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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回娘家探亲(下) ...
早上一番混乱后,在森川澜的掩护下,平子捞上一盒点心跟一大壶酒就撒丫子逃出了久保竹也的魔爪。
他拿着通庭证提脚瞬步往西区冲。一路上除了刮过耳际的湿润凉风外,他没有多注意周遭其它的景致,一心只想着要快些赶去家里看看两年未见的那两个家伙。
[啊拉……上次写信回去,肯定把我当上五席的事情到处宣扬了~这回告诉他们我升任了三席,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到了第39区,平子真子才驻足,理了理自己随意套上的灰色浴衣,又抬手捋捋自己的金发,确认形象良好后才将手伸进袖管里,哼着小曲迈开步子往熟悉的方向踱去。稍微昂起下颚抬头凝望钴蓝色的天际,被暖阳镶嵌上一层柔和米金色边缘的云层叠加着懒散浮动,悄声无息地缓缓在苍穹中挪移位置。
迎面拂过的微风仍掺杂着几丝零星的凉意,街角的野雏菊晃悠着伸展开来的花瓣,托起一片暖阳,柔嫩的间隙中溢出几线斑驳。抽出嫩叶的枝芽还无法悠闲地在春风中摇曳,但他耳畔已回响起当初离开这条街时所听到的树叶相互摩挲的窸窣。
前边有几个孩子聚集在一起玩耍,吵嚷声打破了前一刻的安逸,让他稍稍无奈,伸手歪头掏了掏耳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管过了多少年这种吵闹声都还是很煞风景啊……]
“噢!真子——是真子嘛?!”身侧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声,平子微微偏首,便见到一旁小吃店里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扇子拼命摇晃一手抓着冰棍含在嘴里的墨发女人,她瞪大了紫眸欣喜地看着他,却没有要站起身迎上前的意思。
略微睁大了橙眸,他囧脸慵懒地持着驼背的姿势,继续旁若无人地掏着耳朵,随意道:
——“啊,是无口娘啊——”
下一秒,那只冰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砸了过来,正中他的脸的同时伴随着女人不满的嚷嚷:“KUSO告诉过你不要叫那个名字!!”
他吃痛地捂住脸,低声揶揄着都一大把年纪了明明就是无口还玩傲娇……
被称为无口娘的女人拍了拍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探出身又捎过一根冰棍塞进嘴里叼着,另一只手则是拿起算盘啪啪啪几下,不忘翻着白眼,由于嘴里叼着冰棍而有些吐词不清:“一回来就浪费我的冰棍,你小子也不见长进长进——连带上回的十四根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我看看你欠我多少……”
“喂喂刚回来就敲诈我一笔你算什么故交啊混蛋!!还有——你那一年四季都吃冰棍的特性到底是多大一个槽点啊口胡!!”掌心触到脸上因沾到半融冰棍而发粘的触感,他龇牙咧嘴地朝她走近,未待她张嘴便率先道:“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给我一点水洗脸吧无口娘——”
他话音刚落,曲着腿坐在椅子上的墨发女人就扭过腰捏过手边的木盆,想也没想便侧过盆口一撇手臂将整盆的水精准地泼在了平子龇着牙的一张囧脸上,而后随手将木盆扔到脚边,继续敲着算盘念叨得含糊不清:“交情个毛啊交情,别以为我不记得你经常跟股亦那小子来偷我酒的帐——要不是看在今天你是来上坟的,我才不会舍得用食水来给你净身……”
原本正抬手要甩去下巴上滴落的水,却在听到“上坟”二字的瞬间怔住了动作,平子微张着嘴,颦蹙起了双眉,目光一紧:“上坟?上什么坟?”
拨弄着算盘的纤指停止了飞速的运作,她伸手扯出嘴里的冰棍,抬起头来看着他湿淋淋的脸和黏在额上的金发,没有似往常一般大笑起来,反而拧起了眉,眸色一黯:“你还不知道?”“知道什么?”胸腔中没有来由地翻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和焦躁,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拳。
无口娘紧抿着唇线不语,转眸看了眼他肩上用粗绳挂着的酒壶和粗略帮着的点心盒,紧蹙的眉心并未撇开那抹褶皱,稍吁口气,淡道:“真子,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顿了顿,她澄澈的紫眸对上他的视线,启唇:
“股亦死了。七天前的事。”
他脑内一片嗡鸣,不知是宿醉的原因还是受了过大的刺激。怔怔地瞅着她,脑子里的画面杂乱混沌,竭力想要听清她的话却只能捕捉到只字片语。好像是说,基力安什么的。好像有提到,房子里的东西都没动。好像还有问,真子你确定你不需要再来一盆水吗。
兴许是见他默不作声地驼背站着而怀疑他受了刺激,无口娘最终算他是默认,便连续三盆水泼上了他的脸。
略带凉意的风迎面袭来,风干湿意的同时亦带来了切肤的寒气。他瞬间清醒了些,意识半拉了回来,张嘴想要说话,嗓子却喑哑得出不了声。于是仅象征性地张了张嘴,便甩了甩手木讷地转身继续前行。
身后的墨发女人叫嚷了两句也就安静下来了。
他记得她说过,治安再好也还是会有人牺牲。要是你哪天碰到,也要学会习惯——不然遇到一点挫折就沉下去了,别期待有人拉你。
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嗓子里好像梗着什么东西,心跳一般沉重地传上来,痉挛似的肿胀感憋得难受。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握住,没有用力紧捏却箍得它闷热得像是要停止规律的跳动。
街边排排房屋中坐落着一间略显陈旧的木屋,门敞开,屋内简洁的构造一览无遗。平子真子缓慢地止住脚步,杵在门口,橙眸直直地望向屋内正中央的木桌和两把胡乱摆放的椅子,眼前忽然就弥漫起了氤氲。
[该死……]
欠身掰过门板,掩上了门后他就即刻旋身,拽紧了肩上绑着酒壶和点心的粗绳,跨开最大的步子朝前飞奔。没有用瞬步,而是像个普通的整一般飞速奔跑,眸子里映着的是因身体的颠簸而不安晃动的蔚蓝苍穹。
39区边境有个不小的草坡,早晨和傍晚时都会被阳光斜割成明暗两截,只是色彩和亮面不同。进真央以前,他的乐趣就是枕着自己的手臂和股亦一起瘫在那里,时不时睁眼看着光截的旋转,蹉跎着时光感受日落月升,月坠日又起。
待他独自踩上嫩绿的草坪上,干脆地张开双臂向后倒在柔软的草间时,才突然发觉已找不回彼时安逸闲散的感觉了。
呼吸间溢满的都是湿润的沉闷。
烦躁地坐起身,盘着腿扯开粗绳,他打开酒壶便狠狠灌下一口酒。火辣感滚过喉咙,宿醉后的点点晕沉被涌入体内的酒精一扫而尽。扯下嘴角龇牙,目光黯淡地望向前方,视线越过了远处的栅栏,定在隔开39区跟40区的潺潺河流。
“嘁,搞什么飞机啊,真的说死就死了。”喉结上下滚动,一阵酸涩的感觉卡在喉咙中,他昂首又吞下大口酒,企图压抑住源源涌上的哽咽声,挪动视线,偏首望向空荡的身侧,竭尽全力以着囧脸彰显出不满,“连个墓都不留就别指望我会给你上坟啊,七颗球。”
有什么东西从眼里溢出来,爬过脸庞时带来一阵细微的瘙痒。他弓着背怔了许久,耳畔只有风拂过时的呼啸声。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臂用袖子抹了把脸,他又僵硬地转过头,继续凝望远方,拽着酒壶灌下两口酒。
整个下午平子几乎都是在愣神发呆,记起时才会灌几口酒下肚,因此直到夜幕铺满天空,酒壶里的酒都还未喝完。
夜空中没有浑浊的薄薄阴云遮掩住轻浅的星宿,纯粹的墨黑蔓延开来。他眼下看得到的40区之后,都在黑夜下沉淀,笼罩着死亡般的阒静。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的39区往前,都是闪烁着点点亮光,罩上一层安抚人心的暖意。
他坐在中界,下意识地又打算喝口酒,酒壶的边缘却被不重不轻的力道勾住——抬眸便见到米金发女子清瘦的脸。她敛着眼睑,趁他看向自己的间隙扯过酒壶,弯下腰来坐在他身侧,一系列动作形如流水,却又不容抗拒。
“大白天的借酒消愁本来就很不搭调了,你要真难受就至少换个表情,别摆着一张奇怪的脸。”将酒壶置在脚边他够不到的地方,森川澜平静地说着,“与其这样,倒不如长歌当哭的好。”“……你突然出现该不会是为了要吐槽我不适合借酒消愁吧喂。”撇过脸看着她,亦不知为何,看到她那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堵在喉中的酸涩感居然平复了些许。
女子不答话。半晌,她才轻叹了口气:“经过一家小吃铺的时候,我问起铺主有没有见到你,她就把事情告诉我了。”
愣了愣,平子提起嘴角干笑了一下,徒然有种超脱的升华之感:“……你该不会要说你是来安慰我的吧。”
“嗯。”她微微颔首点头,闷声。
“……你稍微也矜持一点啊混蛋……”
“叫股亦,对吧?是家人么?”并未理会他沙哑的抱怨,森川兀自开口问着,目光仍是飘远在河对岸的漆黑夜空。“算是吧,”大概是被酒精冲昏了头,平子只觉得有些累,便懒散随意地挪了挪身子,将部分重量靠在了身畔的瘦弱女子身上,微眯起橙眸,“我刚到流魂街的时候被分到了第39区,跟他组成家庭生活。那家伙一点灵力都没有,知道我会饿之后就很兴奋地拖着我去领食物,还因为自己喜欢喝酒,经常要我帮忙去无口娘店里偷酒——总而言之,就是个死不正经的男人。”
一旁的米金发女子面色不改地任他倚着,缄默着不做声,听他断断续续地说话。
“我去真央之前还跟他说,以后用工资帮他买酒,不然欠了无口娘那个奸商一屁股的债以后都还不了——那家伙啊,知道我当上五席后还到处宣扬,好像他仗着我这个五席脸上能占什么光一样……”胸口一紧,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揉着鼻尖,眼里被风刮得干涩,“呿,亏我把他当兄弟,带着酒回来犒劳,居然鸟都不鸟一声就挂了!”
温热的东西又涌出了眼眶,他刚想再用袖管擦去,脸就突然被一块干净的毛巾盖住,稍稍诧异着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森川平淡道:“擦擦,丑死了。”
“口胡我说你哪来的毛巾——”一把抓住掩在脸上的毛巾,胡乱抹干了眼泪,他龇牙晕晕乎乎地道。“那家小吃店的铺主给我的,本来是要给你擦嘴的。”扯过被他揉作一团的毛巾,米金发女子白了他一眼。
“擦嘴?”原先沉痛的心情被稀里糊涂地搅得褪了几分,他支起脑袋干哑地出声。顺手将毛巾丢进甩在身边的木盆里,她敛眸:“是啊,她说你带着酒肯定会喝醉,然后吐出肠子来。”“KUSO——无口娘只会毁我形象!”扬高音调佯装愤恼地嚷嚷着,他摇了摇头,已经被风刮得凌乱的金发愈加散乱了,几根不听话的发丝岔开来,歪着身子,头又沉甸甸地斜过,侧脸贴上了她柔软的米金色长发,“我说,森川——不够强的话,果然身边什么人都保护不了对吧。”
“即使很强也不一定就能保护身边的人。”她不带感情色彩的声线在很近的地方响起,“有些事情,是命。”
凉风掠过,发丝打在脸上,摩挲出不舒服的瘙痒。平子磕上眼皮,无意识地往森川颈间蹭了蹭,想要调整到一个最舒适的状态,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倾在了她身上,张张嘴说得含糊不清:“命什么的都是骗小孩的吧喂……你没听过人定胜天嘛……”
“……真子。”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她才接着道,“你酒量很差。”
“七颗球滴酒不沾的人没资格说——”话还未说完,一阵恶心感就至胃部汹涌而来,他冷颤一下,弯下身捂住了嘴——米金发女子立即眼疾手快地拉过木盆递到他面前,他赶紧接过,埋下头来就“呕”地一声吐了。
事实上无口娘说得没错,平子真子酒品很差。昨晚吐了梶本赤京一身已是较为乐观的情况了,若是放在平时,他铁定会像现在这样——一波又一波,吐个不停。由于中午没有吃东西,将半消化完的早餐吐出来后,他就开始干呕,金色发丝被汗水沾湿,黏在侧脸上,抓住木盆颔首猛吐的模样好不狼狈。
接下来的情况就成了他捧着木盆止不住地呕吐,她拿着毛巾偶尔抽出手来象征似的拍拍他的背,置身之外。
事后他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什么糗像都被森川澜看遍了。
但森川却始终是一副淡定的神色,除了偶尔张露出的凶煞面孔,就像是只会摆着面无表情的脸行使暴力的女人。
翌日,平子挣扎着张开眼时,已临近正午。
他撑着疼痛的脑袋,四下里望了望,居然发现自己身处流魂街的家中。再抬头,就看到米金发女子抱着斩魄刀坐在屋子中央的桌边,身上还是一成不变的利落死霸装。
经过昨天早晨混乱事件的熏陶,平子发觉自己已经处变不惊了。他淡定地看着她抬起头来,睁眼瞥向自己,咧嘴粲齿:“早啊森川。”“你哪只眼睛看到早了。”冲他翻了个白眼,森川澜撑着桌沿站起身,抬手将椅子拉回原地,“我快饿死了。你有带钱吗?”“这里不是还有点米么,你自己煮饭就好了啊,我回个家怎么可能带钱。”习惯性地囧起脸,他指了指灶台旁的米袋。
“我不会煮饭。”她毫不犹豫地应道。
“…………森川你在开玩笑么…………”蹙起眉,他咧长了嘴。
“谁规定我必须会煮饭的。”对方不屑地斜睨他一眼。
他仰首喟叹一口气,直着身子无力地出声:
“……KUSO你的设定难道不是勤奋艰苦的全能伪三无嘛喂……”
不可忍受似的剜了他一眼,她摊摊手不说话。
无可奈何地掀开被子踩上了草鞋,平子挠挠头,理了理一头散乱的金发,头仍然有些晕沉,因此站起身时身子歪歪扭扭差点一个趔趄就跌倒:“算了,我去河里抓两条鱼回来——杀鱼你总会吧?”
“嗯。”值得欣慰的是,森川澜笃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满意地提起嘴角笑了,迈出几步准备放心地迎接阳光,却又听得身后的米金发女子补充道:
——“可以用斩魄刀来杀么?”
这回他真的就仄歪了身子,侧着身栽倒在地了。
TBC
于是我虐了平子没?好吧其实我不擅长写虐了我说真的。【望天
KUSO,更了这么多,还是日更,姑娘们BW的话可就不厚道了哟=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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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娘家探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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