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53&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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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3
一般男子当着众人说出这一句话，等于是变相地向众人表明自己对于女子的心意。何况西尔王说完那句话后，把一条金链条系在了她的手腕上。她拒绝都不能，因为他是当着他的子民面前给她的，如果她婉拒等于扫了王的威风是犯了杀头之罪。
那条金色的链条是由四十八片百合花瓣状金叶连接而成。四十八，她细心地数过三遍，是四十八片。不知这个数字隐含什么含义，只知她的心全乱了。
她走到府邸后方的花园里。
今夜受邀用餐的军官们，自动解除了任务可以休假一夜。又由于餐后兴致未减，他们在花园里的一棵大树下围聚起来，谈天说地。西尔王深知体恤部下的重要性，特命女侍们帮他们准备了餐后小点。
奥薇本也不想打扰人家的雅兴，可是西尔王说了那句话后她无法淡定了。距离几尺远的地方，她向艾文招招手。
艾文举着半杯未喝完的葡萄酒走到她身边，说：“他们要我问你，要不要一块加入玩会儿牌？”
奥薇苦恼地说：“我是来问你件事的。”
“哦。”艾文轻轻摇曳酒杯里的液体，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露出微笑。
“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完全愈合？”
“没那么快。”
“我觉得它不影响我走路了，为什么不马上用魔法让它快速愈合呢？”奥薇提出心里一直存在的质疑。
艾文笑了声：“你不是以为我们是有意放慢治疗进度吧。没错，我承认陛下和我们都有想把你留下的想法。但是，我们不会做这种有害伤员健康的事情。”
奥薇叹气：“我是心急，听说斯里兰卡要遭受帝国部队攻击了。我想回斯里兰卡一趟。”
“你想回斯里兰卡做什么？”艾文反问她，“你能做什么？”
“巴顿王身体不好，我想我去到那里或许可以帮一下忙。再说，安在那里，我始终不放心。”奥薇说。
“奥薇。”艾文道，“我们相处不久了，我以为，有一个问题你始终故意忽略。”
“什么问题？”
“你可以关心任何人，却总是忽略了我们陛下对你的心。你要知道，你这样一走入战火，我们陛下该有多伤心和担心。”
奥薇烦恼地挠头发：“你是说，陛下不会同意我走，是不是？”
“这是显然的。”艾文点头道。
“可是我必须走啊。”她低叫。
“你为什么非走不可呢？我们陛下对你不好吗？”艾文笑笑，看到他的兄弟艾德也忍不住好奇走来了。
“不是的。他对我很好，可是——”
“可是什么？”
“就是你们陛下对我太好了，好过头了。”
艾文听了这话不由大笑。艾德走来问他是怎么回事，艾文回答：“她说我们陛下对她太好了，好过头了。”艾德跟着大笑。
奥薇瞪了瞪他们两个：“笑够了没有？我是很认真说的。”
“我们陛下对你好，你觉得不好？”艾文边笑边指出她话里的错误。
“是。”奥薇扶住额头说，“你们不懂，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习惯了，所以不习惯有人对我太好，会很不习惯的——”
两兄弟听了她这话沉默下来。艾德搔搔脑袋，与兄弟对望一眼，就拉了她往人群里去。
军官们对于她的加入表示欢迎。而她对于他们这些人不算陌生，因为她白天要与他们的士兵一起练习弓箭。他们邀请她玩塔罗牌，她欣然参与。边是玩牌，边是有人唱歌。艾文的副官亚伯就是众军官中的歌唱家。亚伯不仅有一副好歌喉，还会作诗，是个文武双全的才子。说到诗歌，是奥薇的兴趣所在。奥薇与亚伯讨论起诗歌，不禁说到精灵族里最伟大的诗人月伦。
“他是个天才。”奥薇崇仰地说，“我每次读他的诗，总觉得被他说到心坎里去了。”
军官们想的是另一件事，不敢与她谈论“月伦”的话题。亚伯收到队长使来的眼色，咳咳嗓子说：“奥薇，你自己应该有尝试作诗吧？”
“写过一两首。”奥薇答道，“拿不出来的小作品。”
“念一首给我们听听。”军官们异口同声要求她。
奥薇推却不得，只得念了首就近有感而发的：
“夜静了，
鸟儿沉眠了，
草原里的风也平息了。
那个美丽纤细的女子，
宛如石像坚定地站在门前执一盏明灯，
她说，
我在等我心爱的人儿回来。”
念完她立马摆手：“我做的诗不好，常常是没头没尾，或是中间续不上的。”
亚伯率先说：“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的，很有灵性。尤其是最后一句，令我心痒痒地马上想回去见我的蜜儿。”蜜儿是他的恋人，于是大家趁机取笑他一番。然后大家发觉，其中有个军官居然被诗歌感动得淌下一颗热泪。
这是一名参加过千年前圣战的军官，应是近期才调来的，奥薇是第一次见到他。他哽咽着说：“她当时送陛下和我们上战场时说，会夜夜手执明灯等我们归来。可是当我们凯旋归来，她却死了。陛下伤心得想随她而去，整整有十年的时间一直在她死去的地方徘徊。”那名军官似乎被勾起往事显得非常悲伤，说完这话他马上起身离席。亚伯陪伴他离开。
其他人默默地目望他的背影。
奥薇后悔得不得了：怎么偏偏自己就作了这样一首诗呢？
艾德折断手里的草根，眼中露出了对付敌人的恨意和杀意。艾文收回视线，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说：“奥薇，有一件事我严肃地再次警告你。”
“什么事？”奥薇问。
“我知道你没有死心，还有着想使用血钥匙的念头。”
奥薇没答话。她心里是曾想过：虽然那个东西是邪恶之物，在关键时刻却是只能倚靠它了。
“奥薇。”艾文道，“敌人一再诱使你使用那邪恶之物的目的很明显。如果你和你弟弟都出事了，你妹妹就能独握这种力量。”
“你们呢？”奥薇故意问。
艾文冷笑：“别把我们与他们相提并论。如果可以毁掉那个邪恶之物，陛下早就动手了。”接着他补充：“陛下集合了几个专家确实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了，因为你。”
“我？”奥薇疑问。
“你没发觉吗？你的伤之所以愈合这么缓慢，很可能就是因为你使用了多次那个邪恶之物带来的后果。”
听这么一说，奥薇想到的反而是自己的妹妹。梅吉是很聪明，所以绝不会使用，但难保不会为了研究它而以身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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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4
西尔王站在窗边，望着她坐在他的一群部下里边与军官们热烈交谈。
看得出来，他的军官们很喜欢她。这很重要，因为他要娶的女子，除了要获得普通子民的欢喜，更需要得到他的战士们的欢心。
精灵族不同于大陆其它国家，有规定所有男女到了年纪必须服一段时间的兵役，女子不服兵役也得入军官府邸当一段时间的女侍。因此，族里有百分之八十的子民都是现役军人或是退伍军人。他的部队不止充当作战，并且负责民生救助和族里重要的研究工作。军人是族里的主心骨，子民们信赖他们的部队，才能安心地生活创造财富。
温莎走到他身边，说：“哥，她究竟是谁？”
西尔王感到好笑，回答道：“她名叫奥薇•李。”
“不是的。我意思是说——她太像了，不对，感觉就是同一个人。”温莎不情愿也只能承认。
连妹妹都这么说，西尔王知道事情应是往自己推断的方向发展了。
“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温莎问。
“有一个人或许知道，只是他不肯面对现实。”西尔王说。
“谁？”温莎惊讶地眨弄睫毛。
“那个指控她是叛族的人。”
提到那个人，温莎语气复杂地说：“那个人拿不出证据，却非要指控她是叛族。然后，他就执意娶了不受我族欢迎的人类为妻子，自己选择离开族里。事实上他一点也不爱那个女人！”
“是的，那个女人死了的话，他就可以回来了。”西尔王说。
温莎看他肃穆的侧脸，基本上她和他的臣子们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她只畏惧他，非常地敬畏。
奥薇那夜回自己房间后，每每想起那军官说的“陛下伤心得想随她而去，整整有十年的时间一直在她死去的地方徘徊”，她心如刀割。不是妒忌罗莎琳，是觉得罗莎琳对待西尔王太残忍了。她甚至恨起罗莎琳，念道：“罗莎琳，你怎么可以让爱你的人如此伤心，你是个魔鬼。”
于是她体会到了西尔王阻止她卷入斯里兰卡战场的心情。
此种矛盾的心境，折磨得她好几夜无法睡个好觉。
等她再从某处打听到斯里兰卡正式向外公布戒严，意味斯里兰卡尝试与帝国和谈的意图被拒绝了，大战一触即发。
奥薇找到西尔王，试图让他同意：“陛下，请让我回去斯里兰卡一趟。”
“如果你只去一天，我可以同意。”西尔王说。
“我想留到大战结束。”
西尔王脸色骤变：“你是说中土大陆的战争结束？”
“我想留到斯里兰卡的危机完全解除。”奥薇小心地解释。
西尔王严厉地瞅视她：“斯里兰卡是反帝国联盟的中流砥柱，你想等到斯里兰卡危机完全解除，等同于中土大陆的战争结束。”
奥薇咬咬唇。她没有办法，她妹妹在帝国军手里，她妈妈失踪或许也在斯里兰卡国土内。所以她必须回斯里兰卡。
“我不能同意！”西尔王的口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奥薇还想说什么。
西尔王道：“你别忘了，你弟弟在我这里。你做出什么之前，先想好了不要怪我无情。”
奥薇捏了捏拳头：“我不信陛下会这么做。”
“要不要我杀了你妹妹试试？”
这番简短的对话到此结束。奥薇在决意潜逃之前，仍犹豫了一阵。她不是顾忌西尔王的放话，是不想令西尔王担心。最终，她逃了，是因为恰好有个机会。
那一天，她帮女侍到仓库拿东西，取完东西又顺手帮马车夫搬几个空纸箱。搬完箱子她掉了个衣扣，就在马车里落力地寻找。等她看见扣子是被一个魔法箱吸了进去，她不得不走入箱里捡东西。因为魔法箱不同于普通箱子，里面容纳的空间往往是外表体积的十倍以上。她进了魔法箱捡起扣子没来得及走出来，车夫驱使马车出了西尔王府邸。
这些马车都是王族的马车，车夫全是经过严格挑选的人，哨兵不会多做检查。她顺利地在马车经过集市停歇的半刻，没有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跳下了马车。
这是她第一次得以在风翎城的街市里走动，却不敢随意闲逛。她想好了，必须尽快找到一辆贸易马车，用刚才的方法尝试通过城市结界。目的明确，她很快找到了一辆符合自己要求的大马车，在马车上的魔法箱里躲藏起来。
乔安娜发现奥薇不见人影，已是晚餐时间，距离奥薇逃离西尔王府邸有四个时辰。护卫队长想要派人搜寻，西尔王阻止了，说：“她出了风翎城。”
“陛下？”众人惊奇。
西尔王感觉到自己送的百合金链不在风翎城范围了。接下来除非奥薇出事触发了百合金链的波动，否则他无法感应奥薇的下落。
“陛下，她一定是回斯里兰卡了。”葛兰说，“不如我们派人先到斯里兰卡等她。”
“不需要。”西尔王道，“她到了斯里兰卡一定会露面，我们也会知道。再说，我们是绝不会插手人类诸国之间的事情。”
这个言外之意众人听出来了：西尔王不准备派人去接触奥薇。
众人走出西尔王办公厅时，都很忧心。可想而知，独自踏入战火的奥薇，其处境有多么危险。但是没有王的命令，他们是不能擅自采取任何行动去救援。
奥薇坐在贸易马车里出了风翎城，一直没见有西尔王追兵的动静。她心里明白西尔王是不会再派人来帮她。她想象这是他的气恼，又不觉得是。相处时间不长，她聪慧地觉察到西尔王的所思所想都是他人无法揣摩的。
贸易马车在晚餐时间从空中降落大地。两个车夫将马车停靠在一棵大树下，边享用餐点边聊天。躲在车篷里的奥薇仔细聆听。马车夫说的正好是他们所在这块土地的故事。
马车夫说：
这里曾是火精灵的领地。
在千年前那场大战里，火精灵做出了惨痛的牺牲，以数千性命的代价在这里将魔王封印。
战后这里变成了一块荒芜之地。
王把这块地变为禁忌之地，精灵子民不准予踏入。
人类更是不敢到这里来。
马车夫们把备好的鲜花静静放在了禁忌之地边缘，告慰英勇亡灵。
奥薇偷偷爬下了马车。等贸易马车重新飞上天空，她从藏躲的大树后面走出来。
扶着树干，她放眼眺望：只有无边无际的红土风沙！
她想起了不能说话的艾德，为之隐隐地心痛。她没有忘记，在那天与军官们聊天说到千年前的圣战，艾德的那种表情——怒意！恨意！！杀意！！！艾德平常为人温善，她若不是在今夜知道了有这段缘故，怎么也想象不出他为何那天会像变了个人。
长叹口气，她往一个可见炊烟的方向走。
一只猫儿跳出了灌木丛，走到她脚边仰头望着她。
经历了许多事情，她唯恐是黑巫师的诡计，谨慎地退一步。
这是一只褐色虎斑猫。眼瞳不似平常猫儿，是黑色的。它耸耸两只耳朵，抬起一只爪子抹抹鼻子，接着像是打了个喷嚏。
奥薇见它可怜，蹲下身子想抱起它。
它抢先一跃进了灌木丛，大摇大摆地走了。不，走了几步，它停了下来回头，似是在等她跟来。
奥薇跟了上去。因她瞧见了猫儿脖子系的铃铛，这证明猫儿有主人。她刚好迷路，跟猫儿走说不定能找到落户的人家。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5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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