这儿练练手。”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姐姐给我那锦袋一直带着呢,前日里侍寝的时候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藏哪儿好,转眼天就大亮了。”
苏氏的眼前只有太子与那娈童恩爱的画面,早忘了这档子事,“妹妹为何要穿成这般模样。”
如意蹙了蹙眉头,“是太子殿下说要我穿这身衣服,他说不喜欢女人的襦裙,他还说让我以后都这么穿。”
苏氏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身子不自觉地晃了晃,套着镂金指箍的手紧紧抓住身旁内侍的手臂。
她的心底最后一丝希望都幻灭了,他竟爱那人到了这种地步,就连那人的姐姐,如此娇媚的女子都只能扮作男装,自己腹中的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这世上该是阴阳互补,乾坤交合,自己所爱之人却不知世事伦常。
如意又弹奏起来,妙音昵昵旋着驱散了风中的寒意,苏氏面色灰白一步一滞往承恩殿走去。
“去,为本宫准备凉药。”
皇家仪仗缓缓入了后宫,武媚与如意放慢了脚步,午后的日光澄明,太极宫的碧色琉璃瓦荡着灿灿金光,落在夹道的青石地上一层层散了开来,说不出的好看。
武媚回眸一眼石狮宫墙,虚化门下,厚重的金钉朱门正渐渐合上,那回风掠起她的青衫袍角,犹如翩翩残蝶。
“夫哀莫大于心死,甚于刀剐之痛者,莫过于心殇。”
她握了握拳头转身跟上如意的脚步,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
心未死,只能继续这陌路殊途,无忘此情已是幸,还能相思便是缘。
晌午过后,长安城里的人们仍是忙忙碌碌,西市、东市两大集市邸店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魏王府位于西市附近,原本是标准的亲王府规制,贞观十年李世民命李泰在府中设立文学馆,单独拨出的款项是太子东宫开销的两倍,王府一扩再扩现在已是行宫规模,正门前的大街常年车水马龙不断,是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
李明达的马车出了魏王府并未回宫,而是沿着大街一路向北来到了城墙下。透过车窗,她远远看见李治一席浅色素服,悠然站于城门旁。
车才停稳,李明达已经迫不及待下了车,朝他快步奔去,“九哥!明达来晚了。”
李治的笑容带着暖意,“不晚,只要在晚膳时分赶回宫里就好。”
兄妹俩人上了李治的朱骆,出了城门往御苑方向行去。
早春时节,积雪尚未化尽,犹如朵朵冰花点缀在青松翠柏间,别有一番风味,李明达趴在窗栏上看着景致,“多谢九哥带我去看舞龙。”
李治舒展身体倚靠着马车壁,“二月初二那日人多嘈杂看不真切,太常的人在御苑操练了一月有余,我们今日可以先睹为快。”
李明达坐回他身边挽上了他的手臂,满脸兴奋,“我就知道九哥对我最好了,先前我离开的时候四哥还问我怎么这么早回去了,我便说约了和父皇一起下棋,迟不得。”
李治笑了笑,“我们明达也会撒谎了。”
李明达一抬眉,“九哥说了不能让别人知道,明达怎么会说,之后四哥便信了,还叮咛我别忘了把那木偶还回去。”说罢她掏出袍袖里的木偶仔细端详,“四哥说这是突厥哪个部落祈福用的神器,九哥你说这是真的么?”
李治拿过那木偶看了看,当即又还给了她,“你四哥亲口对你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李明达呲之以鼻,“这么丑的神器,不知会祈出些什么。”
“呵呵,你已经知道答案了,这回总能睡着了吧。”
“那倒是,不说这个丑东西,九哥,听说今年的舞龙比去年大多了,不知会是什么样。”
“你这丫头急什么,一会儿就能看见了。”
车驾缓缓驶入御苑,远处乐声鼓声不断,李明达伸长脖子遥望着人群,那木偶的事已被她抛在脑后。
当日傍晚,李治将李明达送回了住处,而后带着楚辞往自己休憩的偏殿走去。
他已在宫外开府建牙,仍不忘天天进宫去立政殿拜祭母亲长孙皇后,李世民念在他一片孝心,便将甘露殿旁一处偏殿赐给了他。
夕阳下南海池一片金黄,楚辞由衷感慨,“掖庭的人真是手脚麻利,才一天的功夫就搞好了。”
李治在湖边停了下来,望着对岸的重重宫阙,“这是太极宫,想不到的事可不止这点。”
楚辞默不作声侍立在旁细细品味着他的话,片刻后李治又说道,“一会儿你让人通知王府,今晚我住宫里。”
楚辞应下后说道,“殿下,上次那人已经答应了。”
李治轻轻一笑,话中带着些许玩味,“是时候该答应了,那边最近怎么样。”
楚辞稍一琢磨,“一如往常。”
李治从袍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三日之内,给我准备这些东西。”
楚辞接过一看居然是张药方,他心中虽有疑惑倒也没问出口,他知道自己只需去办便是。
楚辞已经走远,李治独自一人遥望着南海池,只见他稍一抬手,随着一声轻微的声响,那木偶沉入池中很快消失不见。
湖面波光粼粼,他漆黑的瞳深不见底。
盛大的舞龙祭祀平安过去,武媚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李明达仍旧每日来甘露殿报到,再未提起木偶的事,武媚私下留意过李世民的寝室,那木偶一直不见踪影。她心中忐忑,表面上看厌胜一事已经过去,她却隐隐觉得这事还没完。
这日早晨,她像往常一样前往甘露殿,还没踏上台阶便远远看见一个人。
那人未着官服,而是一身浅灰色的袍子,细白的脸上一双凤目,超然世外,他站在台阶之上望着天空,旁若无人的样子让武媚心生疑惑。她在甘露殿的这些日子,还没见过有人像他这么张狂。
武媚刚要上前询问,只听背后传来了李世民洪亮的说话声,“淳风啊,每次你这么看着天,朕都觉得心中发毛。”
李淳风终于收回了目光,微笑作揖道,“圣上此言差矣,也可能是祥瑞之兆。”
李世民苦笑着摇摇头,信步走上台阶,“两年前朕要去泰山封禅,你说星孛现于太微,恐有战端,结果薛延陀来犯。贞观十三年,你说星孛现于昴宿不利于民,结果半年没下雨颗粒无收,你说朕能不发毛么。”
李淳风笑意更浓,“微臣这是为了圣上着想,才没把祥瑞都说出来。”
“哦,此话怎讲?”
“若是都说了出来,光是赏赐臣的银两就能把国库掏空了。”
李世民先是一顿,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此话有理,你不但擅观天象更擅长说好话,不过今日朕得罚你。”
李淳风跟着他走入书房,“圣上为何罚我,怎么罚我?”
“你看得天象却欺瞒不报,你说该不该罚?”他看着李淳风像是很惶恐的脸,轻笑了两声,“别装啦,朕还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是罚你不得下和棋。”
武媚取出了棋盘棋子,李淳风舒了口气,“下和棋很是费力,这回更简单了……”
李世民敛起笑容,“若问天底下谁的胆子最大,非你李淳风莫属。”
李淳风笑笑不语,两人摆开阵势拿出棋子,刚下了没几手屋外突然冲进个内侍,那人被门槛绊了下,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倒在地上。
李世民使劲捏着手里的棋子刚想发作,那人已经哆嗦着爬到他跟前,“陛下……魏王病危……”
李世民缓缓转头望向他,“你说什么!?”
那人的额头贴着地面,“陛下……魏王病危……”
书房内一时没了声响,除了李淳风之外人人皆是惊愕失色,那内侍继续说道,“御医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李世民猛然站起走出书房。
正殿之中,一个医官模样的人手足无措杵在那里,见是皇帝来了他正欲跪下,李世民已经抬手一挥,“别跪了,快说!”
那人话声急促,“魏王高烧不退,昏睡不醒。”
“几日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为何现在才报!之前干什么去了!”
李世民一连串的喝斥让那人瑟瑟发抖,他不由自主跪了下来,“前日晚间是臣在医局值夜,魏王府来人说魏王突然昏倒,臣便跟了过去,等臣到了王府魏王却像没事人一样,脉相也未见异样,魏王称他许是劳累过度,臣开了些安神的药后就离开了。”
“然后呢!”
“然后……今日清早王府又来了人,臣到王府的时候魏王正发着高烧躺在床上说胡话,臣号了脉仍是没有结果,便想赶紧回医局找人会诊,谁料魏王突然坐起大吼一声‘你们是何人’而后轰然倒下,一阵抽搐后不醒人事……臣想着应该先来禀报陛下,就直接来了宫里……”
李世民的吼声震撼了整个大殿,“既然高烧不退必是有病,怎么会号脉没结果!?你这御医是干什么吃的!来人!速速去医局,让所有人都去魏王府会诊!还有,将他拖出去!”
两个侍卫走进殿内架起他就要往外走,那人像是豁出性命般大声吼道,“陛下!臣还有事要讲!”
侍卫停了脚步,李世民冷眼看着他,“说!”
那人跪在地上磕头不止,“臣入医局前在民间行医二十余年,曾经遇到过这种状况……”
李世民眼中掠过一道冷光,“什么。”
那人话声颤抖,“臣若是说了,怕是会有妖言惑众之嫌……”
片刻后李世民道,“说,朕饶你不死。”
那人鼓起勇气,“臣以为魏王这不是病而是中了邪,臣当年遇过一个病患与魏王病症相似,结果他的家人在他妻子娘家发现有人正在用草人作法,草人毁了之后那人就康复了……”
殿中的内侍女官都倒吸一口冷气,武媚默默侍立在书房门口,这屋里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自己一人,她已料到厌胜会再次出现,只是这出现的方式让她有些意外。
李世民两手背后在殿中踱了几步,面对着龙椅停了下来,他大声喊道,“李大亮!”
殿外走入一个披甲佩剑的武士,他的胡子全白,面色红润,是太极宫禁军统领。
“圣上有何吩咐?”
“最近宫中有没有什么异象。”
李大亮摸着胡子沉思,“宫中一如往常并无异象,硬要说的话……东宫常有道士出入。”
李世民拽紧拳头手臂不住抖动,“朕命你偕同掖庭令即刻去东宫搜查!”
李大亮拱手一揖转身欲走,李世民又开了口,“慢着!朕亲自去!”
銮驾已经离去,跪在地上那人也起身悄悄退了出去,武媚缓步出了甘露殿,殿外飞砂走石,一副山雨欲来之势,这件事因一个木偶而起到现在已和木偶没有半点关系,武媚不禁心生寒意,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李治的安排,李治也一定清楚自己会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他这么做用意何在?
正在她胡乱思索间,身旁传来李淳风淡然的说话声,“荧惑守心,孛及龙源。”
说罢他还望了武媚一眼,而后飘然离去。
东宫重鸾阁的高台之上,白纱帷幔经不起狂风的撕扯,飞向了铁灰色的天际,两个披头散发的道士手舞足蹈跳得正起劲,空中突然划过一道电光,两人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其中一人道,“太子殿下,柳国公就要回来了!”
李承乾几步跨上法台,满脸激动,“韦灵符!你是说真的!?”
看着那道士郑重地点了点头,李承乾张开双臂伸向昏暗的天空,“称心,你终于回来了……”
他已泪流满面却不去擦拭,而是跟着两个道士一起舞了起来,正在此时,有个内侍匆匆奔上高台,一骨碌在法台前跪了下来。
“殿下,太子妃她小产了。”
空中电闪雷鸣不断,白光印在李承乾的眼中,燃起了狂暴的怒火。
下章是第一卷承前的结尾,第二卷名为夺储,感情戏会越来越多的,敬请期待。
李淳风可是个神人哦,他是袁天罡的徒弟,袁天罡即是在武则天出生的时候预言她会称帝的人。
他们师徒两人编过一本推背集预言了千年以后所发生的事,都应验了。
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网上搜搜这本推背集,某沐看过,挺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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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 反客为主才人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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